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地雷爆炸,某人被踹飞; 重重撞到了门上,吐出一口鲜血,意识也清晰了一点; 怒不可遏的低吼着“臭小子,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居然敢为了一个婊子伤本公子!”
赵艺升全然不在乎,阴冷的笑着,踩着那人的手,碾压着,钱哆的表情因为疼痛慢慢扭曲,狰狞,鬼哭狼嚎。
王震赶忙上来制止,可他一介文弱书生又怎能阻拦的了赵艺升。
赵艺升自始至终不曾松过脚,面上的表情阴沉可怕,看了下人群中某人,一字一句开口道“动了我的人,终要付出代价的…是吧,陈将军。”
已经被指名道姓,玄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看好戏。
仿佛没有看到那人眼中的狠毒,挂着风轻云淡的笑意,徒步而来,靠近赵艺升,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赵兄是右相的公子,身份尊贵,在下怎敢妄议。”
听了玄云话,赵艺申斜唇一笑,算你自知之明,然在下一刻笑容便凝固。
“不过,若是右相知道了公子这般莽撞的行为,怕是不悦。”玄云不紧不慢又补了一句。
说话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息,眸光微不可查的凛冽了几分,却立刻垂了眼帘,遮去所有情绪。
这人居然拿赵备靳威胁他,面上越发难堪,背上的一道道鞭痕,越发灼热,不停的提醒着他昨夜的耻辱。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怕玄云早已被万剑穿心。
“我倒想看看我爹怎么责罚我!”赵艺升满不在乎的开了口,说罢脚上的动作随着他的话,越发用力,似乎能听到指节断裂的声音。
可怜钱哆疼痛龇牙咧嘴,可听了二人的话,明白了两人的身份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嘴上不敢再有一点不干净的话,结结巴巴的恳求着赵艺升,脚下留情。
玄云在一起双手环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她知道赵艺升的性格,所以故意搬出赵备靳,激起他的反叛心里。
且不说这个钱哆那蛮横的态度,单凭他刚才看见了令牌,还似乎认得,所以她故意刺激赵艺升,让他往死里虐,最好虐的钱哆连他爹都识不得,又怎么还记得什么令牌。
这事儿最后以钱哆不堪疼痛昏迷了过去才结束,王震将人带回去,而赵艺升也接回了绝书。
临走之前,绝书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玄云,后者背脊一凉,总觉得这人干不出什么好事。
然后眼睁睁看她对着夜灵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而后夜灵面色冻结一层寒霜,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目光冻彻心扉。
??
玄云一脸的懵逼,在绝书擦身而过的时候拉住她,质问道“你和夜灵说了什么!”
只见她展现一个倾城倾国的笑容,倾身靠近她的耳廓,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就是说了你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罢了,算作你刚才同情眸光的回敬。”
女子说完便飘然离去,霎时间,玄云被几道凛冽的目光抽刮着。
她也顾不得其他,想着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脑中闪过某些画面,整个都不好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绝书不是在沐浴吗,所以小凝凝……
连忙望向夜灵,后者绷着脸根本不看她独自离开。
看着那人决然的背影,玄云苦着脸,果然今晚书房是跑不掉了……
本想立刻追过去,可是她还有事儿要与叶琴交代。
“绝琴,那令牌是个麻烦,你不如……”
叶琴知道玄云的意思,握着令牌的手不住颤了颤,退了一步,痴痴的看着令牌,顺着印痕,轻抚着上面刻着的“云”,一遍又一遍,含着千言万语,数不尽的深情。
“我只剩下它了……”声音凄凉婉转,带着化不开的伤悲。
那令牌于叶琴而言,已经不仅仅只是一块冰冷的玄铁令牌,而是寄托了她对那人的所有感情。
玄云如何也说不出收回令牌的话,时间仿佛停止,连同空气也不再流动。
木蓉见几人一直没有回来,便随着宣媛一同寻来,木蓉察觉道叶琴周身浓烈的悲伤,却也没有追问,而是暖心的将人送了回去。
临走前,叶琴顿了顿步伐,没有回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得出三公主对你用情很深,希望……你不要再辜负她,白头偕老……”
“那个人也很爱你…”对于叶琴的祝福,她很感动,她希望叶琴知道,那人也很爱她。
“呵……或许吧,曾经爱过。”
玄云并不知道叶琴已经看透她的身份,所以没有理解这句话中那份嘲讽是何意。
愣愣的看着叶琴离开。
“琴姐姐怎么了?”
宣媛的问话,让失神的玄云醒过来,转头看向一旁的宣媛,许是喝了酒,她面颊上染了些霞色。
“你们几时动身离开,我去送送你们。”玄云答非所问,扯开了话题。
女子斜着脑袋,扳着手指,算了算,“应该就就……明日……”
“对了,今日怎没见到林小姐?”玄云近来几次来云之阁都不曾见到林霜怡,本以为其身体虚弱不便露面,可今日这饯别宴她还不曾露面似乎有些异常。
宣媛听了,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借着一点醉意,将木蓉交代过的忘的一干二净,管他什么能说不能说,悉数倒出来,“霜怡姐姐早就走了。”
“走了?”
“是啊,我们都劝阻,那个人已经死了,即便走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可她就是不听,偏要去夜国寻那个已经死了的人,还不让人陪,你说她那般赢弱的女子,独自一人,能到哪去。我们拗不过她,最后退了一步,让一个可靠的丫鬟陪同着她一起上路,也不知道现在可到夜国……”
玄云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脑中只有一个声音,林霜怡去寻傲风了!
林霜怡坎坷的一生都是拜这副身体所赐,而她唯一的救赎就是傲风,可是傲风却为了她,葬身戈壁黄沙之中。
她答应过傲风,帮他传达那份爱意,可是她不仅失守诺言,还没有好好保护好林霜怡。
她身体那般虚弱,若是路上遇到什么事,让她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傲风!
她欠他们太多,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林霜怡。
夜国……对了,小凝凝或许可以帮上忙。
“我还有些急事先走了,明日我会去送你们……”说罢急步离开。
玄云此刻并不知道,这一别,再见时却已经物是人非。
顾不得其他,匆匆忙忙来到昀凌园,见到了已经换回女装的夜灵,静坐园中的石櫈之上,品茶赏花,不过不太专心就是了。
看见某人,全然没有好脸色,悠悠起了身,就要离开,显然懒得理会某人。
玄云也不在意,很是狗腿的粘上去。
“小凝凝~冷不冷,我给你暖和暖和。”说罢很自觉的捧起那人的手,哈着气。
偷看了绝书沐浴的事儿,虽说是个巧合并非她所愿,可还是看了,所以这会儿是绝对闭口不能谈的事。
夜灵意思性的反抗了一下,便没了后续,任由那人握着她双手。
“小凝凝,帮我一个忙。”没有抬头,但声音多了一份认真。
“说。”
“我一朋友孤身去了夜国寻人,我担心她一个弱女子会有危险……”
话还没有说完,夜灵清冷的声音便打断道“只要她在夜国,便不会少一根头发。”
玄云感激不已,明明应该有很多需要问的,可是那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有怀疑……
“小凝凝~”千言万语化作一个熊抱。
夜灵很是不给面子的推开她,满是嫌弃,淡淡瞥了她一眼,吐出两个让玄云吐血的字“矫情。”
果然不能在小凝凝面上乱用现代词汇……
“我累了,你回书房吧。”公主大人挥挥衣袖,开始打发人。
玄云一脸我就知道的意思,不过她决不要睡书房,转了转眸子,一计升上心头,面上做出正色,“小凝凝,有些很重要的事我要与你谈谈。”
“说。”
“这里不太方便。”为难的看了看四周。
夜灵没有接话,而是朝着屋内而去,后者见了,脸上璀璨一笑,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第一步完成,先进到闺房。
“说,若半个时辰说不完,自己出去。”声音依旧清冷,似乎铁了心让玄云睡书房,果然她还是很介怀,玄云看其他女人的身子。
淫王玄云,荒淫无度,府上美人无数,自然有过不少女子,可是夜灵对此却不在意,似乎那并不是眼前这人所做……很奇怪的感觉,她也道不清明。
“我知道赵艺升背后之人是谁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揭晓答案,你们真的不猜了?
俺难得这么给力,真的不夸夸我
第163章 公子身份【下】()
玄云本想卖卖关子; 一句话说罢便不再言语,谁知夜灵比她还淡定; 兴趣乏乏的样子; 不由让她心生一股颓败感; 耷拉着脑袋。
夜灵并不是面上那般淡然; 不过有心捉弄,可是见那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于心不忍,终是妥协; 开了口问道“是谁?”
玄云听了,唇角轻扬一抹弧度; 携着狡黠,缓缓抬起头; 哪有一点低沉失落的痕迹; 黝黑的双瞳贼亮的,满是得逞的意味。
果然,小凝凝吃软不吃硬~
夜灵得知上当受骗; 一计冷眼过去; 半带着威胁,“你想立刻出去?”
玄云见好就收,连忙摆手求原谅; 点着头,哈着腰,陪着笑; 帮着咱公主大人又是捏肩,又是捶背,淋漓尽致诠释了“谄媚”一词。
夜灵淡淡的看了一下献殷勤的人,不得不说手艺不错,力度角度都恰当好处,很是舒服。当下放松了身子,任由她按着。
玄云轻声的笑了笑,手上动作越发柔韧,薄唇轻启“小凝凝知道醉兰吗?”
“嗯。”没有睁眼,喉间哼出慵懒的调子,淡淡回应着。
“那小凝凝知道醉兰散发的香味吗?”面上的轻松渐渐褪去,眸心凝起肃然。
夜灵听了,缓缓睁开眸子,带着笑意,戏谑道“你这话若被旁人听了去,定会被笑话的无知。”
“我说错了?”斜着脑袋,看着美绝的侧脸。
“你可知醉兰为何一绝?”
“因为它是用酒灌溉?”想了想,半知半解回着。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它没有任何香味,应了君子谦虚内敛,无欲无求,是以成了兰中之最,谐音醉兰。”
听了夜灵的解释,玄云越发的郁闷,这醉兰明明就有香味,而且一旦沾染,经久不散,她如今还记得,那次与玄瑾去了玄月府上,见了那醉兰,身上那件衣袍,几水之后,若是细闻,还是能察觉一丝味儿的。
而这一次,她利用绝书便是为了引出赵艺升,平日不曾注意,可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闻到了,醉兰的香味儿。
连同上一次,随夜灵从夜国回来途中,遇到了伏击,那时,她隐约嗅道一丝淡如水的气息,如今想来,也是醉兰的香气。
“即便世人根深蒂固的认为,醉兰无味,可还是改变不了,它确实有气味。”说到这儿,夜灵深邃的眸子,沉了沉,眼底碎着嘲讽,依旧淡淡的声音,“兰花素有君子兰之称,而这醉兰,像极了那伪君子,即便掩藏再深,终有一日,也会被人识破。”
说罢似笑非笑的看着沉思的玄云,后者有些似懂非懂,这话似乎别有深意…眸心倏地一亮,来到女子身前,不可置信道“小凝凝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人身份。”
夜灵转了转脖子,那人捏这么一会儿,倒是让她轻松不少,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大惊小怪的某人,“反正比你早。”
这是赤裸裸鄙视啊…
不知是别小看了,还是夜灵瞒着她,反正玄云有些不开心,不满的嘟囔着“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看着玄云的模样,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由的眼神深邃了几分,有些复杂,有些犹豫,最后化为平静。
“你真的想知道?”
问声抬了头,对上了那双静若止水的眸,仿佛蔚蓝的大海,无风无浪,静的像一面镜子,然而海底深处,却藏着汹涌的巨浪,是她承受不起的冲击。
玄云先行移开了视线,耸了耸肩,不在意的笑着说,“无所谓咯,反正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相信,小凝凝不会谋杀亲夫滴。”
“没个正行。”
不可否认,玄云的回答,让她着实松了口气,如果那人追根究底,她也不知如何是好,虽然那一瞬间她想将所有的事儿,都告诉她!可是…细细考虑,有些事现在还不是时候让她知道,她…她太重情义了。
玄云并没错过夜灵的细微的变化,没有点明,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依旧笑着。
她虽然害怕,可是她并不是因为害怕就止步的人,只是如果夜灵不愿意,她就甘愿一辈子蒙在鼓里。
正如她所说的,她相信,夜灵不会伤害她。
然而,很久之后,玄云回想此时,只余追悔莫及,不断的责问自己,为何不把事情弄清楚。如果当时她将一切问个清楚明白,后面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她和夜灵也不会…
一切都是命数罢了。
话说,这都是后话了,且说此时,玄云又做回了按摩师的工作,继续服侍着公主大人。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这世界也只有夜灵,能将一个问句,说出陈述句的味道,且毫无违和感。
“当然是替天行道。”这句话说的很轻松,可是玄云心上却是千斤重。
她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温文尔雅,淡泊名利,总是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待人谦和有礼的男子,竟然隐藏在赵艺升身后那个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主谋。
或许冥冥之中自由安排,玄月心思缜密,机关算尽,隐藏的极深,骗过所有人,一路走来不留一丝痕迹,可是恰恰却忘了这么一个疏漏。
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
玄云所不知道的是,夜灵曾经有过一盆醉兰,之后便没了,然后玄月府上出现了一盆稀有的醉兰。
还有能够闻到醉兰香味的,并非只有玄云,还有一人那就是夜灵…
得知玄月的身份,如今再去看翼城的局势,仿佛退却了浓雾,渐渐清晰。
玄月留她用餐,怕就是为了让将军府前,聚集足够多的百姓。他猜透她不会置百姓不顾,定会许下承诺,而这是赤裸裸的枉顾玄武的旨意,显而易见的挑拨离间。
之后一场完美的苦肉计,恰到好处的踩点,既助君洛阳避免来她府上,又打消了她的怀疑,最重要一点,他在右相面前救了玄瑾一命,博了右相一个人情。
一箭三雕,然短短几个时辰,便能想出这么一计,可见玄月何其聪明。
“他对人对己都很是狠决。”玄云不仅感叹着,若是她出手晚一点,那一剑可是直戳他心窝啊。
夜灵听了,摇了摇头,眼中透着深意,“并不是他对自己狠,不过是算准了你会出手罢了,再者,传闻中的武隐,可不是浪得虚名。”
“武隐…你说那个黑衣人是武隐!”这点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可是堂堂的武宗,为何会为这样的人卖命!
除了武宗伯尧,当今谁又能让她两大高手空手而归。
早间她令魉,魅前去捉拿君洛阳,却被一黑衣高手阻拦,让他二人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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