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约半个小时后,高台的“老鼠”将军将“点名册”交给身旁人,对着下面说道“未点到名字的人,全部为夜鹰旅!飞虎旅即日起加强训练,尽早适应军队制度,夜鹰旅,轮流驻守龙骨山,防止睦**队突袭!”
这批新兵约五千人,被分为两个个旅,每个旅又化为两个团,团则是由四十人一组的班构成,一般居于一个蒙古包的新兵就是一个班。
同一期的两个旅,而差别却如此之大,玄云眸心毫不掩饰的讽刺,从第一个名字开始,她就开始记忆,每个名字,对应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官员富贾之后。
真是不加掩饰的偏私,也许这就是这里的“规矩”吧!
“现在,夜鹰旅可以离开了,飞虎旅留下来训练!”
飞虎旅的新兵站立原地,满是鄙夷的看着灰溜溜离开的夜鹰旅,嘴角挂着刺眼的嘲笑。
“将军,凭什么差别对待,我们也是新兵啊!”夜鹰旅中一个挺拔的身影站了出来,黝黑的脸上写着无畏,说出了所有夜鹰旅的心声。
“放肆,胆敢妄顾军法,当众扰乱军心,来人……”一个小小的新兵莽夫,居然敢当众质疑他,丁磊鼠目中闪烁着杀意,本要下令将其丈毙,以儆效尤,却不想被人阻止。
“丁将军,这位小兄弟可能有所误解,小将愿意为他解惑。”
孙痕看都不看面色不佳丁磊,笑的狭促,态度可谓无礼至极。
丁磊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对方可是孙将军的长子,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狗腿的巴结着“孙旅长说的是,是本将军冲动了。”
“彭!”
孙恒走到懵神的壮汉身前,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那人心口踹过去,带着杀气。
那出头的男子,重重的摔到地上,当即血液染红了地面,瞳孔有些涣散,显然伤的不轻。
“哈哈,孙兄这个解释绝了!”
飞虎旅爆出一阵叫好,而夜鹰旅的各位无不被眼前突变震慑,面色惨白,看向丁将军,希望能得到一个公道,却换来那人一个麻木不仁的笑容。
所有人如同置身冰窖,由心底冒出一阵寒气,未来一片漆黑。
“身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重量。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了小爷孙子也是可以的,要不叫声爷爷,小爷一个开心就能圆了你的白日梦了……哈哈”
孙痕抬脚,碾踩着倒地的男子的脸,表情带着病态的疯狂,唇齿闭合间,吐出无数难以入耳的不堪言语。
“孙兄,何必和这种垃圾动气,有损您的身份。”
“对啊,孙兄别气了自己的身体。”
……
飞虎旅中孙痕的狐朋狗友们,络绎不绝的迎合着。
玄云掩于人群,静静的看着一切,面色深沉,眸心幽暗,看不出情绪。
玄云……记住了,这就是弱肉强食!
察觉到身旁人的异动,玄云出手拉住要挺身而出的人影,“大哥……”
“那些狗娘养的,太过分了!”低沉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紧握的双拳,青筋暴露。
“不行,陈叔叔还等着你,你不能冒险,我去!”玄云按住陈靖,声音沉稳,目光停留在孙痕脚下的男子身上,只见那人不算俊朗的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却始终没有出声求饶。
这人,是条汉子!
明睿的察觉孙痕眸中的杀气,瞳孔猛地一缩,迅速推开人群,在那人拔刀挥下的瞬间撞上去,险险救下那气息奄奄的男子。
这一幕,再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谁这么不怕死,居然敢做这出头鸟!
“有意思,没想到这群孬种中还是有不怕死的。”孙痕看了眼玄云,似乎发现新的猎物一般,眸中闪烁着兴奋。
这一句让夜鹰旅的各位,觉得难堪,却无人敢站出来反驳,他们害怕成为下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孬种眼中,看谁都是孬种!”压低嗓子说道,完了便不再理会身后的狗吠般的声音,蹲下,看着男子“伤的怎么样?”
“恩……死不了。”男子满怀感激的看着眼前,如同救世主一般将临的身影。
“小子,你!”
“仗势欺人者不是爷,是犬。”玄云面色无惧,迎面顶上去,不卑不亢,消瘦的腰背挺直不屈。
“浑蛋,你是在骂我是狗!?”
“旅长这般对号入座,草民也没办法。”口里说着旅长,声音却不见对旅长该有的尊重。
“混账,小小新兵竟敢以下犯上”丁磊见孙痕面色越发阴沉,心下暗喜一番。面上却故作愤怒,站出来,做出一派领导者的模样,斥责着玄云同时无声息的讨好巴结着孙痕。
“将不为将,兵如何为兵!”
“什么!”丁磊没有料想这一个小小的新兵居然敢如此冲撞他,好不愤怒。
他本就是靠着攀权赴贵,巴结讨好,才混上如今的位置,本以为可以作威作福一回,没想到来了个孙痕,仗着其父孙耿,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谁让人家靠山强大,他也就忍了,可没想到一个不知道哪山村里来的野小子也敢如此顶撞他!
不可饶恕!
“这是我的猎物,你其推到一旁。
丁磊一个踉跄,却不敢说什么,陪着笑脸,前后差别让人咋舌,“孙贤侄说的是,是本将军多事了。”
孙痕死死盯着眼前冷静自若的男子,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除了一人,脑中回想着某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场景,倏地整个人充斥唳气。
眼前灰头土脸的身影与那日俊美无双的人影重合,孙痕撩起佩刀对着那人脖子砍去。
“小心。”夜鹰旅各位心下一紧,异口同声出声。现在玄云不仅仅是个人,而是代表着整个夜鹰旅。
玄云脚下生风,身形一动,轻而易举的躲过一击。
看着暴戾的孙痕,轻轻摇头,此人比起上次,越发的心狠手辣,“如果孙旅长,在战场对待敌人也是这般凶猛,孙将军定会欣慰的。”
“你……居然拿我爹压我!老子一定要杀了你!飞虎旅,听令,给我上!”孙痕虽然愤怒,却也不至于失了理智,刚才那一下,他已经看出眼前人是个练家子。
“夜鹰旅的大家,你们还要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玄云转头,气沉丹田,对着已然有些躁动的夜鹰旅,扬身吼到。
这一声,让队伍越发躁动,可所有人都在犹豫,他们在等着回应玄云的第一个声音。
就像赶羊入圈,只要有一只羊率先进入羊圈,其余的羊,便会紧跟其后。
“狗娘养的,死就死,老子拼了!”不一会儿,人群中一个熟悉的,意料之中的声音回应着玄云。
“妈的,兄弟们,老子们都是血性汉子,却被这一群毛还没长齐的黄毛小子踩在脚下,还忍什么,老子是要死,也要拉上这群狗娘养的!”继陈靖之后又一个声音响起。
……
果不其然,有了第一个,很快出现第二个,三个,最后整个夜鹰旅都沸腾起来。
一时间整个场面一片混乱,飞虎旅与夜鹰旅的都扭打在一起。
玄云看着混乱场景,嘴角扬起一抹深意的笑。
她鼓动夜鹰旅并不是一时冲动,亦不是害怕了飞虎旅,而是故意让场面失控!
“都住手!”丁磊被眼前失控的场景惊到,心下慌乱,出声制止,却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他的话。
指挥驻守的老兵去将两个旅分开,却被打红了眼的两队人拉入混战,使得战况越发错乱。
怎么会这样,丁磊瘫坐一旁,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副局面,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引来肖家军,届时,依着肖修那刚正不阿性子,自己难逃一罚!
倏地,余光瞥见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跨着整齐的步伐朝着这边走来,领头的男子体型魁梧,身披红色战甲,挺直端坐高大的战马之上,刀削的轮廓,硬朗的五官,不怒而威,俯视着底下一片混乱的场景,剑眉紧蹙。
“住手!”混着内力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一股肃杀之气漫布整个校场,原本扭打人群倏地停下来。
……
第33章 军队生涯(二)()
肖修位居战马之上,剑眉紧蹙,凛冽的目光扫视着校场,所有人只觉得呼吸一滞,胸口憋闷,仿佛一只手掌死死遏住咽喉一般,不敢抬头。
“丁磊,这到底怎么回事!”目光一周扫过,扫至某一消瘦的身影之时,不由一怔,这等体格也能参军!眸心闪过疑虑,却也只是瞬间,最后将严厉的目光落在角落不安的丁磊身上,敛眸,沉声问道,
“禀……禀告肖将军,都是这些目无法纪的新兵,妄顾军纪,以下乱上,飞虎旅正在进行压制!”
丁磊不愧是在军中混迹多年的人,黑眸转动间,便将所有责任推至夜鹰旅头上,听的夜鹰旅一阵愤懑不平!
“哦~”只一声意味不明的应着,罢了便不在说什么,整个校场,倏地陷入无尽的安静之中,压抑的气息,无论是夜鹰旅还是飞虎旅,皆是难耐。
“肖将军,小兵有事相禀!”
清冷的声音,不似男子的浑厚,亦少了女子的娇媚,仿佛初春清流破冰一般的清脆,悦耳舒心。
肖修坚毅的眸中是了然,却也夹杂着一丝意外。
丁磊的作风他素来清楚,再看表情各异的新兵,当下心中了然,若不出所料,此事定与兵队编制相关。
如此分配,他早已知道,心中对此种分配也是厌恶至极,却不得不视作不见。
平民百姓不愿也不敢与官斗,一直以来也算安稳,并未出现像这般,群起反抗的动乱,是以,他断定这些人当众定有一个领头者,他在等着那人自己站出来,有如此胆魄之人,如果可以,他定要收为己用。
他知道那人会挺身而出,却不曾想到竟是先前让他暗中蹙眉的“娇弱”的人儿。
身上裹着型号最小的暗红色新兵服,却还是那样宽松,似乎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灰头土脸看不清原本的相貌。
肖修心生失望,怎会是他。
与肖修而言,大丈夫就应该,顶天立地,尽显男儿气概,是以,他欣赏体型健硕的武将,对于那些个瘦弱的文人雅士,嗤之以鼻,满是鄙夷。
“你且说之。”心中的思绪万千,面上不曾显露一分。
“夜鹰旅之众,非是妄顾军纪,而是出于无奈,不得已而为之。”玄云淡然的走出人群,低首垂眸,双拳合于胸前,弯腰行礼,形态礼仪拿捏的极为准确,少一分显轻狂,多一分则显献媚。
那份气概,让原本失望的人儿,重新产生一分兴趣。
“一派胡言,将军莫要听信与他,一切皆是此人引起……”丁磊担心受到牵连,赶忙打断。
“是对是错,本将军需要你来左右?!”肖修冷眸横扫一眼,吓到丁磊立即闭嘴。
“将军,夜鹰旅的众人,都是来自贫苦之乡,为了保家卫国,跋山涉水来到此处,为的时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然,丁将军以身份看人,飞虎旅与夜鹰旅本是同期新兵旅,却是天壤之别,卓大哥只因问出心中之疑惑,便落得个气息奄奄的悲惨下场,而将军视而不见,是问这毫无是非公正而言,便是大玄的军队作风!?”声音不疾不徐,一字一句缓缓道出个中缘由,本应慷慨激昂的言语,生生被她说的平淡无奇,仿佛在讨论气况一般。
肖修扫过被夜鹰旅众人搀扶的重伤男子,眉心微蹙,扫过丁磊,神色严厉“丁磊亵渎军职,管制无方,造成混乱,降为校尉,扣除一月军饷。”
“若是还发生此类事端,全部军法处置!”肖修看向两个旅,下达军令。
说罢调转方向离开,临走之前看了眼玄云,终是摇摇头,离去。若是肖修知道,此人便是他不久前苦苦寻找不得,最后认定死亡的银王,不知做何感想。
夜鹰旅一阵欢呼雀跃,将玄云团团围住,恨不得将她高高抬起,感激,崇拜……溢于言表。
玄云看了眼面色不佳沉默不语的飞虎旅,心中暗笑,看来她不仅赌赢了,还有意外收获,肖将军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警告飞虎旅莫要寻夜鹰旅的麻烦。
而且……这位肖将军想来是偏向他们这一边,否则,她的计划又怎会如此顺利。
丁磊孙痕二人皆非善良之辈,定不会放过她与那重伤的男子,定会以一个莫名的罪名将她二人处置了。
因此,她故意将事情闹大,所谓罪不罚众,同时引来第三方,插足,防止丁磊与孙痕暗中使坏。
虽然最终并没有改变夜鹰旅的处境,可是对着抱着必死决心的他们,这些都不在意了,扶着受伤的男子,拥护着玄云,一行人带着胜利的笑容离开校场。
飞虎旅的各个面色阴沉,羞辱,□□裸羞辱,可是谁也不敢去违背肖修的命令。
“孙兄,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哼,放过?你以为他们还能活的多久吗,不过是一群随时可以牺牲诱饵。”毒蛇般的盯着那群人,没有一丝感情,如同在盯着一群死人。
“孙公子,我可是为了你,你一定要帮我在孙将军面上说说好话……”丁磊谄媚的拉着孙痕的衣袖,讨好的笑道。
“废物!”
看了眼那副老鼠的嘴角,孙痕眸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一声嘲讽,摔袖离开。
孙痕!老子为了你才会落得这般地位,你□□的,还有那个臭小子,你们给老子等着!拉着离去的人影,丁磊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
是夜,残月如钩,隐于层层乌云之中,大地陷于漆黑,幽深的龙骨山中,点点星火闪动,,如同点缀夜幕的繁星。
夜风呼啸而过,带着初秋的凉意,围在火堆周围的一行人不由一阵寒颤。
此处为睦,玄两国于龙骨上的唯一“官道”一侧的丛林,他们是夜鹰旅的新兵,奉命守夜,以防睦国突袭。
漫漫长夜,甚是难熬,周围死寂一片,阴森恐怖,即便几人皆是身影壮硕的男子,也不禁心生胆怯。
“俺就不懂了,咱们天天这么守着,到底为啥啊,也没瞅见啥睦国士兵突袭……”许是为了打破这吓人的静谧,粗犷的男子开口说道,
开了话头,围着火堆新兵们也都聊了起来,打破了夜的沉寂。
殊不知在不远处,山林之中,一道赤红的光芒在舞动,在黑暗中勾勒出无数美轮美奂的剑花,好不美艳动人。
玄云屏气收剑,绝世倏地化作一抹红色消失消失于黑暗中,灰暗的脸上,被一片红色覆盖,恐怖慎人着实毁人三观,看一眼决不想再看第二眼。
为了不让人认出,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弄的这么个“绝美”妆容,毕竟总是灰头土脸也不是个长久之策。
因着实无法忍受军营中那浓烈的汗臭气味,玄云每夜都会于林中练剑至深夜,随之于树上休息。
许是因为赤练蛇的缘由,她这副身体不畏冷,不惧寒,给予她诸多方便。
无所谓的擦拭额颊的晶莹,看了眼远处点点火光,幽暗的眸中闪烁着光辉,不知思考着什么。
自从那日之后夜鹰旅仿佛被抛弃在龙骨山一般,那些将军对他们也是不理不管,随之任之。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自然夜鹰旅也不能如同一盘散沙,一群人共同商讨之下,便将玄云推上了这个旅长的位置。
原本拒绝的玄云,在陈靖与卓彭(先前那被玄云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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