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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保送名额是南宫飞雪的?”苏念微微蹙眉问道。
“嗯。”只闻裴子墨淡淡应道,又道,“南宫家其实并不在意这个名额,南宫飞雪倒是在意得很,而南宫飞雪又暂时是南宫世家的唯一继承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讨好她的机会。”
“暂时?”苏念被裴子墨说的云里雾里的。
裴子墨点点头,“嗯,毕竟南宫族长还有个儿子,虽然不回来,也指不定哪日就回来了。”
“嗯。”苏念淡淡应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问道,“裴子墨。”
“我在。”
“你今日是怎么找到我的?”苏念蹙着眉,的确,裴子墨又不知道她被南宫飞雪带到哪里,怎么最后还能找到离琴那里。
裴子墨神色淡淡,“我与南宫族长在议事,青玉和墨寒便来报,说你不见了,我便开始往回赶。路经院落外那棵大杉树时,闻到一股很淡的,被风已经吹得很淡很淡的香味,又继而往院落里走。发现你房里也有那种味道,而且我感觉,那味道很熟悉。”
“后来恍然想起是离琴研制的那个胭脂,就想着肯定是南宫飞雪用来对付你的。我鼻子比较灵敏,闻着气味,虽然到院落外不远处就没了味道了,可我看到了地上那个浅浅的脚印。”
“……”谁的脚印?南宫飞雪的还是她的?“谁的脚印。”
“你的。”
“……”苏念不禁微微蹙眉,“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裴子墨淡淡一笑,“你精疲力尽的时候走路是不会动用轻功的,十分随意,常常留下脚尖轻脚跟深的脚印。你闻了那个迷幻粉研制,看着是清醒的,其实你脑子是睡着的,看到的是不由自主的迷幻出来的假象。所以,你脚步并不轻盈,反而比精疲力尽更加沉重。顺着方向而去,我便找到了鱼塘。”
苏念不免心惊,裴子墨是有多细心,才能看到那么一个不小心的,细微的脚印?“可是,我那时候已经不在鱼塘了。”
她被离琴救下,带走了……
想到这,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眸色暗了暗,“离琴在南宫世家留有一座竹屋,以便到南宫家商议事情之时稍作休息或者留宿。”
……
这是什么逻辑……裴子墨怎么就能猜到离琴会来救自己。
不对。
苏念忽然惊醒,离琴研制的脂粉,离琴名下商铺秘密出售,离琴恰巧路过……
这一切,有关系吗……
见苏念索眉沉思,裴子墨也微微蹙眉,伸手抚平她那皱起的眉,“怎么了。”
“没事。”
裴子墨闻言微微一笑,“怎么了,说罢,你有事还瞒得过我吗。”
苏念无奈,“我只是在想,今日一切有没有关联,与离琴,又有没有关系……”
“有,和没有,有何关系,对你能有何影响。”裴子墨神色暗了暗,眸底情绪复杂,他也想知道,离琴对苏念能有多大影响。
苏念默了默,蹙了蹙眉,影响?好似没有,大抵是会失望吧。“没有,兴许会失望。”
“失望?”
“嗯。”苏念顿了顿,才又道,“初见离琴,我只觉他孤寂,温润如玉,该是十分善良与孤独,若是今日之事与他有关,我自觉当日初见眼拙失望。”
温润如玉,善良……裴子墨不禁冷冷勾起一抹笑,这些东西,和离琴,其实都沾不上边。
裴子墨眸子微转,故意板起脸,“说得离琴如此之好,怎么不说说,你对我初见的印象如何?”
苏念瞪大眼看着裴子墨,愣了愣,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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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动力啊~没动力一次性发完。桑心。
30。生孩子吗,青玉学歌()
31。他的过去,才子赛场()
只见那一袭白衣张扬如常不知收敛的南宫飞雪缓缓走到苏念身旁,嘴角上扬,大笑几声,道:“今日便是才子赛,不要太快便被人给比下去,连到最后一个关卡见我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苏念闻言只是神色淡淡,眼里除了一片冰凉就是冷冷的疏离。“哪怕是被人比下去,也总比走后门直接待在最后关卡的好。”
“你!”南宫飞雪微微抬手,可脑海中不断交织着裴子墨和离琴的话,咬咬牙,抿着唇,依旧笑得张扬,虽然眉眼间有些不自然,“呵,等你到了最后一关再说,我若只是空无一用的花瓶摆设,那每年到最后那关卡坐着,怎么没人不服?”
苏念微微抿唇,本不想再理会南宫飞雪,南宫飞雪这言语攻击刺激,不就是在她眼里,苏念就是个文不会,武不全的一无是处的捡了个烂便宜公主当的前相府嫡女而已。
而她南宫飞雪身世傲人,即便才华不能是南楚最好的,做不了天下最好的,至少也不会、不能输给眼前这个在她眼里长得一般、家世不算、身份寒酸的苏念!
苏念是不想理会,可不代表青玉就是干瞪眼看着别人诋毁苏念,不过青玉这次很聪明地没有叉着腰和南宫飞雪地和南宫飞雪吵起来,而是冷下脸,一板正经地把苏念微微推后,自己则是挡在苏念身前,看着南宫飞雪这副小人得志的嚣张样,冷冷道:
“咳咳,南宫大小姐对吧?咦,南宫大小姐可曾听说那日,观月楼的洗尘宴上,离琴公子都输给我家小姐的消息?哦,那肯定是没听说,不然怎么连我家小姐是公主都要人说才知道。南宫大小姐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嗯,南宫大小姐身份高贵,的确是高耸入云般的高贵,以致于我家小姐在来南楚之前都不知道世界上有南宫大小姐这么一号人。”
看着南宫飞雪脸色白了白,青玉又接着道,“再说了,即便我家小姐是捡了个烂便宜公主头衔,哎,那南宫大小姐这么有本事,南宫家这么权势滔天,怎么不去捡一个?”
南宫飞雪咬着唇,瞪着青玉,正准备发怒,可青玉却还是不打算停口,“不对,若是南宫大小姐这么在意这些外表、这些噱头,不如去捡个贵的,不对,捡不到便宜的再去捡贵的,也不对,直接捡贵的吧,反正你们南宫家,有的是钱!”
南宫飞雪脸色煞白,脂粉腮红都遮不住那脸色铁青,但还是死命撑着她那标志性的狂妄笑容,正准备伸手掐住青玉的下巴,苏念却忽然开了口。“青玉,不得无礼。”
青玉朝着南宫飞雪得意一笑,垂首对着苏念道,“是,小姐。”
南宫飞雪动作愣在原位,准备要说的话也噎在喉头,直愣愣盯着苏念的脸,咬碎一口银牙。
沉住气,南宫飞雪奋力甩下手,咬着唇,走到苏念正前方,眼神十分不屑地瞪着苏念,轻哼道:“她什么都说完了,你才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苏念看都不看南宫飞雪一眼,冷声道。
“你!”
南宫飞雪话音未落,只闻苏念再开口,“指责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是什么人。”
“我怎么了?哼,以我往日的性子,今日在此只是随便说说,我,已经很客气!”南宫飞雪扬着笑,眉眼弯弯,十分倨傲,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屑和贬低意味。
苏念冷冷看着南宫飞雪,“以我往日的性子,对你,也是够包容。”
苏念语气很平和,说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跟你聊今天天气如何,你吃饭了没一样的家常话,可是,听起来,冷意袭袭,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飞雪微微一愣,“你嚣张什么!”
“南宫飞雪。”身后传来一声清冷而淡淡的声音,冷冷唤着南宫飞雪的名字。
南宫飞雪更是浑身一震,颤颤回头,那一袭锦衣便拓落眼底。“子墨哥哥……”
声音呆板而木讷,甚至是有些失望的冰冷,再无往日的亲昵和敬仰。
“你在嚣张什么。”裴子墨冷冷看着南宫飞雪,淡淡道。
南宫飞雪倏然抬头,又狠狠看了一眼苏念,咬着唇,不服气地跺跺脚,转身跑回自己的马车前,在婢女的伸手搀扶下,上了马车。
裴子墨侧过眸,看着苏念神色淡淡的模样,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疼惜,“怎么。”
“无碍。”苏念冷冷道。
抬眸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街道,方才还喧闹不已的人大抵都已赶去才子赛现场了。细微的声音响起,苏念循声望去,见墨寒坐在车辕上,驾着马,带着那梨花木马车前来,微微抬步。在马车快要停下之际便纵身一跃而起,钻进马车里。
裴子墨淡淡看着,不动声色地缓缓走上马车。
墨寒为裴子墨放下帘布,转眸看着青玉,“还不上来?”
青玉点点头,脚尖微点,一跃而起,坐到墨寒身旁,墨寒看青玉脸色不太对,不禁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青玉撇撇嘴,冷冷道,“欺负倒是没人欺负我,就是看不惯南宫飞雪那嚣张样,不就是南宫世家唯一的继承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青玉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苏念以前说的一个词,——拼爹。
“南宫家确实很厉害,虽隶属琴公子,可不过是因为那通关文牒而已。”墨寒笑了笑,道。
“切。”青玉切了一声,又小声嘟囔着,“别人都拼爹,就你爹常年不回府,所以跟人家拼爷爷吗……真是的……”
听到青玉的碎碎念,墨寒不禁无奈一笑,随即道,“好了,别嘟囔了,今日才子赛,我们还是早些赶去的为好。”
“嗯。”青玉重重点点头,还是她家小姐的才子赛重要。
马车内。
茶香缭绕,木气交错。
裴子墨淡淡看着对面一进来就没有说过话的苏念,一边抖落茶叶进茶壶,一边对苏念说道,:“怎么了,有心事?”
苏念摇摇头,“从未见过真正的才子赛,不知是何模样,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有何好紧张的,放宽心,这才子赛其实并不是很难,只不过是众人皆在抢一个桂冠而已。以你的能力,即便不能夺冠,也能进入前三甲。”裴子墨淡淡安慰道。
苏念微微点头,“只是不知,究竟多少人参赛。”
“女子组,约莫两三百。”裴子墨顿了顿,回想了一下,淡淡道。
“这么少?”苏念微微一愣,云辰有四个大国,周边小国无数,不是应该很多人吗。她以为参加的人,不是成千就是上万。“起码也得有七八百吧?”
“没有,我说过的。”裴子墨微微蹙眉,“才子赛,官家女眷不得参加,身份太卑微也不行,周边小国是直接没有资格参加的。”
“原来如此,”苏念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问道,“那许大牛呢,如今他怎么样了。”
“无碍,在南楚我名下客栈中,派人看守着。”裴子墨晃了晃茶壶,淡淡道。
苏念微微蹙眉,伸手撑着下巴,道:“你名下。你在南楚有多少产业。”
裴子墨手上泡茶的动作顿了顿,思虑片刻,似乎是在回忆有多少产业,道,“比之东曜,是要少一些的。”
苏念赞同地点点头,这是必然的,东曜是自己的本国,干什么都要顺理成章一些,在南楚,是他人之国,能做到比东曜商铺少一些,已是很好。“少一些,是少多少。”
“南楚商业,近一半商铺店家是我的,一小部分为个体,另一半,则是离琴的。”裴子墨淡淡道。
苏念不由得瞪大眼,近一半?离琴是一半,裴子墨是近一半,好厉害!“裴子墨,这毕竟是离琴的地盘,你也就是比离琴少那么一小部分个体商户,这……怎么做到
的?”
裴子墨神色淡淡,黑眸微敛,淡淡道,“普天之下,没有一块王土是离琴的,南楚是南楚皇室的地盘,与他何干。”
“也是。可是,离琴就这么放任你的商业在此发展起来吗。”苏念微微担忧,她总感觉,离琴那双澄澈的眼眸深处,藏着一股只敢在眸底流淌的晦暗哀愁。
裴子墨点点头,将手中的茶壶几个调转,一只手压着茶壶盖,清香茶水便随着茶壶身斜流淌而出,落入那雅致清新的青花瓷瓷杯中。
裴子墨伸手摸了摸青花瓷瓷杯杯壁,温度不热,也不凉,恰好温凉,将其递给苏念,说是舟车劳顿,万事缠心,压压心情,静下心,好好面对比赛。
苏念接过那杯茶水,又想起许大牛,不由得道,“裴子墨,许大牛,是不是夜天栩。”
裴子墨神色暗了暗,淡淡道:“不知道,不一定。消息来说大抵不是,毕竟皇宫里那个夜天栩,并未曾出宫,虽然往日里都不怎么见得到,但是只要皇后皇上和妃嫔们唤,他都会出现。”
“妃嫔?妃嫔叫他做什么……”好吧,苏念承认,她邪恶了,想歪了。
裴子墨淡淡一笑,“中宫太子,十有*是未来的皇帝,谁不想巴结?”z苏念点点头,“可是,她们不知道夜天栩其实并不一定能登基为皇啊。”
“后宫中的女人多数是无脑,只顾着眼前的。”裴子墨耐着性子解释道,“皇后娘娘,是最大的例外。”
苏念脑海中不禁又浮现那皇后初见时的模样,那时魏公公领着她进宫,那琉璃金瓦,雕梁画栋,镶金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凤霞宫”三字,还未靠近就感到一股庄严高贵席面而来,
而后魏公公命宫女引着苏念往里走,自己则是先进去禀报。
华丽的宫殿中央是一袭北漠进贡的羊毛绒毯,再往前看是金绒丝被铺垫着的金座美人榻。榻上之人面若桃花,一身耀黄凤凰袍,牡丹髻上八支金凤凰宝珠簪,虽已年近中年,风韵犹存。尤其是那双透着慵懒的凤眸,撩人心怀。 慵懒中透着妩媚的凤眸微开一条缝,朱唇轻启对着她轻声道。“来了。”
那是个妩媚而妖娆的女子,虽已三十有余,可风韵犹存,仍然与那二九芳华般的如花年纪一般年轻,一般貌美。
“我真的没想到,我东曜皇后竟然不是东曜之人,这太恐怖了。”苏念脑海中皇后妖娆邪魅的样子挥之不去,悠然道。
裴子墨默了默,“不恐怖,很可疑而已。”
“怎么了。”苏念问道。
“一个南楚女子到东曜来就已有些奇怪,做皇上的妃子,已经更加奇怪,她居然还能坐上皇后的凤座,这已经不是奇怪了,而是奇迹。”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晦暗不明,抬眸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苏念沉默片刻,“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南楚人的眼睛都是抹不掉,盖不了的琥珀色,她是怎么变的?”
“有待查究。”裴子墨微微颔首,淡淡道。
抬手,将手中刚刚沏好的茶递给苏念,与方才那杯清新的茶香不同,这杯茶香浓郁,好似不必品尝都能感觉得到其中浓浓茶味一般。
“对了,裴子墨,才子赛评赛的都是谁啊?”苏念浅尝两口那茶,问道。
即便这是古代,可是是比赛总得有做点评的评委的吧,她好奇,这才子赛每年一次,四个大国轮流安排比试,今年东曜,明年就下一个国家。
裴子墨微微蹙眉,想了想,才道:“东曜评赛的有怀王,苏丞相,还有一名侯爷。南楚的话,应该是南宫族长,还有当朝除离琴以外的另一名丞相,还有……南宫飞雪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