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傻瓜呢!”恭介戳戳一直想爬到朔夜肩上的小猫头部。
“吶?只要活下去,明天或许就会被别人捡去也说不定,对不对?”
朔夜有些吃惊地睁大双眼。然后难以形容的微笑绽放在整张脸上。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朔夜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很像是樋口的想法。”
“……露出那么性感的表情……” 恭介神魂颠倒地抱住朔夜的肩。抱着小猫偏着头的朔夜被一把抱住时,
才发现恭介的目的,但是已经太迟了。
“喂!不是说好只有一次的吗!?”
“谁叫你用那么性感的表情诱惑我!叫我怎么招架得住!”
“我才没有诱惑你!不要擅自解释!”
“小气!又不会少一块肉!”
“就算会多一块肉也只是麻烦!”
小猫在两个人中间,快被挤扁了。趁着朔夜为小猫分神的时候,恭介的唇重合上来。
“嗯……!”轻轻咬住舌头,舔舐上颚。这次恭介有了享受朔夜全身颤动的余裕。
耐心地找出他敏感的弱点。恭介对自己的吻技深具信心……绝对要把他吻得神智不清,甚至让他站不起来
……。
有人快步奔上逃生梯,脚步声传了过来。朔夜惊觉,挣扎起来。
恭介重新抱紧他的身体。就算被别人看见,那又怎样?让爱看的人去看就行了。恭介打定主意,更深地吻
了上去。
“喂!你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什么东西“咚!”地撞上恭介的腰。
? “好慢喔!我们已经谈拢了。还是去与论岛怎么样?” “好啊,随便啦!”
恭介像要把空椅子踢倒似地一屁股坐了下来。两人睁圆了眼睛。
“怎么啦?本来还以为你会当作遮口费勒索个吻,满心欢喜地回来,怎么……”
“没有啊!”
“啊,是吗?那,六月的时候,恭介象的别墅空着吗?因为月冈先生的别墅在本岛……”
“我会去问。”
一口喝下冰块溶化的威士忌,恭介撑着脸颊。脖子后面还阵阵发疼。
(浑帐……!) 撞上恭介的,是个叫做石井的男人。
由于突如其来的意外,恭介反射性地保护住怀里的朔夜,连他都想为自己的行动喝采。可是撞击的力道,
却让他的后头撞上楼梯的扶手了。
“樋口!住手!”
恭介一起身,抓住男人的前襟准备挥出拳头,却被朔夜从中阻挡,他这才不甘愿地甩开男人的身体。那是
个穿著深蓝色西装,年约三十二、三的长脸男人。
男人踉跄,跌坐在地上。朔夜抱着猫,就这样蹲到他前面。
“石井先生,要不要紧?”
“啊、嗯……”从那充满菁英份子味道的银框眼镜,和镜片底下懦弱的眼神,恭介敏感地嗅出了对方良好
的家世。那是张娇生惯养的脸。朔夜严厉地转向恭介。
“樋口,向石井先生道歉。”
“为什么我要道歉?先出手的可是他耶?”
恭介“呸”地吐出口水。撞到的时候,嘴巴好象咬破了,唾液里混着血丝。
石井抓住扶手,爬起身来。瘦巴巴的,身高和朔夜差不多。
“不,我不要紧。呃……对不起,洗衣费,我来……”
“免了。开口就是钱,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要是从这里摔下去,可不是受伤就能了事的耶?感谢我的反射
神经吧!”
楼梯虽然有扶手,不过要是失去平衡,恭介可能连同怀里抱着的朔夜,一起跌下五公尺底下的水泥地。
“抱歉……呃……我看到你好象在对朔夜先生施暴,忍不住……”
“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就被杀了哪!”
“樋口,别再说了……”朔夜轻轻推了推恭介的肩膀。
“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朋友在等不是吗?”
被朔夜一脸困扰地拜托,这么一来,恭介就没办法违逆心上人了。没辄,恭介狠狠瞪了一眼男人,就这么
撤退了,但……。
朔夜从办公室里面回到吧台来了。虽然在意一直凝视着自己的恭介,但他佯装无事地别开视线。
成群坐在吧台前高脚凳上的女人们,视线也和恭介一样,像章鱼吸盘般直盯着朔夜的一举一动。……真可
恶!内心的嫉妒开始蠢蠢欲动了。
(果然还是该再多威胁一点,干脆逼他辞职才对……)万一被哪个有钱有闲的富婆给看上,就这么给吃了
怎么办?就算是男客,也不能掉以轻心。可是,看不见他性感的酒保打扮,又觉得有点可惜……。
忽地,恭介的视线,瞄见满是女客的吧台一隅,有着深蓝色西装的身影。是刚才的男人。什么时候来的?
朔夜端出掺水酒的酒杯。生气。啥啊,那是什么亲切的微笑?啊、刚才他的手碰到一点点了!可恶!当时
真该给他一拳的!
“他就是你的意中人吧?对不起,我从麻里子那里听说了。”
月冈悄声呢喃。恭介“咦?”了一声,可是马上就发现月冈是在说朔夜的事。
麻里子不知不觉中离席了。是去化妆室了吗?
恭介的视线移回吧台里的白蔷薇身上。
“嗯。他是我……命中注定的梦中情人。”
恭介毫不害臊地点头承认,那份真挚,让月冈忍不住吃惊。从认识的时候开始,恭介就是个超级浪荡子,
总是四处拈花惹草,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恭介认真。
月冈用香烟前端指向吧台。
“那里有个穿深蓝色西装的人对吧?他叫石井,好象也常常来店里。”
“月冈先生认识吗?”
“嗯,石井信一。是我大学的学弟。同一个社团,小我两届……他现在应该是在帮忙家里的工作。他家是
银座有名的画廊。” “原来是有钱人家的阔少啊!所以才会一脸铜臭。”
“哈哈哈,是这样吗?远比不上你吧?”
“我是暴发户的儿子嘛!”
经营高级美体沙龙连锁店的母亲,和开业牙医的父亲,是在恭介国二时离婚的。恭介归母亲,在金钱方面
完全不虞匮乏地成长。
“他是个怎样的人?”
“嗯……一言以蔽之,是个认真的男人。课好象都有认真地来上,社团的发表会从不缺席地交出报告的,
大概也只有他一个吧!听说当时他好象有个正在交往的女朋友,都已经订了婚,却又分手了。”
“哦~……” “你们两个大男生,鬼鬼祟祟地聊些什么啊?”
麻里子回来了。
“妳觉得那边那个男的怎么样?”
麻里子瞥了一眼坐在吧台的石井,以“脸长得还好”为开场白,开始说了。
“看起来很神经质。兴趣是工作,以为车子只要开奔驰就好的型。父母有点小财产,本人也是不错的大学
毕业的。长得那样的人,都意外地嫉妒心重,因为自己认真,也要求对方同样贞淑。要是跟那种人结婚,
一定会很麻烦……你在笑什么?”
月冈一脸忍俊不住的表情,把手在前面挥了挥。
“不、不,我实在佩服麻里子的观察力呢!女人真是不容小觑哪。”
“没错。和这种可怕的女人交往了两年的月冈先生,真教人尊敬呢!”
“我和你不是交往了十六年吗?”
麻里子双臂环胸,哼了一声。
?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约。” 十二点半,从后门穿著薄外套离开的朔夜,冷淡地转过身子,快步往巷子
里走去。
“回绝就好了啊!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好不好?”
恭介快步追了上去,抓住朔夜抬起手表确认时间的纤细手腕,他却举起右手叫住出租车。出租车打亮方向
灯,往这里除行接近。
“今天真的不行。晚安。”
朔夜缓缓地解开恭介的手,坐进出租车的后座。恭介双手抓住就要关上的车门,硬是把门扳开,把脸伸了
进去。
“我不能送你回去吗?”
“不行。”
朔夜无情地把恭介的头推回去。可恶~!看我就这样硬把你拖出来!如此凶暴的想法忽然浮现在脑海里。
结果朔夜彷佛读出了他的企图,忽地缓和了表情。
“下次再陪你一起吃饭。”
“真的!?”
为这种事高兴的自己,实在可悲。
车门关上了。朔夜把车窗打开一条缝。
“我和你约定。那,拜拜。已经很晚了,早点回家唷。”
出租车载着朔夜,缓缓驶向车灯交织而成的大海。
(啊~啊,真没趣……)恭介从胸袋里抓出打火机。
他伸手挡风,就要用打火机点火时,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深蓝色西装站在那里。
“刚才真是抱歉。呃……不小心误会了你。看样子你们是两情相悦的。” “……还好啦!” “呼”地朝
脸上喷来的烟,让石井微微绷住了脸。
“你和朔夜已经交往很久了吗?”
“这不干你的事吧?”
“……我被你讨厌了吗……”被恭介瞪视,男人也毫不退缩,温文地搔了搔头。
恭介皱起了鼻子。有钱的阔少就是这样才教人讨厌。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没神经到这种地步。
“那……你是职业的?”“……啥?”“如果这个问题冒犯了你,还请多包涵。只是 我是第一次遇到他的
这种对象……” 这种对象……?
(难道,朔夜学长向他介绍我是他的……恋人?)呜哇、呜哇、真的假的?怎么办!?恭介的鞋底从柏油
路上浮起了数公分。
石井望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朔夜的痛也真伤脑筋呢……”“病?朔夜学长?学长生了什么病!”
“这还不算疾病吗?三十个以上,像这样东换一个西换一个……真可怜。” “三十个?东换一个西换一个
?”
两人讶异地面面相觑。
沉默一阵子之后,石井问了。
“所以……你不是朔夜的Sex Friend吗?”
04
“樋口?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朔夜穿著宽松的格子棉衬衫,从挂着门炼的门里吃惊地仰望恭介。
“对不起……你在睡觉?”“没有,已经起来了。……难道你一直玩到早上……又好象不是呢……”
看见恭介的眼睛因为睡眠不足而肿了起来,身上穿的衣服却已经从昨天的黑色丝绸衬衫换成T恤和牛仔裤,
朔夜露出更加惊讶的表情。“突然想看看你的脸。”
“是吗……”平常的话,恭介只要一看到朔夜的脸,就会立刻飞扑上来,但是今早他却一脸老实地只是低
头致意,朔夜从他的样子感觉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他解开门炼,把门打开。
“进来吧!虽然家里只有茶可以招待。”
“嗯……那,我就打扰了。” 恭介在打扫得十分整洁的玄关磨擦着双脚,脱掉鞋子。
朔夜带他到自己房间,经过走廊的途中,右手边的门突然“喀嚓”一声打开了。
“呵啊啊啊~。客人?”
只穿著睡裤的大男人,搔着睡乱了的头发探出身子。
对方的眼睛位置,比吓了一跳而站住的恭介还要高上几公分。年纪约在三十五岁左右。皮肤晒成古铜色,
体格结实紧绷。
“吵醒你了?对不起。”
“嗯啊啊……” 恭介连打招呼都忘了,呆站在那里,男人用半开的眼晴上下打量他,然后这么问朔夜:
“……牛郎吗?”喂喂,大叔,不要因为打了四个耳洞,就把人家当牛郎啊!……恭介在心里悄悄骂道。
他完全没想到是自己太过突出的容貌让别人这么误会。 朔夜轻笑了一下。
“是学校的学弟。早餐做好了,要吃吗?”
“嗯……我再睡一下。请自便。” 让人联想起孟加拉虎的大男人,一面打着大呵欠,一面关上了门。恭介
茫然地望着这一幕,朔夜苦笑着回过头来。
“吓到你了?那是我爸。”
“你爸?”
那个看起来既巨大又粗鲁的男人?而且好年轻。不管怎么看,至少都才三十五、六岁……虽然有个十八岁
的儿子也不是人奇怪啦!
“你想说我们不像吧?没关系,常被人家这么说。”
恭介被带到尽头处的房间里。
一张单人床,还有感觉古旧的橡木书桌。床上盖着直条纹的床单,读到一半的书,翻开放在代替床头几的
椅子上。看起来就是朔夜风格的简素房间。恭介觉得一踏进里面,就被朔夜的气息轻轻包围住了似地。
“自己找地方坐吧!我去泡咖啡给你。”
“啊、不用了……我还是回去好了。” 就要回到走廊的朔夜,“咦”地回过头来。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嗯……算了。看到学长的脸,我就冷静下来了。一大早就来吵你,对不起啊。我要回去睡回笼觉了。”
“等一下。”
朔夜以风纪委员的语调说道,关上恭介开到一半的门。
他以冰得令人吃惊的手指抓住恭介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灯光。
“嘴唇破掉了,脸也有些发肿呢。被打了吗?和谁打架了?”
“……只是破掉一点而已啦!”恭介“啧”了一声。他还以为不会被识破的。
“为什么!你喝了酒吧?万一闹上警察局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我才不会出那种纰漏呢!”
“万一对方身上有凶器的话……”“我会看对手的。而且,这也不是被揍的,只是不小心撞到围墙……”
“那只是你碰巧运气好。你在哪里跟人家打架的?”
“生那么大的气,漂亮的一张脸都糟蹋了……”恭介微笑着张开双臂,却被朔夜无言地甩开了。恭介嘟起
嘴巴沉默不语,但是看到朔夜严厉的表情,还是死了心,说出实情。
“……在TOMAMU啦!”
“我走了之后?和谁?”
“……那个叫石井的老伯。”
“和石井先生!?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理由随便怎样都好吧?”
恭介无意识地摸索牛仔裤口袋,发现自己忘了带香烟,咋了咋舌。
“一点都不好。他是重要的客人。”
“不要和那种人来往!那个混蛋侮辱你耶!”
“侮辱?”
恭介像要平息愤怒似地,把肺里的空气一口气吐了出来。
“那个王八蛋……他说你有三十个以上的Sex Friend……而且还一个接一个换男人……”
“咦……”朔夜的脸瞬间僵住了。
“听到他说那种话,我怎么可能默不吭声?我狠狠揍了他一顿,现在他的脸八成已经变形了吧!”
“……”
“……怎么了?”朔夜的脸色惨白。恭介突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怎么了……你不生气吗?”
“……”
“朔夜学长?”
恭介望向朔夜的脸,他却别开了视线。恭介的胸口感到一股异样的苦闷。
“……那是骗人的吧?”
“……”
“你又在耍我了。那种愚蠢的谎话,我怎么可能会上当?”
“……”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恭介想要露出痉挛的笑容。可是当他看见朔夜默默不语地别过脸去,
眼神变得黑暗而冰冷,瞬间醒悟了一切。
恭介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伫立在低着头的朔夜面前。整个脑袋变得一片空白,体内的血液彷佛急速冷却下
来似地。
“……你不是对男人没兴趣。”声音沙哑,嘴里干燥得要命。
“你喜欢男人。不是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才不理会我。……什么嘛,原来如此啊。原来是这样的啊!” 朔
夜垂下头去。
“我以为你不认真回答我,是因为你是正常人。突然被男人告白,所以觉得困惑。我还真的担心……你会
不会只是在捉弄我而已……”
“……”
“可是不对。原来如此。你有三十个以上的Sex Friend啊!那当然不可能把我当真了嘛!你根本就不会把
我放在眼里嘛。……原来如此,是我被耍了啊……”
朔夜低着头,口齿不清地回答:
“我没有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不管我说多少次喜欢你,你都从来不认真地回答我不是吗?总
是推三阻四地逃掉不是吗?要是我不是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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