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进来这魔王宫已有一个月了,宫女的生涯经宰相府里的生活更加不济,难怪当初混进来的时候那么容易,后来嫣然才知道,这里的几乎都是些魔奴,稍有等阶的魔人,除非真的走投无路,否则都不会进入到这个魔王宫里头来当差。
正文 第20章 稍有眉目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年便过去了,在这魔王宫里,嫣然也没少吃苦头。
平日里看来这里一切都很平顺,但暗地里却是波涛凶涌。
在魔界流浪的那段时间里,嫣然一直以为魔王对于魔界的管理很松散,甚至连管理都没有,但没想到这魔界跟人界还有神界一样,简直可以说用暴政来形容这个魔王的管理。
几乎每天,嫣然都会听到有宫人或者朝中的大人大声呼冤的悲痛叫声,那被拖出去斩首人更是不计其数。
鞭刑、杖刑、刺刑……什么乱七八糟的刑罚都有,没有不存在的,唯有你想不到的,好几次,嫣然都看到直接在议事厅里直接用刑的人,缺了个鼻子的,缺了耳朵的,被挖了眼的……一路流着血,被士卫拖着拉出了宫门,狠狠地被丢在宫门前,不时还要被守宫门的人踢打,催促其离去。
站在高大的王宫里,透着那约一臂宽大小的窗,嫣然几近要崩溃了。
半年的时间里,身边的共事宫女,连嫣然自己也都记不得换了多少波人了,有被赶出宫的,有被因受刑而死去的,还有被送去干别的差事的,零零总总加起来,没一个呆得久的。
这一夜,嫣然一如既往的潜行到魔王书记外,偷偷地窃听消息。
“还没找到,你们这些饭桶都干什么吃的,”魔王大发雷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嫣然还会有所发抖,因为那气势实在是太过强烈了,只是时间长了,嫣然也习惯了,所以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吓得差点露出了马脚来。
底下两位重臣立即跪下。安抚求饶着,“魔王陛下请息怒,我们已经将所有的人马都派出去了,可是就是找不到乌帝陛下和大殿下,依老臣所见,可否是宰相大人的公子蓝斯汇报有误……”
“不可能,我确实是感应到了他们回来了,蓝斯的汇报没有错,而且还有一个随行的,是人。从人界来的人族,在西部,沃兰不是有上报过折子。在那里人见到两个可惜的人吗?而且其中一个人还拥有怪异的能力,感觉好像是光明的力量,这一点,相信沃兰不会说谎。”
魔王不信,思寻着到底哪里出错了。为什么就是半点消息都没有了,就连那个人族的人也不见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一位重臣恭毕而道:“陛下,老臣可是听说沃兰将陛下赐予的黑镰刀给丢了,这事我想许是沃兰为了推卸责任,免去陛下的责罚才将此事推到这异族人的身上。最近老臣可是听说不少地方的魔人都被沃兰的军队给闹得人心惶惶啊。”
“确有此事?”魔王似不信,疑惑问道。
两位老臣相视了一眼,双双点头应是。
魔王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最后都没得个准话,两位老臣不好猜,领了命便退了出去。
嫣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继续静候着。
因为经过嫣然这半年的观察,她发现。魔王身边暗藏了一位暗使,而这位暗使说起来到现在。嫣然都不知道他是何许人,只知道他无时无刻都会出现在魔王的身边,平日里,嫣然根本就没发现过他的存在,无声无息的就那样出现在魔王的身后。
这个发现嫣然还纠结了许久,到底为什么自己会发现不到这位暗使的存在,而且就连这个暗使出现了,嫣然依旧感觉不到有人存在的感觉,如果不是突然多出一了道声音来,嫣然还真以为魔王是在自言自语了。
“沃兰的事你怎么看?”魔王冷冷问道。
“黑镰刀的可是很有灵性的武器,一般人恐怕连碰都碰不得,在魔界里,能将此刀从沃兰手中夺去的人寥寥无几,沃兰如此大动静去寻找,那也表明刀真的不在其手上了,可是到底是何人夺之,那就得深入调查一番才知。”
这声音很沉,与魔王的声音有些相似,但却比魔王的声音来得轻缓,不卑不亢,无波无澜。
“他们到底去哪了?怎么会全然无消息呢?魔界都几乎被我们给掀了,能藏人的,能躲起来的地方也就没几处,怎么就是找不到他们呢?你说他们会不会为了躲着我,而去了地狱那边,要是这样的话,本王……”
魔王已经不止一次如此猜想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当然他也不会将这些话跟臣子说。
暗使夺其语,微微带怒,“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进入不了那里,即便是乌帝,除非乌帝将地狱给征服了,否则,魔界没有人可以在那里生存下来。”
地狱……
这个词,嫣然已不是第一次听说,半年前帕姬也跟她提过,但是当时她没有放在心上,进入宫中,为了保命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的,多是听,少说,也未听说有宫人谈起地狱,如今魔王提及那里,嫣然便对地狱好奇了起来。
再听了一会,嫣然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所说的消息也对其没有多大的用处,于是便闪身回自己的寝室。
为了这个寝室,嫣然可以花了不得心血,早前因为数人合住一室,她担心被人发现半夜里她出去的事情,可是没敢离开太久,除得知道蓝斯一直在外,还有夜跟摩西仍旧没有回宫的消息,她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刚闪身准备遁入房间的时候,嫣然突然在顿住了,转由在无人巡逻的转角现身。
深吸了口气,将头发弄出丝丝凌乱,而后衣服也微扯开了些,过后才左右张望,小心翼翼,像作贼那般,悄悄推开自己的房门入眼。
“你这么晚去哪了?”
正当嫣然小心看着房外的情况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严厉的声音,顿时将其吓得跳了起来,“啊……”惊叫了一声,但很快又将口用双手深深压住,不要声音张扬开去。
看清来人,嫣然放松了口气,将门快速关了起来,拉着其身后的人坐了下来,撒娇着道:“原来是费洛妮姑姑啊,吓死我了,来,快坐坐。”
费洛妮顺着嫣然坐了下来,但脸色却不像嫣然那般轻松。
依旧是那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质问,严呵,“这么晚了,到底上哪了?难道你忘了宫里的宫规了吗?”
嫣然不好意思地理着有些凌乱的秀发,脸颊带着一丝红润,低声回道:“去……去方便了。”
呯……的一声,桌子强烈地震动了一下,桌上的茶壶杯子什么的被震得东倒西歪,就连嫣然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整个人开始发寒发抖。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的话你就当耳边风吧一?还是你也想跟那些人那样,被剁手,割了腿,或者是被送到魔营里去当那些男人的玩物,一辈子就困在那里?”
弗洛妮语重深长地道,看着这由其一手教导出来的嫣然,她真的很担心,半年的时候,能平安在这里呆上一个月都可说是奇迹,每天,宫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能有几个能安然无恙离去的,能有几个是欢天喜地的退宫的?
“我再过三个月就满役退宫了,我刚刚去求了管事大人,求他同意我带着你一起退宫,为了这事,我可费尽了心思,没想到你竟还不知轻重,我也年青过,你的心思我懂,但是这里可不比宫外的世界,只要你在这里做错了一点点事,失去的,可是你的一生,你懂吗?”
说起这个弗洛妮,嫣然可是对其感激万分,从其进魔王宫来的第一天,嫣然便觉得此人特别顺利,虽然行事作风很强硬,手腕很狠,但是在第一个宫女出事之后,嫣然便知道其它她的心地很好,只是她的表达方式与别人不一样罢了。
进宫以来,弗洛妮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教导,都系着她们的生命,从第一个不听教导的人的下场,嫣然便知道她是真的很想保住她们,只是好些时候,她都无能为力。
只是弗洛妮的好意,嫣然只能心领了,她现在还不想离开,刚刚才有了些眉目,如果现在就离去的话,想要找到夜跟摩西的下落可就难了。
“弗洛妮姑姑,我……我还不想走……”嫣然装着纠结,害怕还有些许不舍地道。
弗洛妮大惊,轻声重责,外加好言相哄,“你自己你在说什么吗?就为了一个男人?你要知道在这里,这里的每个男人都只是图个新鲜的而已,那天新开了年青貌美的宫女,就会将你抛诸脑后,你还小,可不能被这些护卫给骗了,他们绝对不可能给你幸福的,听我的话,跟我离开,外面的好男人多着呢。”
嫣然真的有不能离去的原因,确实是为了男人,但却不是为了这宫里什么护卫的男人,可是她不能说,也不能就这么离去,于是嫣然突然别过脸,伤心的哭了起来。
弗洛妮不解,心疼地上前,拉过嫣然,让其坐下说话,双手不断的抚着她的手,急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就哭了呢?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是了,我会帮你的,别哭傻孩子,姑姑这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将青春浪费在这里,也不想让其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啊……”
弗洛妮越说,嫣然便哭得越凶,像是死了爹娘那般,悲痛、哀伤地哭泣不止。
正文 第21章 日子难熬
嫣然虽然低着头痛哭,但是精神力却时刻关注着弗洛妮,待见其弗洛妮也快跟着其一同哭出来的时候,嫣然方悠悠开口。
抽泣了几下,将鼻涕和泪水缩了缩,道:“弗洛妮姑姑,我……我不能离开啊,我在……我在外头犯了事,如今可是被人追杀着,如果……如果我出去了,那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弗洛妮听了,整个人都向后缩了一缩,整个人都蒙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颤抖着,本是钳着嫣然的双手也都无力的松开了,嫣然见其震惊过度,有些失神,便紧张地叫唤其来,“弗洛妮姑姑……你……别吓我啊,我……”
嫣然没想到只是一个谎便让弗洛妮如此震惊,仿佛天要塌下来那般,双瞳毫无焦点,麻木地愣在那里。
良久,弗洛妮才回过神来,抓住嫣然的双手,有些粗鲁,有些急躁,“何事?犯的是何事,将到逼到如此地步?”
嫣然低头着,支唔了好一会,才想到,将帕姬的情况放到自己的身上用去。
“灭门,被一城主给灭门了,整个村子,无一存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不能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个宫门,我一定会被这城主抓到,到时候,别说是我,就连姑姑也会被我所连累的,那个城主很可怕的,爷爷只是不小心说了其一句不是,就换来了这样的结局,所以姑姑,我不会,不……我不可以跟你一起离去。”
嫣然很坚决,很慌张,顿时将气氛引至极致。
弗洛妮整个人沉了下来,无力地垂下双手。在这宫里头当了三十年的宫女,她原以为外面的世界比宫里会好多了,可没想到,结果依旧是那么令人失望。
缓缓地抬头看向嫣然,伸出手,轻轻地帮其拭过脸上的泪水,在这宫里,她无能为力,出到宫外,同样的。她也无可奈何,嫣然出那是必死无疑,不出。也许还能图个安稳几年,深深叹息一口,阖眸不语。
嫣然轻唤:“弗洛妮姑姑……”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迫你,毕竟出了宫。我也保不了你,也许这就是你的命,你好自为之吧。”
弗洛妮松了口,嫣然突然感觉良心不安,回想起这半年来的种种,突然她真的真心想哭出来。
“好了。别哭了,我会跟总管大人说,让他对你多加关照。你自己做事也小心点,别再破宫规了,这里每个人,包括总管也都不是好东西,你得多留个心眼……”
弗洛妮给嫣然再三告诫之后才离去。送走了弗洛妮。嫣然整个人松了口气,不是因为她觉得弗洛妮烦。而是觉得前路实在是太过迷茫了。
没有入睡,坐在床上,头靠床墙,双眸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心里却想着与夜的点点滴滴。
夜,你到底在哪啊?为什么我一点都感应不到你的存在呢?契约是不是断了,还是你强行解开了呢?怎么会感觉心里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了呢?
想着想着,泪水是真的落下来了,此刻,嫣然好想抱住夜,抱着他睡觉,抱着他撒娇,抱着他……
现在,嫣然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件连夜的东西都没有,除了两套夜换洗的衣服,其它可以让嫣然怀念夜的物品都没了。
突然感觉有些生气,心里愤愤地想:等找到夜,一定要让他送我些什么,那块死木头,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送我些什么东西,别人谈恋爱总是快快乐乐的,而他却总是板着那块光是看就让人醉生梦死的脸,实在是不公啊……
不过回想起来,嫣然好像也没有送过东西给夜,此时,嫣然不由得悔恨了起来,早知道就送些什么东西给夜,好宣示一下自己的拥有权了。
不知不觉的,嫣然想累了,眼皮子也忍不住垂下了。
忙忙碌碌的,三个月的时间也就转眼而逝了。今日弗洛妮要出宫了,总管大人给了嫣然特赦,容许她告假送弗洛妮出宫。
嫣然挽着弗洛妮的手,走在这长长的廊道上,二人都心感百交,特别是弗洛妮,没有半点喜悦,倒是夹着淡淡的忧愁。
二人一直沉默,走到了宫门,弗洛妮拍了拍嫣然的手背,淡淡地道:“行了,回去吧,也没好送的了,我这一出去,是再也不会回来的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挥别了弗洛妮,嫣然便被叫去总管处。
“总管大人好。”嫣然上前便给总管行了个大礼,脸上隐不住带着丝丝忧伤。
总管可是一个年过百岁的四级魔人,虽有些年纪了,但人还是很健朗的。
“弗洛妮退宫了,你在这宫里头也呆了快一年了,念在你平日里做事仔细,甚少出错,我打算让共接了弗洛妮的职务,负责调教新进宫女,你也知道这宫里头……”
总管循循而道,所说的也不为是那些在宫里的生存之道,对于这些,嫣然没少从弗洛妮那里听教,也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用意。
未了,嫣然欲想拒绝,但想想,这弗洛妮刚退宫,总管就让其升了,很有可能这是弗洛妮从总管那里给其求来的职位,于是低头受教,点头应是,谢恩频道。
总管见嫣然听话受教,心里也稍稍安了些,“然琳,你得记住了,在这里想要平平安安渡过日子,熬到退宫,那可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啊,好好干,只要不是大错,我还是能保你一命的,但那也要看你是否聪明了,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奴婢明白,谢谢总管大人的提拔和提点,奴婢必定会好好做事,绝不给总管大人惹事,丢大人的颜面。”
嫣然依旧低着头,承奉着眼前之人。
退出了总务间,嫣然没有急着去宫女处报到,今日她的心总感觉隐隐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今日不走出这个宫门,往后想要走出去,却真走不出去了。
世间之事,冥冥之中好像就有切不断的联系,因为一场考虑嫣然对夜的爱的考验正在进行着。
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嫣然总是觉得心里空空地,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就连修炼也不得安心。
“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黛王妃不喜欢喝滚烫地热茶吗?怎么这茶还冒着烟啊?”嫣然沿用着弗洛妮的调教方式,对于这些新进的宫女可是严上加严。
嫣然不能愿意见到由其一手调教出来的宫女落得惨死的下场,于是便对她们要求得更加严格,更严厉。
“姑姑,这可是给娜侧妃的。”宫女唯唯喏喏地小声答道。
嫣然一惊,张望了一圈没发现希纱的踪影,便指着此宫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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