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但这并不是说联军战力就不堪一击。”
“西域不少国家都是游牧民族出身,其士卒个个都是骑马射箭的高手。再加上西域本地产铁,拥有极为丰富的兵器、铠甲供应。而不像北方胡虏那样,若是少了中原铁器输入几乎连兵器都凑不齐。”
“更为重要的是由于燕国灭佛,让信奉佛教的西域人对燕军充满了刻骨仇恨。一支武装齐备,又心中充满仇恨的军队,战斗力绝不容小觑。”
“西域还产铁器?”除了索苞这个凉州土著对西域有所了解外,其余众将几乎对西域一无所知,大部分人印象还停留在史书记载上,故而得知西域竟产铁器,不由吃惊不已。
“西域当然产铁,这事车师前王最清楚!”
听到卫朔之言,车师前王赶紧起身回答道:“诸位将军,确如燕王所言,西域的确有出产铁器。其中龟兹冶铁业为西域诸国之冠,乃著名的出产铁器之地。”
“仅仅龟兹生产的铁器就足以供整个西域三十六国使用,当前龟兹国之所以为一方霸主,与其境内有丰富的铁矿不无关系。”
车师前王说到这叹了口气,“唉,诸位有所不知啊,周边诸国谁要是敢对龟兹不满,他们会立即终止铁器供应。受到这个制约,加上周边国家兵力被他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只能委曲求全的依附于龟兹。”
对于西域诸国内部龌龊,卫朔没有什么兴趣,眼下他只关心在接下来大战如何才能尽可能的消灭联军主力。
想了一会儿,他先看向身边的温峤问道:“太真以为此战,我军当如何应对?”
“大王,西域联盟步步为营欲将我军‘引诱’至屈茨城下,显然是想趁我军师老兵疲之际一举围而歼之!”
“若臣所料不错,恐怕联盟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军一头撞进去!”
“大王,温大人所言十有**是真的!当此情形,大军不宜继续西进深入腹地,以免中了敌军奸计!”
车师前王极力劝阻卫朔冒然西进,作为刚刚内附燕国的小国国主,他肯定不希望燕军兵败西域,不然他的车师前国绝不会有好下场。
卫朔摆摆手止住还要劝谏的车师前王,傲然道:“西域诸国皆以为我军长途跋涉后师老兵疲,不堪一击,却不知他们都小觑了我燕军!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我们谋划得当,一定可全歼西域联军主力!”
“大王英明,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出发后,大军当缓缓西进,以保证大军战力。等抵达了屈茨城后,大军再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呈现给联盟看,相信等大战打响后,我军一定会让敌军大吃一惊。”
“除此之外……”
温峤看了一眼卫朔继续道:“大王,眼下西域联军主力云集龟兹,需不需要调动在南道行动的刘遐将军率军支援接下来的大战?”
卫朔思索片刻,摇摇头断然拒绝了温峤的建议,“正长本身只有三万人,却要对付整个南道诸国,哪还有余力支持我等?好吧,退一万步讲,即便正长心有余力,恐怕想援助我等也不容易。”
“须知,西域南、中两道之间隔着数百里沙漠,大军想要横穿沙漠恐怕不太容易。”
“这倒也是,是臣思虑不周了。不过话说回来,有没有援军,仅凭七万燕军虎贲也对付得了区区十几万联军。”
太宁二年,四月初,燕王卫朔在留三千步兵驻守乌垒城,其余西征军主力步骑共七万人,再次向西开拔,目标直指龟兹国王城——屈茨城。
随着命令下达,大军立即行动起来,首先出发的自然是全军前锋。
“呵呵,姚校尉,尔带前锋先行,寡人会尽快赶去与你们汇合。”
得了燕王将令,姚益生意气风发,随即点起六千骑兵呼啸着向西而去。在前锋军出发不久后,整个西征军主力很快也行动起来,预计三日后将抵达龟兹城下。
与此同时,屈茨城内联盟高层也受到了燕军主力正逐步逼近王城的消息,联军很快也行动起来。先是乌孙王、悅般王带着六万骑兵离开屈茨城,向北越过天山,再向东而行,打算以天山为掩护绕至燕军后方。
紧接着龟兹王又派出一万骆驼骑兵向东挺进,充当引诱燕军继续西进之重任,没想到正好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姚益生。
剩余十二万联军将士统统待在屈茨城养精蓄锐,静待燕军送上门来。与此同时,各庙宇主持为了支持联军对抗燕军,特地捐赠了不少粮食、钱财。(未完待续。)
第660章 前哨战
前锋军前行数百里,忽然远远望见西域军旗号。姚益生举起千里镜凝神细看,见对面约有近万联军骑兵缓缓而来。
只是让姚益生感到好奇的是,西域骑兵的坐骑不是他以往常见的马,而是一种背生双峰的奇怪动物。
而且更让姚益生感到不安的时,随着那些奇怪生物靠近,其明显感受到胯下坐骑正渐渐变得焦躁不安。
“向导,你过来看看那些西域骑兵骑地是什么玩意儿?”姚益生将千里镜递给向导道。
向导举着千里镜观察了一会儿答道:“禀将军,那东西叫骆驼,在中原并不常见,反倒在沙漠丛生的西域十分普及。除了被商贾用以运输物资外,西域各国考虑到本地沙漠地不适合战马驰骋,又相继组建了不少骆驼骑兵。”
说到这儿,向导又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坐骑,解释道:“而且由于战马极度讨厌骆驼发出的气味儿,以至于若不小心防备,很有可能被骆驼骑兵打个措手不及。”
“哦,原来如此啊,刚刚本将还以为敌人施展了什么妖术呢!”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姚益生顿时轻松下来,他立即让士兵将随身携带的防治蚊虫的药物瓷瓶瓶塞打开,这些药物虽可驱赶蚊虫,但最大的特点却是味道刺鼻,正好用来掩盖而来的骆驼气味儿。
燕军这边刚做好准备,却听对面号角声大起,只见一队约万人的骑兵直向燕军杀来。
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联军骑兵,姚益生心中暗暗警惕,这燕军首次接触西域骑兵,他可不希望自己演砸了表演。这些骆驼骑兵冲锋起来不如战马快,但不得不说在沙漠地形中,战马未必比骆驼强。
“传令各军,立即出击!”
虽说燕军人数比对面联军骑兵少了近一半,但姚益生还是果断下达了出击命令。除了对麾下骑兵战力充满信心外,他也想亲身体验一下骆驼骑兵的战力。
鼓声响起,六千燕军骑兵排成矢锋阵型迅速出击。
两军相近,训练有素燕军骑兵的弓箭首先射出,当先几匹骆驼中箭,纷纷倒下。
看到这一幕姚益生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骆驼骑兵除了因少见而有些怪异外,倒也没有特别之处,中箭后也会流血,流的血也是红的,而且最重要的,也同样会死。
并且姚益生还发现了骆驼骑兵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和战马相比,骆驼的行动速度明显的要慢许多。
在阵中冲锋的姚益生一上来就盯紧了对面那个西域将领,双方刚一打照面,只听西域将领大喝一声道:“呔,尔是何人?为何无故犯我龟兹国?”
“哼!某乃燕王麾下将领姚益生,龟兹不服王化,特奉燕王之名前来征讨尔等!”
“放屁,我龟兹怎么有不臣之心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哼,卫朔小儿不好好在中原待着,竟敢跑到西域来惹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姚益生气极而笑,“好,好,好,竟敢辱骂我家大王,等日后破了屈茨城,必将尔等斩尽杀绝,方消我等心头之恨!”
“哼!不自量力,竟妄想破我屈茨城!难道尔等以为我们龟兹真怕了你们不成?今日就让看看我们西域人的厉害。”
见对方如此猖狂,姚益生再也不和对方废话,直接挺刀直奔对方面门,很快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敌我双方主将就战到了一起。
那些西域将领手底下倒也有点儿本事,弯刀一转挡住了姚益生的攻势,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枪来刀挡的战到了一处。两人打到二十回合,姚益生抽了个空子假装体力不支使了一个虚招,他的刀砍偏了,战马顺势向前超过对方一个马位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敌将。
敌将见了顿时大喜,举起长刀向姚益生的头上砍去。谁知就在此关键时刻,姚益生一个错蹬,手中长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奔敌将肋下要害。
啊!一声惨叫后,敌将向前奔出数步,顿时仰天栽倒在地,死于非命。
前来诱敌的西域骑兵都是佛教信徒,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众人一看到对面的燕军骑兵再也按耐不住内心怒火,纷纷大吼一声:“杀光燕人!”便冲了出去与燕军绞杀在一起。
对面燕军铁骑同样不甘示弱,各个马刀一指,六千骑兵如风一般迎了上去。敌我双方骑兵如同两股洪流一般,很快就撞到了一块。
顿时战场上入眼处全是人仰马翻,兵对兵、将对将,双方骑兵互不相让战到了一处。
普一交手,联军骑兵就被燕军铁骑如虹的气势给震撼了,这绝对是一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骑兵,要不然仅仅六千燕军铁骑,也不会死死压制住了万余西域骑兵。
战场之上影响胜负的因素有很多,士兵个人能力是一方面,其余诸如勇气、士气、带军将领的战术等等同样非常重要。
原本西域骑兵凭借着心底对燕军的仇恨,还能在气势上与燕军战个旗鼓相当。结果随着主将被杀,西域骑兵的士气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
姚益生不愧是个经验丰富的将领,在对战局、战势的把握上十分厉害,在看到西域骑兵略微露出一点败势后,立即催动麾下对敌人发动最后一击。
不一会儿功夫,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消失,燕军又一次取得了一场胜利。只不过这场胜利只是大战之前的开胃菜,不要说姚益生没有放在心上,即将抵达屈茨城的卫朔同样没有放在心上,众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屈茨城上。
……
当数百残兵败将逃回屈茨城时,顿时引起一片骚动。虽说众人原本就没指望这一万骑兵能有什么战绩,但如此干脆利落输给燕军,还是震惊了西域诸国国王。
“你们都是废物吗?一万多骑兵面对六千人,眨眼的功夫就败了个一干二净。”
面对龟兹王滔天怒火,几个逃回来的低级将领,哭丧着脸解释道:“大王,此战不怪我等啊,原本战马闻到骆驼味道会焦躁不安,可不知为何燕军的坐骑没有反应。如此一来骆驼面对真正战马冲锋时,就不可避免的落入下风。”
“更……更严重的是,那个燕将极其骁勇,白将军只在他手上走了不到三十个回合,就被对方一刀砍翻,随即我军士气大跌,再也无法挡住燕军铁骑的冲击。”
就在龟兹王白纯还要继续叱骂时,却听城门守将慌慌张张闯进王宫大殿上,跪在地上朗声叫道:“大王,大事不妙啊,燕……燕军出现了!”
什么?!这下龟兹王再也没心思跟几个败军计较了,其他国王也没了心思看热闹,在侍卫的簇拥下,纷纷走上城头张望。
龟兹王白纯举目一望,原来城下只有数千燕军铁骑,不用问这就是刚刚击败了龟兹骑兵的燕军铁骑。看着在城下耀武扬威的燕军骑兵,白纯并未莽撞地下令大军出击,反而吩咐各将领谨守城头。
“这不过是燕军的前锋罢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龟兹王忍不住嗔怪地看了一眼刚刚那个冒失的将领。
“王兄,燕军前锋既已现身,想必其主力距离屈茨也不远了,我等是不是早点而做好迎敌准备?”于阗王提议道。
“嗯,言之有理!听说燕军能攻善守,号称天下第一强军!这一次就让我等领教一下燕军厉害,看看到底是燕军厉害,还是联军技高一筹。”(未完待续。)
第661章 悅般王的野望
暮春的西疆,笼罩在深蓝的天空下。旭日初升不久,穿过山峰间隙,洒下一缕缕阳光铺满了褐黄色的山谷。
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隐蔽山谷中联军骑兵的铠甲、头盔、兵器上,折射出了无数凛冽肃穆的寒光。
这寒光正如联军骑兵投向屈茨城方向的目光一样,充满了冷峻、仇恨、甚至是残酷。
整个峡谷周围悄无声息,只有大小不一的各色旗幡在飘动。横亘在他们身侧的是绵延数百里的天山余脉,以及不断延伸而隆起的褶皱。
狭窄起伏的地形正好造就了山谷中这块极适合藏兵的腹地。
在所有骑兵视线前方不到两里的地方是一片自下而上开阔的草甸斜坡,乌孙王、悅般王正骑马立在草甸上,正往南边瞭望着。
忽然,远处有一骑正飞快疾驰而来,乌孙王凝神一望赫然发现来者正是联军斥候。只见那斥候绕过绕过列阵的骑兵方阵,一溜烟往乌孙王、悅般王所在地奔来,一直奔到面黑色大纛王旗下方勒马停住。
那名斥候勒住缰绳,不等马身完全站稳,便拱手禀报道:“报两位大王,屈茨城下,燕军旌旗猎猎,人马攒动而来,人数当有七万左右。”
“可曾瞧见燕王中军大旗?”身披铠甲,头戴青铜盔,身披红色战袍,跨坐在一匹乌黑骏马上,留着短须的乌孙王,表情表情严肃的问道。
“阵前尘灰蔽日,属下未能分辨。”
“嗯,传令下去:大军休得鼓噪,未得将令不可擅自出动!斥候继续打探消息,一旦有确切消息立即回报。”
“遵令!”乌孙王手一挥,那名斥候立刻返身纵马而去。
这时,身披黑色风袍,年约五旬的悅般王侧面并马过来,道:“乌孙大王,本王不才有言相询,不知可讲不可讲?”
“悅般王客气了,王兄既有言,但说无妨,寡人洗耳恭听。”
悅般王牵住马缰绳,略微一顿,说:“某虽非名将,却也闻听用兵应以因地制宜,灵活善变为上策。今日我联军设伏以待燕军,似守枯枝而待狡兔,倘若燕王未能入彀,却是为之奈何?”
乌孙王哈哈一笑:“今日破燕,事成与否在于诱敌。想那燕王自诩名将,从征以来,战必胜、攻必取,未尝一败!岂会将我等西域联军放在心中?某料燕王必以为我等皆是土鸡瓦狗之辈,定会穷追不舍,甘冒风险亲身深入腹地。”
“却不知我等早已布下必杀之局,只等其钻进来。只要龟兹王能正面牵制住燕军,燕军久攻不下必然士气大跌,到时我七万骑兵一齐杀出,还怕不能重创燕军?”
“重创之后呢?”悅般王突然出言道。
“什么……之后?”乌孙王正沉浸在生擒燕王的美好幻想中,一时没听清对方说什么。
“本王的是问当联军顺利击败燕军后当如何?”
“击败燕军后,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
乌孙王说到一半后顿时停住了,他一下子明白了悅般王的真正用意。原本乌孙王是没将年迈的悅般王放在眼里,可通过刚刚一番交谈却让他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在他还在忙着算计如何击败当前燕军时,人家已经开始考虑战后问题了。
“燕军西来彻底打破了西域各方原有之平衡,一旦燕军失败退去,各国势必不能继续维持联盟,反而有可能将爆发新一轮的兼并战争。”
“悅般、乌孙原为兄弟之国,当在日后结成同盟,以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