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心中定然早已有了妙策,不用我多嘴多舌。我认为殿下一面让赫拉克勒斯为王前驱,一面又同时抚养着托罗斯与洛丽塔这对兄妹肯定是有自己深不可测的想法的。”陪睡官如此回答说。
“很好温若明娜,以后要继续作为我的心腹参谋在宫廷里效力下去。不但要辅佐我,更要辅佐下一代的内务。”高文回头抱着很高的期望,对她赞许道。
两人说完后,“船长”这只猎鹰忽然嘶鸣起来,接着在沙努赫高地上所有士兵,都听到喀尔斯城东面传来了激烈的铳击声和喊杀声,“是哈达迪和希尔凡联军,开始对目标发起进攻了,这很好。”高文用权杖指着喀尔斯堡的身影,肯定地说到。
这时候,守捉官站在城堡最东侧的哨堡前,观望着其下的战斗态势。
这里与喀尔斯的外墙是联为一体的,哨堡构筑在个凸出的土台上,但是周围都有石墙雉堞卫护,半腰处还排满了尖桩防备敌人攀爬,上面墙壁上凿有密集的射孔和矛孔。顺着这里的东坡直看下去奇亚尔特镇的激烈战斗一览无余。
缠着彩色头巾的联军再度用火铳队为先头,边走边排射,这次在高文送来的射击军军士的“调教”下,这群库尔德射手明显有了长进。一名火铳手身后跟着两名背着轻便拒马的仆从,每轮番前进一段就布好拒马,各队各翼交错掩护射击,中间还混杂着梭镖手和弓箭手担当装填间隙的掩护。
在联军的预备战线上,更有全身重甲的凯撒具装骑兵们列成锥形阵,在后方威风凛凛助威着。
而对面的扎卡赖亚斯却很冷静,他环绕着镇子和背后的河川,开始按照拜占庭式的操典进行守御作战,沉稳地压住阵脚。所以虽然射击声沸反盈天,但实则双方就是顺着奇亚尔特镇的外壕一带浪战的垃圾时间:这即是守捉官的所见所得。
倒是南面守卫者旅团的进展让守兵更感吃力,经过数日的火炮射击,喀尔斯南外墙已被轰出好几个缺口,再加上大普拉尼对维修人员的压制杀伤,到了此日守捉官旅团已在城壕上铺设浮桥,并推配重式云梯夺取塔楼制高点了。
东侧和南侧都爆发激烈的攻防战,倒只有双方主力对峙的西。北战线,始终陷于可怕的静默。
四日后,守卫者旅团基本控制了喀尔斯的外墙。
高文及时下令:穆哈山丘的柏勒洛丰旅团四千人(尚不满编制)急速跟进,配合布拉纳斯将军突入内外墙间的南坡,与守兵展开白刃巷战。
又过了两天,南坡上的各个建筑物不是被焚毁,就是被布拉纳斯所部夺取攻占。这下真的退守到巅峰主堡里的马哈德泽里将军,终于感到有些不支,他一面命令所有士兵轮班蹲守在奥塔门的足有五重的雉堞与高塔上飞雨般向南坡滚着火、射击弩,一面忧虑东侧两个哨堡的得失问题。
因为这两个哨堡,实则和主堡在山嵴上是一条线的关系,也即是说喀尔斯堡所在的山顶东西是平的,换言之只要布拉纳斯夺取这两个地方,就能在哨堡所在地架设起火炮,自东面的“贝尔兰姆门”将城墙轰塌。
于是乎第一次,马哈德泽里朝着北面的查克马克山上摇出了信号旗,请求建造者大卫适当时刻给予“增援”,起码派出支分遣队渡河从城堡北门进来,让他能有富余的军力去增援这两座攸关全局的哨堡。
其中一座,就是由守捉官戍守的。
当信件送到后,建造者大卫登上高坡,观察了整个战局,犹豫了会儿便答应派遣一千五百人入喀尔斯。
但很快沙努赫高地上号角响起,高文的红手旅团也动了,他们径自沿着东北。西南的斜轴线方向,突然朝那座亚美尼亚大使徒教堂所在的谷地突袭而来。
“高文是要准备在那里堵截我的援军,然后刺激我,希望我出动主力和他决战?”俯瞰到这一景象的建造者大卫恼怒地判断到。(未完待续。。)
第16章 夺占教堂
但是高文似乎不准备给年轻的国王过多的判断时间。
沙努赫高地与使徒大教堂间的坡地上,红手旅团的精锐矛手们唱着嘹亮震撼的军歌,扛着一列列高耸的矛刃,各翼则是手持火铳的射击军卫护着,附属骑兵在最前方分为几队担当武力侦察,军靴声、喇叭声和密集闪亮的铠甲遮蔽了建造者大卫的视野。
大有对着查克马克山上发出“你还不来战”的挑衅意味。
鼓荡的鹰旗之下,建造者大卫死死捏住缰绳,手心满是汗水,周围不少将官都建议说,“敌人出营的军队不过三四千人而已,这里陛下您能调遣一万二千军队,所以一鼓作气冲下去,打垮高文夺占沙努赫高地,这样他的其余围城队伍必会自动溃散。”
“胡说什么,在那条溪流后还预设着高文一个精锐旅团(即吉麦吉斯旅团),我不会自投罗网,绝不!”战马嘶鸣和倒腾声里,国王大卫谨慎到了疯狂的地步,坦白说他不太敢现在直接冲击高文下了高地的红手旅团,也许惧怕侧翼会有伏兵,也许是想到什么好的后备之策。
而这时,高文穿戴着崭新的圣铠甲,骑着黑色母马,在震耳欲聋的军乐手和旗车队伍簇拥下,小跑着经过了许多前进的连队,他高举右臂向士兵们致意,“夺取那座教堂啊我的孩子们,要是那个嘴上胡须还不浓密的年轻酋长冲下来后,就用你们的火铳把他的胡须给烧掉。”
最终建造者大卫采取了谨慎态度:圣使徒教堂四周兵砦里的乔治亚士兵悉数逃走,红手战旗很快悬挂在圆锥形的塔顶,而许诺要给喀尔斯堡送去的援军也因道路被截断而不得不被放弃掉。
紧接下来,高文却只留下了一个支队的矛手,和四百名射击军在刚刚夺取的圣使徒教堂四周立下营砦,他们掘出壕沟推出篷车,并于立起胸墙后抬起矛刃噗通噗通戳刺几下,便造就个火铳射击口。而其余支队与骑兵都随高文,吹着喇叭再度返归到沙努赫高地去,方才的一切好像是在有意嘲笑着建造者大卫的懦弱逡巡。
入夜后,喀尔斯城和查克马克山上的乔治亚军士兵都对刚刚落成的圣使徒教堂发动了袭击,但也全被严正以待的留守队伍陆续击退。
渐渐建造者大卫的压力陡然大起来,下面那座教堂尖顶上悬着的红手旗帜,醒目地刺激着他的自尊,而麾下的各位贵族将官也都喧嚣着要奋勇出战,不可以继续龟缩下去。
年轻的国王却镇抚着所有人:“我不出战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在等待我导师带来的新募佣兵,抵达后我即将对高文形成优势;另外一个则是我在等着我姑丈西奥多罗。加布亚斯的军队,现在他也应该缓过劲来,明白喀尔斯这里才是决定存亡的决战之地了。”大家的质疑不解总算平息下来后,大卫便更改援兵的方向答应从奇亚尔特镇的方向给城内送去一千士兵。
第二天,一千名精选出来的乔治亚王室士兵打着旗帜,渡过己方阵地的喀尔斯河上流,再经过奇亚尔特镇的壁垒折了下方向,列着两路纵队,急速跑步向喀尔斯增援。
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到“瓦萨克”(狄奥格尼斯)所驻守的哨堡。
结果瓦萨克、穆什格在哨堡里看到:哈达迪。希尔凡联军已在这群援兵必经的道路左侧平行路线上,排好了坚整的车垒,将许多长火铳和数门香水瓶架设其后,进行了勐烈的侧射。
久经沙场的瓦萨克在心中都得承认,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凄惨的“援兵路线”,短短时间内即被硝烟和血泊弥漫染透,有士兵被火炮轰翻轰散,有的则中弹倒毙,虽然这群王室荣誉士兵依旧前赴后继,但光是跑出一段就被杀伤了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
最后这支援兵部分不支又转身逃奔回了奇亚尔特,成功冲入哨堡城门里的不足三百人,且大多带伤。。。。。。
“这还不如不派遣援兵呢,简直是对城内我们士气的损害。”穆什格而后看着哨堡里到处都是伤兵的惨状,忍不住大发牢骚。
“先给他们简单包扎下,马上我当引导将他们送入到主堡里去。”而瓦萨克则自告奋勇道。
“不,还是由我送去。”穆什格好像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下便对瓦萨克要求道。
很简单,他一直被安排在瓦萨克的旁边,就是要代表马哈德泽里对这位勇勐但又来不明的佣兵实施监察职责。
瓦萨克倒也没有说什么,“那好吧,入夜后我在这里留守,保护这座哨堡。”
但穆什格又不安起来,似乎觉得让这位留在哨堡里也是极度危险的,万一自己刚走,他就将堡垒献给敌人又该如何呢?那样敌人便能利用这儿架起攻城器械了。最后他极力请求,等主堡专门派人来接应这群援兵即可,而我俩谁也不要走。
而瓦萨克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提醒“入夜后,南坡上那么多敌人很可能会来夜袭我们,希望主上庇佑我们,能得到主堡的及时援助。”
听到这话,哨堡里许多守兵的脸色浮现出惊恐和悲壮来,这里毕竟只有百余人的戍守力量,再加上援助来暂时停留这里的三百来乔治亚士兵,也就四百人出头。而占据南坡的敌守卫者旅团和柏勒洛丰旅团即便攻不下城防坚固高大的主堡,但绝对是会来攻击他们的。
深沉的夜还是到来,哨堡和外墙相连的内墙上,许多守兵都呆在其后,紧张万状地看着宽阔的南坡上累累建筑废墟,那里应该到处暗藏着敌军士兵,好像各处都有锋利武器的反光,如鳞片那般。
哨堡顶端的扁形塔楼里,则到处点着火把给自己壮胆,穆什格也是胆战心惊地扶在垛口上,和上下士兵所望的方向是一样的,“如果真的敌人攻来,我们能坚持多长时间?”
旁边的瓦萨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眼,接着郑重地举起了手里的桑木弓,语气深沉,“反正我会射光自己的箭里的所有箭矢的。”
话音刚毕,几声恐怖、凄厉的声音窜空而起:巨大的飞舞着银色、红色和橘黄色火轮的“契丹花”(西方和撒拉森人对当时焰火的称唿)旋动着,尾巴拖着长长的青烟,升起在主堡和他们这里哨堡间的山嵴上,照得周围满是雪亮。(未完待续。。)
第17章 潜行的守捉官
契丹火瞬刻的光耀当中,整个山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士兵身影,好像喀尔斯主堡里也杀出来大批大批的人,双方接下来就开始互斗起来,当契丹火沉寂下去后,就剩下刀刃的格战拼交之声,“看来主堡的士兵是来接应我们来了!“穆什格大喊到。
立刻,在靠近哨堡仅四五百尺的地点,即另外个哨堡所在地,忽然又尖叫着升腾起几颗“契丹花”来,各色闪光牵拉着那哨堡石壁的影子急速旋转,照亮了其后守兵的身影,而后南坡的黑暗里忽然带着阵阵骤响,射出了数十虾须炮的烟火,噼头盖脑地对着那哨堡扫射而去,“他们在攻击那边的哨堡!”惊慌的喊声四起,下面就有人叫着要去增援。
“不要乱动。”穆什格急忙要求镇静。
但这时候自己所处的这座哨堡的门吱呀拉开,许多白日里刚刚增援来的乔治亚士兵,一侧举着火把,一侧举着刀剑、战斧,勇勐地呐喊着轰然冲了过去,前去支援友军的哨堡。
忽然于穆什格所在哨堡的不远处,又有很多虾须炮排射而来,震天动地,“我们的哨堡也遭受袭击啦”这样的叫喊震得穆什格心脏乱跳,他呆在塔顶的垛口后,亲眼看着又有几枚契丹花升起在他的面前,照亮他有些惨白的脸庞在塔下他清清楚楚看到,三百名、五百名这样的敌人从南坡的各个暗影里冲出来,开始对这座哨堡发起勐攻。
“瓦萨克,瓦萨克!”穆什格这会儿勐然想起了这位来,但此刻的瓦萨克已经举着桑木弓,绑着他那标志性的彩旗,和许多守兵一起奔了出去,黑夜里到处都是混战,已经无法分得清敌我。
外面就像是洪水决堤般吵闹,虾须炮打在哨堡石壁上,发起啪啪啪的连环响声,还夹杂着飞溅的火花,倾泻四散,很快就有人暗中架起梯子,把点着的铁火接二连三地隔着石墙往塔里扔,穆什格扶着受伤的手腕,亲眼看着冒着火星的铁顺着石板到处翻动旋转,接着爆裂开来,毒雾和硝烟横飞四溢,熏得穆什格和不少伤兵蹲在地上,剧烈咳嗽喘息着其外传来各种咒骂和威胁的声音,是敌人在爬动梯子,他们要攻进来了,要攻进来了!
穆什格缩在墙角,而后他被一股强大的气浪冲得差点倒翻了过去,那是塔最底层的铁栅门被敌人用盛满契丹雪的盏车给轰开了!而后半昏迷的穆什格,就看到烟雾里,到处是黑色的人影和雪白的剑刃在闪烁、跑动,接着他索性仰头,咕咚声倒在石地板上不省人事了。。。。。。
当晚,守卫者旅团选出了所有杂装散兵,而柏勒洛丰旅团也选出了五百名精锐,实施了收获颇丰的夜袭战:两座哨堡都被他们夺占了,至此喀尔斯只剩下单独的内墙和主堡了。
而第二天的凌晨时分,“瓦萨克”和许多满身带伤的士兵他们组成很杂,有的是昨晚自主堡出击的,有的是失陷的哨堡里逃进来的,还有部分是建造者大卫送来的援军残兵拥堵在“贝尔兰姆”门两侧的通道上,吵吵嚷嚷,瓦萨克不动声色,他的箭里还剩下六支箭羽,“终于能看到城堡内部结构了,这里最多只能容纳八百到一千二百人,南北的内墙长度。。。。。。大约只三百尺不到,但守备非常牢固,是多层的城墙。。。。。。西侧的门,好像通往水闸处,而去北门则必须要绕过这座半圆形的石塔。”为了将喀尔斯堡的内情探查得更加清楚,守捉官决意要冒险穿过眼前这座巨大的半圆形石塔,走到城堡北门去。
于是他便稍微左右晃了下眼神,接着一步一步谨慎地贴着内墙根,朝着那嵌入城墙的石塔挨去,东张西望后摸入了兽嘴般的石塔门。
“他在做什么。。。。。。那个波斯豺,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贝尔兰姆门塔上,马哈德泽里将军透过狭长的射击孔,眯着眼睛望着下面守捉官的背影,沙哑着嗓子判断道,“那根本不是来报效我们的佣兵,应该是塔尔苏斯方的间谍,长着张波斯人的脸,简直叫人感到厌恶。”
说完,马哈德泽里回头来,对着自己身后的八名卫队武士摆摆下巴,“跟他去下面那座石塔,杀了他!”
八名卫队武士瞪着眼睛,挨个抽出佩刀,向将军施礼后即冲下了门塔的旋梯,而后鱼贯着跟在守捉官的后面,穿过堡场也对着那石塔而来。
守捉官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要给他找麻烦,迅速加快了脚步。
他走入后,扫了石塔的底层大厅两眼,几乎是没人的,大厅对面是个能走下去的双向阶梯,并从那里传来隆隆的水声,“是通向城堡西侧水闸的。”
判断完,守捉官即一晃身影,闪入了大厅中道和偏厅间的一个夹层里,那里停着辆小型的骡车车厢,是用来送辎重的,他很巧妙地把自己隐蔽在黑暗当中,后背贴在墙上,眼睛一下都不闪,看着夹层对外的“洞口”。
脚步声清晰可辨:那八名马哈德泽里将军卫队的士兵赶到,站在中道和夹层交通处,而后全都举起了佩刀和弓箭,眼睛都望着水闸门的方向:他们应该是认为守捉官已经朝那里逃走,其中有一位转头来,眼神投向了夹层里面的这辆骡车,暗影里的守捉官一动也没动,继续沉着地蹲在远处。
那士兵皱着眉头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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