《鹰扬拜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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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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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这时候守捉官皱着眉头,点头表示好像有点理解了。

    “那就好。”高文便起身,朝着船首走去,他要询问水手现在的行程如何,后面守捉官还在那里抓着脑袋思考着“官衔期货”,嘀嘀咕咕。

    哥林多神庙教堂上,做完祈祷的英格丽娜,正立在夕阳前,看着波光粼粼的佩雷拉海湾,那人随着船只与桅杆走后,便再也没有归来,直到她的奴仆告知:高文已经前往意大利了,但收下了她的馈赠。

    “果然在他的眼中,我只是个毫无智慧与吸引力的寡妇吗?”英格丽娜懊恼地捂住了脸,徒自伤感,那象征着她与高文间情谊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木板通道,还横在两处海湾之间的陆地上,阿马尔菲的艨艟与商船停泊在科林西亚湾,水手们有的下岸,有的躺在甲板上,悠闲地看着日头和云彩移到那片海洋当中去。

    “不,我必须振作起来,高文伯爵指挥官正在从事着伟大的航路与征途,我应该不懈地在主与天使面前,祈求着对他的庇佑,希望他能取得更为辉煌的胜利。”就在英格丽娜为自己打气时,一名带着布帽,束腰的信使邮差举着匣子,愣愣地在她的奴仆指引下,站在了台阶上,询问来自皇都发给斯蒂芬。高文的信函是否可以在此接受。

    “哦可以,就暂时寄存在我这里好了。”英格丽娜回答说。

    卡拉布里亚海边的滩涂上,一名顶着红手羽饰的高大武士,骑着匹银色的骏马,手里握着高耸的骑矛,轻快无比地越过了其上山坡长长的草丛,和孤立在其上的撒拉森塔,来到了处被山风包围的修女院门前。

    修女们正集体坐在外面公餐,那武士随着哒哒的马蹄行走声,来到了她们的面前,而后插住骑矛翻身下马,手中握着念珠,很有礼仪地鞠躬,“可敬的嬷嬷,请问阿普利亚公爵母亲的墓地,是在这里吗?”

第42章 卡拉布里亚

    修女们纷纷从桌椅上起身,紧张地看着这位高大的带着无鞘剑的武士,而后执事的嬷嬷走出来,将这位拦在了院墙的外面,并举着十字架向他解释:此处是女性静修的场所,异性是不允许进去的。

    那武士倒也十分恭谨,没有为难的意思,“我只是渴望拜谒下阿普利亚侯爷亡母的坟茔。既然异性被拦在世俗之间,军中也无女子,便只能这样好了。”接着,高文转身从快银的鞍下取出一束用丝带扎好的素雅花朵,而后一声唿哨,那边的萨宾娜慢慢跑了过来,叼住了主人的手中的花朵,“进去,代替我对这位尊贵可敬的妇人表达吊唁,愿她的灵魂不用在炼狱里呆太长时间,早日升入天堂——对了嬷嬷,这是匹母马,不会破坏你们的戒律的。”

    萨宾娜而后阔步,衔着花,在许多修女的惊呼与议论里,走入了修道院院墙当中。

    “请问您的名字与爵位。。。。。。”那嬷嬷惴惴不安地问着,她觉得这个武士身上既充满了魄力,也有说不出来的邪气。

    “斯蒂芬。高文。卢塞尔,罗马帝国红手大连队的总管指挥官,卡拉布里亚与卢卡尼亚地区的大公,烦嬷嬷您转告声,给任何能见到的人,或者捎信给远方的人,就说我来到这里了,罗马人回来了。”而后高文很优雅地将头盔上的护鼻折下,对着嬷嬷致意,接着重新跨上了快银的背,与原路返回的萨宾娜一起,走下了山坡。

    这时,目送着高文离去背影的嬷嬷,看到了山岗的那边,一支巨大的旗帜正在缓缓出现移动着,上面是鲜红的手与十字架形宝剑的交叠图案,流苏与边沿写满了希腊文字,伴随着激荡的鼓点——诧异的嬷嬷,便壮起胆子,走到了断崖边,长草不断随着她的黑袍鼓动着,在下面视线所及的长长暗黄色的沙滩,与银白色海水的界限边,一边是列成双排纵队,人马嘶鸣的军队,正在那面旗帜的引导下,朝着这个地区内陆前进着,另外一边是大大小小船只正在划桨靠岸,运送着各种辎重器械。

    “罗马人回来了。。。。。。”那嬷嬷不由得握起了脖子上的念珠与十字架。

    不久,围城阵地前的博希蒙德,就得知了高文已经从海路抵达卡拉布里亚的消息,“什么!难道我叔父的舰队纯粹是个摆设,高文居然敢在我母亲的坟墓前向我示威,说什么罗马人归来,简直不知所谓!”博希蒙德狠狠地将信件扔下,“去,派一匹快马去,与高文谈判,说我已筹措了大部分的赎金,叫他暂缓等待。”

    接着博希蒙德想了想,便对伯爵哈弗莱说,“我的外甥坦克雷德已经乘船抵达了塔兰托休养伤势,暂时无法履行留守队伍的指挥,你代替这个职务,来抵御希腊人的侵略。”

    “可是,现在哪来的机动分遣队去执行这个任务?”哈弗莱忧虑不已。

    “我将营地里最聒噪的三百名骑士,与一千名扈从军士给送归回去,你应该明白我所指的是谁——我叔父罗杰曾送来的援军,他们只知道索要酒水、帐篷与各种战利品,我后悔了,恰好他们大部分也是卡拉布里亚的南区人(当时卡拉布里亚分南北两区,北为拉丁区,南为希腊区),你就带着他们去卫护家乡好了,速度要快,尽快把那个什么无鞘剑的高文燃起的火焰给压服住。”博希蒙德用手指着哈弗莱的胸膛,嘱咐说,“不过,要是高文顺着卡拉布里亚朝南走,那也没有什么,就让他去触怒我的叔父好了,那就不管我们的事了。”

    “好吧,我就监护着这群战士,去把孱弱的希腊军队给打垮,他们曾经被我们驱走过,现在也是回不来的,按照正常的对敌比例,诺曼骑士与希腊士兵是一比十。”哈弗莱领命退下。

    这会儿,高文的人马已经确确实实朝着南部行军了,这又让狄奥格尼斯大惑不解,“他不是要按照事前所指,向北推进到塔兰托与巴里的吗?”但是守捉官也不敢询问过多,他现在对高文的所作所为,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能克制住自己,起码现在狄奥格尼斯相信,高文做事情还是有规划有目标的。

    白色的沙滩,灰色的石块,苍绿色与赭黄色的山脉,还有蓝天白云,打着“圣米哈伊尔屠龙剑军旗”的红手大连队,就宛如旅游般,在一处苍老古朴的修道院前,高文仗剑站在那里,三十名瓦兰吉亚卫队的武士持斧立在他的身后,修道院的院长、执事、圣器保管员、庖厨长,还有群木工、漆工、菜农什么的,都站在其间,等待这位凶神恶煞般的“罗马帝国第一带剑贵族”的要求。

    “首先,我需要一名会书写流利拉丁文与希腊文的人。”

    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走出来,旋即被高文推了回去,“最好年轻点的。”

    最后,队列里走出个年轻的剃着见习教士发型的孩子,出来向高文鞠躬行礼。

    “名字。”

    “安德奥达特。哥特郎,我的阁下。”那孩子满脸雀斑,淡灰色的眼睛,身体看起来较为瘦弱。

    高文看了他眼,小教士不由得朝后退了半步,接着高文的脸色和善了点,从旁边书记官那里取过来一个牛皮卷,与一根芦管笔,“你写些什么,两种文字,我书记官只能写些希腊文的简单军令,所以我需要你替我拟写其他复杂文书。”

    那小教士便坐在了抄写凳上,写就了一组圣经歌剧诗,速度让高文很是满意,接着“自封的大公”将纸卷拿过来,文字还很工整舒缓,但又没有卷卷曲曲的雕饰气息,看来这小教士还很懂揣摩他的心理——军营里的人,是不喜欢也不能接受浮华的辞藻与笔画的。

    这时候,高文心中忽然好像被墨水泼到了,一道痕迹缓缓滴下:他想起了在皇都里的那个同样精通文学与书写的女孩,她现在还好吗?那个在布拉赫纳城墙上向自己呼喊挥手道别的黑头发女孩。

    “很好,安德奥达特从此就脱离了修士生涯,成为我军营里的一名书记官了。”从短暂的思念里回转过来的高文将纸重新卷起,结束了训话,“另外这所修道院,从此废除罗马城的教会仪式,改由正教修士接手。”

第43章 滥封

    这个处断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较为肥胖的院长扶着念珠,差点倒了下去,安德奥达特这个可怜的小见习教士刚准备走过去搀扶,就被霸道的自封大公给一把拉住了,搡到了军士的队列里,几名瓦兰吉亚武士立刻哈哈笑着,摸着拍打着安德奥达特的奇特发型,把小见习教士吓得瑟瑟发抖。

    其余几人将院长扶住了,这时候高文点点额头,好像想起了什么,“没有神品的人员可以留下,比如各种工匠。”

    “可你们将我们如何安排?这又是什么道理?”几名执事抗辩说。

    “反正这修道院原本也是正教会修士所有的,我将其物归原主,从此圣餐上可以发酵后吃,我讨厌吃死面。”这便是自封大公哭笑不得的霸蛮解释,“自己削根木棍,拄着回罗马或者翻越阿尔卑斯山,返回法兰克之地。”

    而后,安德奥达特在斧头与长剑的保护拥簇下,走下了修道院的山道台阶,在下面许多士兵正在平旷的地带,用绳索与木材竖起了台子,大约三四名高大的红色黄色头发的人,被捆住手脚,套在了台子上的杠杆上。

    所有的士兵都围住哄叫起来,高文走了下来,“博希蒙德公侯来信说,他已经凑齐了大部分的赎金,现在已在我这里,大约仍有四人是无法支付的,就是你们四人,所以按照协议,我必须把你们给处死掉。”

    四位站在绞刑架上的诺曼骑士,沉默无言。

    “因为贫穷,你们丧失了性命。”接着,高文说到。

    一名年长的,脖子被绳索勒住,对高文奋力喊到,“贫穷是骑士的美德。”

    “不,贫穷是罪恶。”高文回答说,接着绞刑架下面的台子被踢翻,四位倒霉的俘虏立即双腿晃荡了一会儿,就不再挣扎着,安德奥达特站在高文的身后,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

    接着,高文转过身子来,“传达本大公的命令,我们如同篦子般扫荡这片地区,主要的目标就是亲诺曼人或接受诺曼人主保的教堂、修道院、村落、城镇,以前诺曼人是如何对待罗马帝国的,我们还施彼身而已!同时我们也要承诺,只要悬挂圣米哈伊尔或圣尼古拉旗的希腊人的城镇乡村,我们一概不加以侵害,此外我会将所有罗马城派来的修士(圣彼得公教会)给驱逐出去,封闭所有采用公教会仪式的神职建筑,改由罗马修士们(希腊正教会)接任!”

    最后,在绞刑架与晃来晃去的尸体前,高文将大手一挥,“现在,用圣米哈伊尔的磷火屠龙之剑,燃烧整个卡拉布里亚,让敌人遭受上帝的绝罚!”

    这位自封的狂妄大公说到做到,接下来,泰提修斯的轻骑兵分成小队,蹂躏了整个卡拉布里亚南区,所有属于诺曼人的麦田、农庄,驱赶劳作其上的农人,抢夺牲口,填平水井,放逐诺曼人委任的教士——在马背上举着弯刀与弓箭,穿戴着拜占庭风格甲胄与绯色战衣,冲到修道院的门前大肆纵火劫掠的骑兵们的情景,成为了主祷之词里的崭新内容,“恳求主将我们所有人从高文。卢塞尔的利爪下拯救出来。”

    在前往最南端的城市雷焦处的山隘,高坡立起了飘扬的“红手十字剑”大旗,高文站在其上,看着下面鱼贯行军的队列,和越来越壮大的辎重队伍,“把忠于诺曼的人,都赶到深山里去度过冬日。”

    而后,在山隘对面的旷野当中,隐隐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马,甲胄在天际下折射着微光,还有不少骑着马的,打着各色旗帜,斥候们纷纷冲上山坡,指着彼处,“有大批不知敌我的军队集结在河流对岸。”

    结果,高文与狄奥格尼斯定晴望去,随后自封大公就哈哈笑起来,“全部打着拉布兰十字旗,这些人全是心念帝国的卡拉布里亚罗马(希腊人)小贵族、修士与民众,原本在诺曼的暴政下**,现在知道我来了,全部集结在本大公的旗帜下效力而已。”

    “这太僭越了!”狄奥格尼斯依旧耿耿于高文的所谓“官衔期货生意”。

    “安德奥达特。”高文丝毫没有理会对方的抱怨,而是递给他一个酒囊,“里面是意大利乡间上好的葡萄酒,在修道院地窖里找到的,送给你——喂,安德奥达特!”接着,堵住了狄奥格尼斯的嘴,自封大公便不耐烦地喊起来,那名披着锁子甲与锁子头巾,几乎身躯要撑不起来的瘦弱修士,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高坡处,手里捧着文具与笔墨。

    “草拟委任状。”接着高文说到,安德奥达特点点头,接着从前面挂着的褡裢里,摸摸索索,抽出了瓶绿色的墨水(这在罗马帝国里只有大臣、大公与海军司令官才有资格使用),用芦管笔在里面蘸着,接着就轻车熟路地写起来。

    不久,包括在卡德米亚城堡之战后投效过来的麦兹乔斯在内,在对面河岸处前来从军的希腊小贵族们,都跑上了山坡,他们真的以为高文是皇帝陛下委任来光复此地区的大公:陛下委任他全权负责,而这位大公可以继续委任我们。

    军旗下,安德奥达特满脸是汗地写着,完工一份,接着就用私刻的印章往上面戳着,“喂,你怎么把我与泰提修斯将军的名字也连署上去?”看到安德奥达特居然模仿自己的笔迹,在印章边上画押,愤怒害怕的守捉官就把小教士的袍子领给揪住质询。

    “高文大公说。。。。。。”见习教士吓得半死。

    “什么大公!”狄奥格尼斯低声切切。

    “说要把你们全部拉上航船,这叫合伙人制度。至于用委任书来号召这群人从军,叫融资。”安德奥达特也害怕地喊起来。

    咕咚,狄奥格尼斯的脑袋垂下,懊恼地直接砸在了支起的写字板上。。。。。。

    那边的高文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他很大气地将带着紫墨的皇帝亲手委任状取出,摆在了麦兹乔斯的手中,“从现在起,首善的麦兹乔斯阁下就是帝国亲任的伦巴第连队阿寇尼斯了!”

    麦兹乔斯拿着这个,恍如梦中,但转念又想,“可是,阿寇尼斯不是蛮族将军的头衔吗?”

第44章 纵火

    而后,希腊破落小贵族看到高文慢慢抵进了他,接着自封大公嘴里冒出句,“要不我把第一带剑贵族的爵位,和卡拉布里亚大公的官衔给你,你把这个阿寇尼斯头衔给我。军队与权杖交给你来指挥,好不好?”

    吓得麦兹乔斯急忙摆手,忙不迭地将这份委任书接下,表示现在一定是皇室颁发的爵位官衔万分紧张,才有这种权宜之策的。

    见麦兹乔斯不再疑问,高文便指着旁边安德奥达特刚刚制就的一沓厚厚的委任书状,“小队指挥官、带剑贵族、白袍贵族、皇宫侍卫,所有的官衔都在这里,都加盖了我的绿墨印章,并有宫廷书记官狄奥格尼斯阁下,与库曼骑兵司令官泰提修斯的连署证明,大家根据自己的财力与武装自取,下面整个卡拉布里亚就是你们的战场,你们忍气吞声也已经有十年乃至几十年的光阴,下面无需忍耐,攻击诺曼人的村落、修道院,拔除他们小的要隘堡垒,不用按照秩序跟随在我的红手大连队身后,自由地作战去吧,用皇帝陛下与大公我的委任文书去招兵买马。”

    不久,自雷焦城外数十古里的高地与山谷,到处都出现了自称“带剑贵族”、“白袍贵族”的希腊小贵族,乃至商人、富农和武装起来的修士,同时也有许多绿林豪杰,挂着圣像,打着高文的“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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