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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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 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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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目,监察可能出现的妖艳贱货干扰大主保人生活”。

    不过温若明娜明白,凯撒眼睛里最大的危险是她自己,这也是种忠诚的考验。所以她为大主保人准备餐饭,洗濯衣袍,整理床榻,甚至是整理文牍书信,并陪睡在房间外随时听候庶务差遣,但绝不敢有星点越雷池之举。

    现在得到安娜默许的,能上榻的只有金手执政官。

    吃到半途,高文捏着块白面包块,对站立一旁的陪睡官说,“马上机要官菲拉克托斯要随我去凯撒利亚,这里的文书杂务不妨让你留下来处理,如何?你在梅利泰内城会感到害怕吗?”

    “会打仗吗?”陪睡官挑起漆黑的眉毛,瞪着双眼好奇地问。

    高文心情有点沉重,“完全得做好这样的准备啊,我现在做了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备战。”

    “承蒙大主保人看得起,我愿意留在这里协助国家处理好事务。”陪睡官很坚定很顺从。

    高文点点头,表示对阿迪盖少女的赞许,“这样,先锻炼下,给我草拟份密信,用隐显墨水写就,目的地送往伊苏斯湾。”

    “是给博希蒙德爵爷的吗?”温若明娜也很聪明,她和安娜的聪明不同:安娜是属于那种睥睨众生的,而她则是顽强上进式的聪明,就像池塘边的青翠杂草那般。

    “你很聪明。”高文果然继续说出这样的话来。

    陪睡官一霎那是兴奋愉悦的,但她忽然背脊一冷,脑海里浮现起出发前在塔尔苏斯寝宫内,安娜翘着粉嫩雪白的足,浮着神秘莫测的笑,捏着自己的腮帮,“高文总是喜欢聪明的姑娘的。。。。。。”于是陪睡官急忙隐没了得意的颜色,开始转身准备文具器物了——因为她明显感到,身后帷幕边的使女们,有些神秘而低沉的视线在自己背后游走。

    信件在不紧不慢当中(温若明娜长了个心眼,没敢把信件处理太快,她害怕大主保人又会夸奖自己聪明)当中掐着时间点完成了。

    两个礼拜后,当高文带着卫队禁兵向凯撒利亚正式出发时,波澜不惊的伊苏斯海湾,一艘大排桨三角帆船停泊在那里,而后博希蒙德和四十多名骑士登上了甲板,朝着塞浦路斯岛扬帆平静地前进了。

    虽然前安条克的主人举动静谧从容,但迅速在各个国度间激起了爆炸式的反应,很快“博希蒙德乘船西行”的消息比秋季海洋的季风还快,传播到了君士坦丁堡的皇宫当中。

    “博希蒙德无法在安条克那里找回权力,肯定是来找朕的麻烦!”正在部署将来攻势和后勤的皇帝拳头,砸在了面前的书几上,“可以叫塞浦路斯岛方面动手了。”(未完待续。)

第48章 新式战船之力

    这段时间,皇帝一直在软硬兼施地暗中策反另外个孤悬在外的势力——即塞浦路斯的阿普索玛特斯大公。

    软的方面,皇帝给承诺,给官衔,给地位,许诺对方很多好处,而后要求阿普索玛特斯退出高文的“一带一路”圈子,和安条克与塔尔苏斯解除“梅登斯堡密约联盟”,并出动舰队和士兵,在南面海域威胁高文的软肋(皇帝侦知高文的主力军队都在高原中央,塔尔苏斯、塞琉西亚等沿海地区只有少量民军戍守),充当皇帝第二次反攻的急先锋。

    硬的方面,皇帝的密使也对阿普索玛特斯实施了无休止的恫吓,称“朕有一支速成的庞大舰队,已经开始在士麦那和雷斯波斯岛间集结,其数量和武备皆超乎你的想象,若是继续拖延的话,必从塞浦路斯率先开刀。是戴着狗链游大竞技场,还是继续得到庇护保住尊荣的总督席位?朕给你留下的选择时间并不多。”

    现在博希蒙德扬帆西进的事,再度成为君士坦丁堡、塔尔苏斯和塞浦路斯三方博弈的焦点!

    早在博希蒙德战败被俘后,他就备受皇帝的“注目”,阿莱克修斯指示密使代表波特鲁菲斯,要求亚美尼亚人将这位和高文同样臭名昭著的罪犯,引渡到君士坦丁堡来。然而马拉什方面根本不通海,各个陆路也被安条克、塔尔苏斯和阿达纳给封闭住了。然后高文又见义勇为站出来,给了一大笔赎金,博希蒙德就被放了出来,窝在伊苏斯湾里,好像在等待什么时机,像颗随时能爆燃的契丹火毬,让很远很远的皇帝也感到不安。

    所以皇帝和塞浦路斯不间断交涉的另外个主题,就是要阿普索玛特斯尽快出动舰队拘捕博希蒙德,最起码不能让他自由进入圣海。

    塞浦路斯和奇里乞亚间的海域,一艘大排桨帆船穿过灰色的海洋,在尾部留下一道呈梯形扩散的白色轨迹,号子和浪花声里,原本贵为伯爵男爵的理查德、赖诺尔德蒙着斗篷来遮蔽飞溅的水花,头发湿漉漉地亲自坐在船舷的椅子上,奋力艰难地摇动船桨,在船头亮闪闪的铜质海兽像下,博希蒙德亲自握着剑蹲在那里,不断对众人打气,”朝前走,到塞琉西亚我们逗留下,然后直走罗德岛、克里特岛的海路,进入奥特朗托海峡当中,那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变幻无常的天气雨云,和阿莱克修斯那孱弱的海军力量会让我得偿所愿的。”

    这会,左舷的一名诺曼骑士大喊起来。

    灰蒙蒙的塞浦路斯岛的山和礁石间,忽然出现了一列鼓荡着风帆的快船,排成了斜阵,对着他们是越来越近,“是阿普索玛特斯那个希腊混蛋的船队,他果然要来捕杀我了,他也成为了皇帝的一条狗。”博希蒙德吹着胡子,怒气万钧拔出剑来,全船的诺曼人开始把风帆半降,也呐喊着面向左舷排起了手里的鸢盾,准备决死战,哪怕瞬间倾覆海底——他们能看到,排在最前方的塞浦路斯船只高高翘起的船首,在上面像海鸟般密密麻麻攀附站立的希腊、克里特士兵已开始举起弓箭,还有能喷射火焰的“罗马蜡烛”的铜管在阳光下点点发亮。

    号角声猛烈响起,博希蒙德在一片叫喊里转头望去:自奇里乞亚的海岸,突然也出现了一队战船,四艘如堡垒般包覆着铁肋长方形船只居于中央,其余潘非利亚式的桨帆长船分居两翼,“是塔尔苏斯的战旗,是塔尔苏斯的战旗!他们的船甲板上居然竖起了双层的如同堡垒般的东西,并且没有长桨还能行驶如飞。”博希蒙德的船只上,许多脱去头盔头发飞动的诺曼人指着对着自己而来的“翻车鱼战船”,惊讶地大喊大叫。

    能让自海上发达起来的诺曼人感到如此,也是很不容易。

    最右侧的翻车鱼旗舰顶部,皮肤黝黑的船舶司副司贾尔古巴裹着红色的撒拉森海盗头巾,腰上悬着弯曲的战刀,双手交互抱着,大踏步站在甲板上,如履平地。

    而后他举起手指,对着旁边的了望员和军官大声喊到,“升起战旗,全速进攻!”

    “啊啊啊啊!”水手们赤着脚,发出海盗般的嚎叫,开始扯动绳索,一面圣尼古拉画像的大旗飞腾起来,很快在风中笔直招展。

    其余的三艘翻车鱼战船,外带伴随的轻型战船,甲板上的水手和水兵都嗷嗷嗷叫喊起来,舱内车轮踏板激烈上下错动,各个如箭般,越过了还在原处飘着的博希蒙德排桨船,对着塞浦路斯船队正面扑去。

    “混蛋可恶!”博希蒙德很快就觉得整个水面战栗起来,他一个没站稳,在轰鸣声里倒栽在自己船只的甲板上:所有的塔尔苏斯战船的船首,在高速行进当中,用那里的铜蛤飞射处一条条火焰,夹杂着青色灰色的烟雾,争先恐后地射入了塞浦路斯船只的桅杆风帆之上。

    最前方两艘塞浦路斯船只上,水手们惊恐地抬头喊叫着——铜蛤射出的火矢箭簇部,带着三角形的倒刺,星点般射击到他们的帆布上绞住,顿时千疮百孔,仍由他们挥动斧头和木棍,也无法将这些燃烧的箭簇砸落拔出,很快整风帆到处冒着火和黑烟,焚毁无遗。熊熊燃烧起来的两艘瘫痪的战船四周,双方其余船只开始互相交错对战起来,塞浦路斯方船只上到处是晃动着桡钩和绳索的人影,勇敢的水兵们纷纷将它们伸出或抛出企图钩住凶猛而过的“翻车鱼战船”攀爬上去进行接舷战,而后其两侧和上部都构筑着双层的塔楼却根本让这群人无计可施。

    贾尔古巴所在的旗舰上,两舷一排排翻起盖板的射击孔内,马尔代特水兵们呐喊着,在和敌船擦肩而过那刻,痛痛快快地居高临下,使用带着叉架的火铳箭、十字弩还有扳动绞索弹射出的两头削尖的木梭镖,来了场猛烈的火力齐射。塞浦路斯的战船上,木梭镖四处弹飞,肆意破坏着人的肉躯和船只的甲板,许多中箭的水手被自己的绳索牵连着,一个接着一个坠入海中。

    当四艘翻车鱼战船气焰嚣张,碾压穿过了塞浦路斯船只战线后,塔尔苏斯方的轻便长船自两翼合围攻击而来。对方大败亏输,被击沉了俘获了几艘战船,其余的烧起烟雾,朝出发地狼狈遁逃离去。(未完待续。)

第49章 管家露相

    潮汐涌来,等到这场海上战斗结束后的博希蒙德,看着距离自己视线仅五十尺开外,一具被水灌得饱胀着的塞浦路斯水兵尸体,被冲到了这里,来回晃荡。对方的帽盔已经坠入深海当中,头发一绺绺在水上飘着,后背上竖着根锐利的火铳箭,周围形成了个焦黑的燃烧创伤,正是这发从铜蛤射出的箭要了他的命。

    “这意味着什么?”博希蒙德咽下口吐沫。

    “是高文再次救了我们?”同样目瞪口呆的理查德缓缓回答说。

    “不,不。”博希蒙德若有所思,看着血色夕阳和狼藉的海面,“这战斗似乎意味着阿普索玛特斯就此和高文翻脸了,此后塔尔苏斯国就会遭受四面的攻击,这正中皇帝的下怀,即形成对高文这家伙的包围网。战事开启后,只有个阿达纳伯国会站在他这面。”

    “高文会就此完蛋吗?”

    “在狡诈卑鄙的科穆宁手里完蛋岂不是太憋屈了,说到底一切都得走着瞧。我们走,不需要感谢什么。”博希蒙德忽然笑起来说道。

    这场关乎博希蒙德个人命运的,不算多么激烈或者多么大的海战,却在而后迅速影响了整个黎凡特和安纳托利亚的商贸政治局势:果然阿普索玛特斯宣布和塔尔苏斯方断交,并且派出舰船切断了原本的商贸路线,塞浦路斯又位于三片大陆(安纳托利亚、黎凡特和埃及)的中枢要害位置,一下子就让黎凡特的海贸陷于停顿,各方皆受到强烈影响。

    当消息传到阿莱克修斯耳朵里,皇帝万分振奋,亲自当着众位臣子的面宣布,塞浦路斯终于弃暗投明了,朕马上在陆地和海洋上的攻势都将高枕无忧,“严令所有船只,继续追击拦截博希蒙德!”

    皇帝严厉督令海军大伯爵司令官阿萨西都斯,率领十艘桨帆战船驶往雷斯波斯岛,并要求士麦那港的热腊鸭、比萨方也各出四艘战船协防,布下海上的罗网,坚决不让博希蒙德的船只越过这片海洋,返回意大利去。

    米蒂利尼港塔楼终日燃着指示的焰火,肃杀的气氛当中,所有渔船和商船都被严禁出海,全被锁在了栈桥之内,悬挂着帝国旗帜的船只来回巡弋,进击的范围已经到了阿塔利亚湾,所有人都知道博希蒙德现在还逗留在塞琉西亚港,只是不知道他会何时铤而走险。

    海岬上的红色砖瓦的庄园内,一串篱笆后,阿格妮丝。普拉尼穿着古风的女托加袍,百无聊赖地坐在石椅上,看着同样无趣的海面,秋季的风传来,掀起她灰色的头发。在篱笆外的大树下,几名弓箭禁卫兵正背着武器,在那里的草地上走来走去,时不时朝她瞥来眼,好像这位女机械师会忽然造出对羽毛和木头做的翅膀,越过海洋飞走似的。

    那边,管家普克利普斯正站在爷爷的面前不断说些什么,不断打着手势,指向在他旁边个呆头呆脑的年轻男子,对方正是普克利普斯的侄子,出身于帕弗拉哥尼亚的乡下,刚刚通过贿赂宫廷大总管,被授予个皇宫侍卫的官衔,虽披上了袍子,但满身的呆滞和土气还是挥之不去——上下扫了两眼,阿格妮丝皱着细细的眉,厌恶地扭过头来。

    “这就是你没有男人庇护的下场,普克利普斯最近越来越咄咄逼人,威逼我交出田产来,说他的侄子将来前途无量,要你嫁给他然后顺带将普拉尼的名号也送出去。主人一失势,奴才们也都开始露相起来了。”当交涉再次破裂,普克利普斯骂着威胁的话语,带着侄子朝那边的庄子走去时,马格伦迪乌斯。普拉尼走到小翻车鱼的身后,叹息着说到。

    阿格妮丝回头,仰起了眼眸,有点同情和理解地看着衰老不堪的爷爷。

    是啊,要是二十年前的爷爷,还是能骑着战马跑遍整个岛屿射杀猎物的武士,既聪明又勇猛,体魄几乎和高文所差无几。要是那时普克利普斯敢这样对他说话,马格伦迪乌斯绝对会攀弓用强劲的箭簇射穿这个奴才的喉咙。

    可现在,可现在。。。。。。

    “你说这些也没用了爷爷,我们被困在孤岛上。那个棕熊的船早已离开,还说什么三年后会来迎接我,我对他和安娜简直失望透顶!”阿格妮丝恼怒地回答说,她心烦意乱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马格伦迪乌斯,修长的手指合在额前,金子般的阳光顺着指缝漏来,让她的肌肤因为躁动渗出细微的汗来。

    “那你还是委身给那个小普克利普斯好了,反正他是个农夫般的呆子,结婚后你随时都能把他给毒死,保住普拉尼名号的尊严。”

    听到爷爷这个建议,阿格妮丝更为惭恨,她俯下头,而后坚决摇摇头,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句话。

    “你说什么我的孙女儿?”

    “我是说,那样我还不如回塔尔苏斯!”阿格妮丝抬高了音量,愤愤地如此说到。

    这下,马格伦迪乌斯忽然大笑起来,接着老人家恢复了威严地面庞,“静心等待着风向的变化好了,虽然我被软禁在这里,但还有耳目在外传递消息的,这片海洋马上就要混乱热闹的。孙女儿只要你方才的一句话,爷爷我就负责把你主动送回塔尔苏斯去。”

    “嗯?”阿格妮丝诧异地回头,她看到爷爷站在那里,身板都挺直许多,银发整齐地拢到耳后,握着拳头,好像爷爷又回到了以前的岁月,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过。

    “阿格妮丝。。。。。”爷爷拧着眉梢,低沉地说到。

    “是,是的爷爷,有什么规划都可以对我说。”

    话刚结束,马格伦迪乌斯忽然坍缩了,他又萎顿为个干枯的老者,弓着腰抖抖索索地朝着花苑那边走去,咕噜着“又急了,我又要拉屎了,我又要拉屎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次了。”

    当听到棚式茅厕里如雷的轰鸣声和爷爷的呻唤声后,阿格妮丝才从失望的呆滞里回过神,泄气地重新坐在石椅上——现实就是,她只是在和名风烛残年的老人家为伴,根本不可能是普克利普斯叔侄和皇帝禁兵的对手。(未完待续。)

第50章 博希蒙德殒命

    不过除去爷爷,小翻车鱼身边倒也不是没有别人——高文送来的三名阿尼美少女,她们比起庄园的主人来倒是彻底的无忧无虑——两位正在林苑树荫下掷着羊腿骨,另外位举着双手,捂着就快被海风刮起来的地中海农夫草帽,正蹲在草地里采摘着漂亮的花朵。

    哎,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现在阿格妮丝才算在心中承认,像棕熊那样的蛮勇武士还是能在危急时刻保护别人的。

    一团阴影罩在了正在思索的小翻车鱼的衣服和头发上,接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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