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砍杀,看似凶狠,却不能致命,你我都穿着铁甲,一但倒地,难起身罢了,两下相合把军汉杀散,不少人重新退回码头。
“铁牛!别追!去我后面补刀!”
铁牛怪叫一声杀回去了,林冲朝水面打望,弓弩兵已经开始集结了!
晁盖这边保护侧翼,与军兵周旋得不顺利,芦苇荡制约了官军,也制约了自己,无奈退回码头工事。
“吴军师,撤吧,这边顶不住了!”
吴用望一眼倒下的一二百军汉,再次敲起了胸前的铜锣,短而快,退兵!
林冲强拉着李逵随着众人退回第一道关后。
……
王伦这边接到了第一批伤员,有二三十人,公孙胜使个眼色,王伦跟了过去。
“看样子不行啊,铁甲军皮厚砍不动,两千多人轮番攻打,那二百多人哪里吃得消?”
“只能寄希望于小二他们蚕食掉船只,晁盖,顶不住也得顶!”
岂不料,这一顶,就是两天!
官军两边都已经突破,明早要一气攻下通往北山的主道,这里是王伦规划的后院仓库,两边都是陡坡,中间是晁盖临时搭建的工事。
王伦一行跟进到了鸭嘴滩上,用陈文昭的话来讲,物资不用送来了,明天一过,收兵。
“我看了几个俘虏,有点怕咱们的事抖出来。”
王伦道:“咱们如果不能解局,迟早会暴露。”
公孙胜道:“怎么解?咱们杀进军寨?放火烧主将?”
“你说他们这些文武也是够可以啊,都离前线远远的,把自己小命看得这么重!”
“别想没用的了,还是按计划来?我怕他们没力气反攻了。”
“小二已经到位了,这一仗,不成功也得成功,不行直接操刀子上,通知兄弟们准备吧。”
二更,芦苇荡编织搭建的房屋起火,泊船起火,军帐起火,有一支人马杀上岸来!王伦等人要做的就是:引起大规模恐慌!然后假装吓得要死把火把丢的到处都是…
…
官军之败,败得稀里糊涂,贼兵没见多少,到处跑的是慌了阵脚的民兵:贼人从山下打上来了!
集结队伍迎着逆流跑下山,发现山北的贼兵兜着屁股杀来了!结果这场混乱直持续到天明。
王伦等人分头把民兵集中到大殿,莲台寺,南崖头各处,自然也有为数不少的军汉,在王伦的哄骗下,一团团蜷缩在一起。
“兄弟们,坚持住!知州会发兵来救我们的!”
第178章 罢斗休兵()
王伦不要脸地利用从众心里,把至少三百人的军汉诓在了山上各处,给晁盖的反杀提供了有利条件,而所谓的三营精兵,在王伦看来,只有千二百人。随后混进来捞一把的兵油子,完全整垮了气势,天黑又没有弓弩优势,闷热的天气赤条条而躺,各方面原因陈文昭后来总结得比王伦还多…
三营军卒被杀得大败!在王伦的带领下,都很乖做了俘虏,一个一个捆了,这一仗晁盖惊险胜了。
王伦被悄悄带了出来,晁盖吴用第一次见到了王伦本人。
浓眉大眼的晁盖,一股子黑大哥派头,疲惫遮掩不住男低音。
吴用若有所思,想开口却被王伦先打断了。
“山上都控制住了吗?俘虏多少?杀伤多少?还有多少能战之人?”
“额,王员外,不能再打了,兄弟们都没力气了,再说,还要有人看守这些俘虏啊!”
“给我留下铁牛,你们去吧。”
晁盖舔舔嘴唇看看吴用,吴用勉强道:“我们不知道岸上军寨…”
“给,地图!偷偷过去,直接往这里杀,现在咱们疲,他们更慌,船只应该已经过来了,打完这一仗,才能休息!”
吴用潦草得看一眼,“天王,走吧,不打得他心惊胆战,他们还会再来!”
晁盖抱拳道:“多谢王兄弟仗义相救,此情此恩,永生不忘。”
“别以为说客套话就能赖账,少了我的武器装备不行!你们快去吧,如果无法拿下,就给他们传信儿,你有大量人质,再敢攻山就撕票了!”
晁盖被王伦赶走,集合了不到六十人,偷袭计策没有成功,胡乱烧了几个军帐,消息是放回去了,陈文昭不得不收兵,一千多条人命呢!这要回报陛下!
官军与梁山,达成了暂时的和平,晁盖整修战备,俘虏们派上了用场,为了戏足,王伦在几百人面前被打倒在地,狠踹几脚,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王员外,是条好汉!
“不要擦,给我点吃的。”
王伦推开林冲的绵巾,再一次修正了接下来的计划。
“收拢尸体移交,俘虏们分成几小队,不要让他们知道有多少人,表现好的可以管理俘虏,现在人太多了,口粮不够,可以试着拿俘虏换一部分…”
州衙官员得知:这就差一点的剿匪突然就败了,简直不能理解!面对贼人的要求只能徒呼荷荷!
给了粮食,给了船只,撤出了安国村!换回了六百民兵,伤员。山上还有多少?五六百?谁也不知道,军资损失多少?也不知道?真是一笔糊涂账。
“这次咱们对死者的尊重,效果很明显,争取了人心可以招揽一部分军汉,这个等我撤出去了再做。”
晁盖道:“那接下来就是筑寨建关了吧?短期内,官军应该不敢再来了!”
吴用道:“发下豪杰令,遍邀亡命徒来梁山聚义,咱们壮大了,自然就不怕官军了!”
“小二他们不能长时间在这里,你们也要训练自己的水军。还有不要骚扰地方,想要什么东西,花钱买。”
“花钱买?”晁盖大惊,“这次赏钱我花出去二十五万贯,还要花钱买粮养活这七百多俘虏?我这生辰纲劫得也太亏了!”
王伦道:“说好了的,四六分账,你可别贪墨了我那份儿,兵器弓弩甲胄可都是大价钱!”
晁盖不爽道:“王兄弟,这就是你的地儿,要不你把人都带上山来,这山头住个万把人我看也够,你坐头把交椅可好?”
“晁天王,咱们还差的远呢,别做出头鸟,一不要生事,二不要张扬,跟官府耗着就好。”
王伦跟这两个认不清楚形势的家伙掰扯了好久,晁盖才扼腕痛惜自己家财不保。
出得门来,王伦问吴用,晁保正有多少家财。
智多星笑道:“这笔买卖,最赚的不是王员外吗?”
“随你想吧,名单给你,这些人是最后一批,好好经营山寨,别得意忘形。”
吴用道:“还要王员外多多帮扶才行。”
“我要出门一趟,个把月吧,出了事,自己解决。公孙胜,崔虎留下帮你们。”
…
王伦把自己赎出来了,当然,要挟王伦不“危害山寨”,扣留了他一部分人,为此,王伦当然要到州衙哭闹一番,对于陈文昭的提问,能胡说就胡说嘛~
十万贯,三阮林李五千,王朱崔公孙二千,水兵五百,民兵二百,其余村民安慰金分一万,剩下三万,交由宋万,杜迁,朱贵,李达分管。你们把这些人都给我养好了,散开干活,还是怎么的,你们随意。
王伦住了两日,对外宣传要去汴京找师傅,嗯,还不是想去全国最大的集散地,采购点硝石、硫磺,回来研磨成黑火药,有这个炸船,那才安心!
听说李逵冲杀凶猛,还担心要挨几处伤,最好在山上躺两三个月,吴用当保姆最合适了,没想到这黑小子屁事没有!一听王伦要下山,李逵就粘过来了,山上物资匮乏,没啥好吃的,他才不想呆,留在家里?门都没有,全票反对!林冲表态:“铁牛不在,自己才能挑起担子。”
带着李逵上路,真是一点风情都没有!可是大红枣为什么不嫌弃他,让王伦很郁结。
过阳谷是为了看看武大郎来没来,结果郓哥那臭小子收了钱不办事!师徒俩都没留心,王伦拿出五两银子闪闪眼,他们这才拍胸口立誓:一定留意,一定留意,瞧好吧,王员外!
大名府就没必要再去了,直接南下入开德府,经滑州入京。阔别一年多的韩张镇,唏嘘不已,还是那家客栈,久立门前,想起那个夜晚,想起那个头陀,从这条街离去…
迎面的马车上跳下个表情古怪的老伯,停在五步外。
“你是专门在这里堵我们吗?”
李逵舔尽了手上的桃汁,好奇得望着说话之人,再看看哥哥发懵的双眼。王伦能说什么?我没有,鬼才信!
“张伯,这么巧。”
“你最好离我们远点,要不然我就报官了!”
李逵一瞪牛眼:“报鸟官!哥哥,看我给你出气!”
李逵要伸爪子,那还了得?王伦急忙拉住他裤带。
“铁牛,回来,咱们走。”
张伯冷眼看着王伦消失,这才返回车上,背后传来发妻的声音。
“她爹,那是谁啊?我怎么眼生?”
“是个浪荡子,在打程小娘子的主意,这一路,看是不太平了!”
车帐内长长的沉默,张伯苦笑:算卦这么多次,为啥就偏偏那次应验了!
第179章 离我女儿远点()
程万里没想到张伯会带给他这个消息,就不该顾忌!多带几个军兵就不用担心了!
“不过,此去都是大道,他没胆子图谋不轨吧?”
张伯道:“那王伦我不好说,但与他相伴的那个黑壮之人,面相粗狂,必然是狠角色,相公,不得不防啊!”
“好了,我知道了,告诉女儿们多加提防,听说这家客栈有过入室抢劫的大案?”
张伯道:“是,但现在是镇上最安全的客栈,还有一家被那王伦住了。”
“晚上辛苦张兄多留意了。”
程万里乏了,坐一天马车颠得晕,服侍了洗漱,张伯退出门来,去敲隔壁女儿们的房间。
“女儿,开门。”
“张伯,有事吗?”
开门的是程小娘子,头发倾散,身上披着锦毯,一双美目惺忪。
“有人跟着咱们的事,棠儿跟你说了吧?”
“嗯,她刚才讲了,窗子都关好了,凳子茶壶都准备好了。”
张伯慈爱道:“早些睡吧,遇事不要慌,大声喊!”
程婉儿重新关好了门,插销,凳子倚了门口,茶壶茶杯半露凳边,左边是爹爹,右边是张伯,很安心。搭着肩膀回了榻上,棠儿背朝外也不知睡了没有。
“棠儿,睡了?”
棠儿不吭声,程婉儿把灯熄了,轻轻躺下,安静片刻,有一只手摸了过来。
“我就知道妳没睡,呀,手拿开。”
“婉儿,妳说他为什么会来?真像爹爹说的那样,是专门在路上堵的么?”
程婉儿没好气道:“妳去问他啊!早上还哭哭啼啼,念什么张郎,晚上就变了心!”
棠儿锤几下程婉儿道:“我那是触景生情,那么多条无辜人命合葬一处,阴阳相隔,不知有多少爹娘寻不得自家孩儿,哭干了眼。”
“张伯张婶就妳一个女儿,只怕看不见半个时辰,都要急疯了。”
棠儿嘟嘴道:“妳不是吗?今年若是如约嫁进王家,以后程伯岂不孤单?”
“不嫁去王家又能如何?”
“青年才俊,门当户对,婉儿妳是犯花痴了吧?脸蛋都红了!”
“妳才是!”婉儿抓了棠儿胳膊打闹,两人交缠在一处,棠儿双脚扑腾,锦被踹落于地。
“好热,好热,不打了,开开窗,透透风吧?”
婉儿起身离开棠儿,单脚下地把锦被拿起来。
“不能开窗!有飞贼进来把妳抱了去,又当如何?”
棠儿抚摸着婉儿的睡衣道:“飞贼来了,我就躲床底,把妳夹走了不是好?去哪里的山头当个压寨夫人?”
“妳又偷看那些书!小心张婶打妳屁股!”
“妳没偷看?当我不知道呢!”
“又瞎说!不理妳,我睡了。”
棠儿又念叨几句,婉儿只捂着耳朵不理她。
“爹爹为什么找这么个憨小子,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还把人带来,这是要逼死我吗?”
这下婉儿有反应了,扭转身子道:“张贵儿人本分老实,不是挺好的吗?又愿意入赘妳家,这一路上干活赶车,妳爹娘不知多中意呢!”
棠儿气道:“我爹娘喜欢,我又不喜欢,人骂不还口,人打不还手,那还是男人吗?”
婉儿一戳棠儿脑袋:“妳呀,就是被那些书吃了脑子!还是想着那个王伦?”
“谁想他了!我可没跑到人家屋里单独见他!还要把婆婆支走!”
婉儿脸一红,“还不是为了张伯,为了妳?妳个小白眼狼,看我不收拾妳!”
……
王伦这屋窗户大开,李逵铺了凉席就在地上四仰八叉,点了熏香感觉不管用啊!
李逵恣意酣睡,王伦辗转反侧,不知是因为蚊子,还是因为鼾声,连打了几个喷嚏,好像有点感冒了。机会难得?要不要追?不追好心痛!
翌日,张伯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那个叫王伦的家伙,跟着自己马车!张伯勒停了马,唤发妻下车牵着,自己合了准女婿张贵儿向王伦走来示威。
李逵,大红枣,一对儿没心肝的家伙,王伦要拉着大红枣不要让它跑太快,还要回答李逵奇怪的问题。
“王伦,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报官了!”
“报你鸟官!哥哥,别拦着我!”
王伦诚心耍赖道:“官道一条,人人都能走,为什么我不能走?”
张伯道:“你要走没人拦着你!别跟在我们后头!我还有把子力气,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心里明镜似的!”
王伦一摊手:“张伯,你是不是有受害妄想症?我不是来做坏事的。”
“你说的!害人之心不可有!别想歪门邪道,这是我女婿,比力气你们都不见得赢得过他!”
王伦一乐:“哎哟!恭喜张伯了,有金龟婿了!”
“俺就不信,跟俺来比比!”
李逵伸出膀子就要和张贵儿比试,张伯护着女婿往身后一掩。
“不会是要在这里动手吧?”
“铁牛别闹,你赢了,张伯晚上睡不好觉了。张伯,恁还是回去赶车吧,也许再走几里,咱们就各奔东西了?”
张伯道:“那你要去哪里?”
“无可奉告。”
张伯恨恨走了,王伦心说得罪就得罪吧,他是明白人,瞒不住的,又何必虚伪套近乎同路?
可耻得尾随一日,连李逵慢脑筋也看懂了。
“哥哥,咱们为什么一直跟着他们?车上拉的什么?金银吗?是不是要干一票?”
“铁牛,别瞎操心,咱们啥也不干,就是跟着就好。”
“奥,哥哥,今晚我想吃烧肉。”
濮阳县界,夜宿休整。
客栈不少,王伦硬着头皮走进了同一家客栈,张伯心中不快把程万里请了下来,公开身份!
“这位是禹城知县,回京赴阙,不要让他二人住店!”
递上文书,掌柜笑脸问候,李逵发怒,双方吵吵一番,王伦被请出了客栈。张伯出门看着王伦走远,又遣店小二悄悄跟着,确定是住到了哪里。
“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怕有灾祸啊。”
张伯回身发现立了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四五十岁年纪,黑白胡须,双目明净,身披皂道袍,里衬白绸衫,周身上下得体悠然。
“哦,道长何出此言?”
那道士伸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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