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赛里斯国内女子地位很低,没有任何继承权!而且在世俗中,赛里斯妇女必须服从丈夫或者父亲的安排,任何反抗都会视作是违法行为。”
来之前布雷克查阅了大量书籍,对神秘的东方帝国习俗了解颇深。只是他这一番话却惹得索菲亚大为不满,索菲亚之所以来到东方,就是不满家族安排,本以为来到东方会有新的机遇,不成想在布雷克嘴中的东方帝国似乎也不是个好去处。
“索菲亚小姐无须忧虑,布雷克先生说的这些都是百十年前搜集到的信息,而今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说不定赛里斯习俗早就发生了变化。”
“谢谢你,百夫长大人。”
……
当罗马人的舰队出现在巴生港时,刚刚进驻此地的南洋舰队第一分舰队立即派出战船前往拦截。管带李肇站在甲板上神色紧张地望着来路不明的舰队,他没想到辽东刚刚接管了马六甲海峡,就遇到了敌人入侵。
“大人,对面船上全是白虏!”参军通过千里眼看到了罗马人真面目后,顿时惊呼起来。
白虏原本是华夏历史上古代人对鲜卑人的称呼,由于鲜卑人是个多民族构成的复杂民族,不少鲜卑人具有肤白特征,故而被称之为白虏。近年来随着各族胡人入寇中原,白虏已不再单单指鲜卑人,连羯族、氐族、羌族中的一部分具有白色皮肤的胡人也被统称为白虏。
“难道有胡人意图从海上图谋我辽东?”
听了参军的话,再看看对面战船上一片白虏,管带李肇一下子脑洞大开。一想到胡虏打算从海陆两面同时进攻辽东,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命令第一分舰队做好战斗准备。
就在李肇将要下令发起攻击时,却见对面舰队竟停止了向港口靠近,并派出了一艘小船过来。对方此举虽还未让李肇全然放下戒心,可也让他意识到对面舰队似乎对辽东没有恶意。想到这儿,他悄悄朝参军打了个手势,让部下暂时停止攻击,等摸清来人的底细再说。
不一会儿,一个明显不是晋人罗马军官在一名通译的陪同下,乘坐小船,踏上了辽东号福船。
当劳伦斯站在赛里斯人的战船上时,他不禁为赛里斯人精妙的造船技术折服。眼前这艘战船虽然还比不上罗马海军中最大的战舰,但仅以舰载武器而论,赛里斯人在战船武备上已远远超过了罗马人。
当劳伦斯站在李肇面前时,李肇不禁怀疑起刚刚的推断来,这真的是胡虏吗?看外表劳伦斯自然不是炎黄苗裔,可对方一举一动无不透着极高修养,显然对方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贵族子弟。
“尊敬的赛里斯将军,我们是来自西方罗马帝国的使团,奉皇帝之命前来觐见贵国皇帝陛下!”
听了通译的话,李肇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竟然碰到了来自西方罗马帝国的使团。他本是辽东水师学堂出身,对罗马帝国算不上陌生。知道这个国家是个像华夏一样拥有悠久历史的国家,而且这个国家还统治着世界的西方。
“你……你来自罗马?!”
李肇再三确认了劳伦斯的身份之后,顿时喜出望外,他可是知道镇北将军是多么希望与西方的罗马帝国联系上。没想到这好事竟让他碰上了,李肇立即下令舰队解除战备,然后以极高的礼仪将罗马使团迎接入巴生港。(未完待续。)
第382章 刁协献计
在罗马使团进入马六甲之际,卫朔则刚刚送走一批前往长安朝贡的使团。
建兴五年,九月中旬,来自南洋诸国组成的庞大朝贡船队浩浩荡荡离开了夷州,上面悬挂着各色旌旗,代表着来自扶南、真腊、顿逊、骠等各南洋属国使节。
为了将使节安全送到长安,辽东从崂山商社下属的远洋贸易船队中,调集了十几艘船只来帮助他们运送贡品。
朝贡船队闹出如此大动静,自然引起江左上下强烈关注,再加上前段时间爆发的海上大战,终于惹得琅琊王开始调查辽东在南洋的一举一动。
结果一调查琅琊王才发现,原来南洋竟是个聚宝盆!
“啧啧,真是没想到,辽东每年光是从南洋就赚得不下百万贯收入,怪不得镇北将军不顾一切也要拿下南洋。”
闻言琅琊王面色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不受重视的南洋竟蕴藏着如此巨额财富,江左财政一向不宽绰。前些日子,为了西征成汉,他还曾向辽东大举借债。
可今日一看,若江左掌握南洋财路,每年就可平添多出百万贯收入,又怎么可能沦落到向辽东借债?
“诸位可有法子让江东也插手南洋?”
说着琅琊王目光期待地一一扫过王导、刘隗、刁协、陆晔、纪瞻、周顗等臣属,希望众人能给他出个万全之策,他是真的对辽东独霸南洋海贸有些羡慕嫉妒恨了。怪不得辽东富庶,原来都是得海贸之利。
“这……”
众人闻言顿时沉默下去,从此次南洋之战可看出,辽东上下对海贸极为重视,绝不允许任何势力插手。在长安天子存在的情况下,琅琊王并不是辽东直属上司。眼下琅琊王能够制衡辽东的手段有限,若要让辽东乖乖让出到手的南洋,怕是不太可能。
看着四周讷讷无言的臣属,琅琊王不禁一阵气苦。本以为自己手下都是了不得大才,如今看来与辽东著名的四巨头比起来,不管是有江左管夷吾之称的王导,又或者陆晔、刁协等人,均差对方远矣!
“大王,辽东水师强大,若江左冒然插手南洋,引起辽东强势反弹,大王该如何应付?”
“额?难道以江东水师之实力还奈何不了辽东水师吗?”琅琊王不敢相信道。
“大王有所不知,这些年我江左水师一直停步不前,基本上都是在吃老本!可辽东水师在卫镇北的倾力支持下,得到大肆扩张。此次其远涉千里击败扶南就可看出,辽东水师实力已远远超过了江东水师。”
“不知可否走宁州入扶南这条陆上交通?以前不是有使者从那里来中原朝贡吗?”
“哦?宁州有路通扶南吗?”琅琊王满脸疑问道。
“有,以前从西方来的客商,都是在扶南上岸,然后走扶南、真腊、宁州最终进入我华夏。只是这条路崎岖难走,中间又要穿过无数土著部落,故而不但比走海路耗时,而且还危险重重。”
“既如此那不就是我江左也可在海贸上插一脚?”
正当众人以为找到了插手南洋契机时,刁协却给众人泼了一头冷水,“哼!如今整个南洋都是辽东说了算,就算咱们穿过宁州到了扶南,最后若不得辽东允许,诸位大人认为扶南敢与我们贸易吗?”
“辽东怎敢如此霸道?”
“辽东有什么不敢的?诸位不要忘了,其实说白了,江左与辽东没啥区别,都是长安天子下属藩镇。江东有何资格对辽东指手画脚?镇北将军凭什么一听到大王的谕令,就得拱手让出百万贯的收入?”
刁协一连串的反问一下子说蒙了江东众人,直到此时众人才意识到,卫朔已经不再是那个任由江左指手画脚的小小的护东夷校尉。真要论起影响力与实力,江左远远不及辽东。
“算了,算了,是寡人孟浪了!刁长史留下,其他人且先去吧!寡人有事与长史说!”
“诺!臣等告退!”
很快其他人都离开了,整个大殿内只剩下了刁协与司马睿二人。
这时,司马睿才出言道:“整个王府之内只有爱卿曾南下广州探查过辽东,难道你也没办法让辽东在南洋一事上让步吗?一想到每年足足有百万贯财富落到辽东口袋中,寡人就夜不能寐。”
“大王,辽东上下视海贸为命脉,怎么可能轻易让江东插手!除非……”
“除非什么,请爱卿明言。”司马睿催促道。
“除非大王登上九五之尊!”刁协一咬牙说了一番让琅琊王感到震惊的话。
“这……这是为何?”琅琊王想不明白两件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大王对上辽东之所以会感到束手束脚,除了辽东实力强横外,最重要的原因乃是江左并不能名正言顺对辽东指手画脚。若是大王登上九五之尊,大不了对辽东下一道圣旨,即便辽东敢阴奉阳违,却也将辽东真实面目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到时大王就可携大势逼迫辽东就范,就算不能独霸南洋,也能叫其让出一部分利益!”
“可……可长安天子无甚过错,寡人有何理由取而代之?”
一听与皇位相牵扯,琅琊王心中顿时一片火热。对于皇位他早有意染指,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听得刁协有办法让他登上梦寐以求的皇位,不禁意动不已。
“大王,长安天子怎么没犯错?您忘了石勒投诚这事了吗?众人皆知此事是太尉索綝一手策划,可名义上还是天子下的圣旨,因此最终这罪名还得由天子来背!”
“长史,天子虽然在石勒投诚一事上处置不当,可也不至于因此而丢了皇位吧?各地诸侯不也没对天子做出什么指责?”
“大王,各地诸侯保持沉默就是对天子最大的指责!祖、卫等人之所以不开口,不是因为他们认可天子的做法,而是他们没有合适的身份。不过,此事大王也不用着急,有人会比大王还眼馋皇位。”
“长史是说南阳王吗?”
“没错,臣听说南阳王蠢蠢欲动,欲联合西北诸胡部清君侧,不管最后十分成功,都可坐收渔翁之利!”
……
“塞里斯是一个庞大地帝国,我们到达的只是塞里斯的南洋领地,整个南洋都是赛里斯人的属国。在港口内,那些身材矮小者很有可能只是本地的土著而已。”
顺利进入巴生港内,劳伦斯、布雷克、索菲亚等使团成员见到不少身材矮小者在港口内劳作。让使团成员一度以为他们就是大名鼎鼎的赛里斯人,不禁让众人大失所望。
直到后来通过向导才得知,那些不过是南洋土著,真正的赛里斯人与管带李肇将军一般无二,直到这时罗马人才将想象中的赛里斯人与现实中李肇合二为一。
“东方朝贡体系已经存在了近千年,数百年来赛里斯一直都是周边数十个国家的宗主国,这些属国需要定期向赛里斯皇帝陛下进贡,以此来表示他们的服从。据说刚刚在月前有一支数十艘海船组成的朝贡船队正前往赛里斯觐见他们的皇帝。”
“百夫长,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抵达赛里斯?”索菲亚忍不住开口问道。
“亲爱的索菲亚小姐,据那位赛里斯将军介绍,他是赛里斯北方总督(镇北将军)下属将领,从这里出发在季风的帮助下,至少也得近两个月才能抵达那位北方总督的领地。”(未完待续。)
第383章 秦州联盟
“对了,忘了说一句,这位北方总督是目前赛里斯国内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控制北方大片领土和军队。而且据说他的年龄不过才二十多岁,是他率领北方军队击败了蛮夷入侵,又平定了各方叛乱,拯救了赛里斯皇帝性命。”
“真的?!”闻言索菲亚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
“怎么?索菲亚小姐对赛里斯总督感兴趣?呵呵,恐怕你要失望了,那位总督已经结婚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妻子。”
……
早在建兴五年七月份,南阳王司马保联合西北氐羌,以清君侧名义起兵,兵锋直指长安!
司马保举旗之后,在上邽大会群雄,与氐族首领苻洪、杨难敌、杨坚头歃血为盟。
西北诸氐羌出于各种考虑,纷纷聚集在南阳王旗下,组成了一个反长安同盟。
结盟仪式之后,司马保以盟主身份邀请苻洪、杨坚头、杨难敌入王府相聚,由秦州张春、杨次、杨曼、淳于定、裴诜、胡崧等文武众人相陪。
“诸位请!”
“大王请!”
大伙儿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左手边的苻洪、杨难敌,他胆气陡然壮了起来。自将西北氐羌拉入自己阵营中,司马保渐渐变得志得意满,竟隐隐开始以天子自居。
酒热耳酣之际,身材高俊、器宇不凡的苻洪,考虑再三,还是向南阳王询问道:“敢问大王,不知镇北将军可曾对秦州举旗会盟做出过回应?”
苻洪加入了秦州联盟后,最担心无法弄清镇北将军、幽州牧卫朔的立场。辽东实力强大,且又是长安支持者,若辽东明确表示反对,那联盟前途可想而知。
“这……”司马保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却见谋主淳于定及时站出来接过了话题,“苻将军,其实镇北将军不公开表态支持秦州,早在我等预料之中,而这也恰恰说明卫镇北是支持秦州行清君侧。”
“哦?淳于先生此言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苻将军莫急,且听在下细细道来!镇北将军固然没明确表态支持秦州,可他向来讨厌胡虏祸害晋民。而石勒原本是邺城、洛阳两大惨案元凶之一,可太尉索綝却无视这一点,悍然接受其投诚!”
“此举已大大恶了镇北将军,只因索綝是天子近臣,而卫镇北一向以天子忠臣自居,怎么可能公开表达对天子近臣的不满?但长安与辽东因石勒而不合却是不争的事实。”
“淳于先生又是从何得知卫镇北对长安有所不满?”
“请问苻将军,可知当初天子下旨招抚石勒时,辽东是如何应对的吗?”
苻洪想了一会儿道:“镇北将军得知此事后,立即勒令襄国交出刘骥等匈奴余孽!除此之外再无对招抚一事发表任何看法。”
“这不就结了嘛!没有任何表态,却正是镇北将军借此来表达对长安的不满!按照常理来看,卫镇北若是对朝廷招抚石勒没有异议,他肯定会上书表达支持,更不可能在圣旨下达后公然逼迫石勒交出刘骥。”
“因此前前后后所有迹象表明,长安与辽东之间早就是貌合神离。故而大王联合西北豪杰举兵清君侧,只要不伤害到天子安全,仅以诛讨逆贼索綝为目标,那镇北将军一定不会与我等为敌。”
“嗯,淳于先生言之有理,某受教了!”
对于淳于定的判断,苻洪心服口服,同时对淳于定也暗暗上了心。结盟之前,他根本就没将秦州文武上下放在眼中,唯有氐族首领杨难敌被他列为潜在敌人。可如今看来,秦州其他人固然都是酒囊饭袋之辈,但淳于定不愧是秦州谋主,让人不可小觑。
“其实就算镇北将军不赞同秦州起兵,也是有心无力!”
参军杨曼颇看不惯淳于定一人大出风头,同样站起来侃侃而谈道:“据我所知,这段时间辽东上下正全力推行新政,归化胡族,整肃官场秩序,忙得不亦乐乎。哪里有时间与精力插手雍秦争端?所以苻将军完全不必担心辽东方面。”
他非常得意地哈哈一笑道:“卫镇北虽有雄兵十数万,但在辽东收复并州时手段极为残酷。比如,以祭奠洛阳遇害百姓为由,无情坑杀了二十余万匈奴人。与此同时又将河东世家豪强的财产劫掠一空,还给安邑卫氏罗织了大量罪名,将卫家连根拔除。”
“正因其手段过于残酷,才使得辽东不得不停下向四周扩张的脚步,将全部精力都转移到对内部的整顿上。臣敢以项上人头作保,只要一日不稳定好内部,辽东一日就不会大肆对外出兵,我秦州就一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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