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从来没有再你身边,都是你一厢情愿,我告诉你,你个死变态,你想都别想!”
“小安,你知道激怒我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萧安歌越是惶恐不安,越是用尖锐的语言伪装保护自己,他能看到许灵均眼中澎湃的*和疯狂,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你他妈就不配做人!你说了我不愿意你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你放开我,要不就今天就弄死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我现在还没打算对你做什么。”许灵均轻笑一声,道:“小安,你高估自己的狠心程度了,你伪装地多么心狠也好,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感激我吧?感激我给你父爱,感激我照顾你母亲,她直到去世都是幸福的。你就是这么倔,这么傻,想要伤害别人,痛得却是你自己。”
“你不准提我妈!混蛋!我会赢你的,让你再也在我面前抬不起头!”
萧安歌已经进入了歇斯底里地状态,他不停地挣扎,体力流失地厉害,很快就在许灵均的控制下无法动弹了。
许灵均深深地看着萧安歌精致的眉眼,慢慢地道:“如果……你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爱你。”
萧安歌的双瞳猛然收缩,被许灵均的话刺激得如同刀劈火烧一般浑身刺痛。那声音是毒蛇,是恶鬼,是洪水猛兽,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最可怕的表白。
被他视作父亲一般崇拜和感激的男人,爱他。那是带着极度变态和扭曲的*的爱。那样罪恶的爱意从十三年前开始纠缠他的,是让他夜夜不得安眠,日日不得宁静的诅咒。
他一直想忽视,想忘却,想要当做没有这么一回事。
可他麻痹不了自己了,现在,他避无可避。
第75章()
萧安歌身体的肌肉是僵硬的,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呈现出一种冰冷和拒绝的状态。无论陆戎此刻多么认真,多么深情的跟他说这些话,他一点也不觉得动容。他觉得恨,只觉得累。
陆戎能感觉到萧安歌对他的态度,这样即使抱着这个人却觉得却他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像一缕抓不住的青烟。陆戎感到心口传来难以忍受的钝痛,可他仍然无法放手,放手会让他更痛。
正在此时司机小李已经把车子给开了过来,他一见现在这情况立刻就赶紧下车冲了过来。他见过陆戎两次,算是知道一点陆戎和萧安歌之间的关系并不寻常,此时同事们陆陆续续的来了,小李也急了,他顾不上许多,冲上去一把就将两人拉开,对着陆戎有些胆怯的道:“那个先生啊,这大街上呢,我们老板……”
陆戎眼看着这么多人跟上来,也不好大闹。他目光阴冷地瞪着小李,压低的声音狠道:“滚,不管你的事。”
小李顿时就萎了,缩了下脖子就往后退。
萧安歌本来就不想和陆戎多纠缠,趁着这两人闹着的时候,已经快步上车关好车门,侧脸如刀削般冷峻。
陆戎还想跟上去,突然一把被人拉住了,他身后窜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对着他急道:“哎呀,我说陆经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送给人送到这里了?陆董正找你呢,要开会了。”
陆戎没搭理他,继续冲着萧安歌大声道:“萧安歌,我会弄清楚的!”
他正说着的时候,小李已经赶紧上了车,快速把车给开了出去。
随着萧安歌的远去,陆戎在心里悲凉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误会隔阂,似乎是越来越深了。
******
合同签完之后后续工作就快得多了,不久之后钱注入了萧安歌的账上,北京的项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四川那边萧安歌又跑了一趟,总算把事情给抹平了,重新开始施工,预计的开盘时间需要有所推迟,但好在影响不大。最好的是这个时候没有缺钱,资金链没有断裂,否则萧安歌可能会崩溃。
这期间陆戎没有再出现,不知道在忙着什么。萧安歌也不想见他,就这样没人烦倒是很好。
十来天之后,关于高铁沿线的所有站点终于公布了,其实好多人都提前得到了内幕消息,公布之后的地价涨的倒是不多,但是算是打了广告,沿线正在开发和准备开发的项目以后都能卖的不错。
当然这一切和萧安歌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天,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刚下班的时候萧安歌和萧安和一道走着正在说话,到一楼大厅,突然被大厅里电视上放的新闻给吸引了目光,他们站住脚,看着新闻上的内容。
屏幕里两个卓尔不凡的中年男人,正是许灵均和陆源成。
新闻里说,许氏和源森将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合作,在城北客站这个地方建立一个大型的星级宾馆群以及综合商圈。主要服务于车站综合交通枢纽向来往的商旅客人。新闻里正在分析两家联手对经济形式地产形式的影响。对他们合作充满了溢美之词,用的词全是什么强强联合,空前绝后。
许灵均踌躇满志的模样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他每一个笑脸仿佛都是对萧安歌的嘲讽,看得萧安歌满心都是窝火。他眼睁睁地看着,面目沉静,只是眼底不易察觉之处,不停的有波光在涌动。
萧安和自然是知道萧安歌还在为了那块地的事心疼,于是便出口劝道:“老三,背运的时候横遭祸端,并不是咱们自己出了问题。能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了。”
萧安歌轻笑道:“是啊,也算不错了。”
萧安和犹豫了下,勾着萧安歌的肩膀笑道:“老三,你有什么也可以跟哥说,别自己扛着。”
“能有什么啊,都挺好的。”萧安歌拍了下他大哥的背,道:“大哥,你自己回吧,跟家里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有朋友约。”
萧安和知道他最近不怎么高兴,也不好多劝他什么,只得嘱咐了几句这便离开了。
萧安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自嘲地在心里笑了。从十多年前开始,在萧家人的心里许灵均一直都是以一个好人的姿态出现。他照顾了萧安歌和他妈,还帮过萧家,他是个好丈夫,好男人,而萧安歌则是一个叛逆不懂事的小破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萧家依然感激当年许灵均的帮助。
萧安歌满心的怨愤无处可说。许灵均是帮过他们,可他也拿到了不错的回报,然而他还得寸进尺的想要更多。他就是个变态,可这能跟谁说呢?萧安歌哪能开得了口?萧安歌揉揉眉心,用力把这些事情挤了自己的脑海。
他当然没有人约,不过是为了打发他大哥走而想的托词,回了公寓一个人面对着冰冷的四面墙,孤独的让人有些心慌。
“找谁喝酒呢……”萧安歌躺在沙发上把手机通讯录都翻了个遍,也想不出谁比较合适他出来聊聊,好像谁都不可以,他害怕被人看到自己落败的模样。
此时,似乎除了一醉,萧安歌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缓解内心的郁闷。他想,只放纵自己这一夜,往后的日子,该干嘛干嘛,该努力努力。
“有钱还愁找不到小鸭子陪吗?寻欢作乐去。”
萧安歌笑着自言自语,这便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找了身特显年轻精神的衣裳穿上,然后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柜子里滚了一个东西出来,“咚”的一声落在地上。萧安歌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蓝色的绒布盒子。
萧安歌立刻一脸的嫌弃跟吃了苍蝇一样看着那个盒子。
他都快把这东西给忘了,那不是当时准备送送给陆戎的戒指吗?自己怎么还没丢呢?萧安歌随手捡起那个盒子有些愣神地看着。
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个陆戎准备的,对戒上还刻着他和陆戎名字的缩写。现在送不出去了,退也退不掉,还不如拿着看那个小鸭子顺眼就送了得了。对,就这么办。
萧安歌把东西揣在裤兜里,收拾了一番就去了以前常去的酒吧喝酒。他坐在吧台旁边,听着嘈杂的舞曲声看着半醉半醒扭来扭去的人,又觉得没意思了,来了好几个搭讪的萧安歌没兴致。就捧着酒杯一直折磨自己似的灌,约喝越是郁闷,想晕都晕不过去。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大半夜,萧安歌喝得个半醉也没找人陪,独自就从酒吧里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驶去的方向并不是他的公寓也不是萧家宅子,而是越走越偏,渐渐的走到了一个老旧的别墅群。
还离着挺远的,萧安歌就让出租车停下了,自己步行朝那栋别墅走过去。
路灯光昏黄阴暗,透过梧桐树叶撒在石板路上,全是斑驳的阴影。
萧安歌恍惚间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经常这样踩着这里的落叶回家,那时候他的家人都在那里等着。现在他孑然一身了,甚至连这个房子都进不去。
“干嘛留我一个人啊。”萧安歌双手插兜站在门前,出神地望着这栋古旧的房屋,点了根烟开始有些迷糊地自语道:“那个刘瞎子算命,说我天煞孤星,我还真是……难不成是我把你们给克死了?这不成啊,那我这样以后怎么敢找对象……不对,我还是别想对象的事儿了,家门都进不去……我早晚……早晚得夺回来,我们的房子……”
萧安歌越说声音越小,醉的糊涂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只是不挺地说着心里就舒服点。多少年了,他每次有挫败,都忍不住想回来看看这里,哪怕连院子都进不去。可这就是萧安歌的精神依托,只有在这里他才敢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拿过去美好的日子来宽慰现在的失落。
也就是这么一夜,天亮了,他还要继续前进。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突然小院中的灯光亮起,而后从门里窜出来两个身形高大的彪形大汉,萧安歌在醉意中没来得及反应,那两人便冲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抓住萧安歌的两条胳膊,喝道:“干嘛的!”
萧安歌吃痛地低吟了一声,而后定睛一瞧,这俩人正是常年跟在许灵均身边的两个保镖。俩人这也才看清了萧安歌是谁,急忙放了手,垂首恭敬的喊道:“少爷。”
萧安歌立刻就炸了毛,冲他们两人怒吼道:“谁他妈是你家少爷!臭傻…逼,从我家里滚出去!”
左边那个保镖有点为难的道:“少爷,老爷正在家里。”
萧安歌脸色一变,顿时就愤怒的红了眼。他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微微低头愤恨地看着二楼亮灯的地方,目光露出无比深沉的怨恨。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两个保镖看他的状态,也露出了防御的姿态。
可萧安歌只是这样和他们对峙着,始终没有动作。烈火正在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却只能告诉自己,冷静。汗水顺着萧安歌的额角滴落,似乎也带走了一些醉意和冲动。
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忍了很久,这一次也应当这样忍过去。汹涌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萧安歌恢复了镇定,潇洒地转身,刚刚迈出几步,小院中又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的声音温柔地有些腻,带着点不寻常的暧昧,如一条有毒液的藤蔓缠住了萧安歌。
“小安。”
第77章()
十三年前,十五岁萧安歌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个比他小一岁的男孩儿。那时候他们还特纯,跟那小男孩儿谈了半年,也仅仅停留在牵手的阶段。有一次晚上放学,萧安歌送那男孩儿回家,到男孩儿家楼下的时候,小巷子里没一个人,路灯忽明忽暗,气氛非常好,两个人情不自禁甜蜜又羞涩地接吻。
接着,许灵均突然地出现,脸色阴暗地像个鬼似的,将两小孩儿吓得半死。他愤怒地将两人分开,一言不发地萧安歌给拉走。
萧安歌从未见过许灵均那么生气,那个时候,喜欢上同性似乎是一件很违背道德观念、会被当做变态的事情,他以为,许灵均是在为了这个而生气,他很怕自己让这个他尊重的长辈失望,他不知道如何辩解,只是想,如果许灵均动手打他的话,他绝不会还手。
直到现在,萧安歌还能记得当年许灵均几近疯狂地眼神,他将萧安歌拽上了车,在狭窄地车厢里,甩了萧安歌一个响亮的耳光。萧安歌低着头,沉默以对。然而接下来的事,让他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一般。
许灵均完全红了眼眶,双手掐住萧安歌的脖子,凶狠而粗暴地吻上了萧安歌的嘴唇,用力地啃咬。
当时的萧安歌,太过于震惊和恐惧,一时甚至不知道推开他,直到许灵均像是着魔了一样想要撕开他的衣服,他才终于疯狂地挣扎起来。
十五岁已经不再是小孩了,萧安歌完全许灵均的意图,他甚至也在一瞬间中,明白了很多次与许灵均触碰时,那种怪异的感觉。
他只觉得震惊,悲伤,愤怒,天塌地陷,那种从皮肤浸透到骨髓的寒意,甚至到今天也没有散去。
萧安歌只能跑。
他不能面对许灵均,更无法面对他妈。
然而,许灵均也只失控了这一次,在后来的日子里,他依旧扮演着那个伟大的继父,他不动声色地让那个小男孩儿消失在了萧安歌的生活中,自己则还跟从前一样,时时刻刻地关心着萧安歌,只是,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会丝毫不掩饰,用一种贪婪的目光,*裸地看着萧安歌。
——小安,我爱你。
——我只爱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爱你。
——我猜你一定不想打扰你妈妈的幸福。小安,我会等你,等你的心彻底属于我。
他对萧安歌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折磨着萧安歌,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萧安歌不忍开口对他妈说任何一个字,他只能尽可能地避免与许灵均单独接触,他的别扭和不懂事,将许灵均衬托地更像是一个宽容的慈父。
像是所有十几岁的叛逆少年一样,逃课打架,谈着乱七八糟的恋爱,萧安歌什么蠢事儿都干尽了,也不能纾解他心里的痛苦。这些事情不能跟任何一个人说,他以为,他会自己扛着直到发疯。
许灵均仍旧压着萧安歌,开口道:“小安,我很多次都有机会得到你,可是我都忍了,你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要你的爱,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你为什么总是会喜欢那些肤浅、幼稚、无聊的小男孩儿?”
许灵均闭着眼感受萧安歌的味道,继续喃喃地道:“我有时候会想,在你母亲去世之后,我就该把你关起来,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有时候又觉得,放你在外面,你又绽放地如此耀眼,小安,你让我很矛盾。”
萧安歌的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现在的状况和曾经一晚是如此地相似,许灵均又进入了那样几乎疯魔的状态!
那是在萧安歌发现许灵均对自己想法的两年之后,萧安歌已经从他们家的别墅搬了出来,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了房。这么久以来一直相安无事,萧安歌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许灵均想通了,不会再对他有那些可耻的想法了。
可变故来的太突然,那一晚萧安歌记得很清楚,电闪雷鸣的一夜,萧采依放学了过来找他玩,随之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这便留了宿。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许灵均从萧安歌母亲哪里拿到过这房子的钥匙。那天他什么时候来的,俩人都没有察觉。
只是半夜的时候,萧安歌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萧安歌惊醒过来,在电闪雷鸣中,看到了许灵均微笑的脸!
萧安歌一个激灵,立刻便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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