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漂流江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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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漂流江湖情-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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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香心里泛起一波一波的苦水,只漠然道:“姑姑对我有恩有义,此生怕我是难以为报!不过,若有一天她真有难,我最多便以死相报就是!只不过,我只能代她以命,其他的便非我可及了。假天之幸,有阁下这等江湖高人真心以待,在下别无所愿。只愿你好生相待姑姑,我便身在天外,亦感大德了……”说完,刘香站起来对着他深深一礼。

慕容金胜一阵手忙脚乱,忙起来还礼急道:“公子不可如此,在下与慕情相交一场,必当诚心相待,可公子你……”

刘香淡淡截口道:“在下平生无才无德,只想安安静静的了此一生。可若有朝一日姑姑真的有难,阁下可到青云山,飞龙瀑,那里左近有一块高逾十丈的平整山壁。阁下可留书山壁之上,在下见了自会前往相救。但请阁下仅将此时存心便可,不必宣之于众。在下言尽于此,阁下请便……”

慕容金胜呆呆的立在院子里,见刘香回房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竟生出一股迟暮潦倒之意。他实难想象,以刘香那么小的年纪,他的心里究竟藏了多少可闷。竟然能把这么一个天赋惊艳的少年,折磨到如此忧困心境,倦怠人生……!

慕容金胜出了刘香的院子,缓缓漫步在巨龙岛湖边,望着远方,看着水中明月随着水流缓缓变动着形状,心里不由大为消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慕容公子好雅兴啊!在此观湖光山色,赏明月云飘,此等情景果真不负公子江湖才子雅号啊……!”

慕容金胜回头见来的是柔云观主妙真仙姑,当下微微拱手道:“仙姑严重了,怎么,仙姑还未休息么……!”

“公子在此月夜独思,贫道远远见到,便过来打个招呼罢了……!”

慕容金胜点点头微笑道:“仙姑,在下此时有一事见惑。仙姑久经人世变幻,希望可为在下解疑……!请教仙姑,天下间到底要有多少苦恼,才能将一个人本该有的雄心壮志,变成如同荒野苍茫呢……?”

妙真仙姑明显愣了下,随即笑笑道:“公子所疑惑的,应该是那刘香刘公子吧……!哈……!贫道也觉出了他虽年少才高,却好像心中有许多的忧思……!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苦恼的多少只能依各人心胸而定。毕竟人一生多只能经历那些诸事之末,又有几人能感受到那决定的雄风……”

慕容金胜微微点头,妙真仙姑缓缓又道:“只不过,天下虽大,人心却不然!因为人之一心可大可小,大者可装天下,小者,恐针孔不及!但是,这一心之量却也非于人于事,实则只是于己!人心的容量可说天下最为不可估量,但是却需要由自己去承载所经历的一切。而那刘香年纪轻轻,纵然饱经变故,又能遇多少真谛。所以心情抑郁恐也无非两点:其一少经多变,心志消沉。其二,心眼儿小罢了……!”

慕容金胜沉吟问:“仙姑的意思,那刘香乃是心胸狭隘之人了……?”

妙真仙姑微笑摇头道:“非也!贫道所言只能对常人而论,可刘香此人却不可以常理度之!所以,贫道适才所说两点应皆非其心之困境……。依贫道所见,那刘香面容清雅,行止文贵,怕绝非其所言贫家少年。虽未见得如何荣华,至少也是少小无忧,诗词骚客。这一点,依其言行其实不难看出。而且公子你看他相貌,肤质,可似干过粗活之人……!但话虽如此,可他也绝非量浅之人。而且其虽年少,胸怀之广,也绝不下任何武林豪杰。贫道曾听小徒月盈言道,才明了刘香与南宫冲之事。本来整件事他完全可以不闻不问,而却甘心一人承担,全无半句怨言。而且他明知墨云堡大举问罪,却从未有丝毫退意。公子试想,若是今日事主不在。三堡如何凶顽,恐怕也不会敢随意生事。至多伤几个人,毁些财物而已……!”

“仙姑所言在下也心中不解,可那或许是他毕竟年纪还轻,心高气傲……”

“公子所言看似有理,可他不只一人承担了一切,而且虽然受伤,却也丝毫不让他人知晓。这等担当,又岂是年轻可解,而且天下男儿又有几个有此气魄……?况且,观他今日与人对敌,虽多只以智谋取胜极见精明。以对方武功反击,不只震慑敌人心理,且无形中其实并未真的损人颜面,反而是保全了众人。因为等人们真正静下来,只会想刘香确实天资绝世,人所难及,但那些人其实也只是自己武功不纯,尚有进步空间。这不仅无形中提高了对手武功的名声,也增长了对方对本门武学的钻研心气。此等深思熟虑,凭你我等江湖成名人物能想到吗……?”

慕容金胜眼前一亮:“经仙姑一提,在下也深切感到了那刘香果然巧思精明!可他与风双海一战……”

妙真仙姑点点头,微笑看着他道:“公子惠人,难道看不出他是有意而为……?”

“此话何意……?”

妙真仙姑笑笑道:“你想,适才人们对他何事都极为好奇……?刘香今日本来一直是巧言嬉笑,可突然性情反逆,对人变得刻薄之极!而这一切都从他与郎辉一战开始,你看他们一战,刘香言辞犀利,出手夺命,可后来却对郎辉又歉然礼敬,这是为何……?”

“为何……?”

“自然是有什么突然激怒了他,他因一时气氛才重伤了郎辉泄愤,所以郎辉实则是代人受过,冤枉的很呐!可事后刘香醒悟了自己的过失,才会诚心对郎辉道歉!少年人有过则改,这等胸襟岂是心胸狭隘之人所有……!”

慕容金胜皱眉沉吟:“仙姑话虽有理,可是,又是什么突然激怒了他呢……?”

妙真仙姑深深看了他一眼,未答话,接着道:“其实那一站,刘香心情气氛,与人激斗只是找个发泄!不过他重创风双海,却应该是有意而为!从此,江湖上恐怕是没这号人物了……!啊!说岔了……!亦贫道看来,他重伤风双海确实是心存惩戒,警示武林盟!回忆这几年,自莫隐村失踪,武林盟虽高手频出,但往日义举却已少之又少,反而是倚强凌弱见多,江湖上早有颇多微词!只是碍于其势大,无人敢应其锋!可刘香则不然,他敢于迎上风口浪尖,直冲武林魁首,警示其非。而且他甘受风双海三拳,便是武林盟心有不甘,也没颜面来问罪,这哑巴亏只能吃下了。况且,风双海在武林盟位列第四,以上三人纵强又能多少?如果他们够聪明,自然不会敢来报复……”

慕容金胜抚掌笑道:“好个刘香!果然心计非凡!名震天下的武林盟都败于其手,今后他可谓前途无量了……!”

妙真仙姑淡淡一笑道:“可是,我看事情恐怕也并非如此简单……!想那刘香不过十三四岁年纪,能知道武林多少事情!便算听说过武林盟的行径,至多也仅仅教训一下就可以了。可你看他在重创风双海时的理直气壮,可说气话教训人时却并激昂,反而平淡,有如长辈教导晚辈。所以,他恐怕还并非只是对武林盟恶行义愤而已!”

“那仙姑是说,他和武林盟其实有什么关联……?”

“公子可记得当年江秋雨之师,许陶然林中前流传江湖的诗句……?”

“莫隐于村,流香江湖!十年寒暑,锻心练骨!风华绝代,落草凡尘。风云并起,香飘宇间……!”

妙真仙姑突然眼露精光沉吟道:“香飘宇间……!香飘宇间……!莫隐村……!莫流香!真是相得益彰啊……!”

慕容金胜浑身一震惊问:“仙姑是说那……他……他是莫隐村后人……?”

妙真仙姑淡淡一笑道:“当年许陶然与莫隐村以文结交,彼此颇为投契,这是江湖尽知。而当初江湖传言莫隐村本早有妻儿,幼子当时好像只有两三岁,而莫隐村行走江湖五年,失踪五年。算起来,刘香如今十四,与殷女侠相遇两年……”

慕容金胜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

“公子不必惊异!贫道这些也只是凭空猜想而已!不过,刘香心智深沉,行径极多隐讳,确难使人不对他生疑!而且,如果他真的与莫隐村有关。因为不忍父亲基业毁于他人之手,而出手去教训风双海,倒也却是合情合理了……!”

妙真仙姑的话无论任何听了都难免心里惊乱,况且慕容金胜是关心则乱,一时间竟难以平静!

半晌,慕容金胜缓缓道:“仙姑所言确非无的放矢,单凭他那过目不忘的本事……”

妙真仙姑淡淡一笑,截口道:“怎么!连大名鼎鼎,聪明盖世的慕容公子竟然也相信那唬人戏言了……!”

“怎么?仙姑以为刘香其实早已通晓了各家武学,今日只是佯装初学……?”

妙真仙姑思索片刻道:“这也不尽然!世间千奇百怪之事多有,而那刘香的不凡也是人所共见。所以,过目不忘悟性灵敏倒也并不为过!不过,他今日前几站如果依次还说得过去。可与风双海一战却绝非可取巧得胜。否则,以公子你一身武林奇功,可有把握能挡风双海三拳……”

“以武功而言,在下自认对风双海还有胜算。可若硬接他三拳,便不死,在下也必然已经形同废人!不过刘香也确还年轻,如此托大实在不该!这不还是受了伤,真是何苦啊……!”

妙真仙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不无讽刺之意。慕容金胜脸上莫名一红,不禁露出不解之色。

“依贫道所见,若真是以本身武功硬碰,便三十拳,刘香也不过一笑置之……!”

“仙姑说笑了……”

“不仅如此!如贫道所见不差,他今日的武学修为恐已不在当日莫隐村之下,且大有直追五十年前武林六大高手之势……”

“仙姑此言,恐也未免太过玄虚了吧……!”

妙真仙姑正色道:“不,公子请想!今日刘香连战多名强敌,皆以巧思应变,根本看不出他真功夫如何!可以风双海之战便绝非拼招式,而是真正的以身试法,若非具备决定内力,怎能抵挡?而且,若说招式可以学的似模似样,还可以说他过目不忘,领悟力强,瞬间通晓精髓也可以说他悟性高。但你我都是学武之人,内功可是能凭机巧速成的……?算起来,他与殷女侠相识两年而已,在太湖也不过三个月。如果他曾经并无武功,凭这两年的积累,是否可以练成如今地步。更重要的,无论殷女侠还是顾帮主,恐怕都非风双海之敌吧!但刘香的功力于别人而言,即一生恐也难及。便说他聪明,脑子好使,可肉生的身子岂是可以随便摔来打去的!所以说,他那身功力实际上已经暴露了本身其实是会武功的……!”

“好!就按仙姑所言,如果他真的早有武功在身,而且真的已经高到如许地步。但是,他如今毕竟是受了伤了啊……!”

妙真仙姑点点头沉吟道:“这的确奇怪!但是以贫道想,首先,刘香心思缜密,绝非狂妄托大之人。其二,他敢直应风双海三拳必定是有恃无恐!贫道大胆猜测,那刘香一身武功恐怕已到登峰造极!而他因有意隐瞒自身武功,不愿暴露家门,才会仅敢以新学的武功迎敌。如此想来,如果他露出本身武功,恐怕我等就可以看出他究竟何人了……!可他如此费心学我等武功,实际应该正是为了临阵时可以隐藏本身家数。而他煞费苦心要隐藏本来面目,也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不过贫道看他对武学一道确实是天资奇高,而且极有兴趣。这点光看他对我等武学的痴贪,便可见一斑。既然他如此贪欲武学,又对我等武功痴心,可见至少我等武功对他是甚为新鲜,所以他事先倒未必是已经会了我们的武功。由此来看,天下武学大体分南北两派,他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幼生长北方,因而有一身绝顶的北派武功。所以只要他稍有泄露,别人就很容易看出来,因而他才会如此隐藏极深。于此,我等的南派武功他确实是现学现卖应非佯装!可一旦遇到仅比内力,他就必须要以本身内功抵挡。可是以内功施展,就并非旁人能看出来了……”

慕容金胜沉思着,妙真仙姑顿了顿又缓缓接道:“这么说来,他与风双海一战应该是以本身内功作为基础,外在显示的则是南派武功对战。而他所以会受伤,应是因为既要隐藏,就不能太过暴露。然后他以郎辉的耀日神功对敌,就并非仅外表施展形势相似可以。所以他虽有深厚根基,但以初学的内力施展,也未免要受伤了……”

慕容金胜沉思片刻道:“仙姑所言,句句有理,在下实在无法反驳!可是,如果说刘香真有一身北派绝学,那为何又从来未曾听江湖传说过此人?按道理,他那一身武功早应该江湖知名了!而且,那他不服给你一脚的绝学,可是五十年前就失踪的欢喜天尊前辈的成名之作,至今已是失传了近五十年,他又是从何学来的……?”

“其实他那一招是否真是那不服给你一脚,本还难以确定。或许只是无意中使出来,毕竟天下武学殊途同归!偶然的创意和先前相似,也并不奇怪!又或许只是因为他出招奇快,以致形似而已!而为何江湖上未曾听说过他的名字……,如果说他真的与莫隐村有关,便不难理解了……。而且,当年莫隐村一身绝学震惊武林,岂非也正全是北派武学……。公子请看……”

☆、第二十二章

奇人真形终难辨,苦思良策思诱人。隔墙有心添苦闷,双妹同情非同心!

看着妙真仙姑举起右掌对着湖面轻轻一拂,慕容金胜本不解其意。可再看那湖面被掌风划出的三道波纹,不禁心里大惊,失声叫道:“阴魂索命掌法……!”

人们大多喜欢“猎奇”!而这种心态又多体现在“看热闹”上。可无论是猎奇还是看热闹,显然都只能让人一时心情激动,得到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但问题是,猎奇或者看热闹,对不同人同样会有不同的结果!在很多人看热闹的情况下,显然会难有人去思考什么真谛,或者内涵!但当只有独自静思,或者一二知己相聚的偶然提及,却很容易在讨论,或者思考中得出不同一般的结局!

这不,两位江南武林的顶尖人物,也不能免俗,在对那新鲜出炉的奇怪少年进行着一番扒皮拆骨的深入解析……

妙真仙姑看着满面惊讶的慕容金胜淡淡一笑道:“贫道这只是以掌风所成,并非是那奇功……。可是,当年莫隐村名震江湖的一战,岂非正是以阴魂索命掌法力克了三绝剑客!大约两年多前,江湖风闻恶名昭彰的甘凉七雄、鄂中五虎以及传遍一百零八寨数千人在月内暴尸荒野,死状犹如千刀万剐……”

慕容金胜冷笑道:“那些武林败类个个坏事做绝,实乃死有余辜……!”

妙真仙姑叹气道:“话虽如此,但他们的死状真是……哎……!公子可以想象一下,凄风惨惨之中,荒野之上无数的残肢断体,血肉五脏,草地上的泥土被鲜血染得几如血腥沼泽,那景象……”

顺着妙真仙姑的引发,慕容金胜不禁遐想起那副情景,不由得浑身一颤……

“当时,贫道正在峨眉访友,听到此消息便前往一探。本来,大多数人都说那是一场混战之后的结果。可当时普光寺的万力大师正好在场,他说那些人的伤口个个一般大小,且当地并无明显打斗痕迹,简直就像是那数千人老实的呆着,然后等着一个人去挨个在他们身上用利刃拆卸一般。但那明显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有人在拆卸几千人的同时完全以同一手法和力道。所以,天下间只有一种武功可以做到那样,就是阴魂索命掌法了……!据有人说,在那些人死前,曾经有一个通体白衫,而且白巾蒙面的人在当地附近出现过。没人见过他的真容,但从身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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