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这世俗间的寻常功法之所以难以走的更远,却是因为人们的内力全都是凭借着自身领悟的而生的,不借助天地灵气,然而人力时穷,不借天修身,难成大器。
天茗眉头紧蹙,显然是因为刚才的散功之举,强自振作下来,将头脑恢复到清明之态,默思《道缘经》,心头闪过《道缘经》开篇文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茗感觉仿佛有一扇神秘的大门被自己缓缓打开。
门后仿佛有一面巨大石碑,石碑上刻着如同星光般闪亮的大字,天茗暗自凝神,定睛看去,只见上面写道:“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
渐渐的天茗仿佛感悟了一般,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仿佛感应到了天地灵气一般。
随着时光的流逝,天茗四周的天地灵气仿若活了一般,向着天茗聚去。
默运玄法的天茗顿时将附近的天地灵气引入体内,无形之中已然化为自身真气。天茗渐渐的松弛自身,越来越多的天地灵气入体转化为真气游走于天茗的经脉之中。天茗感觉这天地灵气所化的真气如同暖流一般,在自己身体中流淌,十分舒服。
转眼间,旭日东升,光照大地,天茗睁开了双目,轻舒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喜悦之情,口中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长生录》竟如此神奇,照此看来我只需三日便可功力尽复,十日之内便可冲击后天中期,如此对于帮助苏姑娘对付翟刚倒是又多了一分把握。”看了眼天色,更是笑道:“没想到时光竟过得如此之快,转眼便是一夜,不过一夜没睡,我竟感觉比睡了精神还好,当真是神功啊,此后我当勤加修习,不可辜负了神功才好,现下已是清晨,我当吃过饭后再加修习才是。”
如今转修《道缘经》的天茗,径自走出房门。明媚的阳光照在脸上,天茗感觉这一夜过后世界仿佛都生了变化。
对于修者来说,如何提高自身一直是修者所要面对的问题。
有的人修为进展快是因为其体质好,与天地合;有的人修为进展快是因为其资质好,领悟强;有的人进展快是因为其功法好,修行自然事半功倍;有的人进展快是因为其所住环境好,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修者都选在各大灵山中修行一样;有的人进展快是因为其福缘深厚,福缘深厚者得天地眷顾,食些天地灵物自是大涨修为;有的人进展快是因为其有良师益友,相互探讨,共同进步,自是非独学而无友者可比的;有的人进展快是因为其自身努力,不蹉跎光阴。
以上种种,天茗却是占了几条。
天茗的体质不得不说还是十分不错的,再加上其头脑灵活,资质不俗,有此《道缘经》,却是仅仅用了三天时光,变已把一身修为练了回来。
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天茗天天除了吃饭就是修炼。
天茗的如此行为,倒是让关心天茗的舅父木雄暗自吃了一惊。
木雄心道:“这小子这是吃了什么药,为何如此努力练功?”
转眼间便过了十日,天茗感觉自身修为要突破到后天中期了,心中不敢大意,暗自凝神准备突破。
第十二章初成()
当红日缓缓升起时,苦练十日《道缘经》的天茗,面迎初升的第一缕曦光,灵台一片清明,经脉中所具备的真气却是已到达了顶点。
“如今时机成熟,是时候突破了。”天茗暗道。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天茗心中默念《道缘经》。
默运玄功的天茗忽然感觉到一种肿胀之感自经脉传来,心中虽有些疑惑却并没有收功。
“不管了,都到了这个时候,正是成败在此一举之时,当一鼓作气突破如今境界才是正道。”天茗心念一闪而过,却因为年纪尚轻,修炼经验不足,不知道这是因为经脉扩张的正常现象。虽说是正常现象,但却也十分凶险,若是经脉薄弱者强行突破却是有爆体的风险,经脉坚韧者自是没事。天茗这些时日静修《道缘经》,体内经脉其实早已在不觉间便被天地灵气所润化,经脉的承受力却是今非昔比。
仿佛感觉体内奔腾的真气遇到一处礁石,堵住了前方的去路,天茗默运玄功,心底低声喝道:“破。”
“嗯?怎么回事?竟然冲不过去。”一缕焦躁的心绪自天茗心底升起。
天茗强自聚力凝神,心底暴喝一声:“给我破。”
可惜这次依旧没有成功。
忽然间,天茗福至心灵,忆起了《道缘经》的一段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然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
“看来我当以柔克刚,方能冲开阻碍。”天茗暗道。
想到做到的天茗将自身真气化为至柔之状。徐徐间,仿佛一股天地大势逐渐形成,而那礁石慢慢变小,当小到一定程度后,瞬间便被化为溪流的真气给冲没了。真气徐徐前行良久,天茗的双目猛地睁开,一抹难以描述的神采自眸中一闪而过。此时的天茗周身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水流在缓缓流淌。
天茗嘴角微微上扬,此时的他感觉到了这次突破后对自身带来的变化,越想越是高兴,不由大笑道:“哈哈,我也是后天中期的高手了,此番努力,回报惊人啊,自此之后倒是可以更加有底气的仗义出手,快意逍遥了,如此高兴之事,当与家人分享才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想到这里,天茗连忙快步走出房间。
天茗找了一圈,却并没看到一个人。
天茗不由疑惑道:“咦?大家都去哪了?”
刚巧这是天茗的外祖父木守仁回道府中,看到天茗的修为竟然突破到了后天中期,小小年纪竟跟自己一般境界,心中十分惊讶,暗道:“天茗此子定是良田美玉,在这狄威城将来岂不埋没了,要是能与仙家结缘今生定能大放异彩。”
“外祖父,你看我已经是后天中期了,怎么样,厉害吧!”天茗一脸得意的炫耀道。
木守仁看天茗如此得意,唯恐其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将来要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却是凶险万分,恐性命难保,当教诲一番,以示警戒。
木守仁面露威严之色,沉声喝道:“天茗,你可知错。”
天茗当时就懵了,心中想道:“我这修为突破竟也有错不成?”
摇了摇头,天茗有些委屈道:“天茗不知,还请外祖父告诫天茗。”话音中“外”字却是比之其他字都要重。
外祖父作势欲打,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想起天茗的身世,不由长叹一声。
却原来天茗自幼便没有父母,当年其母木盈带着尚是婴儿的天茗回到狄威城木府,将天茗委托给父母后,不久便不见了踪迹。这也是天茗自幼便在木府生活的原因。
自幼在木府长大的天茗自小便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平日里练功不辍,虽然一直都是后天初期,进境缓慢,但却也造成了根基扎实,经脉略大于相同境界的人们,这次突破与其平日苦修自是关系甚大。但也正是这平日苦修,无疑说明了天茗心中安全感不足这一情况。
木守仁沉声道:“天茗,你可还记得我教过你的‘骄傲者,必尝痛’这句话。”
天茗低了低头道:“天茗自然记得。”
木守仁道:“你此番修为突破至后天中期本事件大喜事,但你却不可得意忘形,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这般状态,与那纨绔有何不同,将来自食恶果,悔时晚矣啊!”
天茗本就是聪慧之人,只因初尝修为大进之喜,故而得意忘形,如今经其外祖父当头棒喝却是幡然悔悟,暗想前些日子于比武招亲中大败的几个嚣张之人最后的遭遇,好悬没惊出一身冷汗,顿时将心态放低,躬身诚恳道:“天茗知错了。”
木守仁见天茗知错能改,态度诚恳,不由老怀甚慰,拍了拍天茗略显单薄的肩膀,转身离去。
天茗见外祖父离去,望着离去的背影,心中复又反思了一番刚才的行为,暗道:“以后切不可得意忘形,容易让人迷失自己啊。”
“我这几日忙于练功,倒是疏忽了梁豪与孙大哥,却不知梁豪与孙大哥怎么样了,梁豪竟也没有来找我,莫非怪我没去看望孙大哥,跟我赌气了,这倒是我的不该,如今距离比武已过去了十日,孙大哥的伤不知好没好,算了,我也别在这瞎寻思了,此刻正好无事,且去瞧他一瞧。”
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看着每一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路人,天茗的心态越发的沉静。
从初至后天中期的躁动,到如今的沉静,不觉间天茗的修为境界越发的稳固。
大约一盏茶左右的时分,天茗来到了梁府门前,敲了敲门。
一门子出来,见来者是天茗,不由笑道:“是天少爷来啦!我家少爷这几日可是常念叨您,您快请进。”
第十三章相聚()
朔风冷冽,如刺骨寒刀刮在梁豪的脸上,梁豪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挥汗如雨的他正手拿一把短刀不断的挥舞着,良久方才停下。
擦了把脸上的汗,看了看日头,口上喃喃道:“都这时候啦!确是应该再吃点东西,好补充一下流失的体力,孙大哥此番受伤,也应该多吃点,补一补。”
梁豪来到厨房,叫庖子准备两个小菜送到孙云天屋里去,之后回到自己屋中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后直接奔向孙云天的房间。
来到孙云天房前,刚好看到府中家丁把两盘小菜送了过来,梁豪大笑道:“孙大哥,我叫人又做了两碟小菜,咱哥俩吃点如何。”
孙云天笑道:“自无不可,只是你我光是吃菜,却不饮酒,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梁豪迟疑道:“孙大哥要饮酒?”
孙云天看梁豪神色有异,道:“既然不方便,不喝便罢了。”
梁豪为难道:“倒不是我梁豪舍不得这点酒,主要是我担心孙大哥你受伤未愈,饮酒怕是伤身吧。”
孙云天哈哈一笑道:“兄弟却是多虑了,那日我所受之伤,看起来很重,其实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重伤,如今却是已经痊愈了。”
梁豪吃惊的看着孙云天,道:“什么,孙大哥,你是说你竟然已经痊愈了!”
孙云天见梁豪惊呆了的神情,拍了拍梁豪肩膀,开心的笑道:“怎么,不相信啊,不信我给你露两手。”
孙云天见梁豪表情虽然呆滞,眼睛却是灵动的眨了一眨,微微笑道:“走,咱去练武场,我让你见见我的绝学。”说罢,便走出房间。
梁豪见状,眼神一亮,连忙跟上。
转眼两人便来到了练武场。
梁豪见孙云天仅仅往那里一站,便觉得对方的气势在节节攀升,仿若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心中不由暗自为其喝彩。
遽然间,孙云天动了,整个人仿佛化身游龙一般,气势雄浑难挡。
少顷,孙云天便把一套霸道的掌法展现了出来。
梁豪连忙上前说道:“孙大哥真是厉害啊,我刚才看孙大哥这套掌法,却是比先些日子更进了一步,看来孙大哥的伤如今也是好的差不多了,到时我多虑了。”
孙云天爽朗的笑道:“梁兄弟也是为我着想,这些日子承蒙照顾,孙某看在眼里,心下很是感激,兄弟切莫妄自菲薄。”
仿佛被孙云天的笑容所感染,梁豪一楼孙云天道:“孙大哥,走,咱们饮酒去。”
两人回到屋内,梁豪拿着下人刚送来的一坛好酒给孙云天倒上。
“孙大哥且尝尝这酒如何。”梁豪一脸期盼地招呼道。
孙云天端起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但觉此酒入口时辛辣异常,细品下却又回味无穷,不由赞道:“好酒啊,不知此酒是何来历。”
梁豪见孙云天正好问到了自己心中,得意的笑道:“哈哈,孙大哥有所不知,这酒名为‘义相随’,乃是家父所酿,凭借此酒,我梁家这日子是蒸蒸日上啊!”
孙云天一听此酒竟是梁豪之父所酿,心中升起一丝敬佩之情,道:“令尊此酒酿的深得我心,孙某十分佩服,不过说起来,能喝上如此美酒,我倒也是口福不浅啊!”
梁豪见孙云天赞扬其父技艺高超,就仿佛对方是在夸赞自己一般,感觉脸上十分光彩,笑吟吟的说道:“就凭借咱兄弟俩这关系,以后孙大哥想喝多少便喝多少,管够。”
孙云天复又喝了一杯,赞道:“好兄弟,够意思。”
梁豪笑了笑将酒满上,忽地说道:“也不知道天哥这么样了,往日饮酒都是与天哥一起,今日不见却觉得少了些什么,自那日一别,竟再没见到,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说到最后,语气甚是担忧。
孙云天宽慰道:“放心吧,天兄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忽地一声大笑自门外传来。
“哈哈,还是孙大哥了解我。”
梁豪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道:“天哥,你不够意思。”
“嘿嘿,此事却是我的疏忽。”天茗来到两人面前。
“天兄弟,快坐下喝酒。”孙云天见刚说到天茗,天茗便出现了,心中不由一喜。
“孙大哥,小弟这些日子一时疏忽,没来得及看望大哥,还望大哥海涵。”天茗见孙云天伤势似已痊愈,心下即高兴,又自责,高兴是因为对方伤势已无大碍,自责则是为自己此时方来看望,感觉有些愧疚。
孙云天见天茗这副神情,哈哈笑道:“天茗兄弟切莫将此事介怀于心,谁还没有点事不是,再说我孙云天又岂是小气之人,来,不提这些,咱们喝酒。”
孙云天这席话还是很有作用的,天茗也是洒脱之人,心中暗道:“此事当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天茗看了看二人,笑道:“大哥乃真豪杰啊,来,咱兄弟三人喝酒。”
此时梁豪已叫下人又送来了一副碗筷。
三人一碰杯,均是一饮而尽。
突地就听梁豪一声惊呼,满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用手指着天茗,惊道:“你!你!你!”
孙云天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梁兄弟。”
天茗见梁豪疑似看出了自己修为大进这一状况,不由笑道:“行啊,梁豪,这都被你发现了!”
孙云天正疑惑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看向天茗的目光突地一凝,眉头一挑,惊喜道:“行啊,天兄弟,深藏不漏啊,竟在我之前突破到后天中期了。”
梁豪叫道:“是啊,天哥,你这也太厉害了吧,这就中期了!不过以你平日苦修不辍的状态来说,如此年纪突破倒也说的过去。”
天茗嘿嘿一笑,却是谦虚的说道:“侥幸,侥幸。”
孙云天笑道:“没想到,天兄弟竟是练功狂人啊,有机会咱俩切磋切磋。”
天茗笑道:“孙大哥武艺高强,小弟自叹弗如。”
孙云天见天茗并不应战,不由故意激道:“怎么瞧不起我。”
天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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