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子转过身又对刘大同道:“刘善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银子我不能收,你留着施舍给那些苦命之人吧。但行善事,莫问前程……”
刘大同喏喏答应,他没想到云青子非但不收银子也不怪自己,这让他更是无地自容。从身上掏出了三千两银票走到陈梦生面前,一揖到地道:“大师救我母亲之恩情让刘大同无以为报,这点些许银两是给大师出门在外路上的盘缠。微薄心意略表绵力,不成敬意还望大师不要嫌弃。”
陈梦生倒是不想要,可是刘大同道:“大师若不肯收,我心里永不得安宁。回家必遭母亲所怪,就请大师收下吧。”硬将银票寒到了陈梦生手中。
刘大同又对着众人道:“今日为云青子已经在望江楼定下了酒宴,请各位一定要赏光。”
项啸天笑道:“你尽说了那么多废话,就这一句最中听我都饿坏了。哈哈哈……”
酒宴归来,上官嫣然帮着云青子去收拾应用之物了。陈梦生和项啸天被安排在了观中的客房,哥俩无事正躺着聊天。
“兄弟,你说要是那吴雅子要是不愿出手相助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大哥,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无法我只能去落伽山找我师伯慈航道人了,就是我见我师伯有些害怕。当年就是她让我师傅收我进了太极图,我不瞒大哥说我对这个师伯是七分惧三分厌啊。”
“当年你是活该啊,呵呵。要不是有观音你现在还在那封神台中呢。”
“大哥说的极是,兄弟我错了。”
“呵呵,我说上官姑娘对你有那么点意思哦。”项啸天看着对面的陈梦生似笑非笑的道。
“我又不是木头,又怎么会不知道啊,可是我现在是赎罪之身,只想早一天能……”陈梦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项啸天鼾声如雷响声,只好苦笑摇头。
翻身下地,到桌上拿过包袱取出里面的生死簿和判管笔。刚才项啸天所说的上官嫣然,陈梦生也想知道这个俏丽的师妹以后的归宿。写下上官嫣然四个字后,生死簿空白不见一字。这让陈梦生不禁大奇,只有这神仙恶鬼才不入三界啊。难道师妹她……
天刚微明,陈梦生看见项啸天仍在熟睡。轻轻推门而出,冬天的晨风中满是清冷萧瑟。
穿过大厅看见上官嫣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腮边还有残泪。
“师妹早。”
上官嫣然回头看见陈梦生忙用手拭去泪水道:“师兄早,爹他老人家走了……”
“师伯他已经看穿世事,不为凡尘所扰了。所以师伯不想你离别难过才会不辞而别的,师妹你爹想要你开心啊。”
“嗯,师兄我知道的。师兄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啊?”
“我是想去关帝庙,快点把那男子的魂魄超度了好上落霞山找吴雅子尊前辈。”
“师兄认识关帝庙?”
“我初到平陨府哪里认识啊,不过我会问路的啊。师妹回房休息一会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那嫣然带师兄去吧。”
“啊呦呦,这天才刚五更呢。就师兄师妹的了啊?”项啸天伸着懒腰走到了院里,把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都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大哥你醒了啊。”陈梦生讪讪的道。
“从你关门出来我就醒了啊,看来我该再回去睡会。”说完夸张的闭上眼睛转身往回走。
“大哥,我正向师妹问路呢,我要去趟关帝庙。”
“问路?关帝庙?你要去招魂?我也去。”项啸天又蹦着回来了。
陈梦生哥俩由上官嫣然带着去了关帝庙。平阳府早市已经开张了,叫卖的小贩们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了。
“师兄,项大哥这是平阳府最有名的糍麻糕,你们来尝尝。”没等陈梦生他们说话,上官嫣然已经从袖里掏出绣花荷包买了三块糍麻糕,分给他们。
项啸天掇起糍府糕一口咬下去,人就跳了起来。看着路上的人都瞧着自己,装着一副没事的样子。可脸涨的猪肝色,眼珠暴起,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大哥,你没事吧?”陈梦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问道。
“没……,没事。”
上官嫣然再也憋不住了,咯咯咯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道:“这糍麻糍糕是不能咬的,别看糍麻糕外表温温的那是被油炸过了热气透不出来。里面是滚烫的芝麻酱啊,你得先在糍麻糕上咬上一个口子,等里面的热气放出后先吸里面的酱,最后才能咬着吃。”
项啸天捂嘴吸着凉气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早不说吧。害我舌头被烫出了一个大燎泡,真疼啊。”
上官嫣然吐了吐舌头俏皮的做着鬼脸道:“是我故意不说的,谁让你早上胡说八道的啊!”
项啸天明白了这丫头整自己就是为了给早上报仇啊。“哈哈,鬼灵精的丫头,我可告诉你啊,我这兄弟父母双亲皆已经不在了,兄上如父懂不?你欺负了我,以后我可不要你做的弟媳啊。哈哈哈……”上官嫣然趁项啸天开口大笑时,伸指将手中的糍麻糕弹进项啸天的嘴里,那糍麻糕竟然是疾如蝗石直卡在项啸天喉咙头,项啸天差点没背过气去。
陈梦生用力拍在项啸天的后背“噗”的一声项啸天才吐出了糍麻糕,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兄弟啊,我说这只小母老虎我是再也不敢去招惹她了。日后你自己可要多保重了啊,哪天也不定着了她的当。”
“师兄,明明你项大哥欺负我啊,还说这种混帐话。”上官嫣然委屈的道。
“我算是服了你们两个了,怎么和孩子一样斗气啊。早知道我就一个人出来查了,被你们一闹我头都大了。”项啸天傻笑着自顾自的往前先走了。上官嫣然就象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默不作声。陈梦生握住上官嫣然的小手把自己的那块糍麻糕放在了她嫩白的掌中笑道:“快吃吧,别饿着了自己。”上官嫣然拿着糍麻糍脸上渐渐的泛起了红晕……
关帝庙现在已经是了一片废墟,听上官嫣然道这里以前每逢年过节平阳府的人都到这里来庙会。舞龙灯的,耍把戏的,卖小吃的都有。可就在一年前关帝庙突然起了一场大火,平阳府县令准备筹措银两,明年重建关帝庙了。
项啸天和上官嫣红看着陈梦生不停的在焦土残砺中翻寻着什么,项啸天不禁奇怪的问道:“兄弟,你在找什么啊?”
“刘大同的儿子就是在这里找的红泥,在那土里却有一个冤魂啊。大哥,师妹帮我找找这里哪里有红泥啊?”
“兄弟啊,这么大的地方到处是废墟啊。你看这里的地都是黑色的啊,哪有什么红泥?”项啸天用大手巴拉着土石,指着地上的黑土道。
上官嫣然想了想道:“师兄要找的莫非是五色土?”
“师妹知道这五色土在哪里?”
项啸天抢着问道:“兄弟什么是五色土啊?”
“大哥,这五色土早起源于黄帝之时,五色土是指青、红、白、黑、黄五种颜色的土。黄,象征居中的黄帝,他统治天下,因为由手拿绳子掌管四方的土神辅佐;青,象征东方太嗥,他手持圆规掌管春天的木神辅佐;红,象征南方炎帝,他手持秤杆掌管夏天的火神辅佐;白,象征西方少昊,他手持曲尺掌管秋天的金神辅佐;黑,象征北方颛顼,他手持秤锤掌管冬天的水神辅佐。这就表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意思。五色土常常被供奉在庙祀之中,祈佑着国泰民安。”
“是啊,关帝又是财神嘛。来这里的人可多啦,我爹和庙里的主持方丈是多年的好友。所以我很熟悉这里的,师兄你快来”
第77章:一具焦尸
陈梦生和项啸天顺着上官嫣然的喊声望去,十余丈之外的废墟上倒压着一根烧成焦炭的大梁。大梁小半露在外面,大半被埋在砖瓦之中。在大梁的边侧留着道一尺来长深遂黑暗的缝隙,有些不知名的野草正从缝隙里生长了出来。
“师妹,怎么了?”陈梦生走过来问道。
上官嫣然笑答:“你要找的红泥应该就在这大梁之下啊,只是被埋住了。明天请人要把砖瓦刨开才能看见五色土,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兄要找的。”
陈梦生双手抱住了大梁用力一提,尘土飞扬那大梁硬生生的被提起了数寸。“师妹,你且后退。我与大哥合力,应该能把这大梁翻起。”上官嫣然闻言而退了十余丈,看着陈梦生和项啸天两个人合力抱着大梁……
“哗啦啦”大梁上的砖瓦象瀑布一般四散开来,扬起了漫天的尘土。大梁被挪到了一旁,露出了一排插蜡烛的铁架子。项啸天用手拨弄着铁架上的残渣说道:“兄弟,这场大火是人故意放的啊。你看这些铁渣子是被烧化了的盛油盏,倘若是失火绝不能烧成这样。”
上官嫣然凑在一边看着这些碎沬道:“项大哥凭盛蜡烛的铁盏着火烧成了渣子,就说是有人放的火吗?”
“呵呵师妹,项大哥说的没错。寺庙之中为防火烛蜡油融化四溢而引发火灾,都会铸有盛油盏。蜡烛要是没被刮灭就会燃尽,蜡芯就会在盛油盏内把油烧尽而自熄。能把盛油盏都烧化了,定是让人浇上了火油。”
“可是师兄,这关帝庙火起之时是夜半三更了啊。关帝庙天未黑就闭庙了啊,不接纳香客挂单的。哪里会有人来放火啊?”
项啸天调笑着道:“难道庙里的和尚不能放火了?你又不是这庙里面的和尚,你怎么会知道?”
上官嫣然反口讥道:“关帝庙中一共就五个和尚,除主持方丈慧圆外,还有一个监寺广远和三个知客僧。火起之后几乎整个平阳府的人都来救火了,只可惜火太了只在废墟中清理出五具焦尸而已。平阳县令张大人还请人做了一场法事,我爹也被请了呢。”
“云师伯可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啊?”
“没有啊,我爹就是不解庙中火起为何会突起大火。慧圆大师通禅理佛处处于人为善却遭此横祸,项大哥所说的和尚自己放火把自己也烧死了在里面了吗?”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项啸天讪讪笑道。
“不对,这里肯定有蹊跷。既然已经被做法事超度的枉死之人,理应该里是入了六道轮回投生去了。又怎么会有怨魂上了薛氏之身啊?大哥,咱们把这里的焦土碎瓦清理下,寻到五色土再说。”陈梦生和项啸天四手不停翻飞清理着杂物,上官嫣然一边帮着搬动些细物一边指点着方位。
三人齐心协力不一会的功夫,瓦砾下露出了斑斑点点的红黄之色。上官嫣然从废墟中找出了一把竹丝扫把,清扫出一块丈余的地方。
地上赫然发现了以黄土为中心,黄土东南西北四位上各分布着其他四色,每块土有五尺见方,皆用青石围起。
陈梦生手持降魔尺在红色的土中细细探查,降魔尺在土中延伸了数尺犁着地。若是地里有尸骨绝难逃出降魔尺的探查……
项啸天道:“兄弟,你这样查得要把这方里百丈的废墟全犁一遍才行啊。挖土埋过死人的地方土质必新,与旁边的土颜色有异的啊。”
“大哥,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啊。新挖之土确有异色,但经过大火炙烤后,土外面的一层会结块状,颜色也会变成一样的啊。”
上官嫣然心里既是害怕陈梦生真会挖出一副死尸,又想看看陈梦生是怎么借尸查案的。矛盾的心情让她左右为难,纠结了半天道:“师兄,你不怕吗?”
陈梦生抬起头笑哭不得的看着上官嫣然道:“我以前和你一样也怕鬼啊,可是自从去过幽冥地府看见过了太多的鬼,倒也已经习惯了。只要你问心无愧又何必惧怕呢,我几年前在钱塘江畔时无亲无故还是一个溺死江中的水鬼孙大叔陪着我的啊。”
上官嫣然突然说道:“那我和项大哥也能看见吗?”
“不能的,你与项大哥皆未开天眼也不是阴阳眼啊。”
“呵呵,兄弟那你就帮我们开天眼啊。”项啸天大大咧咧的道。
陈梦生正色道:“我现在的修为帮你们开天眼是可以的,但是开了天眼就再不能过寻常人的生活了啊。每日夜间不免会看见一些邪崇,我觉得还是不必了吧?”
项啸天大笑道:“想想也对,睡到半夜突然发现有个鬼在你旁边冲着你笑,飘来飘去的也挺吓人的哦。”
上官嫣然被项啸天的话已经吓的脸色煞白了,娇咤道:“师兄,你看项大哥又来吓唬人了,回去再给他吃那糍麻糕。”
陈梦生和项啸无听了都是哈哈大笑,陈梦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再是那么孤单了。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探查,五色土中并没有发现死人。陈梦生问道:“师妹,那超度完了的那些死尸是如何安置的啊?”
上官嫣然想了一会道:“爹被人请去做法事都会带着师兄弟们去的,从来不带我去。说女孩子见这种阴事容易被撞煞,那天爹和师兄弟们超度完庙里的五具焦尸后,因为是已经烧的五官难辩了就焚烧合葬了啊。”
“师妹可知道那些焦尸都是从哪里发现的吗?”
“这个我倒是听爹说过,五具尸身都是在后院的禅房清理出来的。”
“兄弟啊,你这话问的真是多余啊。三更半夜的和尚当然是在禅院里睡觉了呗,还能去哪里?”
陈梦生笑道:“若是全都在禅房里被烧死的,那其中必然有文章了。那有发生火灾了五个人全都睡着不醒的吗?”
“兄弟,你念个招魂咒不就知道有没有怨魂了啊?”
“魂魄见不得光啊,一见光便会魂飞魄散了。薛氏身上的只是一道残魂,只要聚齐了三魂七魄才能问魂查案啊。师妹,还有劳你带我去禅院看看。”
三人踏着焦土瓦砾来到了禅院,禅院明显有着被人清理的痕迹。两边和中间堆成了象品字形的碎石烂瓦,院中央是一块清理完后的焦土。
上官嫣然道:“师兄,这最近的东边禅房是三个知客僧住的,西边禅房是监寺广远的禅房,当中南边就是主持方丈的禅房。我随爹来找过慧圆方丈下棋,所以我很熟悉这里的禅院。”
陈梦生在禅院里四处查看,地上开着一道道的灭火沟。四处走动之后发现在西禅房后,有一条熏黑了的矮墙。“师妹这道墙又通往哪里啊?”
“这是后院的院墙,墙后面是庙中开垦的一块菜园啊。”
项啸天问道:“菜园里有什么可看的啊?”
陈梦生却道:“禅院里已是被清理的沟壑纵横了,线索亦然难寻。说不一定在菜园里或许能有意外收获,实在无法那只有夜里来这里施招魂术了。”
菜园里已经是一年多无人打理了,杂草长的比人还高了。三人拨开草丛来到菜园一处高地,菜园之中可以看出原来种着青菜,韭菜等……
上官嫣然道:“师兄,你看那院墙角。既无种菜又无整土,却为何扔着把锄头啊?”
项啸天道:“也许是和尚打算在那里开垄种菜也未尝不可啊?”
“才不会啊,这菜园是那三个知客僧轮流打理的。锄头铁铲都是放在禅院里的啊,哪会乱弃于墙角菜地上啊。”
陈梦生和项啸天顿觉疑云重重,过去拾起铁锄。铁锄上是锈蚀斑斑,若不是在墙角上有西禅房地基的碎青条石所压寸草不生,是绝难发现这把铁锄头的。
项啸天踩了几块青条石,用脚轻轻跺了下大喊道:“兄弟,这块条石明显比其他几块青石要高出一指,必是久无人踩的缘故,难道是这块条石被挖动过?”
项啸天提起铁锄,一锄头下去把那青条石铲起……
“哇……”青条石下满是白色蠕蠕而动的虫子,上官嫣然一见将早上刚吃的糍麻糕全吐了出来,转过头不再去看了。
项啸天再往下锄,土里的蜈蚣,蛆虫更是密密麻麻四散而逃。“兄弟,你看有一只人手……”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项啸天已经挖了个大坑。坑里躺着一具焦尸,上官嫣然早以是用双手掩面,偷偷的透过指缝观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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