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笑着对朱大常说道:“你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为一善,从此之后孝敬母亲更为大善。所以你是今日的天下第一的善人,贫僧故而要赶来救你。”
朱大常明白了正是因为自己的改变才会有神僧来相救,可是身上又无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来报答和尚,一时间尴尬的杵在那里。济公哪会不懂朱大常的心思:“好了,好好的回家侍奉老母吧,这担狗肉就算送给我和尚吧,你放心和尚我不白吃你的狗肉,你回家后出门右行三百步掘地三尺必有所获,日后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朱大常向济公叩了三个头就走了,回到家里拿起了铁锹按着济公所说的右行了三百步开始掘地,掘地三尺挖到了个坛子。打开一看坛子里竟然装着五百两银子。
第27章:诛食心魔
再说那济公挑着狗肉担子找了一处平坦之地,放下担子招呼着陈梦生一起来吃狗肉。济公啃着狗肉笑着问道:“判官,今日之事你可明白了?”
陈梦生想了一会说道:“神僧的意思是不是告诉我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对吗?”
济公大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咱们吃着这狗肉岂能无酒呀。”说完从怀里变戏法一般的掏出了一个酒葫芦,吱溜喝了一口酒,手背一抹那油光光的嘴巴。“痛快,人家修口不修心,和尚修心不修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陈梦生看见济公手里的酒葫芦不由的想起了孙天赐,为了自己被降魔尺打的魂飞魄散。当年若不是师傅赤精子手下留情留下了自己的魂魄被封神台封印了千年,也许自己也将是和孙大叔一样什么都没了……
济公看着陈梦生黯然神伤的模样说道:“逝者已矣,来多吃点等过会天黑后我们还要去会会那食心魔,拿回你那良善之心。”
一锅狗肉被济公和陈梦生吃的是干干净净,天色已经是皓月当空了。济公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饱嗝说道:“走啦,走啦,我们去看看那棵大柳树去。”
“神僧,什么大柳树啊?”陈梦生一下子被说糊涂了。
“哈哈哈,就是那食心魔啊。她原本是后周受了日精月华成了魔的柳树精啊。”
“哦,那为何这柳树精要食人心啊?”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边走边说。那西周幽王有一个宠妃叫褒姒,你知道吗?”
陈梦生说道:“可是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候的那个美人褒姒?”
“正是。夏朝末年有两条龙来到王宫,自称‘褒之二君’,通过占卜得‘藏之吉’,后来龙离去前遗留的口水唾液装在木匣子里收藏起来,直到周厉王时打开观看,不小心使龙涎洒流于廷外,化为一只‘玄鼋’爬进王府,一个小妾碰上了这只鳖,便受了孕,四十年生一女婴。该女婴被扔弃,被一对做小买卖的夫妻收养。”
陈梦生轻声叹息:“没想到如此的美人竟是个弃婴啊!”
济公笑道:“后来被献给了周幽王,幽王爱如掌上明珠。只因为褒姒过不惯宫中生活,加之养父被太子宜臼所杀,心中忧恨,平时很少露出笑容,偶露笑容,更加艳丽迷人,周幽王发出重赏,谁能诱发褒姒一笑,赏以千金,虢国石父献出‘烽火戏诸侯’的奇计。褒姒看见一队队兵马,像走马灯一样来来往往,不觉启唇而笑,幽王大喜。也就是这一笑被人骂作是亡国妖妃、红颜祸水,把亡国之罪都加在了这个女子身上了。”
陈梦生道:“若非是周幽王无道,那褒姒又为何要承担骂名呢?”
济公说道:“后来那褒姒郁郁而死,被葬在了褒国的荒郊。在其的墓地前有着一棵柳树成精的妖树,吸食了褒姒体内的龙涎化作了褒姒的摸样。不料那柳树精爱上了一个人间男子徐中阳,随着徐中阳来到了这临安城外定居。没想到的是徐中阳始乱终弃在临安城中又移情别恋,柳树精显露出了原形将徐中阳的心给吃了。”
“啊。”陈梦生大惊失色。
“那柳树精从此就开始吃起男人的心了,成了食心魔。想你的上仙的肉身凡胎她当然是不会放过的。你看见前面的大片柳树林了吗?”
陈梦生随着济公所指的地方看去,在前面百步之外有着一株十丈多高的巨柳。月光之下可以看到地上方圆百里内,柳树根交错盘踞。树根之上又长出了许许多多的柳树,风吹柳枝轻摇曼曳沙沙作响,整个柳树林子上黑气滚滚说不尽的诡异。
济公说道:“那柳树精每吃一颗人心,那树根上就会长出一棵柳树,而每棵柳树的柳冠上都吊着一个冤魂。”
陈梦生抬眼放去果真在每棵柳树顶上都吊着一个男人淡隐的魂魄,有的是怒目双睁,有的是惊惶失色无不是保留着临死的惨况。
济公和陈梦生两人走进了柳树林之中,林中突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济公调笑道:“这妖孽还用漳气来害人,若是凡人吸入着漳气就会迷失了心窍任凭被那树妖吃了心。”
就在这个时候,陈梦生听到在那柳树林深处隐隐传出铮铮的古琴之声,时而如涓涓流水轻似鸿毛刺耳,时而如万马齐奔声裂铁石,琴声缭绕陈梦生从小到大哪里听过这等天籁之音啊,整个人都不由听的如痴如醉向那琴声寻去……
柳树林的深处有着一个很大的池塘,一泓清澈的秋水上有着九曲木桥通往池塘中央的亭台小榭,亭子四周张着白色的轻纱,透过轻纱亭中有着一个头上泛起黑烟的绝世美人在抚琴而奏,美人蛾眉略显三分愁恰似梨花带雨消人魂。
那美人正是食心魔柳月娘。“啊呀,不好!”陈梦生暗自叫苦,自己刚刚只顾着听琴竟然和济公和尚走散了。望着身外的冥冥薄雾哪里还有和尚的影踪啊,心里不由的泛起了一阵寒栗。
“公子既然来到寒舍何不过来品茗赏琴呢?是月娘的广陵散弹的不堪入耳吗?”
陈梦生想那济公不在身边,自己都被那妖怪发现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上了九曲木桥。说道:“姑娘所弹的很好听,比我在老家之时所听到弹棉花的要好听。”陈梦生这是实话实说,他连柳月娘所弹的是什么曲子都不知道只能和在陈家庄唯一听过的弹棉花相比了。
柳月娘坐在亭榭之中听得陈梦生这般说卟哧笑出声来,等那陈梦生走进纱帐内,柳月娘大失所惊道:“怎么是你?”手一紧古琴的琴弦嘣的一声裂断了。
柳月娘看那陈梦生头上的三道金光不见了,胸腔内有着心跳声而且不只是一颗心的心跳声。柳月娘虽然不知道陈梦生有过什么奇遇,但是能挖了心还能再长出来这绝对是个宝贝啊。
“呀,原来是陈公子光临寒舍啊,不知道所为何事?来陈公子这边坐。”柳月娘脸带媚笑,指了指身边的石凳。
“妖孽,我与你无缘无仇,你挖我心,我现在已经是判官了。今日就是来诛魔除害的,为那些被你害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哈哈哈……”柳月娘笑的是花枝乱颤。“你……你……,上仙之身竟然去做了冥府的判官,也不知道降了多少的身份啊。”
陈梦生被柳月娘笑的大为恼火,从怀里掏出了判官笔和生死簿,黑夜之中判官笔和生死簿烁烁放光。按照阎罗所授的方法在生死簿上刷,刷,刷几笔写下了柳月娘三个大字。
“咦?”生死簿上并未象阎罗所说那样显出柳月娘的生死年月和平生所做的事啊?
柳月娘放肆的大笑说道:“我已成魔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你那判官笔和生死簿奈何不了我。别说你一个小小冥界判官了就算是阎王爷来了我照样打他回去。除了大罗金仙金身汉罗,谁又能把我怎么样呢。世上男子都是薄情负心之人留心何用?还不如让我吃了啊。”
陈梦生没想到自己的法宝竟然是这柳月娘一点用都没有,完了,那济公神僧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柳月娘望着发愣的陈梦生娇笑了一声,伸出玉手拿起桌上的八宝釉彩壶向白玉杯里倒了一杯茶,茶水一入白玉杯香气四溢,白玉杯也被茶水映成了绿色。柳月娘拿起了白玉杯莲步轻摇来到了陈梦生的面前:“看你一身的汗,来喝杯水吧。放心吧,你是仙体之身世间还没有毒药能把你给害了呢,咯咯咯。”柳月娘左手持杯,右手放在身后五指成爪正准备伺机再挖陈梦生的心。
“好香的雨前龙井啊,嗯,不错是用八成热的虎路泉水而沏。和尚我今天狗肉吃的太多了正口渴呢。”
柳月娘突然发现亭子里怎么多了一个和尚?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是丝毫不觉。
济公也不客气一把接过白玉杯,咕咚咕咚全喝了。喝完用黑乎乎的手抹了抹嘴,咂巴了几下对着柳月娘打了一个嗝,柳月娘差点没被熏的昏过去。柳月娘看见过的臭男人,脏男人多了去了,但是从来没看见过眼前这么脏这么臭的和尚再,打眼再看这和尚头上既无金光也无黑气,就和个普通凡人一样啊。
柳月娘掩鼻说道:“你把那茶杯给我扔在这池塘里,你走吧。”
济公也不答理柳月娘,大大咧咧的往石凳上一坐拿起茶壶自斟自饮,抬脚把鞋子脱了。一边喝着茶一边搓着脚丫子的泥。亭子里都是脚丫子的恶臭,柳月娘差点吐出来。怒声道:“和尚,你究竟是什么人?”
济公看着柳月娘乐了:“我当年和你母亲好上了,你姥姥吃醋了,你叫我爷爷也行,叫我爸爸也凑合。”
柳月娘的脸一下子被臊的通红:“狂僧,你是不要命了啊。”十指如钢,疾驰如风。直抓向济公,济公一摘破僧帽,头上金光冲天而起:“妖孽,看法宝。”破僧帽在空中化成一丈开外的巨笼,将那柳月娘罩在里面。
陈梦生从帽子的破洞里瞧见帽子里燃起了熊熊的烈焰,柳月娘在烈焰中苦苦哀求:“金身罗汉,饶命啊。”
济公说道:“今日饶你不得,把你身上的那颗陈梦生的心交出来。”
柳月娘自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一张口把嘴里吐出了一个卟通卟通跳动的人心。济公扇子一指,人心直入陈梦生的胸腔。柳月娘被烈焰烧了一盏茶的功夫,济公大喝一声:“收。”破僧帽离地而起飞回到济公手中,济公一抖,一篷黑灰从帽子内飘落下来。
陈梦生看见所站的亭子不见了,池塘和四周的柳树林都化为了清烟慢慢消失不见了……
第28章:再见天师
陈梦生向着济公作揖道:“神僧神通广大,陈梦生望神僧能赐教仙法,日后遇上妖魔鬼怪也不怕了。”
济公笑道:“上仙一身神通都被化解于封神台之中,自然会有人教你降妖除魔之术,然而虽不是贫僧,明日三更时分城东四十里处有一个故人正在等你哩。”
陈梦生心里默诵了几遍,又向济公作揖致谢。
济公道:“如今你现在已是集聪慧兰芝之心,公正勇义之心,良善济世之心于一身,望你能够好自珍重。日后我们还有三面之缘,贫僧告辞了。”说完话济公就遁隐而去了,陈梦生看这黑火瞎火的也不知道往哪里回去了,干脆就在此地休息一会等天亮了再回临安城。劳碌了一天的陈梦生不消片刻就在这荒郊野地睡着了。
翌日清晨,陈梦生被噪杂的鸟叫声给吵醒了,睁眼一看自己竟然是乱葬冈上睡了一宿。空旷的野地里只有乌鸦在鸹叫,远方有着几只蝴蝶在翩翩起舞。陈梦生想起晚上还要去赴约,匆匆忙忙起身往临安赶去。
这人心里要是一有事吧,这时间就过的特别的慢。吃过晚饭换上一套干净衣服陈梦生就离家向城东寻去了。城东四十里处有着一座天和观,是唐太宗从江西龙虎山请了张天师的弟子所建。
陈梦生在天和观外一张望,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天和观残败不堪,有墙没有门,有桌没有龛。里里外外一个道士都没有,张天师的神像也满是尘埃蛛网……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陈梦生掏出火折子点燃观中的残蜡,油灯也不知道是多久没上过香油了。这也难怪自打隆兴二年宋孝宗举兵伐金大败后,被迫签定了“隆兴和议”。老百姓的生活又拮据了不少,烧香求神的人大不如从前了。很多的道观寺庙的僧道都还了俗回家务农的务农,经商的经商。一直到了这几年,百姓的日子才开始有所起色。平心而论南宋的宋孝宗赵眘无疑是南宋九个皇帝之中最好的一个,起码还象个当皇帝的样子整国事,理内政,为岳飞平了反。比起只会琴棋书画的宋徽宗强多了,陈梦生心里一边感慨一边找来了一个拂尘拭去了张天师神像上尘埃蛛网。
“嗯?”陈梦生无意之中看见了张天师神像腰间所挂的铜镜十分的眼熟,好象在哪里看见过。
一番苦思后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在钱塘江中曾经看到过一只大鼋和江豚所争夺的就是这么块铜镜,后来被自己失手给打碎了……
神案供桌上的蜡烛慢慢的燃尽了,天和观中是漆黑一片。这里地处偏僻陈梦生也不知道是几更了,干脆盘腿而坐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
“殷洪,我儿啊。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啊。”
殷洪正在太极图上,抬起头望去是母亲姜娘娘在叫唤着自己。“母亲,救我啊。”
半空之中姜娘娘不见了,换作满脸盛怒的元始天尊“唉,你这孽畜让你下山去助姜子牙伐纣,你却是善恶不分,无道伐有道。如今上得这太极图定让你灰飞烟灭。”
“师祖,徒孙错了望师祖饶命……”殷洪在太极图上连连叩头。突闻身后杀声大作,那姜子牙手提着打神鞭带人杀了过来,再看空中元始天尊不见了。空中出现一人正是自己的师傅赤精子,赤精子最宠这个宝贝徒弟才会有了今日之大错。“你啊你,怎么如此糊涂啊!你已经铸成大错,叫为师如何救你啊。”
殷洪身后姜子牙高举打神鞭正要砸下,赤精子老泪纵横的喊道:“手下留情,容他魂魄去那封神台吧。”手一哆嗦收了太极图。殷洪感觉自己向着一个无尽的黑洞里坠去,“啊啊,师傅救我”陈梦生被梦魇惊醒了,全身竟然被冷汗湿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醒了啊。”不知道张天师何时已经来到了天和观之中,借着张天师头上的金光,陈梦生只见张天师伸指一点,墙上的油灯全都亮了起来。
“上仙,几年不见近来可好?”张天师上前向着陈梦生行礼。
“天师见过我?”陈梦生记忆中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在哪里看见过这个赤发碧目,眼睛上还长了两个角的张天师。
“上仙不必多疑,在你转世投生之时,贫道就见过你了。那陈梦生之名还是贫道所取。你投生之时百妖群集,幸得观音大士所赐的青竹裂身相护,才化险为夷。”张天师又从怀中掏出一物交给了陈梦生。
“这不是我家门上所挂的降魔尺吗?”陈梦生惊奇的问道。
“正是,可是上仙却不知道这降魔尺的来历。当年只因你听信了申公豹之馋言,惹下大祸。你师傅赤精子为保全你留下魂魄,万般无奈只得将你收进太极图,封入封神台中。你连累你师傅被元始天尊罚在太华山云霄洞内,终其一生不能踏出太华山一步……”
“啊……,师傅。是徒儿害了你呀!!”
“时隔千百年后,人间战火连连生灵涂炭。那高宗皇帝又是个昏庸之君,神州大地群魔乱舞。玉帝怜悯人界枉死之人不能入六道轮回,所以选派一名阳界的冥判渡其轮回。你师傅苦于被禁太华山就央求你师伯观音大士将你转世为冥判,这把降魔尺就是你师傅赤精子在太华山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而成,其威力无比,上可打大罗金仙下可打妖魔魍魉。”
陈梦生手捧着这把降魔尺,心里感慨万千。
张天师又接着说道:“你师傅知道你的一身法力和法宝尽毁于封神台之中,你的灵根仙基也已尽失。怕你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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