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此消息,他又表现如此狰狞脸容,不禁大为惊诧和不信,甚至反对他的想法,我说若此恶人出去,岂非要残杀天下苍生无数。
他只说对某种伪君子出手,他自认可以控制皇帝门上下了,尤其是武则天,可惜我却不信任他有此能力,因为我已感觉出皇帝门日渐坐大,我要控制都感吃力,他不在皇帝门中,不熟一切,又如何能控制呢?为此,我们第一次争执……”
秋夫人显得沉默而悲怅。
小勾追问:“然后呢?他还是来硬的?”
秋夫人道:“没有,他看我反对如此激烈,遂也软化下来,也不坚持要皇帝门出现武林,他只交代要好好留心任青云,其它的事,他会支持我。”
就此,皇帝门也算平静了几个月,可是过了那些日子,武则天突然知道了九龙秘籍,以及四大宝剑可能威及他性命之事,而施压力要秋封侯把东西找来。
我甚是惊讶,这本非我告诉武则天的旨意,他为何知道了?分明有人搞鬼,当时我以为是任青云,但暗中探查之后,发现他了解并不多,遂想起了可能是铁追命搞的鬼,并找他理论。
他则理由冠冕,说是那些东西找到之后,他可以在必要时,用来反制那些恶人,尤其是武则天。
我则说那事应该告诉我,由我来进行,能让武则天不知有此武功,否则他必定疯狂地想得到九龙神功,若他练了,岂非制虎不成反养虎?铁追命则表现恍然大悟表情,要我设法补救,可是那又如何能补救呢?
小勾道:“你可以拿假的秘籍给他,或是找其中口诀改了几句。”
秋夫人无奈一叹:“我是想到了此方法,然而却无法立即从秋封候手中取得第一手秘籍,只好暗中将消息放给一直在他身边的神偷,他也利用此机会告诉秋封候,要他抄录一本假的交给武则天。
然而秋封候死命也不肯冒这个险,以免我遭难,结果交给武则天的仍是正本,他认为武则天就算不练九龙神功,也已是天下无敌,再练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就此,秘籍交到武则天手中,我则立即找机会借来看,并抄录所有口诀,而对于内容则不敢更改,因为武则天实在有过目不忘之能,改了也无用。
他就这样猛练,还好九龙神功深奥难懂,终也头疼……直到你的出现……”
秋夫人无奈一笑,小勾似乎帮了武则天的忙。
小勾干笑道:“没办法啊,他一直逼我,我为了保命,只有胡说一通,结果就说上了。”
慕容星星道:“他是悟出了装秘籍那玉盒盖上的口诀,才能如此便利解决秘功症结。”
秋夫人轻叹:“也该是天意如此吧……”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直到小勾到来,我才知道原来皇帝门早就开始在外头活动,而且威胁各大门派,心头实是慎怒,铁追命为何要瞒着我?
于是我又找他吵了一架,然而他则以事实已经如此,争也没用,他也一再保证只对一些伪君子下手,可是我说四大剑派也是五派,他为何要指使他夺宝剑而烧杀人家。他则说全是秋封侯和你的行径。
我当然明白,秋封侯若非被逼,他又如何会做这种事?然而铁追命仍是表示事实已成,改变不了。当时我虽心痛,然而在不知他是假冒父亲的情况下,又能对他如何?
我心情悲伤不已,他也安慰我,保证以后不再如此,可是我对他已不再相信,所以回来之后,就准备想把皇帝门给毁了……”
小勾道:“所以你就把我排进计划里边?”
秋夫人歉声道:“当时除了你,我已无人可用,而且你几次耍得武则天晕头转向,又带来了霹雳弹,让我想及要杀死武则天,可能只有用炸药了,你不但内行,又能接近他,最适合不过了。”
小勾道:“就因为你有计划,所以我救你时,你故意留下发簪,引来任青云?”
秋大人歉声不断:“确是如此,我若让你救走,一方面计划无法进行,而且武则天也会大开杀戒,所以才如此做,没想到差点儿害死你……我觉得你该有办法逃过那劫的……”
小勾终也明白她的苦处,为了更大目的,有时候仍得牺牲某种东西,而且自己也确实逃过那劫,又何必斤斤计较?尤其大娘又是个苦命女,更是自己亲人。他轻笑着:
“没事啦,我可没那么简单就遭难,你这招害得任青云断臂,我可没被阉成太监,你可说立了功劳呢!”
秋夫人感伤道:“我以为武则天不会要你的命,也没想到任青云会如此甘愿地砍下手臂,如果他不砍,你就能脱险,因为我相信你能说动武则天。”
小勾摊手无奈一笑:“是啊,可是任青云都砍了手,我只好另谋方法啦!”
“当时我真为你捏了一把汗呢,甚至怀疑自己这举止到底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对了,千真万确地对了!”小勾含笑回答:“否则皇帝门怎会灭去?”
秋夫人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也只能悲怅一笑,继续说道:“后来任青云也为断臂怀恨在心,他有心要叛变,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当时你又悟通了秘籍口诀,而且秋封侯也带来了炸药,我想时机已成熟才暗中通知武则天,要他逼你,你当然会想办法,结果你终于把武则天给炸落万丈深渊,也了却了我的心愿。”
小勾问:“你不知道九龙神功练了会头上喷血?”
秋夫人道:“不知道,我只想你那炸药威力该可炸死武则天,没想到他实在耐命。”
小勾当时虽心惊肉跳,但事后想起却有某种威风八面,鸿福齐天的快感,呵呵笑起:
“那是天助我也,他一喷血,我就给他几颗弹丸,终也制了他,算过关啦!”
秋夫人道:“当时任青云闻及打斗声。知道你跟武则天在捕生死命,他则召集了十二星相,明为助阵,其实是想见机行事,只要一有利,把你们两人都一起除去了。我怕他事后会屠杀后宫妇女,暗中叫她们避难去了。没想到你连十二星相也一起收抬了,来到后宫,自然找不到他们,我瞧及你出现,才知道你获胜,即回沉鱼轩等你来,你也完成任务地把我给救出皇帝门。”
小勾看着听得痴呆的小竹和本前,得意洋洋地耸耸肩,表示这是他光荣的战史,两人投以赞佩而不屑眼神,终也笑声不断。
小勾过了干瘾,又问:“是谁救走任青云他们?你可知道?”
秋夫人道:“当初并不明白,但事后才了解,是铁追命,他闻及皇帝门出事,急忙赶过去瞧瞧,已变成一塌糊涂,他又发现石堆中有人痛叫,才搬开石块,救出任青云及恶佛陀,详细情景,大约如此。”
小勾点头:“有道理,难怪任青云和恶佛陀突然会靠向铁追命,甚至替他卖命,原是有了救命之情。可是十二星相呢?他们怎么没及时归顺铁追命,要他利用我逼得他们无路可走,非归顺铁追命不可?”
秋夫人道:“十二星相和任青云以及恶佛陀并非同一伙人,也就是说任青云、恶佛陀不属于十二星相,而铁追命说,他只救出两人已离开,想找秘籍及宝剑,剩下救人工作则由任青云和恶佛陀进行。”
“在救出他们之后,十二星相本就对独霸武林没兴趣,也责怪任青云摆了他们一道,现在皇帝门没了,他们只顾自己逃命去了,故而铁追命得花些时间来逼迫他们。”
小勾明白此事,却又出现另一种问题:“大娘把四柄宝剑都拿在你手中?”
秋夫人点头:“武则天只信任我,是他把宝剑交给我。”
小勾道:“那太阿剑为何到了梦丹丹手中,还送到拍卖场?很明显,你是要把宝剑送给我?”
秋夫人回忆半晌,已说道:“没错,是想送给你,一方面可以让你还给太阿殿,一方面希望引你到九尊盟,因为我知道这宝剑在拍卖场上,必定会引起铁追阳的抢标竞价,你虽未必让手,但你一定会对铁追阳感兴趣,而发现九尊盟,甚至发现铁追命。”
小勾道:“你引我去九尊盟,是为了拆你爹的台?那时他还是你爹?”
秋夫人点头:“我要你了解还有九尊盟这么一个帮派,因为当时我已明白任青云又投靠了铁追命,那时为了父女之情,我必须扯他后腿,再逼走任青云,希望他能得到善终,谁知……唉……他却越来越过火,老是执迷不悟。”
小勾笑道:“这样也好啊,终也把大娘身份给弄清,不必再认贼作父了。”
秋夫人笑得苍凉,这是庆幸,也是愁怅。
小勾呵呵直笑:“铁追命做梦都想不到,扯他后腿的是他自己的女儿,真是栽了大筋斗。”
小竹道:“后来还是知道了啊,害得秋夫人遭遇凄惨。”
小勾道:“如此也好,免得大娘一辈子含冤莫辩,那死都不暝目。”
秋夫人含泪道:“我该感激你们,还有妹子……”
慕容星星含笑道:“别说那么多,咱姐妹团圆该高兴才对。”
好不容易,秋夫人才恢复镇定,享受着这迟来的温情。
小勾总算了解整个事情,至于夫人为何找梦丹丹送剑,只不过是图地利之便而已,并无多大牵连,而且事情结局也算令人满意,现在就剩下神剑老人这边的了。他想早些见着突如其来的爷爷,也开始催促着母亲,众人速度己加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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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神剑老人
小勾催促的方法不是赶鸭般催着母亲,他没这个胆,他只会跑在前头,反正目标错了,母亲即会急忙追上来引导,如此速度自然快了许多。
不知行经多少路程。
前头已出现一座龙形般山头,而慕容星星正领着众人往龙头行去。行约三里,龙头已近,居中隔有百丈深渊,除了小竹和本前外,他们该无问题可通过此深渊。
几天的调养,小勾的伤势也好了许多,遂决定以天蚕勾,将小竹和本前给带过去。
他嗤嗤地邪笑:“亲爱的小竹呵,你是要我抱你过去,还让我过去之后,才把你给吊过去?”
小竹一阵窘羞,红热着脸:“你先过去。”
“这么说,我是要用吊的了?也好,本门一向尊重各人意愿,我就遵命行事。”
小勾转向本前:“你呢?”
本前呵呵直笑:“活了这么久,没人抱过,就劳驾门主啦!”
小勾黠笑:“你又不是女人,抱什么?还不快抓住我的腰带。”
本前瘪笑着:“我又变成孤儿了,门主这么苛,不怕我把腰带扯断,让你见光?”
“欢迎。”
“你欢迎?不怕见光?”
“怕什么?我断了腰带,看你摔落深渊的惨状,值得得很!”
这才想到腰带断不得,不禁干笑道:“我会很小心地护住腰带,保护门主的裤子的。”
小勾默弄几句,也不再耍嘴皮,见着本前抓好腰带,猛地打出天蚕勾,往百丈对崖那似乎是龙牙的尖冰柱扣去,连带本前荡了过去,咻地发出长虹,也安全上对崖。
慕容星星和秋夫人同时也展开轻功掠去,只剩小竹在这边。
小勾射来天蚕勾,呵呵说道:“随便勾啦,别把裤子给勾掉就行了。”
小竹斥骂了一声,也已双手抓住天蚕丝,小勾立即猛扯,小竹猝地飞身而起,谁知在半途中,小勾突地惊慌大叫:“绳子断了。”
话方说完,小竹断线般往下落,一声尖叫响起,慕容姐妹为之紧张,正想要救人,小勾又传出惊险声:“好险,又接回去了。”
他猛一扯,小竹身形一顿,如钟摆一样撞向冰壁,撞得他唉唉痛叫,小勾方自把他拖上来,一脸歉意道:“你没吓着吧?”
“我要剥你的皮!”
小竹吼着欲杀小勾而后始甘心,小勾则有预防,立即逃开,两人一前一后疾速追赶,惹来慕容姐妹一阵轻笑,她们赶在后头掠去,追及三百丈,慕容星星已说道:“到了,别再跑过头。”
小勾只好停下来,让小竹揍两拳了事,他则往四处瞧去,直如在龙嘴中,上下都是冰层,四边则为冰柱,有若龙牙,又呈尖圆长方形,好象张着嘴的龙口。
众人还不及观赏奇景。
冰洞里已走出一位身材适中,一身青布衣,面若书生的老人,他双目如电,为着多人前来而感到惊诧。
慕容星星见着他,立即拱手道:“方叔,是我。”
那方叔突见她,脸容顿露喜色:“星儿?来了这么多人,都把方叔吓着了,快进来吧,你们也一同进来。”
“打扰方叔了,我爹还好吗?”
“老样子,不过有点儿起色。”
秋夫人此时已确定父亲仍活着,不禁两眼含泪,步伐已显迟缓,但她被妹妹挽着右手,也一直被拉进去。
还好,内洞不深,差不多百丈左右,然而经过五十丈,里头已冒起白烟,变得冰冷非常,众人不得不运起内力以抵抗。
或而是冰洞透明及光线折射原理,里头亮如白天,甚至还出现水晶般透明,十分漂亮。
然而众人都没有心思欣赏,只注意尽头处,那白发白眉白须,一身白衣的慈祥老人,他正在盘坐,闭目养神。
这老人除了显得较清瘦外,他们一眼即可看出,是神剑老人。
秋夫人瞧得泪水直流,叭地已跪下来,嘴角抽搐着,多少悔恨,多少亲情,一时想宣泄,却也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只有泪水发泄了。
她一下跪,众人也跟着下跪。
慕容星星已淡说道:“爹,月月来看你了。”
说完,她已渗出泪水。
神剑老人这才有所感觉,张开眼晴,没有练武人精锐的眼神,却仍带威仪和慈祥,他目光己移向秋夫人,只瞧一眼两眼亦开始含泪。
“月月吗?让爹瞧瞧。”
他慈祥地说,伸出右手,招向秋夫人。
“爹,女儿不孝啊!”
秋夫人终于忍不住,扑过去,嚎陶痛哭,四十年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而自责,哭得小女孩似的,也把在场诸位眼泪给哭出来。
“女儿不该认贼作父,更不该暗算你老人家,让你变得如此模样啊!……”
“一切都过去了,爹不会怪你,只要你能回爹身边,爹就心满意足了。”
秋夫人不停地哭泣,神剑老人则不停抚手安慰,一副真情流露的情景,让人鼻酸。
终于,秋夫人情绪较为平静,慕容星星才走上去,拭去泪水,安慰道:“姐,今天是我们慕容家团圆日子,该高兴才对,来,把眼泪擦去,别让爹看了心疼。”
秋夫人勉强挤出笑容,但那种欲笑还哭的脸容,让人觉得不笑还好些,她赶忙抓过妹妹递来的丝巾,掩面拭泪并遮窘态,连续抽搐,喘大气一阵,才将心情调适过来,才敢真正面对父亲。
她切声道:“爹,原谅孩儿大逆不道,竟然暗算你老人家。”
神剑老人慈祥道:“其实你也只不过多一指罢了,爹早就着了人家暗算。”
那方叔说道:“慕容老先生早在十年前……也就是离现在约三十年前,即被一种慢性毒药所伤,功力日渐减退,他早有发现,只是不知中了何毒,也找过在下医治,可是我还是无能为力,小姐那一指,只不过将他命门穴点坏,使那毒性发作更快,因为先生早就该发作,他只是以深厚内力抵抗着,才能延续那么久。”
神剑老人道:“方神医说的不错,爹自知中毒甚深,药物无效,才有意将四把宝剑传给四位徒弟。月月这不是你的罪过。”
秋夫人仍自责:“若非女儿无知,点你要穴,还用了毒,你也不会如此。”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