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右脚与天茗相撞后,左脚以更为快速的姿态踢向天茗挥来的左掌。
要说这黑衣人腿上功夫十分了得,竟于空中连续踢了九脚,一脚强似一脚。
天茗强行以“峰峦叠嶂”与对方对了九击,脚下不由连退三步,方才卸去对方强劲的力道,暗自调息下翻腾的气血,道:“有点本事。”
黑衣人冷哼道:“这招‘连环九腿’只不过是我牛刀小试罢了,小子,你死到临头了。”
天茗道:“休要猖狂,吃我一拳。”当即一招“刚正不阿”攻了上去。
黑衣人见天茗这一拳大有冲云破雾之势,腾身而起,一脚踢向天茗攻来这一拳,后借力当空横扫。
天茗脚踏“逍遥游步”,躲开这一腿后,再次以迅雷之势攻杀过来,但见双掌横推,却是一招“正气凛然”。
不得不说这天茗虽初习“正奇十手”,却也打得有模有样,与这同等境界的黑衣人打的不相上下。
随着两人的你来往我,交手上百招后,黑衣人见对方竟有越打越勇之状,心中暗道:“今夜怕是没机会了,这小子当真可恨,这个仇将来一定要报,如今还是先行离去要紧。”当即一个转身蹬腿,以猛蛇出洞之势踹向天茗胸口。
打的兴起的天茗怡然不惧,直接选择以硬碰硬,一招“正心立命”,横腰扎马,左掌托天,右掌自胸口横拍出去,虽只一掌挥出,这威力却毫不逊色双掌横拍的“正气凛然”。
怎曾想黑衣人却并无再战之意,两相对击之时,直接借力飞了出去,临走还撂下狠话,道:“你小子等着,虽不知你是何来路,但今后别让我见到你,见到你定让你好看。”
天茗正感觉自身的武技略有精进,想与对方战个痛快的同时,见对方竟然借机跑路了,本想追上去,忽然余光扫到仍然昏迷的美丽女子,暗道救人要紧,忽听对方撂下狠话,当即不甘示弱的回道:“要战便战,何必将来,有本事别跑,告诉你,下次见到你,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最好别让我遇见,否则定然为民除害。”
见对方不回话,想必已然走远,天茗摇了摇头,喃喃道:“什么人啊!我还没用力呢,他就跑路了。”说罢,天茗自得的笑了笑。
天茗转身来到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子身旁,拍了拍年轻女子道:“姑娘,姑娘,快醒醒。”
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助的天茗虽然年轻,但此时的身影在这漫漫长夜中却无疑是高大的。
第三十九章女子()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倾泻在年轻女子身上。
天茗此时方才看清年轻女子的容貌,但见这女子一身白衣,面容端庄秀丽,心中暗道:“多亏我今夜出来打探情况,要不然岂不是让这年轻女子被贼人所非礼,毁了一生,那可就可怜、可悲、可叹了!”
像是听见了天茗的呼唤,白衣女子悠悠转醒。
白衣女子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寂静的小巷中,而面前竟还站着一个黑衣人,当即就是一声划破长空的尖叫。
天茗见白衣女子反应竟如此强烈,连忙说道:“姑娘你误会了,我可是好人啊!”
白衣女子皱着秀眉道:“你这一身黑衣,让我怎么相信你是好人。”
天茗道:“姑娘刚才你昏迷不醒,有所不知,我本来……”话音戛然而止,看了看白衣女子,复又道:“你既然不信就算了,我还有事,就不管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吧!”说罢,转身便走。
白衣女子见天茗竟转身便走,不禁一呆,暗道:“难道真错怪他了?”刚欲站起身来,却发现浑身上下使不出半分力气,连忙喊道:“别走。”
天茗却并不理会,自顾前行。
白衣女子刚才虽没看清天茗的样貌,但听天茗的声音却疑似少年,如今见天茗自顾前行,连忙又道:“少侠别走,我信你是个大好人,你快帮帮我。”
天茗这才停下脚步,回首道:“你怎么了?”
白衣女子道:“我浑身没劲,站不起来。”
天茗道:“定是刚才那个淫贼所为。”
白衣女子一听淫贼,脸色顿时煞白,惊道:“淫贼!”
天茗见白衣女子脸色煞白,不由宽慰道:“姑娘放心,那淫贼被我打跑了。”
白衣女子一阵后怕道:“如此还真是感谢恩公的救命之恩,若非恩公,怕是我已经被奸人所害,那我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天茗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白衣少女道:“不知恩公可否送我回府,我如今半分力气也无,却是难以自行回府。”
天茗面露难色,道:“男女授受不亲,我看还是找人送你回去吧!”
白衣少女道:“恩公万万不可,你要是找人送我回去,岂不是暴漏了我被奸人掠到此地这一事情,万一有人从中挑拨,岂不是毁我清誉,再说恩公对我恩重如山,悄然带我回府之事又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如今小女子行动不便,还望恩公相助。”
天茗迟疑道:“可是我初到长松城,不认识路啊!”
白衣少女道:“无妨,小女子可以为恩公指路。”
天茗见这白衣少女都不怕,作为男人的自己又岂能扭扭捏捏,当即道:“既然姑娘执意让天某相背,那天某便得罪了。”说罢将白衣少女背了起来。
白衣少女道:“恩公姓天?天空的天?”
天茗嗯了一声,腾空而起,立于房顶之上,环顾四周,道:“不知姑娘所住之处在什么方向?”
白衣少女见天茗不愿多提,也不多问,明眸顾盼间便辨别了方向道:“在东北方向。”
天茗闻言,展开“逍遥游步”,疾行而去。
一路上,两人也不说话,气氛不由尴尬了起来。
初时白衣少女还在猜想天茗的身份,可随着气氛的尴尬,心中不由暗道:“长大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背着。”念及至此,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在这一霎间,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要说这天茗却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背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少女,表面上虽平静如水,但心中却是极其的不好意思。
没过多久,白衣少女率先打破沉默道:“恩公,咱们还需向北再行三里路。”
正在奔行的天茗忽感背上的少女吐气如兰,十分好闻,心神不由一荡,更是不敢说话,只顾疾行。
转眼间,便来到了一处府邸,随着白衣少女的指路,天茗带着白衣少女悄然间回到了白衣少女的闺房。
见天茗竟真的不看出自己家便是长松城大名鼎鼎的褚府,不由心道:“这人看来并没骗我,却是个外地人。”
将白衣少女安顿好后,天茗道:“如今已将姑娘安全送回府上,我也放心了,告辞。”
白衣少女道:“不知恩公可认得那淫贼是谁。”
天茗道:“不认识。”
白衣少女道:“不知恩公来长松城所谓何事,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
天茗沉吟片刻,感觉还是不透露太多比较好,道:“不劳姑娘费心,我还有事,告辞了。”
白衣少女道:“我猜恩公是冲着长松城七大势力之中的一股势力而来。”
天茗惊道:“你怎么知道。”说罢方觉自己好似说漏了一般,神色复杂的看向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见真被自己猜对了,不由微微笑,道:“我猜恩公应该冲着王、屠、翟、管四家中的一家而来。”说罢见对方双眉一皱,自感猜对了的白衣少女复又道:“我猜啊!恩公应该冲着翟刚来的长松城,今夜怕是要夜探翟府。”
天茗上前一步,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衣少女笑道:“恩公难道想对小女子不利?小女子这条命都是恩公救的,恩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天茗皱眉道:“我杀你做什么。”
白衣少女嘴角上扬道:“就知道恩公不会对小女子不利的。”
天茗见事已至此,不由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要去翟府的。”
白衣少女道:“首先以恩公的武功要在这黑夜中穿夜行衣,想必对方定非等闲之辈,这么看来,在这长松城也就只有七大势力符合,而以恩公的为人,我猜定是要对恶势力动手,故此便剩下王、屠、翟、管四家,而王府中的王虎修为已经无限接近后天大圆满,如今已经闭关一年有余,屠府的屠强早在三个月前便出了长松城,管府的管杰平日里深居简出,如此看来只有据说上个月刚刚屠了苏府满门的翟府当家人翟刚能够让恩公深夜出行。”
天茗听着白衣少女丝丝入扣的分析,不由赞叹道:“姑娘真是聪慧过人,竟都被你猜对了,不知姑娘芳名。”
见天茗问及自己姓名,白衣少女心中不禁升起淡淡的自得,笑道:“小女子名叫褚书楠。”
天茗点了点头,道:“好名字,既然褚姑娘已知在下因何来这长松城,还请姑娘守口如瓶,并还望告知我在下翟府怎么走。”
褚书楠见天茗听了自己名字竟然毫无反应,心道:“恩公初来长松城,定是尚且不知七大势力都有哪些,要不要跟他详细讲解一番?算了,告诉也没甚大用。”念及至此,不由说道:“我尚且不知恩公名讳。”
天茗见状,只好答道:“姑娘老是恩公恩公叫我,都把我叫老了,姑娘直接叫我天茗即可。”
褚书楠笑道:“不如这样,我便称恩公为公子吧!”
天茗无奈道:“好吧,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褚书楠笑了笑,道:“公子的大恩大德,书楠无以为报,如今公子要走,书楠却是想见见公子的真面部,以后也好知道向谁报恩不是。”
天茗道:“你告诉我翟府在哪就算报恩了。”
褚书楠盯着天茗道:“看不见公子相貌,我都有些想不起来翟府在哪了!”
天茗无奈的摘下了蒙面的黑布,道:“你不告诉我翟府在哪,我可走了。”
褚书楠道:“公子出了褚府向北行五里便到了翟府。”
天茗拱手道:“多谢了。”说罢转身就走。
褚书楠道:“公子。”
天茗脚步一顿,道:“还有何事?”
褚书楠道:“翟府凶险,公子小心。”
天茗道:“多谢姑娘关心。”说罢,不做停留,悄然顺窗而去。
褚书楠望着天茗天茗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为人善良,品行正直,是个……”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竟几不可闻。
第四十章飞贼()
皓月当空,静夜无声。
出了褚府的天茗看了看天色,见已是子时十分,当即辨别方向,直奔翟府而去。
五里路对于天茗的脚程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没过多久,天茗便来到了翟府对面的一颗六七丈高的大树之上。
伏于树冠之上的天茗悄然间观察着翟府四周的环境,以及翟府的护卫的布防情况。
经过一番观察,天茗发现这翟府夜间的布防竟是由一名后天中期为首的护卫带领着十余名后天初期的家丁进行守夜,剑眉不由一皱,暗道:“这翟府的防护看似松散,实则却是凶险万分,不可大意。”
这时忽见西面来了两个悄悄奔向翟府的黑衣人。
天茗心道:“这两人一去岂不是会惊动翟府,到时打草惊蛇可就不妙了。”
转眼间,便见这俩黑衣人借着一颗树翻过了翟府的围墙。
这两人轻功均极为了得,在极其小心的状态下,两人顺利避过了翟府家丁的巡视,进入到一间房内。
见两人竟能顺利潜入翟府,天茗不禁惊道:“当真是人外有人,不过这两人轻功如此精妙,又是夜间来此,想必应属飞贼无疑,却不知是何物能招来这两人,难道是藏宝图的秘密走露了出去,这俩个飞贼恰巧知道了,便来此行窃一番,如此说来一会到是要跟上他们瞧个明白。”
没过多久,这两个黑衣人悄然的走出房间,在万分小心的状态下,顺利的溜出了翟府。
天茗见两人竟十分成功的在没有惊动翟府众人的情况下,悄然溜了出来,心中不由赞叹,刚要有所行动,竟又见一黑影跟着两人离去。天茗唯恐被前方几人发现,只好与前方几人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悄然地跟着对方。
没行多久,天茗便感觉还是在上方跟着前方几人比较好,当即腾身而起,不紧不慢的跟着对方。
当行至一处屋顶时,发现下面的三个黑衣人已经行到了一处死胡同,悄悄跟进的同时,只听一飞贼说道:“小子,跟了我们一路,都到了这里,还不现身一叙?”
最先追踪两个飞贼的黑衣人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被人发现多时,心中警惕的同时,快速的打量起了四周环境。
飞贼见那黑衣人竟不理会自己,给另一个飞贼使了个眼色后,右手闪电般的掷出了三枚金钱镖。
黑衣人只听破空声传来,连忙腾身而起,堪堪躲过三枚快若闪电的金钱镖,刚一落地,便见一链鞭袭来,急忙变换身形,同时快速拔剑向链鞭击去。
天茗只见深夜里那链鞭若灵蛇一般,让人防不胜防,而黑衣人的剑法却也是精妙绝伦,初时两人斗得倒也算是旗鼓相当。
先前使金钱镖的飞贼见来人剑法竟如此不俗,道:“小子,看你也不像是翟府的人,你跟着我们作甚?”
黑衣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屋顶上的天茗一听这黑衣人的声音,顿时觉得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不由皱眉沉思。
飞贼道:“我们是自己人啊!”
黑衣人道:“自己人还向我动手?”
飞贼道:“彭子,先回来。”
与黑衣人搏斗的飞贼立刻虚晃一招,退了回来。
飞贼道:“出门在外还是以和为贵比较好,不知这位兄台来翟府所谓何事?”
黑衣人不答反问道:“你们来翟府所谓何事?”
飞贼道:“既然以和为贵,那我们就彰显一下我们的诚意。”说罢,看了眼名叫“彭子”的飞贼。
彭子急忙道:“山哥,不可啊!”
山哥摆了摆手,道:“无妨,诚意嘛!咱还是要有的,这位兄台你说对吧!”
黑衣人静静的看着两个飞贼,没有言语。
山哥看了眼彭子,咳嗽了一声。
彭子道:“山哥,你看他都不理会咱俩。”
山哥道:“无妨,我想这位兄台想必是晚上盐吃多了,不想讲话。”
“呃……”彭子听山哥这么一说,思路顿时跟不上来了。
黑衣人眉头一挑,依旧默不作声。
而在房上的天茗闻言,顿时暗自偷笑不已,心道:“这个叫山哥的飞贼是唱戏的出身吧!”
山哥自感得意的说道:“为了表示诚意,我就明确的告诉你,我二人是……”话音突地戛然而止。
正盯着黑衣人的彭子见山哥不说话了,不由疑惑道:“山哥,咋的啦?”
山哥暗道:“幸好刚才收音的快,要不然差点在一番诚意之下暴漏了身份。”听到彭子问话后,山哥笑了笑道:“那什么。”
彭子道:“啊?”
山哥拍了下彭子道:“别打岔。”
彭子暗道:“我招谁惹谁了。”
黑衣人道:“说话痛快点,像个爷们一样。”
天茗剑眉一挑,暗道:“这不是冬志鹏么,他竟然也来了。”
山哥整理了下语言,道:“这不是小弟打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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