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胡丽没有到学校,而是直接去了凌峰的家门口,却从保卫的口中得知凌峰刚刚出去,心里不由得一阵沮丧。又跑到公安局门口徘徊了一阵,始终没有看到凌峰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凌万里,就连凌峰的车也没有看见。
胡丽为自己昨天晚上的鲁莽行为懊恼的要命,怎么能够当着凌峰的面使用特异功能呢?如果他不喜欢这样怪怪的自己,如果他讨厌自己欺骗了他,他会怎么想?虽然他昨天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乍青乍白的脸上分明看到了一种惊骇的神情。
胡丽垂头丧气的走在校园里,脚下走走停停的踢着路面上的碎石,心里又是迷茫又是彷徨,连背影都显得孤零冷漠,整个人看起来颓靡不振。
银夜快步从后面赶上来,一个爆粟敲在胡丽的后脑勺上,被虐的某人捂着头很迟钝的转过身,木然的望了银夜一眼,又悠悠的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游魂呢你,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银夜并肩走在胡丽的右边,皱着眉说道。
胡丽叹了口气,低下头无力的迈着脚下的步子,并不理会银夜。银夜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来了气,一把拎着她的肩膀,连拉带推的把她塞进了南宫杰的医疗室。
“你干嘛带我到这里!”胡丽气不打一处来,把身上的包包狠狠的砸向银夜,气鼓鼓的坐在一旁。
“带你看看医生,你这儿有病!”银夜指了指心口,鄙夷的斜了胡丽一眼,走到里面的房间把南宫杰拖了出来。
南宫杰一看这阵势,也明白了几分,走过去围着胡丽绕了两圈,打趣道:“怎么了,又拌嘴了?如果是这个人欺负你,那我真的爱莫能助。如果是那个小子敢欺负你,我让他三个月下不了床,半年走不了路。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是打趣的一句话,却惹得胡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眼里的泪珠像断线的珠子源源不断的滚落下来,也不伸手去擦一擦,只是一个劲的喷涌着内心的惶恐不安。
南宫杰急了,拖过一把椅子坐到胡丽对面,拿来纸巾胡乱的在她脸上擦拭,一边擦一边着急的哄着:“别哭别哭,有什么委屈告诉南宫老师,我一定帮你作主,不然还有银校长呢。”
胡丽的哭声由气势汹涌逐渐变得哀婉绵绵,抽抽答答的哽咽声像鞭子一样挥在银夜的心里。他烦闷的走过去坐在胡丽旁边,伸腿将南宫杰坐的椅子踢出老远,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塞到胡丽的手中,粗声粗气的说道:“你鬼叫什么?再不停止我去把那家伙拖过来废了他!”
这句话果然凑效,胡丽立刻止住了哭声,红肿的眼眸幽怨的看了银夜一眼,用手中的帕子胡乱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垂着头不语。
096抽丝剥茧
“小丫头,到底什么事能让你哭成这样?那小子快死了?”南宫杰凑过来悄声问道。
胡丽撇撇嘴,带着哭腔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又把心中的纠结郁闷一股脑全倒了出来。银夜眸光闪烁,语气却极为平淡的问道:“这么说来,你是在乎凌峰的反应多一点,而不是在意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胡丽愣了一下,小声嘀咕道:“我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身上有特异功能的人多的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怕什么嘛。可是他不同啊,他会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怕别人用有色眼睛看我,他是公安局长的儿子,肯定会在乎别人的议论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他会在乎这些?据我所知,这小子以前本来就是个怪胎,整个武陵大学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古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南宫杰不解的问道。
胡丽歪着头想了想,闷声说道:“那,昨天他看我的眼神和以前都不一样啊,今天早上我想跟他解释清楚,也没找到他的人,说不定他不想见我了!”
银夜气不过,冷不防丁的伸手在她的头上用力戳了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声说道:“好大的出息,如果他真的像你所想的那样,这种人也不屑与他为伴。收起你那张苦瓜脸,回去好好上课。这几天晚上不准出门,真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听到没有?”
胡丽嘟着嘴不悦的看了银夜一眼,抓起包包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王。您说凌峰那小子发现了什么?他不会真的在意胡丽的身份吧?”南宫杰面色忧虑的问道。
银夜看着窗外,沉声说道:“他迟早也会发现的,这一天终究会到来。现在让他知道一点也好,希望时间能够抚平一切。”
胡丽心不在焉的看着老师在黑板上画着一个个古怪的符号,眼神却时不时的瞟着手机。好不容易听到下课的铃声响起。没等老师开口说下课,她便像箭一般的冲出了教室。
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胡丽拨通了凌峰的电话。耐着性子响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凌峰慵懒的声音:“喂?”
胡丽心中一喜,悦声说道:“凌峰呀,你在干什么呢?我早上去你家找你没看到人,你中午有空吗?”
凌峰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胡丽,我在家里有点事在处理,一会儿还要去局里开个紧急会议。晚点我给你打电话。就这样了。拜拜!”
电话急急的挂断,胡丽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像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一颗心就如同掉进了冰窖里。他不是应该在家里休养吗,怎么会有紧急会议要开?在家里的话为什么保卫说他早上出去了呢?
胡丽恍恍惚惚了一上午,手机都快被她的眼珠子盯出火来了。凌峰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起。
挨到放了学。胡丽有气无力的走在路上,没有理会范冬冬在后面狂追乱喊,也对路边一直按喇叭鸣叫的小轿车视若不见,满脑子都是令人沮丧的念想。
身后的小轿车跟着胡丽过了两条马路,看着她游魂一般的拐进了巷子,这才掉头离开。车内,厉天露出阳光般清纯的微笑对一旁的范冬冬和悦的说道:“冬冬,胡丽这是怎么了?好久没见到她了,她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
范冬冬满不在乎的挥着手说道:“厉大哥,你多虑了。胡丽前阵子还是个令全世界羡慕的女生呢,今天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整个上午像失了魂似的,我叫她几次她也不理我。”
“哦?看来我真的错过了很多精彩啊。说来听听,她最近怎么了?”厉天笑盈盈的问道。
“武陵市公安局长的独生子向胡丽的妈妈提过亲,听说两家已经定下了他们的婚事,我还见过凌峰送给胡丽的那条定情项链呢,啧啧,真是天下无双的一条水晶项链呀!”范冬冬一脸神往的样子,说得是眉飞色彩。
厉天淡淡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真的应该恭喜胡丽,改日我一定奉上薄礼向他们表达我的祝福。”
范冬冬喜滋滋的说道:“厉大哥,你真是客气,我和胡丽能够认识你真的是我们的福气。你这么有钱,又长的这么帅,还是个大老板,却愿意和我们这样的穷学生做朋友,嘿嘿,想想我都觉得心里美美的。”
“你说的哪里话,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也需要友情,我们能够认识也算是缘份吧。今天中午我请你到颐香园吃饭,本来想请你们俩位小姐一同前往的,既然胡丽心情不好,那就请你赏脸陪我吃个中饭吧。”厉天温和的笑着说道。
范冬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呵呵笑着点头应允。
凌峰绞尽脑汁在网上搜寻有关狐妖传说的所有资料,又跑到书店翻阅了大量与妖魔鬼怪有关的书籍,也问了一些对灵异界有研究的教授和大师,各种疑问和困惑景接踵而来。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有异界,有另外一重空间的存在,也有人说这根本就是以讹传讹,故弄玄虚。很多人也对现在接连出现的狐妖给出了自己的想法与评论,有的说这是原始森林里的动物进化的结果,有的说是科学研究的结晶,有的说是神鬼之论,众说非云。
凌峰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又跑到局里约了几位年长的警官,向他们请教了与狐妖有关的种种说法。跑了一天下来,虽然非常疲惫,但他仍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心底依然惆怅不安。
想着白天的所见所闻,凌峰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胡丽身上发生的变化,但也无法做到视若不见。想到那些狐妖身上的种种特征,又想到发生在胡丽身上的一系列怪异的现象,他的心里纠结得像火煎一样。突然,想起胡丽中午给自己打过电话,因为与远方的一位名教授在视频,所以不得不很快的挂断了电话,他说了晚点给她回过去的,这一忙竟给忘了。这么晚了,要不要打过去呢?她会不会已经睡下了?算了,还是不要吵她了,明天再打吧。
凌峰心里想着,思绪又回到了狐妖的问题上。突然,他想到了银夜,银夜的眼眸也是银色的,在他愉悦或是有情绪的时候,他的眼里也会发出如月光一般清彻的银光。他们会不会是一样的性质?可是胡丽的眼眸平常是黑色的,而银夜的却是银色的,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呢?不对,还有,南宫老师的眼中偶尔也会发出那种朦胧的银光,像薄雾一般。还有西莫,那头飘逸的银发根本不是染色出来的,而是天然生成。
太古怪了,他们那群人真是越想越令人觉得可疑,一个个生得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言谈举止有一种常人无法比拟的气质。单凭他和西莫在一起的时候,西莫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巍然与凛冽,是他从未见过的,他说的那些话、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见解,更不是从书上就能学到的。还有那个银夜,不怒而威的神情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那份超越凡俗的淡然与威严,比电视上演皇帝的演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并非他的演技有多么高超,简直就是与生俱来。
除了银校长和南宫老师,他们几个几乎是相约来到这里,看的出来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更加可以确定银夜就是他们当中的首领。难道他们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
凌峰的心悬了起来,太多的疑问涌上心头。好一个难捺的不眠之夜!
次日一大早,凌峰匆匆出了家门直奔学校,不由分说的把银枭从房间里拉出来,上了他的车,把他带到了一个咖啡馆里面。
银枭看着他神色凝重的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温悦的说道:“很少看到你这么失神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峰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又给银枭点了一壶茶,随意叫了几样早餐,这才定定的看着银枭,按捺着声音低沉的说道:“校长,这个地方比较僻静,我今天请您过来是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希望您能够直言。”
银枭浅笑着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凌峰,深邃的眸子里一片静谧。
“校长,请恕我冒昧直言,我想知道您和银夜以及西莫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你们绝非普通人,你们从哪里来,到武陵是为了什么,你们和胡丽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切我都想知道,请您告诉我。”凌峰平静的问道。
银枭没有说话,看着服务生送来餐点和饮品,慢悠悠的喝了两口热茶,含笑看着凌峰淡淡的问道:“你如何得知我们和胡丽有关系?因为胡丽是我抱回来的?”
“虽然我知道胡阿姨不是胡丽的亲身母亲,也知道是您把胡丽抱回来交给胡阿姨抚养的,但我绝不是因为这个才认定你们有关系的。你们几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与普通的人群格格不入,而胡丽所表现出来的神态与气质真的和你们太像了,在她的身上我能看到一种悲天悯人的思想,她的清纯与善良早已超出了普通人的意境。我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属于正义的能量,我说的对吗?”凌峰的嘴角露出一抹坦然的笑意。
097地下秘室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就像电视剧里的奥特曼,是正义的化身,是人类的保护神,是专门对付怪兽的?”银枭哈哈笑着说道。
凌峰没有笑,反而正色说道:“并不是不可能啊。怪兽能够变幻无形,奥特曼本就是为了对抗怪兽而生成的产物。说不定你们也可以变幻成奥特曼,那些狐妖也就形同怪兽了。”
银枭挑眉看着凌峰处世不惊的样子,温尔一笑,说道:“你喜欢把我们当成什么就当成什么吧。这个茶饼的味道不错,再来一碟吧。”
凌峰的眉头顿时垮了下来,无语的招手叫来服务生,让他再送一碟茶点过来,然后无奈的用眼睛瞪着银枭,大有幽怨之意。
银枭很不客气的享用着餐桌上的茶点,完全忽略了凌峰的表情。一碟茶点见了底,银枭才心满意足的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轻抿了两口茶水,再将视线转移到凌峰的脸上,定定的笑望着他。
凌峰撇撇嘴,闷闷的说道:“您果然不让我省心!我昨晚想了整整一夜,就知道你们并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就连胡丽也和以前变的不一样了。既然您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我相信您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银枭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凌峰,你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我们的有缘人。我们都在行使自己的使命,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推动我们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所以,一切随着自己的心境就好,不要太过在意周围的一切变数。”
凌峰不解,但看到银枭的神情肃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送银枭回到学校以后,凌峰把车开到劳斯贝尔的地下车库后,准备从楼梯潜入到理疗中心一探究竟。华医师的死明摆着是有人想刻意隐瞒什么,充分说明劳斯贝尔里面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不能正面调查,只能背后突击了。
凌峰关掉手机,从地下室的储物通道悄悄往楼梯口移了过去,刚刚踏上楼梯。脚下一不留神被一根极细的尼龙绳绊住了脚,一截不锈钢钢管被尼龙绳带了出来,顺着储物通道的内侧骨碌骨碌滚了过去,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地下车库中显得格外刺耳。
凌峰吓出了一身冷汗,忙躲在楼梯口凝神观察了片刻,却并未见到有人前来。他慢慢起身走到储物通道的内侧,捡起那根钢管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奇怪,明明是结结实实的一截实心钢管。如何会发出弹性的声音呢?凌峰再次拿着钢管轻轻在地上敲了两下,神色越发的凝重。
地面下层是空的!凌峰心里冒过一个念头,沿着墙面的接地线看了看,又把视线转到旁边堆积的纸箱上面。他轻轻的把纸箱一个个搬到通道上,整整齐齐的将所有的纸箱全部移了位,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半人高的木门。
木门原来被两米多高的纸箱挡住,门上的白漆和墙面一模一样,不仔细看还真是分辨不出来。凌峰弯下腰检查了一下。发现木门并未上锁,稍稍用力便推开了。
正想顺着木门钻进去,却听到了一蹿凌乱而又细微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隐隐传来:“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快放开我!”
凌峰脸色刷的变白,赶紧关上木门。这声音……怎么和自己的如此相像?凌峰慌了神,悄悄的把头探进去一看,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那木门原来只是一个数米深的地下室墙壁上的窗户,若将木门打开,下面的人便能看到外面微弱的光线。只是刚才自己将木门打开,不知道下面的人有没有发现自己。凌峰心中疑虑。对刚才说话的人更是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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