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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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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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自傲方在台上站定,那韩奇便笑道:“我还以为排在第五位的是何等英雄的人物,却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看你还是乖乖认输罢了,免得过会儿被老子戳出一身窟窿来!”
君自傲不嗔不怒,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双目直视韩奇,道:“在下学艺不精,还请阁下多加指教。”语声冰冷刺骨,丝毫没有请人指教之意。
韩奇只觉身上一冷,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不由暗自心惊,急握紧长枪,摆了个架势。君自傲见状冷然道:“阁下不是要在在下身上戳几个窟窿吗?请动手吧。”韩奇哼了一声,叫道:“如此便吃我一枪!”言罢前足垫步,双手拧动,一枪向君自傲胸口刺来。
君自傲见这一枪力道虽猛,却未尽全力,料想定是虚招,故而并为全力闪避,微一侧步,凝掌而立。果然,韩奇这一枪方刺到一半,便倏然收回,以远快于前次的速度,猛向君自傲小腹刺来。君自傲早有准备,一掌疾拍而下,正中枪身。他本欲一掌将枪拍开,再乘隙进步攻敌,怎料这一掌拍在枪杆上,竟未能撼动枪身分毫,那长枪依旧笔直地向君自傲小腹刺来。
君自傲心中大惊,但表面却未露半分。他急以掌按住枪身,顺势转到枪侧,变招之快,宛如一气呵成一般,未露任何破绽,连龙紫纹等人亦以为他本就打算扶枪闪转。
但台侧人群中,却有一人脸见讶色,此人正是李狼。他凝视君自傲,低声自语道:“难道我看错了么?”
“狼王在想什么?”李狼正要陷入沉思,叶清幽的语声突然响起,李狼侧目而视,只见叶清幽凝立身旁,正望向自己,不由一笑道:“清幽,你又错过了一次杀我的机会。”
叶清幽淡然道:“也许吧。小女从未见过狼王如此毫无防备的模样,一时之间反到不敢出手了。狼王为何如此出神?”
李狼仰天一笑,道:“在清幽眼中,我竟是个时时处处防着被人偷袭的胆小鬼吗?”叶清幽淡然道:“狼王误会了,小女只是奇怪狼王为何如此大意而已。”
李狼凝视台上,沉声道:“我自修成‘狼王夜目’后,从未错察过一人,不想今日竟在此人身上失了眼,怎能不让我震惊呢?”
叶清幽一震道:“狼王已修成了‘夜目’么?怪不得那夜能看出小女的伎俩……但‘夜目’若成,又怎会失眼呢?”
李狼摇头沉声道:“所以我才如此诧异。初见此人之时,我便看出他实是难得一见的绝顶高手,其实力与我当在伯仲之间。可今日观之,此人艺不惊人,技不出众,方才一掌截枪,竟力有不逮,情急下才换招为闪躲,根本称不上什么高手,绝顶二字就更不必提。这次恐怕是我失眼了。”
叶清幽淡然道:“师父曾说过,‘夜目’乃是天地间至邪至强的通天之眼,若狼王真已修成‘狼王夜目’,自不会失眼,只怕狼王尚未竟全功吧。”
李狼略一思索后,缓缓点头道:“也许吧……玄清娘娘她老人家可还好?”叶清幽轻叹一声,道:“师父说过,狼王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心。”言罢飘然一礼,转身而去。
李狼目视着她的背影,不由摇头叹息。
韩奇双手持枪,围着君自傲缓步而行,他一枪未能得手,本欲疾刺连攻,但不知为何,一看君自傲的眼睛,便觉寒气上涌,通体哆嗦,不由心下骇然,竟不敢再出手进攻。君自傲凝立不动,表面上冷静如常,心内却是波澜起伏。他自小天生神力,异于众人,加之常年习武,内功有成,力量理应远胜于一般武者。他只觉韩奇枪快势猛,内力充沛,确是一把好手,但若与自己相比,却还差了一截,却不想乍一动手,竟拍不动韩奇的银枪,心中不由大讶,暗自思忖起个中原由来。
君自傲分心之下,韩奇顿觉寒意大减,他见君自傲目光闪烁不定,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似是神游他处,不由心中一动,挺枪向君自傲小腿试探着刺了过去。
此时君自傲细思之下,心中隐约有所感悟,但却只是暗夜微芒,忽闪忽灭,他正想尽力抓住这一丝头绪之际,忽觉韩奇银枪刺来,思绪立时全被打乱,不由心中大怒,想也不想,提脚踢在银枪之上。这一脚纯属意气为之,未加丝毫内力,只想踢偏长枪而已。
不想一脚踢下,长枪竟高高荡起,韩奇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再也抓握不住枪杆,双手一松,长枪破空而起五六丈后,掉落台下。
第二卷第二十章 厉鬼
韩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猛一跺脚跃落台下,拾起长枪,拔开人群疾奔而去。
台下众人见君自傲一脚便定下乾坤,不由齐高声叫好。柴飞则摇头叹气道:“这么两下就完事大吉,哪能显出本事?白费我一番叮嘱。”龙紫纹则道:“自傲似是有些恼火,才如此不留情面。也不知这韩奇何处惹恼了他。这个自傲,平时一味谦虚,一出手却又这么毫不留情,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龙紫纹口中虽说着“难以琢磨”,心中却并未有什么琢磨之意。反是台上的君自傲怔立当场,只觉自己方才那一脚“难以琢磨”。他不明白这未加丝毫内力的一脚,为何竟能将韩奇的长枪踢飞,这突如其来的胜利,竟让他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观台之中,嗔目看了看伍慷,道:“伍老,这君自傲倒与那李狼有几分相似,均是技力两平,却偏偏能轻易取胜。您将此人排在榜五之位,想来此人定有其过人之处,伍老可否告之一二?”
伍慷沉声道:“此人武技平平,内力也算不得多么充沛,但偏偏让人有种莫测高深之感,就好像大雾弥漫的深渊,你根本看不出它的深浅,因此就有种莫名的畏惧。此人也许是个绝世高手,也可能只是个拥有一身奇特气质的泛泛小辈。老夫将他排在榜五,就是想让其他高手心生疑忌,全力出手,好逼出这小子的真本事来。”
颜舞红咯咯一笑,道:“伍老的眼力一向奇准,怎么这回接连两次看不透别人的底细?难不成如裴大公子所说,这二人掩饰的手段太过高明?”
不等伍慷答话,那裴公子忽皱眉道:“若这二人真是存心掩饰,咱们就得小心些了。”伍慷点头道:“不错,若这二人另有图谋,还真不好应付。唉,出了一个龙紫纹已然够麻烦了,千万别再生其它枝节才好。嗔目,第二组再无好手,你且按名册所列随意点名吧。”
嗔目微一点头,高声大喝起来。君自傲正在台上发怔,闻声猛一惊觉,这才跃落台下,回到原位。柴飞迎上前来,不悦道:“兄弟,我不是告诉你要多打一会儿么,怎么这么快就了了他的帐?忒也无趣了。”
君自傲淡淡一笑,道:“我怎也未想到,如此一脚竟会将他的长枪……”不等说完,柴飞已摇头叹道:“原来如此,这也怪不得你,谁叫这家伙如此不济呢?呆会儿且看我如何表现吧!”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炫耀之意昭然若揭。
台上拳来脚往不断,不到半个时辰,第二组余下人等已全数比完,观台内嗔目目视伍慷,问道:“伍老,第三组是否先看司刑君?”伍慷点头道:“不错,就安排他和‘烟霞剑’沈绯云打打看吧。”
嗔目目光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颜舞红眼尖目利,见状咯咯一笑,道:“嗔大哥,可是又有了什么不满么?有就讲出来嘛,憋在心里多难受啊。”几人闻言皆目视嗔目,弄得嗔目老大不自在。他瞪了颜舞红一眼,对伍慷说道:“伍老,‘烟霞剑’沈绯云虽是新起之秀,尚未闻名于江湖,但我观此人内气强盛,隐有绝世之质,实是难得的人才。可伍老非但未将他单列一组,反要他与司刑君比斗,这……”话到一半,竟停口不语,显是怕后段话伤了和气。但他虽收住不讲,几人也已明其意。
伍慷笑道:“嗔目一心为组织着想,这好得很,但老夫何尝不是如此?这沈绯云确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假以时日,定可成为一等一的好手。但此人心性正直,定不会加入组织,说不定知情后还要从中破坏一番,咱们怎能让这种人加入,自找麻烦呢?”
嗔目不解道:“既然伍老已洞悉此人心性,又为何让其入选比武?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伍慷道:“老夫的目力终未臻化境,再说诸人的本事如何,终要亲见方知。若要好手与庸人相比,胜负立判下,又怎能尽察各人实力如何?所以必须让一些高手来当试金石。这些试金石用后即抛,当然便要找那些本就不可为我所用者担当。前边的玉长空是如此,现下的沈绯云亦是如此。”
嗔目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还是伍老想得周全。”颜舞红咯咯笑着接道:“你那对招子大则大得很,只可惜光不盈寸,光不盈寸哟……”嗔目气得大瞪其目,却招来颜舞红更多的笑声,于是干脆转过头不理她,憋着一肚子气高叫道:“第三组首场比武,‘烟霞剑’沈绯云对‘冰魄掌’司刑君!”
声音方落,一道人影便从人群中纵起,在空中微一停顿后,电般疾射向擂台。落地迅猛直接,毫无任何缓冲,如标枪般笔直地插在台上,一动不动。
龙紫纹看看君自傲,道:“此人轻功着实了得,只是一身邪气,不似善类,看他手中无剑,应是那司刑君吧?”君自傲点头道:“不错,正是他。当日我乍见他施展轻功,便觉其异于常人,只不知其武功路数如何,这下倒可看个仔细了。”
此时又有一人凌空而起,如一片红云般飘落台上,此人一身红装,面目俊朗,一副世家公子模样,左手提一柄长剑,鞘柄皆赤,与衣装极是相配,自是“烟霞剑”沈绯云。
沈绯云方一落地,便向司刑君抱拳一礼,道:“司兄轻功修为真是高深莫测,小弟甘拜下风。一会儿交手时还望司兄多多指教,小弟先行致谢了。”
司刑君微微垂首,双眼直视地面,看也不看沈绯云一眼,冷哼一声道:“少说废话,快进招吧!”沈绯云以礼相待,不想对方竟毫不买帐,不由心生怒意,当下面色一沉,冷冷道:“如此在下便得罪了!”言罢手按剑柄,拔剑出鞘。
司荆君冷眼一瞥,道:“可惜了一把好剑!”沈绯云闻言怒意更盛,轻啸一声,挺剑直刺司刑君。司刑君移步换位,避过来剑,一掌向沈绯云击去。
沈绯云侧身收剑,以剑刃削向司刑君手腕,逼得司刑君收掌后,抖剑反向司刑君攻去。他剑剑相连,浑然一气,无丝毫停顿,连攻十八剑,未再给司刑君半点反攻的机会,完全占据了上风。
司刑君连连躲闪,却始终纵不出沈绯云的剑幕,不由大感气闷,脸上表情愈见狞厉,双眼射出令人胆寒的邪光,仿若地狱恶鬼一般。
君自傲心中一凛,他只觉司刑君身上渐渐开始散发出一种阴冷邪异的气息,整个人仿佛也在渐渐化为狂魔厉鬼,不由大为惊愕。龙紫纹亦有所觉,皱眉道:“此人邪气竟重到如此地步,简直已不像是人……沈绯云怕要不妙!”
沈绯云察觉对方神色异常,心中亦是一凛,他只觉寒意不住涌上全身,心中竟隐有畏惧之意,急咬牙提气,又猛刺出六剑。
司刑君见剑光又追身而来,怒意不由更盛,他闪过两剑后,蓦地发出一声尖啸,不理沈绯云刺来的长剑,伸手向沈绯云面门抓去。
沈绯云未料到对方竟会使出这等两败俱伤的打法,不由大惊失色,急撤剑后跃,堪堪闪过这迅疾的一抓,但攻势一停,已让司刑君有了反攻的机会。
司刑君却凝立不动,双眼邪光流动,全身亦不住散发出阵阵邪气,沈绯云不敢再攻,便气运全身,全力防范。
观台之中,那久未言语的劲装刀客忽然目泛精芒,轻咦一声,伍慷见状沉声道:“血愁也看出来了么?”
那刀客微微点了点头,双目凝视台上司刑君,沉声道:“不错。”声音沙哑,阴沉而压抑。颜舞红在旁奇道:“伍老和宇文大哥看出什么了?”
伍慷微微一笑,道:“这次大会终究没有白费咱们的心血,竟能有此意外收获,实属大幸!”颜舞红不明所以,方要再问,那裴公子忽道:“此人莫非是我辈中人不成?”
伍慷微笑不语,那刀客宇文血愁沉声应道:“不错!”
台上邪气大盛,司刑君仰天尖啸一声,凝视沈绯云,脸上肌肉不住抽搐,狠声道:“我要折你的骨,断你的筋,撕你的肉,剥你的皮!”声若厉鬼哭嚎,让人心胆欲裂。
沈绯云惧意大增,手中剑几欲抓握不住,急镇定心神,催动真气抵御,但在司刑君厉鬼般邪异凶暴的眼神逼视下,仍忍不住浑身打战。他一咬牙,拼尽全身力量一跃而起,高叫道:“休放狂言,接下我这招‘天云烟雨’再说!”长剑疾挥,在空中幻出道道淡红色光芒,宛如夕阳下的晚霞般绚丽。红芒层迭而下,向司刑君当头罩去。
第二卷第二十一章 圣女
司刑君抬头上望,冷哼一声道:“在变戏法么?”语音方落,人已电般射向一旁,闪过红芒。微微一顿后,又疾纵至空中,与沈绯云四目相对,邪笑一声,一掌向其推去。
沈绯云一惊,急挥剑前刺。他只觉司刑君这一掌来势缓慢,看来并不十分有力,料想长剑定可先行将其刺落。不想司刑君这一掌推至一半时倏然加速,电般迅疾地击在他胸口。一阵重锤敲击般的巨震传来,沈绯云只觉全身脱力,从空中跌落擂台,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司刑君亦箭般射落台上,也不理沈绯云已然昏迷,提脚重重一踢,将沈绯云挑起丈多高,又旋身一脚,将沈绯云踢出数丈,直飞到台前百姓头上,方疾坠而下。
众观者惊呼中急忙躲闪开来,立时让出一大片空地。毫无缓冲之下,沈绯云重重摔落地上,躺倒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司刑君凝立台上,双眼仍狠狠盯住沈绯云,吓得附近观者愈发不敢靠前。
君自傲眉头深皱,他只觉司刑君出手太过狠毒,心中恶感大生。他身在台侧,不便到台前施救,便高声向言家班众人所站方向喊道:“言班主,这沈公子受伤不轻,烦请您施手相救!”言真闻言急派几人挤上前去,将沈绯云抬出人群,送回客栈疗伤。
司刑君目泛邪光,狠狠望向君自傲,君自傲双目亦寒光迸射,毫不留情地回望司刑君,二人凝视半晌后,司刑君冷哼一声,箭般射向台下,疾冲至君自傲面前,狠声道:“有机会的话,我倒想和你交交手,看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君自傲冷然道:“随时奉陪!”一旁的龙紫纹见状上前一步,冷冷说道:“在下也随时奉陪!”
司刑君看看龙紫纹,邪笑一声,转身离去。旁边众人慑于其威,纷纷闪至一旁。司刑君大步而行,仰天狂笑道:“无能之辈快些滚开,省得大爷费力一个个收拾!”一众寻常武者闻言不由心惊肉跳,不少人已打定主意,自己若与司刑君同组,便立刻溜之大吉。
伍慷面露喜色道:“此子潜力无限,定是我辈中上等人物,能得此人,域主定可实力大增!嗔目,你且随意点人开战,老夫倒要看看,这些寻常武士可敢与其同组而争!”嗔目点头应命,高声点了两人。
声音刚过,台侧众武者中立刻有两人挤开众人,夺路而去,显是不愿与司刑君为敌,故而干脆弃权而去。嗔目只得另点两人,不想点一对便走一双,不片刻间,第三组中便已再无他人。伍慷嘿嘿一笑,道:“果不出老夫所料!也好,正省了咱们不少力气。接着就是叶清幽这一组了,就安排她和那个‘毒手王’打一声看吧。”
嗔目吼声过后,一个瘦小的男子一步三跳地奔上擂台,抱拳做了个四方揖后,叫道:“在下便是‘毒手王’韦不齐,今日能在此露脸,实是三生有幸,一会儿若能占上一二分上风,还请诸位多多捧场,给在下叫几声好,在下在这儿先谢过了!”语声尖锐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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