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粮草吃紧,接下来的日子很难办啊!”
“难道晁盖有本事破围吗?”
张庄道,“那些贼骨头吃的少,官军人均吃一升,贼兵只吃半升便有使不完的力气,尤以重兵攻一处,官军往往抵挡不住啊!抢粮放火,混乱不止,逃兵不止!”
郭永愁上心头,“居然这么麻烦!”
“据朱提举说,军心被王伦打散了,当地百姓又不支持,暗流涌动,迟早生变!当初王伦不救晁盖,看来是早就算计好的!”
郭永一惊,“此事我只听得一点儿,当初王伦携重兵击败兖州精锐,连克县城直扑大营,真是朱提举指挥得当,所以才守住了营寨?”
张庄颜色一变,“通告写的这么潦草吗?”
“额,我只是大概看了一下,那会儿家中有事,没了解太多。”
“实际情况是,王伦没有继续攻打兖州大营寨,而是选择了与朱提举和谈,谭侍中因此还立了功”
“噗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秘辛!”
张庄虽然也是道听途说,还有自己的猜测,但好歹是一方大员,知道的详情不少,朱胜非与谭稹联名报上的坚守营寨、击退王贼、杀贼慎重,都是一连串的谎话罢了,王伦乐得他们忽悠朝廷,降低对自己的重视,他二人,更准确说是谭稹,为了保住清名,假报告打就打了!
说服朱胜非并不是难事:朱提举,现在兖州大营的情况你最清楚,多数队将、都头你都认识,各大小营寨你都熟悉,如果此时再换一个主官来,他又需要重新熟悉这一切!这对剿贼是好事还是坏事?必然是坏事啊!这贼剿不完了!这兖州的百姓何时能盼来安宁?你想过没有?现在咱们打了这份儿假报告,也叫陛下开心一点儿,这样银钱军资都会派一些下来,稳定军心,以图善功,这才是正途!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别想了,快具名吧!
这秘密的一切,张庄和郭永不知道啊!郭永对兖州大营更好奇了,不愿意多呆,当晚便要离开,张庄苦留吃个便饭,郭永都没给机会,留下写给梁公子的文书,便打马出城而去,天渐渐黑了,路过医药院,灯火通明,丝毫没有受到灾祸影响,郭永有种强烈的情绪,把他带了进去王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官人没病,要到医药院住宿?恁没开玩笑吧?”
郭永抱拳,“怎么,人们为患了吗?还是不允许住宿?”
门诊厅的引导医士笑笑,“像恁这样的人不多,是位官爷?”
“是的,可以行个方便吧?”
“可以,现在兵荒马乱的,没有那么多闲人长住,都是看了病就走的,客房空着不少呢!”
郭永道,“我看这门诊也没人排队啊?为什么点这么多油灯,弄这么亮堂?”
引导医士笑,“一会就变成急诊字样了。”
“此何解?”
“恁真是头一次来医药院啊!我给恁说道说道”这一说,郭永就着迷了,听这胖子白白了半个多时辰,人家换班要去吃晚食了,邀请郭永一起去。郭永也没客气,一起去呗。
到了食堂之后,郭永惊呆了!虽然一个大长廊只有头里这片灯火通明,但灯火光远,还是可以看到整整齐齐的桌椅板凳,有四五百张之多!
郭永一指,“医药院有这么多医士?”
胖子医士道,“院长、副院长、科室主任、大夫、医士、护工好些人呢,分几个大片区在吃饭,这里是公共片区,值夜班都是在这里吃,菜肴不错,该你选了。”
一只手递过来个餐盘,是乌色木头做的,有大小的方格,搭一眼胖子手中,已经盛满了饭菜,“快着点儿官人,菜都敞开着,容易吹凉了。”
郭永答应一声,随意要了三菜,两个馍馍,旁边一个超大的陶瓮,半埋在灶台里,揭开一看褐色的香汤,胖子医士摆了两个碗过去,小工熟练得舀出盛满,胖子医士打个呼哨,“别愣着,端了你的汤走人。”
郭永依样儿,一手端了餐盘,一手小心端着汤,跟在后面,就近一张四人小桌落座,胖子医士笑道,“早就饿了,我先开吃了!”
第1020章 菩萨还是魔王?()
张庄道,“吓,他那就是胡说一气想拖延时间罢了,我觉得啊,他是以为整个京东反了天,没人能治住他了!所以才敢漫天要价!”
“这件事不能成!”郭永心道,我这就去看看这晁盖,到底在盘算什么!
张庄道,“成与不成,都是朱提举的事了,我们从旁配合就好,只是有一点啊,郓州诸县供应粮草军资,日益艰难,还请梁公子的大军能自己解决粮草。”
“自己解决?这恐怕不行吧,会严重拖后进军速度的,张相公也该知道,大军一旦开拔,那就是金灿灿的银钱往出撒啊!据我所知,郓州诸县,除了一个阳谷县外,都没有受到贼兵洗劫啊?即便往日大军占用极多,现在大军崩溃逃走,想来没有那般紧张了吧?”
张庄哭笑不得,“我接白时中这个烂摊子就是个错误!郭参军,一会儿你跟我来,咱们看一看军需用度,比你想象的多呢!我也不瞒你,当初只有不到6万军卒,却有4万壮丁,2万牲口需要吃饭啊!高峰时期,有12万张嘴在吃饭那是一点儿不夸张啊!全部由郓州、兖州、济州三地供应!此外一些军器、甲胄、兵械、工具、衣袍、鞋帽,都是三州的民户在提供啊!郓州虽无城池陷落,却也被拖死了!兖州有两县农田尽毁之,其余耕作也受到影响,济州就不用说了,两望一紧三县陷落!据朱提举转来的消息,蔡居厚把济州南部金乡县和单州的储粮都调走了!济州官仓民仓,再无粮米了!”
郭永叹息,“至少混世魔王快被剿灭了!”
张庄道,“希望如此,一切顺利吧!”
“北边的民乱有高招讨、吕提刑,6万大军问题不大,南路有蔡大使节节胜利,渐入尾声,唯有这中路,相当难缠啊!”
张庄道,“现在梁公子引兵入阳谷,驱逐那王伦,之后围攻济州城!残留的祸害,唯有这晁盖最为麻烦了!南北中的兵力一个月内难以支援此处,而朱提举的兖州大营岌岌可危,粮草吃紧,接下来的日子很难办啊!”
“难道晁盖有本事破围吗?”
张庄道,“那些贼骨头吃的少,官军人均吃一升,贼兵只吃半升便有使不完的力气,尤以重兵攻一处,官军往往抵挡不住啊!抢粮放火,混乱不止,逃兵不止!”
郭永愁上心头,“居然这么麻烦!”
“据朱提举说,军心被王伦打散了,当地百姓又不支持,暗流涌动,迟早生变!当初王伦不救晁盖,看来是早就算计好的!”
郭永一惊,“此事我只听得一点儿,当初王伦携重兵击败兖州精锐,连克县城直扑大营,真是朱提举指挥得当,所以才守住了营寨?”
张庄颜色一变,“通告写的这么潦草吗?”
“额,我只是大概看了一下,那会儿家中有事,没了解太多。”
“实际情况是,王伦没有继续攻打兖州大营寨,而是选择了与朱提举和谈,谭侍中因此还立了功”
“噗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多秘辛!”
张庄虽然也是道听途说,还有自己的猜测,但好歹是一方大员,知道的详情不少,朱胜非与谭稹联名报上的坚守营寨、击退王贼、杀贼慎重,都是一连串的谎话罢了,王伦乐得他们忽悠朝廷,降低对自己的重视,他二人,更准确说是谭稹,为了保住清名,假报告打就打了!
说服朱胜非并不是难事:朱提举,现在兖州大营的情况你最清楚,多数队将、都头你都认识,各大小营寨你都熟悉,如果此时再换一个主官来,他又需要重新熟悉这一切!这对剿贼是好事还是坏事?必然是坏事啊!这贼剿不完了!这兖州的百姓何时能盼来安宁?你想过没有?现在咱们打了这份儿假报告,也叫陛下开心一点儿,这样银钱军资都会派一些下来,稳定军心,以图善功,这才是正途!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别想了,快具名吧!
这秘密的一切,张庄和郭永不知道啊!郭永对兖州大营更好奇了,不愿意多呆,当晚便要离开,张庄苦留吃个便饭,郭永都没给机会,留下写给梁公子的文书,便打马出城而去,天渐渐黑了,路过医药院,灯火通明,丝毫没有受到灾祸影响,郭永有种强烈的情绪,把他带了进去王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官人没病,要到医药院住宿?恁没开玩笑吧?”
郭永抱拳,“怎么,人们为患了吗?还是不允许住宿?”
门诊厅的引导医士笑笑,“像恁这样的人不多,是位官爷?”
“是的,可以行个方便吧?”
“可以,现在兵荒马乱的,没有那么多闲人长住,都是看了病就走的,客房空着不少呢!”
郭永道,“我看这门诊也没人排队啊?为什么点这么多油灯,弄这么亮堂?”
引导医士笑,“一会就变成急诊字样了。”
“此何解?”
“恁真是头一次来医药院啊!我给恁说道说道”这一说,郭永就着迷了,听这胖子白白了半个多时辰,人家换班要去吃晚食了,邀请郭永一起去。郭永也没客气,一起去呗。
到了食堂之后,郭永惊呆了!虽然一个大长廊只有头里这片灯火通明,但灯火光远,还是可以看到整整齐齐的桌椅板凳,有四五百张之多!
郭永一指,“医药院有这么多医士?”
胖子医士道,“院长、副院长、科室主任、大夫、医士、护工好些人呢,分几个大片区在吃饭,这里是公共片区,值夜班都是在这里吃,菜肴不错,该你选了。”
一只手递过来个餐盘,是乌色木头做的,有大小的方格,搭一眼胖子手中,已经盛满了饭菜,“快着点儿官人,菜都敞开着,容易凉了。”
“恁真是头一次来医药院啊!我给恁说道说道”这一说,郭永就着迷了,听这胖子白白了半个多时辰,人家换班要去吃晚食了,邀请郭永一起去。郭永也没客气,一起去呗。
到了食堂之后,郭永惊呆了!虽然一个大长廊只有头里这片灯火通明,但灯火光远,还是可以看到整整齐齐的桌椅板凳,有四五百张之多!
郭永一指,“医药院有这么多医士?”
胖子医士道,“院长、副院长、科室主任、
第1021章 可怕的汶水南岸()
船行死活不接客,这让郭永很郁闷,“掌柜的,我去龚县真有急事,恁就行行好吧?”
“我不能昧了良心送你过去啊!对面太危险了!”
“我看水面很多船只往来,就不怕贼匪?”
掌柜一笑,“李家的船,黑白两道通吃,谁不长眼敢劫?但你离开之后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这个李家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外乡人,不要多问,对你不好你若是真想去对岸,要么随同官军的运粮队伍一起过去,要么有黑道身份过去,二选其一。”
郭永心道:郓州仓库无粮,夏收尚早,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官军队伍过境,难道要憋死在这儿了?
“黑道身份”
“这个你别看我,我指点不了你。”
“我想问的是,上游,上游还有渡口吗?”
掌柜道,“你想从上游过河,然后返回龚县?”
郭永开心,“是极,是极!就是这样!”
“哎,你别说,这也是个法子,只是还有些问题。”
“哈?请掌柜讲来。”
“你知道为何要封锁这渡口吗?就是害怕逃兵、贼匪流窜他处,所以这河上的渡口加强的防范,你可以从上游过河,但那里就是军营覆盖区!你没有身份物件,就会被当做闲杂人等,视为贼匪!即便没有当场射死你,也要把你丢去修筑工事!那比挨一刀还要命!”
额郭永脸上的惊讶久久不能恢复,“这么狠?”
“但是你可以过去碰碰运气。”
“哈?碰运气?”
“现在兖州大营用度,全仰仗泰安、莱芜两地,所以多有民壮过河送军资,然后输送各营,你找泰安本地牙人,塞几个银钱混进民壮队伍里,不就过去了?”
“这样也可以?不会一言不合被抓去修工事吧?”郭永也担心遇到**说不清,直接挂上镣铐投入死牢。
掌柜道,“放心吧,泰安县的壮丁,一根毫毛都不会有人敢动,黑白两道吃得开。”
额“掌柜我有个小问题请教,你所谓的黑白两道吃得开,白道我明白,黑道指的是谁啊?”
掌柜脸色一抽抽,压低声音道,“我只说一遍,听清楚了,阎王七!这统率这片贼匪的大头头!他放话要保的人,任何人不得染指!”
“奥,我有些明白了。可这泰安县的壮丁又与此人有什么交情呢?”
掌柜一瞪眼,“人家就不许是泰安人,照顾自己老乡?”
有理有据完全无法反驳!郭永道,“那多谢掌柜指路,在下这就告辞了!”
“哎,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一把年纪了,还跛着脚,去那地方干什么?”
噗“我只是崴了脚,已经快好了,不劳挂心。”说罢,郭永退出离开了,顺着弯曲东来的汶水,打马而去。
掌柜合了账簿返回后屋,屋里没人,楼台的小门却开着,一个男人站在栈桥上看着远方。
“七爷,那人恁怎么看?不是咱们兄弟?”
“是咱们兄弟,早就对暗号了,此人来意不明,还真是奇怪啊!”七爷转过身,赫然是锦帽貂裘的阮小七!
兖州九营之外,官府治安势力成了真空区,正如张庄、掌柜说的那样,有些蟊贼逃兵隐藏起来闹事,打家劫舍、欺压平民、无恶不作,留守此地的渔行兄弟,就把此事上报给了阮小七,阮小七就和唐斌商量,他要留下,打击犯罪势力!维护地区治安稳定!
曾经的王氏渔行,挂着三四百户渔民,经过官军历次打压,有调走的,有解散的,又换了招牌成为张氏、李氏渔行、船行,最后在王伦大破局,大败兖州机动兵力后,一举清除了官军的边缘控制势力,现在的兖州大营自顾不暇,渡口驻军寥寥百人矣,而这渔行屋产,又过户给了李应名下!
嗯,李应自己不知道罢了,但文书是齐全的。当初利用经营权,王伦把好多渔户编进了李家庄的户籍!王伦名下的经营权可以多,但保甲、兵权可不能太扎眼!这就是为什么环梁山泊联盟是六大家族,上百个小家族,还有什么关员外、林员外、唐员外!都是在给王伦藏预备兵户!
于是乎,李家船行是这样一种存在:汶水渡口,两岸有数百家产业铺子,炭场、石场中转站、杂货、药材交易地,还有行商路人等等,渡口的所有权在官府,原来归须城县管辖,后来由兖州大营直接管辖,然后雇佣民船渡人,收缴过路费,王伦自然不会做这种买卖,所以一手成立渔行,笼络一大批渔民。虽然摊子大,人口多,但屋产占地没有多大,只是小小的一角罢了。因战乱的动荡,其他家铺子也改换雇主,经常盘店,所以王氏渔行的变动,并没有引起注意,给够保护费就够了嘛!
直到现在,已经成了唯一家敢在水上摆渡的船行了。
不过,即便这新李家船行里都是自己人,阮小七也不敢高调行事,哄好了本地押官,只接租船运货业务。
那南岸匪患严重,杀人如麻的故事,又何尝不是自己人妖魔化传播开来的?就是恫吓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