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往心里记,杨春就一直敬酒,分工明确,办事效率奇高。
良久,有个半大孩子来通知姚老爹:冬学先生来了,快出来迎接!姚老爹忙不迭的下地穿鞋,招呼二位一起来吧!凑个热闹!
好好~三个红扑扑,喷酒气的家伙跑出来迎接,幸亏姚老爹不是姚家村主事人,早有村正、大户组织迎接去了,所谓的大户,穷人里拔高个儿罢了,田亩稍微好那么一点,多那么一点,家里有几件像样的茅草房,有自己的院墙,牛棚、狗窝。
不少村民也被叫来欢迎,百八十人的欢迎场面,已经够隆重了,围着的四人,分别是冬学先生,州教授和两个随从,两位文士都是清瘦的模样,深得村民们好感。
见礼完毕,村正便带着四人回家吃饭去了,姚政还要陪同,过来同陈达打个招呼,“马匹暂用一用,你们不着急走吧?”
“当然不着急!”好不容易混熟了,陈达自是要多套出些话来。
他们自去热闹,姚老爹一脸高兴,带着陈达、杨春往回走,“别看我们姚家村人丁不兴,但最、最看重还童读书识字了,但有官上派下来的教书先生,每每都要盛情款待,以求能多留几日,多教授娃儿们识字!”
“很好啊!难得你们有这样的想法,但姚禾怎么就去相亲呢?”
姚老爹老脸更红,“他呀!不是读书那块料,我们家真正出息,爱上进的,还是政儿,你们知道他这名字所为何来?”
“那谁知道~”陈达大文盲一个,你叫他姚政,姚字不会写,正,应该是这个正吧!记数投票的时候常用这个字。
姚老爹得意道,“政通人和!乃年号也!”
“奥奥!是这么个姚政、姚和!那中间……”
“四个儿子活了两个,我也知足了,谁家不是这样?还有三个儿子一个不剩的,太惨了,太惨了。”
实情啊,男娃娃都是宝,幼年常生病,一病就要命,要不然起个贱命儿,祈福好养活呢?不到六周岁,都不给起大名儿的,姚老爹夭折两个儿子正常得很,所以他看得开,大儿子出息嘛!
“喂!姚二!你抱着个破罐干什么呢?”
陈达视线一转,见前面走来一人,怀中抱着一个陶罐子,小心翼翼,笑都不敢,“二十个鸡蛋,给我姐姐送去。”
“哟,我瞧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小气鬼,舍得给姐姐送鸡蛋了?”鸡蛋这玩意谁家舍得吃啊!都是用来换钱的,但家里若有人进补,这也是村民们仅有的珍贵补品。
姚二道,“老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外甥媳妇有喜了!可不得补补!”
“哎哟喂!这就有喜了?我算算啊,结亲有三个月?哪位大夫给确诊的?”
“刘大夫啊!外甥媳妇儿都害喜了!错不了!”
“哎哟哟,这可是大喜事啊!老岳头儿明年就能抱孙子了!真是好人有好报啊!”拐弯询问附近乡村哪里遭灾最严重?哪里村民比较剽悍?最近有没有群体事件,老爹喝几口酒,醉意上来张口就往外倒,李家村民最粗俗,张家村民最团结,王家村有个狗大户最不是东西,我们姚家村也是面和心不合……
陈达往心里记,杨春就一直敬酒,分工明确,办事效率奇高。
良久,有个半大孩子来通知姚老爹:冬学先生来了,快出来迎接!姚老爹忙不迭的下地穿鞋,招呼二位一起来吧!凑个热闹!
好好~三个红扑扑,喷酒气的家伙跑出来迎接,幸亏姚老爹不是姚家村主事人,早有村正、大户组织迎接去了,所谓的大户,穷人里拔高个儿罢了,田亩稍微好那么一点,多那么一点,家里有几件像样的茅草房,有自己的院墙,牛棚、狗窝。
不少村民也被叫来欢迎,百八十人的欢迎场面,已经够隆重了,围着的四人,分别是冬学先生,州教授和两个随从,两位文士都是清瘦的模样,深得村民们好感。
见礼完毕,村正便带着四人回家吃饭去了,姚政还要陪同,过来同陈达打个招呼,“马匹暂用一用,你们不着急走吧?”
“当然不着急!”好不容易混熟了,陈达自是要多套出些话来。
他们自去热闹,姚老爹一脸高兴,带着陈达、杨春往回走,“别看我们姚家村人丁不兴,但最、最看重还童读书识字了,但有官上派下来的教书先生,每每都要盛情款待,以求能多留几日,多教授娃儿们识字!”
“很好啊!难得你们有这样的想法,但姚禾怎么就去相亲呢?”
姚老爹老脸更红,“他呀!不是读书那块料,我们家真正出息,爱上进的,还是政儿,你们知道他这名字所为何来?”
“那谁知道~”陈达大文盲一个,你叫他姚政,姚字不会写,正,应该是这个正吧!记数投票的时候常用这个字。
姚老爹得意道,“政通人和!乃年号也!”
“奥奥!是这么个姚政、姚和!那中间……”
“四个儿子活了两个,我也知足了,谁家不是这样?还有三个儿子一个不剩的,太惨了,太惨了。”
实情啊,男娃娃都是宝,幼年常生病,一病就要命,要不然起个贱命儿,祈福好养活呢?不到六周岁,都不给起大名儿的,姚老爹夭折两个儿子正常得很,所以他看得开,大儿子出息嘛!
“喂!姚二!你抱着个破罐干什么呢?”
陈达视线一转,见前面走来一人,怀中抱着一个陶罐子,小心翼翼,笑都不敢,“二十个鸡蛋,给我姐姐送去。”
“哟,我瞧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小气鬼,舍得给姐姐送鸡蛋了?”鸡蛋这玩意谁家舍得吃啊!都是用来换钱的,但家里若有人进补,这也是村民们仅有的珍贵补品。
姚二道,“老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外甥媳妇有喜了!可不得补补!”
“哎哟喂!这就有喜了?我算算啊,结亲有三个月?哪位大夫给确诊的?”
“刘大夫啊!外甥媳妇儿都害喜了!错不了!”
“哎哟哟,这可是大喜事啊!老岳头
第912章 这个徒弟有点喜欢()
姚二梗着脖子道,“他不孝顺我,我岂不白疼他了?是谁在大雪夜冒死去找医士的?是谁帮着他爹翻耕种地的?又是谁冒雨帮着秋收的?我这小舅子当的比亲兄弟不差吧?说到那里去,没人能讲出半句不是来!”
“你个混小子,又说这些!再跑一趟怎么了,为了飞儿的前程,值得跑一趟!”
“真是摊上个催命老爹。”尽管姚二不乐意,磨磨蹭蹭还是去了,结果把老爷子的话忘了大半,愣住回忆片刻,管他呢!把飞儿带过来不就是了,肯定没错!
姐夫一家忙着除屋顶的积雪冰挂,再不收拾,指不定哪天房都要压塌了。
岳飞小心翼翼踩着屋脊,用耙子往下推雪,岳翻就在下面接着大筐,岳和与祖父岳成在收拾牛棚,扎紧实些,对抗严寒,妇人们则清扫灰尘,晾晒衣物,像往年一样迎接寒食节的到来。
远远的,岳飞瞧见了舅舅,冲下面喊道,“娘~舅舅又回来了!”
“什么?你舅舅清早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去赌钱了?”姚氏太清楚自己的弟弟了,偶尔喜欢耍几个小钱儿,大钱没人敢跟他玩儿,因为老爹姚大翁闹过场子,只要见了姚二,都不许借钱,输完钱必须赶走他,谁敢赊账借钱,就吊死在他家门口!
都是乡里乡亲,撕破脸放狠话,所以混子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姚二你来赌可以,只要现钱,输光了马上走人!如此一来,姚二没了办法,赌场里也和气许多。
天还黑着就起身离开,现在半下午了又冒出来,不是去附近赌钱,还能是干什么?姚氏想到此处,把裙摆收起,气冲冲就出门去堵弟弟。岳翻乐得,哒哒跑去后院告诉祖父和爹,“舅舅又输光了,娘又要揍舅舅了!”
岳成闻之未动,道,“去拦着点儿你婆娘,别把人打坏喽~”岳和听从,放下手中的活计,随意用雪块擦擦手跟出来了。
“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咱爹找到个武师,愿意教教授飞儿武艺?”
姚氏不能相信,“胡说什么!你也知道找个武师比教书先生还贵吗?咱爹的钱不都被你败光了?哪来的钱请武师?你是不是又想骗钱,这回扯谎扯得没边了!你说不说实话?我昨晚让你捎回去的两双鞋去哪儿了?拿出来!”
姚二委屈道,“拿啥啊!我已经顺手放回家了!怎么会在身上!没有去赌钱!哪还有闲钱~”
“没去赌钱?怎么眼眶都黑了?”
“哎哟哟,孩儿他娘,你消消气,听兄弟他慢慢说嘛!”和事佬姐夫赶来救场了。
姚二努力挣开姐姐的抓手,“姐夫,我真没有去赌钱啊!日月可见!扯谎叫我不得好~”
“瞎说什么呢!咱们姚家还要你传宗接代呢!”姚氏扭着弟弟的耳朵不撒手,再现小时候掐架的样子。虽然岳和知道夫人是恨铁不成钢,刀子嘴豆腐心,数落弟弟最多,但疼爱也多,要不是因为惯着,怎么会沾染上赌瘾?那次闹大是因为太、太、太严重了!姚二把娶亲的彩礼都输出去了!把老爹气得差点当场升天,狠狠揍了一顿这才安稳了半年,隔三差五小去,老爹和姐姐也就忍了。
这不,昨天刚刚偷卖了十个鸡蛋被姐姐生疑套话出来,数落两句也就过去了,快三十的人了,不好像训小孩那样训,得给他留着面子。
“我真的没去……”姚二一把捉住姐夫哭嚎~岳和被拽个趔趄,哎哟!啊呀呀!二人拌蒜跌倒在一起,姚氏嫌弃得看一眼,“滚回屋来!叫村人看了我都丢人!”
……
进了屋,姚二反复把事情说清楚,姚氏将信将疑,岳和有点相信,反正飞儿都要过去读冬学,到面前一问不就全都知道了?活计?活计留下爹继续干吧!你们两个都去给我念书识字!
翌日,姚二陪同岳飞、岳翻兄弟返回姚家村,在半路遇到了返回的姚政,坐着一匹高头大马,还牵着一匹!
“哎哟哟厉害了!大侄子从哪里借来这马?”
“就是那天借宿客人的,我借了来送万俟教授去邻乡,给咱们村长长脸。”
姚二讽刺,“骑个高头大马就长脸了?那又不是咱们村的牲口,养在你家,都给饿瘦了。”
“哎哟行了十五叔,不就借用你家牛掉了三斤膘嘛!至于记恨道现在!有五年了吧?”
“五年零三个月又三天了!问你借那匹秃毛驴,你爹可从没松口过!这么深的雪,让我一个人趟了两回!脚趾头都要冻掉了!”
两人贫嘴互炮几句,岳飞兄弟却看那高头大马出了神,伸手去摸摸它的鬃毛,细腻柔滑,完全不像骡子脱的左一块右一块丑死了!姚二梗着脖子道,“他不孝顺我,我岂不白疼他了?是谁在大雪夜冒死去找医士的?是谁帮着他爹翻耕种地的?又是谁冒雨帮着秋收的?我这小舅子当的比亲兄弟不差吧?说到那里去,没人能讲出半句不是来!”
“你个混小子,又说这些!再跑一趟怎么了,为了飞儿的前程,值得跑一趟!”
“真是摊上个催命老爹。”尽管姚二不乐意,磨磨蹭蹭还是去了,结果把老爷子的话忘了大半,愣住回忆片刻,管他呢!把飞儿带过来不就是了,肯定没错!
姐夫一家忙着除屋顶的积雪冰挂,再不收拾,指不定哪天房都要压塌了。
岳飞小心翼翼踩着屋脊,用耙子往下推雪,岳翻就在下面接着大筐,岳和与祖父岳成在收拾牛棚,扎紧实些,对抗严寒,妇人们则清扫灰尘,晾晒衣物,像往年一样迎接寒食节的到来。
远远的,岳飞瞧见了舅舅,冲下面喊道,“娘~舅舅又回来了!”
“什么?你舅舅清早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去赌钱了?”姚氏太清楚自己的弟弟了,偶尔喜欢耍几个小钱儿,大钱没人敢跟他玩儿,因为老爹姚大翁闹过场子,只要见了姚二,都不许借钱,输完钱必须赶走他,谁敢赊账借钱,就吊死在他家门口!
都是乡里乡亲,撕破脸放狠话,所以混子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姚二你来赌可以,只要现钱,输光了马上走人!如此一来,姚二没了办法,赌场里也和气许多。
天还黑着就起身离开,现在半下午了又冒出来,不是去附近赌钱,还能是
第913章 他们还是孩子啊!()
练武之事不可急躁,搏击、闪躲、借力、出力、招式、巧力样样都需要细细揣摩,钻研,然后吸收为己用,即便是说书先生嘴里,天赋异禀的主人公,也需要联系三五个月,方才能掌握实战,这才叫学习。可是这位陈武师,才给一天的指教时间!能学到屁啊!那真是指点了,你这里不对,那里不好,还需拿个纸笔记录下来。
陈达教了二十招战场杀敌式,招招狠辣要命,直取要害,姚政拍手称快,岳飞紧抿着嘴唇若有心事。很明显,陈达睡一觉再回来考查的时候,姚政明显比岳飞练得好多了,这让陈达很不满,“岳飞,怎么回事?我挺看好你的,你是记不住,还是不用心?”
岳飞道,“我突然有感周师傅为什么不教我武艺了。”
“周师傅?”
“就是我弓弩的授业恩师,姓周讳侗,恁可听说过?年轻时候曾是一代豪客。”
陈达摊手,“我虽然祖籍是邺城,但出生在边疆,对河北的风土人情根本不熟悉,所以没有听过此人,你的弓弩射术,都是受他指点?”
岳飞点头,“全部奥秘都传与我了,只可惜相识太晚,没能多侍奉恩师几年。”周侗逝去之后,岳飞为其披麻戴孝,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坟前守着,逢祭奠都要摆下贡品,后来没钱了,就把衣裳当了,父亲岳和发现儿子的衣裳怎么不见了,就讯问岳飞,岳飞不敢相告,挨打也不说出口,事后岳和跟踪儿子才发现这件事,可见岳飞对周侗崇敬至深,如果周恩师多活几年,岳飞长进不止如此。毕竟人老了,很多动作已经无法展示给岳飞看了,唯有弓弩术。
“十八般兵器,以弓为首,杀人于数十步外,心里这愧疚感,反倒是少大半。”
陈达道,“你是觉得面对面杀人、砍人心里负担太重?”
“有这种抗拒,不若射兔子鹿心里畅快。”
“骨子里还是温良啊!”陈达多少懂那种心里,对第一次杀人的惶恐不安,事后精神紧张不知所措,而现在,还只是学习杀人技术的开始,岳飞就有点承受不住了……自己爱好的武术,要用来杀人?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陈达道,“小后生,你想的太多了,学武,不就是强身健体,报效家国嘛!又不是用来私斗烂杀的!没有恶毒的招式,只有恶毒的人心,强者,才有主持正义的资格,你明白吗?”
岳飞眨巴眼睛,“陈师傅,你说的太快了。”
……
“愣春,你好的清闲,也不帮我教教他们!”
“是你揽下的差事,我又何必插手,你知道我最没耐心了。”杨春在认真的磨刀,细细品味自己的佩刀,仿佛是在向陈达炫耀。
陈达不爽道,“够了啊,别馋我!我也是爱才心切,才教他们几手,但我吧,下一步又没有什么方向,这也算是个借口吧。”
“咱们总得往前走,要不然直接去大名府,先找到那几个枣子,再下手?”枣子是对目标的化名。
咳咳,陈达反问道,“就咱俩?你一个能打广哥那样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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