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行的空谈。他需要有理性胜利的客观保证。没有这些保证,他就不能相信理性会胜利。他看到,生产力的发展是人类历史运动的主要原因。他也看到,历史的运动要引起和扩大社会的不平等,以及和社会不平等密切相关的人的利己主义行为。他的难能可贵的智慧帮助他发现了这些重要的理论上的真理。不过当时的甚至西欧最先进的国家的经济关系还不曾使人有任何理由可以指望:生产力的发展虽然引起和扩大社会的不平等,并且使风俗败坏,但这种发展本身会提出一个社会阶级,能够用根本改造社会制度的办法来恢复平等和淳化风俗。因此卢梭最后只有反对经济上的进步。他也就这样做了。而反对经济上的进步,并未能使他制定出一种严谨而彻底的世界观。他的观点中有许多对旧思想的让步。著名的《萨伏依神甫的信条》就应该认为是最主要的一个让步,这本书里反对唯物主义的意见,都是很天真的。
卢梭没有从不平等现象、利己主义和奢侈淫荡到处风行的那个社会制度中找到出路。这妨碍了他拟定出多少正确的切实可行的行动计划。不过这个人民的儿子是真正热爱平等的,他对富人压迫穷人的现象衷心感到愤怒。就其同情说,他是彻头彻尾的民主主义者。例如在他就种种政治理论问题所写的每一页纸上,都表露出他的热情奔放的民主主义的同情。他的社会契约说,除少数例外,乃是完全革命的学说。难怪罗伯斯庇尔和圣鞠斯特曾经自认为是他的学生,也难怪法国的无裤党人热爱过他。他说到平等时,声音里迸发出奔腾澎湃的革命热情。然而这种澎湃的热情,在现代法国资产阶级的温文尔雅的儿孙们的心灵中,不能得到同情的响应。现在社会里的统治阶级的思想家之不能同情这种热情,就象他们不能同情卢梭对人类文化发展进程的维物主义观点一样。对于这些思想家说来,这种热情“已经过时了”。而既然在他们看来,这种热情过时了,那么他们最好的确只有赞扬一番卢梭行文时素有的那种令人愉快的风格。
(王荫庭译)
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