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这次莫流香带白玲珑来杭州,念及白三的情分,加上想到可以借那兄妹的家事,而且他们也姓白,并且巧合自己兄妹与他们年纪相仿。便在西湖安家白府,并且大肆招摇家财!
可这一切虽然都没什么漏洞,可元胜天又是什么人!如果他真的想到要和谁去“攀谈”了,那恐怕也不会是能容易对付的……!
回白府其实只十几天,可在莫流香的精心教导下,五个徒弟虽未见能如何了得,当年根基已经也扎的很稳了!莫流香自己始终耿耿自己武功的根基不稳,恐怕日后成就艰难。所以,对弟子的教授,他极重对其根基的扎实,就是不想他们有一天会像自己一样悔不当初!
另外,莫流香除了每天一个时辰的教授外,还要他们认真读书。因为在他看来,为人无论武功多高,也只能是震慑一时,但并不能保证自己永无过错!所以只有识礼仪,明是非,辨黑白,才能最起码保住自己所拥有的!
让莫流香欣慰的是,这五个徒弟虽然年纪都很小,但自幼遭难成了孤儿,心志早已坚韧。所以无论是学武功还是读书,都很用功刻苦。加上他们自己都明白师父的严格是为了自己好,对师父更加尊重!
一天,莫流香刚教完徒弟武功,让他们自己怜惜。坐在大厅饮茶,门外管家突然进来说有两名官差求见。
旁边成和昌听了皱眉问:“公子,官差来恐怕又是……!不如您先进去歇歇,让老夫代你接待好了……!”
莫流香微微摇头笑道:“无妨!请他们进来吧……!”
不久,官差进门,双方见礼,莫流香让座笑道:“敢问两位差官哪里供职……?”
其中一人笑答:“劳公子见问,我二人是杭州府的。数月来承蒙公子多方照应,我等府衙差役对公子皆感激不尽。今日能一见尊范,我哥俩实在感到荣幸啊……!”
莫流香淡淡笑道:“差官客气了!在下初来江南,人生地疏,对各方朋友难免礼数不周。若有怠慢之处,还得请各位多包涵一二啊……!”
“哈哈!公子太客气了!公子年少有为,名扬四方。难得您对我等下差都能如此客气,更见公子高义。日后如有用得着我兄弟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杭州府衙上下,可都把白府当自家人一样呐……!”
莫流香微微一笑,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从怀里取出两锭元宝递给官差笑道:“两位差官,我府上在杭州资历尚浅,日后还得请各位多多帮忙。这点心意当是我家公子请两位喝茶,日后必当再有供奉……!”
两个官差见了银子都眼前一亮,满脸堆欢向莫流香道谢!
莫流香微微颔首笑问:“不知两位今日前来是为何事呢……?”
“哦!您看,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是这样的,本府太爷今晚在西秀馆设宴相请,还望公子赏脸赴宴……!”
“哦!既然是于大人盛意,在下自当赴约。只不知,与宴尚有哪些大人……?”
“啊!其实这次设宴本是元大人的意思,到时除了本府太爷,只有杭州其他几位府官……”
莫流香点点头:“如此,请两位暂且回去回复于大人,在下届时必当前往……!”
官差走后,成和昌皱眉道:“公子三思,怕是宴无好宴啊……!”
莫流香随意笑道:“月影侠侣和白府同时出现,前者盗窃无数,后者施舍如流,任谁也不会没有疑心。虽然我化名和捏造的家事都有证可查,但元胜天又岂是寻常官吏可比。其实我也早在等这一天,只要过去我以后也就名正言顺,再无可怕了。不过元胜天来的比我预计,是要晚多了……”
成和昌缓缓点头,莫流香接着道:“成老,烦你去备几样稀罕礼物,再支些银子,先去给各府衙都打点打点。到了晚上,我亲自赴宴要用的礼物,成老就估摸着办吧……!”
成和昌点头去办事了,莫流香心里暗道:“元胜天,你不找小爷,小爷还未必肯放过你呢!如今咱们官商一家,倒真是该多亲近亲近啊……!”
☆、第三十六章
心计相搏非暂时,各逞手段见真章。互利互惠谁更胜,只待来日争豪强!
接到元胜天的邀请虽然也不是莫流香预料到的,可官府的人迟早找到自己,却是他早就明白的!最多是他认为官府早该来找自己,这次的邀请晚了些!而这也证明,江南官府的人并没什么本事!
可问题是,元胜天不可当做寻常官员对待!如今他身为朝廷派往江南的巡察,必然要对江南的各处都深入了解!他会请自己无疑有想捞一票的意思,但凭着自己年来的所作所为,以他的才能不可能没有疑惑!
但凡事分两面看,正因为他对自己已经有了疑心,而且如今身为江南巡察使。如果能在他面前立正了身子,今后在江南自己就可以无所担忧了!可同样的,万一自己稍有破绽,今晚可能就是自己丧命之期……
到杭州已经将近一年了,莫流香平日里除了闷在家里钻研武功,只有几次跟白玲珑出门,也是除了游湖就是在城外游览风景,反倒是这城里他却极为生疏!
晚上莫流香跟着成和昌来到那个“西秀馆”,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家妓院!而身为新任江南巡察使,竟然敢在上任初期就在妓院邀请当地富商,这元胜天还真是够大胆的!可这也就更证明这位元大人不是个普通人物,至少他在朝廷还是有相当本事的。
而莫流香知道要见元胜天,提前也是做足了功夫!为了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他不禁勉为其难穿上了一身花花绿绿的锦缎衣服,更在身上配了不少饰物,还摸了香粉!而此时对着那满目花俏,似乎今天这身打扮正是为此而来!这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情形,莫流香只能无奈苦笑……
一进门,早有杭州府师爷迎出来,把两人向里引去……
“他来这干嘛?他怎么敢进那种地方……”
“慕情,你先别生气!我听说是……是元胜天设宴请他来的……”
殷慕情和慕容金胜从莫流香一出门就跟着他到这,此时见他竟然真的进了妓院,两个人都不免满心诧异。而殷慕情,心里则更多了种异样的感觉……
一听竟然是元胜天宴请,殷慕情心里不禁又大为担心:“元胜天?那岂不是鸿门宴么……!”
慕容金胜缓缓沉吟:“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想,元胜天纵然要对付他,身为新任江南巡察使,他总不可能在妓院抓人!而且,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元胜天的厉害,既然敢来就应该是有备而来的。况且月影侠侣绝迹多时,从一开始就也没人能有证据说和白府有关,元胜天刚来能有什么证据,所以我想倒还不用担心!”
“可……可他怎么到这种地方来呢……!”
“哈哈!慕情,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况且如今已经成了一派之主,更是十几家大商号的老板,怎么也难免应酬!你放心吧,他向来行事稳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我只是怕他……”
“那你干嘛不去揪他出来!”
“我……,我凭什么呢……!”
跟着杭州府师爷走进最大一个房间,里面早已经做了五个人。依次介绍下来,除了元胜天和杭州知府,其他也都是杭州府的高官!
双方见礼,莫流香使眼色让成和昌送上礼物。而杭州知府在内几个官员早就先前拿了一份厚礼,此时都心有灵犀要照顾这位白公子!
坐到次位,元胜天缓缓道:“本官到江南虽然仅只月余,但对白公子可是久闻大名了!今日能得一见,本官可是荣幸之至啊……!”
莫流香忙谦笑道:“大人这可折煞在下了,本来大人来杭州在下早该拜会,可无奈实在是琐事缠身,一直未能拜见,还望大人恕罪……!”
“哎!公子客气了,公子大名本官仰慕已久。今日能应本官设宴,本官极感荣幸啊!”
“大人才太客气了!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承蒙大人赏脸,设宴相邀,在下当然一定要来的。而且,日后在下在杭州还得请大人多多提携呐……!”
“好说!公子已经松了本官不少礼物,今日设宴本也是为了答谢。可没想公子竟然又如此客气,实在让本官不……不大好意思啊!”
“大人这就说远了,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人来到本地为官,实乃我杭州上下之福。若日后大人荣升朝廷,而大人却太过简朴,岂不让人说我杭州百姓不通情理!那以后如大人这等好官,还有谁愿意来杭州!”
这话算是可圈可点了,莫流香这话听着是好听,可如果听的人还有点心肠早就该啐他!但此时此刻当然人人都是要把坏话当好话听的时候,当下其他几个官忙一起附和恭维!
元胜天淡淡一笑道:“公子年少有为,竟然还如此知情识趣,实在难得!只不过,本官听闻公子本非江南人士吧……!”
“正是,在下祖籍川中人士……。哎!在下幼年家逢巨变,我兄妹无奈离乡背井,远来江南……”说着,末流装出一副悲凉之色!
元胜天缓缓劝道:“公子也无需伤感,其实本官对公子曾经也有些了解!哎!难得公子年纪轻轻身遭巨变,可如今仍能有如此造诣,实也可告慰祖先了……!只不过本官还有些好奇,想公子虽然祖上世代行商,家资颇丰。但当年公子家……啊!公子兄妹是少小离家,而且家财好像也大多被族人取去了,可今日竟还能有如此大手笔,本官实在有点……”
莫流香微微一笑:“大人是奇怪在下既然是自幼离家,而且家资已多遭瓜分,但如今又如何能如此广设家业……?”
“啊!公子莫怪,其实本官也只是好奇罢了!若公子有何难言之隐,那本官也不便窥人隐私了……!”
“大人言重了……!”淡淡一笑,莫流香缓缓接道:“其实在下心里也明白,近日来江南出了许多事情。而在下一直以来的行为在旁人看来也确多奇异,大人身为地方父母当然要了解清楚……”
“啊!多承公子体谅了!”
“大人客气了……!其实,不瞒大人!在下幼遭劫难,而族人又许多不良之辈!若在下真的言明一切,实怕会遭杀身之祸。因而,若在下说明一切,还得请各位能代为保密……”
元胜天看看左右,正色道:“公子大可放心!今日在座都是自己人,这房间便如本官内室一般。况且公子能如此信得过我等,将极大隐秘说与我等知道,我们又岂能不顾朋友义气将公子之事泄露于人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几人一阵附和,莫流香佯装仍有为难,沉吟半晌缓缓叹道:“哎!各位啊!本来在下实在不愿再提当年惨祸,可为了能让各位大人放心,在下也只好……。当年在下在川中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大户,经商数代,家资确实颇丰!但却不想,敝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突然一日晚间,不知从何出现了一群歹人,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在下全家……!哎!家父因见事早些,将家中一些存项的银票和宝物塞进了在下兄妹衣服里,将我兄妹从后门送出来。我兄妹当时还在年幼,等年纪稍长回了家乡才知道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到了那地步!在下当时听说官府竟然伙同我家族人瓜分了家产,无奈中只好暗中将身上几个存有地契房契产业变卖成了现银。加上我兄妹身上的财产,也还算不少……”
几人听着想到他兄妹如此年少竟然早到这么惨痛的变故,都不禁一阵唏嘘!
顿了顿,莫流香接着道:“在下自幼读书,来到江南见四处灾民贫苦,心中委实不忍。可在下家中虽世代积累不菲,但若坐吃山空也总有吃净的时候。所以,在下才会想到设立商号。一想能继续资助灾困,二也盼能不辱门风,告慰亲人在天之灵……”
几人听着不禁又一番感慨,元胜天思索片刻又问:“公子志向的确令人敬佩,但你既然是经商世家出身,却不知又为何会跻身武林了……?公子既然开宗立派涉足武林,想必也是身怀锦绣啊……!”
莫流香早料到他有此一问,当下淡淡笑道:“大人过奖了!在下早年在家时,家父曾为在下请过乡里几位武师教授在下一些防身之术。另外,当初在下兄妹逃亡之时,曾在奄奄一息之时有位老人家救了我兄妹,并传了些武艺。而在下到江南以后偶然机会认识了一些武林朋友,彼此言谈颇为投契。几个月前大家偶然一起闲聊,提及附近灾民实在令人可怜。于是在下才决意开设商号,希望可以多帮助一些。可是商号收益现银毕竟救急一时,于是便有人提议不如大家建立个门派。一来可以多联络些朋友,二来也可以多收容些灾民,总比那么多人流落在外好……”
“那月影剑派的名号,公子又是如何想到呢?”
莫流香佯装尴尬笑笑道:“大人见笑了!在下虽多经变故,但毕竟年纪还轻。而舍妹在外多听到有人谈及那月影两字,心里着实喜欢。所以,其实这月影两字实在是舍妹想到,而在下如今毕竟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实在是不忍拂她心意……!”
元胜天微微一笑道:“哦!原来如如此!不过,既然公子有济世安民之心,何不多设分号?本官听闻,当年府上的生意可以说是遍及川、陕两省啊!”
莫流香苦笑道:“大人,在下又岂会不想?可是,一来在下在江南时日还短,对各方的认识都还不够。二来……,确实在下也是力有不及啊!而且,如今各种货价飞涨。这十几间面铺肉让在下感到有些不支了,哪还能再多开啊……!”
元胜天也不禁叹口气道:“是啊!公子宅心仁厚,但这世道也确实是……”
微微沉吟,元胜天转向另一边杭州知府道:“于大人,白公子乃本地至善,你身为一方父母,理当要多给支持才是啊!那些货商平日里贪心涨价,本就该治。如今白公子经商是为了百姓灾民,岂能不多维护!这件事,你可要放在心上啊……!”
于强连忙应是,莫流香也忙道谢,并许诺必定图报!
半晌,元胜天微笑道:“公子不必客气!诚如公子所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但我等受奉养的又岂可没有丝毫回报?礼尚往来,这才是长远道理嘛!你说对不对……!”
莫流香忙点头应承,于强出门吩咐了声,少时门外进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莫流香呆了下,不禁尴尬道:“大人,这个……在下……”
元胜天无所谓笑道:“白公子,酒色不可分!你如今乃杭州知名人士,日后还必然是这江南最有成就的人物。如此想来又岂能少了应酬,何必又要效那愚知穷酸呢……!”
“大人说的是,只是在下……”
“公子不必再推诿了,大不了今日公子不必过夜。如今大家都在兴头上,公子也不会想扫兴吧……?”
莫流香满是无奈,虽然极为厌恶那些女子,可如今自己不说前途,连小命都在人手里,哪能不暂时虚与委蛇……
良久,几个府官都已经微醺样子,元胜天笑笑问:“白公子如今在商界已经是一方豪雄,在武林中的地位也是如日中天!那么,不知公子接下来又有何打算呢……?”
莫流香缓缓道:“不瞒大人!在下做的一切,一为灾民百姓,二也是为了可以告慰先人。而日后,无论是经商还是行走江湖,也都会以百姓为首……”
“公子善也!只不过,商铺用人毕竟有限,而武林门派用人也多只是闲人。这一来一往进项其实最多也只是个对等,公子何不多寻些财路呢?”
莫流香沉吟道:“大人说的是!在下其实也正为此事烦恼啊……”
“哦?公子可想到什么?”
“实不相瞒,在下有意开几间镖局!只是,在下涉足江湖毕竟日短,这行怕还是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