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女记者冲出来,大声说了一句什么话,那帮记者就散了……”
慕冷睿眼前一亮,那个女记者,一定是戴雨潇的好朋友——罗箫音,说不准,她知道戴雨潇被谁劫走了。
她帮戴雨潇解围,和她长聊过,肯定知道更多的内情。
想找到戴雨潇,一定要先找到罗箫音
劫走戴雨潇的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解救她于危难,一种,是把她送入地狱。
目前还不确定是哪一种,只能先找到她再做打算。
慕冷睿在病房内,一连打了几个电话,寻找罗箫音的下落。
工作单位说她请长达一个月的长假,公寓里空空的,没有人住,电话一直关机。
他联系上罗箫音的父亲,远在美国的罗仲海,结果被告知长时间没联系女儿,她一向散漫惯了,做家长的任她自由,很少过问。
罗箫音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在戴雨潇别劫持前后,她也失踪了……
慕冷睿紧张起来,因戴雨潇一向孤傲,唯一的好朋友罗箫音也失踪了,这事情太过于蹊跷,只有罗箫音知道真相,难道,真的有人,劫走戴雨潇要致她于死地?
若是戴雨潇在警方手里,他反而没那么担心,即便警方不肯放人,戴雨潇在他们手里,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警方反而把她给弄丢了,说起来很可笑,却是活生生的现实。
罗箫音这条路,行不通了,现在该从哪里下手?
“张警官,你从枪击现场把戴雨潇带走,从现场判断,是自杀,还是他杀?”慕冷睿想从警方那里,获知更多的线索。
“是……枪杀,手枪上,有戴小姐的指纹……当时她昏迷着,手枪在她手里……”张警官犹豫一下,似乎担心枪杀这个字眼太敏感触怒这位大少爷。
“戴雨潇怎么昏迷的?”慕冷睿目光一凛,心中起疑。
“孟良娴说,是她把她打晕的,她头上有伤口,前额上方的位置……”张警官指指额头靠上的位置。
慕冷睿冷笑,笑的让人一阵阵发冷:“你们警方,就因此判断是他杀?”
“有什么不妥吗?”张警官脊背僵直。
“戴雨潇晕倒时还握着枪,人在昏迷的状态下,还会紧紧抓住枪不放?在她倒地的一瞬间,手枪肯定会从手中脱落,为什么晕倒了,手枪还在她手里?这不是很不合常理?”
“这……”张警官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他认为慕冷睿分析的有理。
“不然,我们做个试验,你抓住枪,我把你打晕,你看还能不能抓牢枪?”慕冷睿走过来,抓起一把椅子,做好打人的准备。
“不,不了……您说的有道理……”张警官想后退了一步。
“还有,如果孟良娴想打倒戴雨潇,多是从背后下手,有谁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袭击?而戴雨潇头上的伤口,是在前面,不是后脑,你不觉得不妥吗?”
慕冷睿没放下椅子:“不然,我们还是做个试验,我从前面打你,看你会不会抵抗?尤其戴雨潇手里还拿着枪的情况下,会眼睁睁的看着孟良娴把她打晕,而不反击?”
“不了,不了……您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我们忽略了很多细节,这样看来,很像是自杀……”张警官眼睛,一直瞄着他手中的椅子。
“什么像是自杀,分明就是自杀”慕冷睿将椅子狠狠丢到地上,一脚将金属支架踩的稀烂。
“是,是,是是我们太粗心了……”张警官看着被踩烂的椅子,目露惧色,饶是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官,也没有这样的力气,一脚将这样坚固的金属支架踩断。
既然是自杀,戴正德不会没个交待就自杀,他的华娱财团可是他一生的心血,他的遗产如何分配,不可能没有交待。
当务之急,必须找到戴正德的律师,没有人证明戴雨潇是无辜的,如果戴正德留下遗嘱,里面涉及到财产分配的话,就会成为有力的证据。
孟良娴,这个老女人,肯定是被揭穿后怀恨在心,在戴正德自杀后,刻意制造假象栽赃嫁祸给戴雨潇,顺便觊觎戴家的财产。
被揭穿后还不知悔改?当时只是揭穿她,没有追究她的法律责任,既然如此,新帐旧账,这次一并跟她算清楚
张警官看这位大少爷一脸阴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
“那个戴霜霖在那个房间?”慕冷睿阴冷的问。
“我带您去,现在就去……”张警官话音未落,人已经闪出病房。
病房内,戴霜霖正在哀哀的哭泣,孟良娴正在一旁安慰着。
“妈妈,妈妈,医生说,我掌心的骨头被炸碎了,要植钢架进去,不然整只手都废了,而且,就算植了钢架,除了大拇指和小指,其他手指头都废了……呜呜呜呜……”戴霜霖看着那只被纱布重重缠绕的手,哭的撕心裂肺。
“乖女儿,不怕,不怕啊,以后我们有的是钱,我们去国外治疗,肯定有好的办法,说不定可以移植其他部位的骨头进去,你的手又能恢复正常呢……”孟良娴抱着女儿的手臂,不住的安慰着。
“妈妈,你说是不是爸爸的在天之灵,故意惩罚我们的?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一睡着就看到爸爸头上冒血的洞……”戴霜霖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一提死去的丈夫,孟良娴也脊背发凉,赶紧制止女儿:“乖女儿,别瞎想,你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怎么会惩罚你,那都是意外,意外……”
“嘭”的一声,门毫无预兆的被踢开,孟良娴气愤的回望,是谁这么无礼,这么大胆,这么没教养,在医院里撒泼?
一看不打紧,进来的这个人,足够让她心惊胆战。
如果给她一个选择,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混世魔王,就是这个人,将她十八年前做的错事揭露出来,害得她失去丈夫,几乎一无所有。
心中恐惧着,表面上却要装的不动声色,摆出一副阔太太的架势,训斥走在后面的张警官:“张警官,你们警署,就是这样欺负平民的吗,进门都不知道敲门?”
张警官还没开口,慕冷睿一个箭步过来,拎起她的衣领,直接将这位身体发胖的阔太太提离地面。
孟良娴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胸口剧烈起伏,脸孔憋胀的通红,口中不住的呼喊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不然我告你非礼”
慕冷睿轻蔑的笑,不屑一顾:“非礼?你年轻的时候,戴正德都移情别恋,你老了,还会有人非礼你?”
这话说到孟良娴的痛处,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接受无法释怀的事情,被丈夫抛弃,虽然还保存着夫妻名分,而他们很多年前,都没有了夫妻之实。
本以为把沈梦琴害死了,丈夫就会回到她身边,哪知道沈梦琴死以后,丈夫却还是对她提不起兴趣来,十八年来,没有一次同房。
慕冷睿这样说,让她激动的浑身颤抖,恨不得突然长出一双利爪来,掐死这个胡言乱语的大少爷。
看着这个老女人脸色变成猪肝色,慕冷睿笑的更甚:“你很在意你的丈夫是不是?要不要现在,就去阴曹地府跟他见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慕冷睿唰的打开窗户,拎着她让她整个上半身都倾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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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小jianren接招吧()
孟良娴肥嘟嘟的手臂使劲揪住慕冷睿拎着她脖颈衣服的手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只是她抓错了对象。
拎着这个半老徐娘,慕冷睿才发现她的身体居然很肥硕,在之前看起来微胖,只是衣服遮掩的效果。
“慕冷睿,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要在警察面前,公然杀人吗?”孟良娴声嘶力竭的喊,身体颤巍巍的抖,眼睛里溢满惊恐。
“我是在做好事,送你去阴曹地府,跟你的亡夫会面,以解你相思之苦,这样的好事,你觉得警方会干涉吗?”慕冷睿阴冷的笑。
孟良娴知道这位大少爷的脾气,在慕家豪宅里已经领教过,在他的气头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她不得不向张警官求援:“张警官,张警官,你看到了,他不仅非礼我,还要谋杀”
她不说还好,张警官还站在那里木木的看着,她话音刚落,张警官反而低了头,轻轻擦拭一下鼻尖,转身走出病房,还把门轻轻带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一般。
“女儿,女儿,乖女儿,快喊人,快喊人过来啊,他要杀死你妈妈”孟良娴惊恐的喊着,她看见慕冷睿正在松开手指。
戴霜霖自从慕冷睿进来,就一直装睡,不敢面对这位大少爷。如果这位大少爷知道,她曾经趁戴雨潇昏迷的时候nvedai她,那她的下场,估计不是废掉一只手掌那么简单。
听到母亲的呼喊,她赶忙爬起身来,慕冷睿基本无视她,看都不看她的方向。
她一看这情形,嘴里尖叫一声,向后跌倒,似乎是晕倒的样子,跌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乖女儿,乖女儿,你怎么了,怎么了?”孟良娴又多了一份担心,不仅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担心女儿是不是出了状况,怎么突然晕倒了。
“你的宝贝女儿,比你识时务,该晕倒的时候就晕倒,不该管的事情,她也管不了……”慕冷睿阴冷的笑着,手掌一点点向上挪,一点点缩小与孟良娴衣领接触的面积。
“不要啊,不要……”孟良娴惊恐的看着,她衣服的料子本身就是光滑的,慕冷睿每向后挪动一分,她的惊恐就徒然猛增几分。
“说是不是你栽赃陷害戴雨潇”慕冷睿恶狠狠的问,眼睛里射出鹰一般凌厉的光来。
‘不是,不是,是她杀死我丈夫,是她杀死我丈夫……“孟良娴即便在这种关头,都要咬紧牙关,如果说了真话,她恐怕会生不如死,满盘皆空。
“真的是这样吗?“慕冷睿阴冷的笑着,英俊的脸上,挂着千年冰霜。他的手已经退的不能再退,看起来只是扯住小小的一个角。
仅仅凭着这一个角,将那样肥硕的身体拎起来,而且整个上身都倾出窗外,要多凶险,有多凶险。
“不要啊,不要“孟良娴虽然嘴硬,心里的恐惧却怎么都掩饰不来。
慕冷睿的手指松开一根,两根,三根……
只有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衣领,她有多重她自己心里清楚,仅凭这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衣领,能够支撑多久?
她不愿再想,横下心求死,她带着哭腔,对晕厥的戴霜霖说:“乖女儿,妈妈死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到国外去,再也别回来……”
假装晕厥的戴霜霖,听自己的母亲在临死的那刻还是在挂念着她,再也装不下去,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下地,匍匐在慕冷睿脚边。
“慕大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妈妈……我现在已经够惨了,我的手已经废了……求求你放过我妈妈……”戴霜霖痛哭流涕,紧紧的抱住慕冷睿的腿,苦苦哀求。
慕冷睿并不理会她,反而冷笑:“刚才你装的那么逼真,为什么不多装一会,好给你妈妈收尸?”
戴霜霖怔然片刻,很纳闷,这位大少爷怎么知道她晕倒是假装的?
“慕冷睿,你杀了我吧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这样死也值得了”孟良娴闭上眼睛,不再哀求。
慕冷睿僵持片刻,大手猛然一松,戴霜霖惊叫一声,想伸手拽住母亲向后仰倒的身体,可她的手本来就受伤,根本没有力气抓住。
“妈妈”戴霜霖凄厉的喊叫,可是无论怎么惨叫都是徒劳。
眼看着孟良娴肥硕的身体,就要完全滑出窗外,她整个人都木木的,看起来还没掉下去,就已经毫无知觉,僵尸一般。
慕冷睿随手一捞,一拽,大手拖住孟良娴的脚踝,将她的整个身体拖拽回来。
顺手一丢,一声闷响,孟良娴的整个身体,重重的跌落在病房内的地板上。
“妈妈,妈妈你没事吧?”戴霜霖匍匐着爬过去,趴伏在母亲身边,用力摇晃着孟良娴的身体。
孟良娴悠悠的叹一口气,睁开眼睛,四处看看:“我还活着吗?”
“妈妈,妈妈,你还没死,还没死,慕大少放过你了……呜呜呜……”戴霜霖悲喜交加。
“慕大少,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孟良娴脸色苍白,冲着一脸阴鸷的慕冷睿发出疑问。
“这样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你死了,谁给戴雨潇清白?”慕冷睿轻蔑的拍拍手,不屑一顾的离开病房。
被慕冷睿折磨的心惊胆战的孟良娴,更加痛恨戴雨潇,她一定要将这件事无限量的扩大,将戴雨潇彻底摧毁。
“妈妈,妈妈,我们收手吧……不然慕冷睿不会放过我们……”戴霜霖跟慕冷睿打过多次交道,深知他的为人。
这件事情,一旦慕冷睿插手,就一定不会让她们母女两个顺风顺水的得逞。
这位慕大少爷,分明就是她的克星,梦魇一般时时将她缠绕,让她透不过气来。
虽然她的手废掉一只,她也认栽,这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或者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暗示。
如果还不收手的话,恐怕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只手那么简单。
“不绝对不我们有人证物证戴雨潇她死定了戴家的家产,非我们莫属”孟良娴坚定的,不肯服输,不肯低头,因为她不舍得放弃。
孟良娴休息片刻,拨通一个人的电话:“林记者吗?明天,我要在家举行追悼会,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来采访……”
挂断电话,她苍白的脸上,开始泛出激动的血色,她要报复,她要报复不遗余力的报复绝不退缩
戴家宅院大厅内,满天满地的挂满了挽联,悼词,满天满地的白色纱幔,厅门大开,白色纱幔随风飘舞,处处透着凄凉。
戴正德生前的至交好友,纷纷过来吊唁,各个西装革履,神情肃穆。
庄氏夫妇也早早到场,只是和孟良娴象征性的寒暄了几句,表情上看起来悲伤,却不愿多跟孟良娴交谈。
因为陈妙言已经知道,当年沈梦琴车祸的真相,对戴正德的这位正室一点好感都没有。
戴霜霖一直搜索着庄语岑的身影,奇怪的是,他根本不在场,根本就没有出现。
这个庄语岑,一向紧张戴雨潇,现在他的昔日恋人出了这么大的事,铺天盖地的都是她的消息,可是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连面都不露一下?
戴正德被放大的照片,脸孔上还带着笑意,被悬挂在大厅正对门的墙壁上,看着这些人为死去的他伤怀。
大厅内奏响哀乐,低沉的回荡在房间内,那种悲恸的氛围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孟良娴和戴霜霖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鬓角戴着一朵白色的绢花,脸上凄苦的神情,无不昭示着她们身为孤女寡母的悲凉。
和这种悲恸氛围极不搭调的,是到处闪烁拍照的闪光灯,蓦然闪出的剧烈光线打在白色的纱幔上,渲染出恐怖片里的效果。
前来吊唁的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占据了大厅的大部分空间,而另一部分空间,都被那些媒体记者占据。
一位记者首先发问:“戴太太,您对丈夫突然遭此横祸,有什么想说的吗?您恨不恨杀人凶手——戴雨潇?”
孟良娴神情凄然,却还是将伪善硬撑到底:“雨潇,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却也是我的女儿,现在发生这种事,是我没管教好她,没管教好她,我有罪,我有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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