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却是不曾想过她会和女人发生过什么。
魏婉紧咬唇瓣;对于心底的那丝悸动不知该如何是好;良久;她才自嘲一笑。
“到底是我庸人自扰了。”刚才;她在想要不要去接受这种另类情感;结果转头就想起来了人家乌拉那拉氏可未必对她有意啊。
她刚才真是想的太多了。
翊坤宫的活计轻松又自在,望着前面不远处悠闲乘凉的乌拉那拉氏,魏婉心中居然感到到一片安宁。
若是如此下去;哪怕她弄不明白她的心意,也心满意足了。
这样平静的生活被一张突如其来的纸条所打乱。
魏婉的父亲通过了内务府给她递来条子,安排她配合人行动。
其行动的具体内容上面没有说;但无外乎是那几种罢了。
魏婉把纸条用蜡烛点着;一点点的看着它化为灰烬,眸中神色不明。
她年幼进宫;她身后的那些人就是靠着这血缘关系绑住她的;后来她长大了;心里算计诸多;那些人又用她做过的那些事来控制她。
两人虽是父女;关系却并不是多亲近的;只是当时年纪尚幼,心里对于亲情还是有几分惦念罢了。
而今,她只要老实本分;不用世家包衣一人就行。
反正她现在能自己保护自己;不用再怕他们了。
没几天,宫内就流传出来了高佳贵妃那里打死了人,底层传的沸沸扬扬,众说纷纭。
到了行动那天,魏婉没有配合人,结果自然是那位包衣姑娘给没了。
哦,就是高佳贵妃打死的那一位。
听说那姑娘虽然年纪尚幼,但是身体却已发育成熟,面容妩媚,大胸细腰的,差点被去高佳贵妃那里的乾隆爷给宠幸了。
扬州瘦马类型的女人,也不知道内务府调。教了多久。
能送进宫来,她的生育能力自然也是首屈一指的,就像上辈子的她一样。
看来打的是高佳贵妃膝下没有子嗣的主意。
虽然高家和内务府的包衣世家牵扯众多,但是涉及到自身宠爱的事情,高佳贵妃才不会退让半步呢。
她膝下无子,现在靠的就只有乾隆爷的恩宠,若是这一点都退让出去了,那她以后年老珠黄了,就更不可能得到恩宠了。
为此,哪怕是‘盟友’,她也能毫不留情。
魏婉在茶房里泡着茶,乌拉那拉氏斜倚在软塌上看着书,偶尔饮一杯清茗。
“婉儿这丫头的手艺是越发的见长了。”比之她第一次喝茶时,简直是进步神速啊。
“既如此,主子不如赏她些什么吧。”
“唔,我想想。”想到魏婉现在还只是一个小丫头,乌拉那拉氏脑海里略过珠钗衣裙,最后锁在一枚镜子上。
当一块巴掌大,清晰透亮的镜子到魏婉手里的时候,魏婉差点当着嬷嬷的面把镜子给摔掉。
“这还是主子你这个年纪大的时候用的呢,说你现在用这个挺方便的。”这面小镜子比西洋镜清晰度差一点,但是那也比魏婉屋子里的黄铜镜要好很多。
“嬷嬷,替我谢谢娘娘。”魏婉低头,状似腼腆道。
手中用了一点力道把镜子给握紧,魏婉心下微热,镜子,赏赐为什么会是镜子?
那种关系也可以叫做磨镜之好。脑海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画面,魏婉的头上开始冒起烟来。
白泽只觉得这个女主脑子里想的可不愧真多啊。
只是简单的一面镜子,愣是被她给解读出来了另一种意思。
心中臆想过后,魏婉也知道自己刚才是一头热,头脑冷静下来后,魏婉开口道,“她之所以和我亲近,主要还是我背后‘没有人’的缘故吧。”
翊坤宫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小宫女,但是乌拉那拉氏亲近的人只有她而已。
虽然乌拉那拉氏身边的人少,但是她眼明心清着呢。
来这几个月了,她从未和别人多做过交流,更是没有往内务府和长春宫带过话,只怕就是这样,乌拉那拉氏才会对她有些特殊的。
魏婉深呼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头脑给清明了下来。
“白泽,把我魏婉的身份从簿子上换成另一个身份。”
看到魏婉,内务府管事之女的身份被抹除,魏婉彻底的和内务府撇清了联系。
她是家中嫡女,母亲生她时难产而去,她在继夫人不怎么精心的照料中磕磕绊绊的长大,待记事后,她就被抱到自己父亲身边和许多和她同龄的女孩一起接受训练,诸多算计和伪装就是那个时候练成的,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从能庇护她长大的生母死后,她就注定了一颗‘棋子’的命运。
经历过世事,哪怕自己父亲倒在她眼前她可能也会眨都不眨吧。
魏婉把内务府的谋划悄无声息的捅到了粘杆处人的手里。
粘杆处是先帝创立,里面的人均身份成谜,后宫和朝堂息息相关,粘杆处自然也有人。
只是先帝会把后宫粘杆处的人呈报上来的情报给事无巨细的了解清楚,而传到了弘历手里,他因为知道自己妃子们的本来面目不会太靠谱,所以自他称帝后,后宫粘杆处呈上来的事情已经都落了灰。
论起自欺欺人,弘历可是其中的好手。
多年以后,待内务府计划成熟之际,粘杆处早就因为弘历不怎么重视后宫而荒废了下来,传没传给他儿子都不知道。
而现在,先帝走了才没多久,粘杆处还在正常运作中,只是比起先帝来,弘历把粘杆处都给分配到了前朝,后宫只剩寥寥几人。
夜晚,众人正值入睡之际,一声轻响突然敲打在了门窗上,床上一个老太监立马翻身而起。
他走出门外,看到了组织特有的联络标记,随后立马捡起东西就进了屋。
当他看清楚情报上面的内容后,不禁骇然的瞪大了眼睛。
他没有耽搁等天亮,而是选择了半夜去叫醒乾隆。
知道没有大事不会有人来见他,弘历压抑着自己的起床气勉强接待了来人。
老太监呈上情报,弘历看清后,瞳孔皱缩成了针尖大小,脑子当即就清醒过来不说,随后胸口就聚集起来了滔天的怒火来。
“这个计划,真不愧被他们成为‘握天’啊。”弘历咬牙切齿,手中把纸条给化为了点点碎屑。
弘历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在他们眼里只是奴才的包衣奴才们居然有胆子算计起了帝王的子嗣来。
控制?怎么控制?
当只剩下一个儿子了,他不想传位也得传位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大半夜的,弘历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不寒而栗起来。
“若是没有粘杆处发现,只怕朕真的会成为他们计划中的孤家寡人。”弘历低声呢喃道,眼里出现了一抹血色来。
“朕会派人去彻查。”他闭上了眼睛,心中杀气早已翻涌而起。
若是情况属实,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粘杆处的人正要退下,就听到弘历开口说,“以后,后宫内的东西也都给朕呈上来吧。”
他可不想被人不知不觉中算计了子嗣,想起了永琏,他心里一阵后怕。
要知道永琏可是阿玛和他都看中的继承人啊,若是真的折在了那群畜生手里,他百年之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皇阿玛啊。
随着后宫一件件阴私被呈上来,乾隆帝心中的美好形象顿时碎了一地。
他知道那些女人暗地里会有争风吃醋,不过鉴于源头就是他来引起的,弘历心里并没有多少反感,反倒觉得是他有魅力的体现。
原本他以为女人就像是小宠物,私下里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实际上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到了他跟前,她们更是乖巧的像猫儿一样。
可是实际上她们都是披着绵羊皮的豺狼。
弘历越看眼前越发的发黑。
不受宠爱的妃子们阿哥们被剥削,日子过得居然连有头有脸的太监都不如,失宠过得妃子好歹也曾和他柔情蜜意过,阿哥更是弘历的亲生骨肉。
富察皇后倒是吩咐他们仔细照顾好了,但是他们没有圣心在身,底下的太监宫女们少不得阳奉阴违。
这还是底层的妃子们呢,看到高佳贵妃和她身后的高家多次买卖官职,弘历只觉得高佳贵妃以往的形象全部都轰塌下来。
富察皇后倒是尽了自己原本的职位,只可惜弘历以前在心里把她想的太过于完美,如今富察皇后身上沾了人气,也算是把弘历以往对她的形象有些颠覆。
至于太后,弘历身为儿子,想看都不敢看。
后宫就是一个大染缸,没有几个还是干净的。
弘历看向了乌拉那拉氏的名字,她呢,若是有宠爱在身,想必也是会变的吧。
“拟旨,封乌拉那拉氏为娴妃。”弘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准备把乌拉那拉氏也给拖下水。
反正这个后宫已经都是黑的了,那就所有人都变成黑的了吧。
此时此刻,弘历心里变得有些病态起来。
旨意到翊坤宫的时候,魏婉给乌拉那拉氏泡茶的动作一顿,而后低下头来的双眼里满是憎恨。
乌拉那拉氏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走吧,随本宫去接旨。”
她走的不紧不慢,并不把那个圣旨有多放在心上。
以她的身份来说,这道圣旨早该在高佳贵妃之前就来临,拖到现在才来,乌拉那拉氏心里自然不会感恩。
打一**给个甜枣,她乌拉那拉氏可不吃这一套。
令妃×继皇后(四)()
“贱人。”魏婉面无表情的骂了一句;自从封娴妃的旨意下来后;她就知道乾隆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了。
后宫妃子晋升;来翊坤宫祝贺乌拉那拉氏的人不在少数;魏婉的茶泡了一回又一回;不见个停的。
翊坤宫的宁静生活被打乱;想必这就是那个帝王心里愿意看到的场景吧。
按照规矩;他少不得要召乌拉那拉氏侍寝,这让心底有了一点小心思的魏婉如何受得了。
实际上弘历只是把旨意写下之后就把乌拉那拉氏给忘到脑后去了,他现在手上要忙的是包衣世家的事。
有公公呈上绿头牌来;弘历正准备翻牌子呢,结果腹中突然就一阵波涛汹涌起来。
太医过来之后说是皇上的肠胃有可能吃坏了肚子。
帝王食谱每日更新,时时检测;一般来说肯定不会有问题;弘历近日来的食谱并没有相克的食物在里面。
“如此一来,应该是皇上的肠胃受了凉;这才导致身体不适的。”
拉的腿发软的弘历有气无力道;“太医;开药吧。”
闹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吃了药;药效也不是立马就见效的。
肚子里面又是一阵咕噜咕噜;弘历的脸色都青了。
他被太监们扶着去了后面。
生了病,自然就没体力宠幸妃子,最大可能被宠幸的娴妃机会没了;众妃心里说不定得有多乐呵呢。
而已经做好准备的乌拉那拉氏听闻消息后眸子一黯;而后吩咐人把翊坤宫给落锁。
弘历身上的毛病是魏婉弄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如此一来,只需要两三次,弘历心里就会对娴妃的侍寝给膈应起来。”黑灯瞎火的,魏婉在暗中面无表情的道。
白泽看见她这样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要不要把灯给点着?”白泽提议道。
“不用,我喜欢黑暗。”魏婉道,“只有黑暗,才能让人脑中保持清醒和应有的警惕之心。”
作为本书的女主角,魏婉可谓是凝后宫气运于一身的人。
前有白月光高佳贵妃离世,后有朱砂痣富察皇后受到打击死亡,如此一来,帝王心头的位置自然就空了出来,纵使死人地位不会动摇,又能占据多少呢。
哪怕再爱富察皇后和高佳贵妃,也不妨碍身为男人的弘历继续享受温香暖玉啊。
直到后来,又有脾气耿直的乌拉那拉继皇后成为了她的垫脚石。
魏婉凭借着和富察皇后相似的行为习惯和从高佳贵妃那里得到的帝王喜好,一步步的走进了弘历的心里。
她外面温婉,脾气恭顺,若不然也不会得富有浪漫细胞,弘历帝王的一个‘令’字。
那时,哪怕乾隆帝未死,魏婉就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成为下一任帝王,谁让后宫除了金氏这个外族女人的孩子都还在外,剩下的就都是她的孩子呢。
她身份哪怕是包衣抬旗,那她的孩子也比外族的金氏子嗣有更多的机会。
生前她是贵妃,死后必为皇后。
历史上的令贵妃都一生幸运至极,更别说添加各种形象的魏婉了。
她是后宫最大boss的同时,也是本书最大的赢家。
书里,帝王曾问过令妃对他的心意。
那个时候令妃含羞带涩,羞答答的对着帝王表达着自己的情意。
如今再一看,魏婉分明从头到尾都没拿出来自己的真心过。
看到白泽的眼神,魏婉心里有些不耐烦闭上了眼睛,她心有多冷她自然也知道,问题是上辈子她都百炼成钢了,为什么乌拉那拉氏只是对她一笑,就会让她的心裂开一条缝隙呢。
魏婉心里追溯以往,最终定格在那个血色之夜。
“那一夜。”魏婉捂住胸口,心脏‘怦怦’直跳。
原来,是上一辈子就种下来的因么。
前世因,今世果啊。
原来就是那一夜,她把乌拉那拉氏给记到心里去的,直到这一世重生,曾经的情感以这种情绪涌动出来。
想起她的决绝,想起从她身上流出来的血色,想起她身上有着她不具备的勇气,魏婉终于直视了自己的内心。
“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魏婉淡淡的开口道,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来。
敢掀盘子的妃子啊,后宫也就乌拉那拉氏独一份了。
既然正视了自己的心意,那么作为‘情敌’的弘历自然就被魏婉在心里给记恨上了。
想到弘历对她死后所做的那些事,新仇旧恨,魏婉眼里都快冒出火花来了。
“弘历对你做过什么?”白泽好奇道,毕竟不管是历史还是,乾隆对于这位‘令’皇贵妃都是非常宠爱的。
“后世不是说我尸身不腐么,那就是弘历做下来的。”魏婉嘴角嘲讽道,“你看,他为了留住我的美貌让他时常怀念,可没见到他动富察皇后和高佳贵妃这两个心头好啊。”在古人的观念里,尸身不腐可是一件异事,不符合他们尘归尘、土归土的规律。
白泽吓得自己手上的瓜都掉了,“你尸身不腐不是中毒而亡的么?”
“世间哪有那种毒,不如说中毒后尸身腐烂的会更快一些。”
“我是死后才被人做的手脚。”她生前为宠妃,她的儿子更有可能是下一任帝王,除了乾隆这个帝王外,谁敢动她的遗体。
“白泽,你知道么,帝王陵寝里在帝王死之前是开放的,所以曾经死去的妃子们肯定被人来来回回打开看过,比如我,可能就被乾隆帝在死后就那样直勾勾的观看着。”
瞬间,白泽毛骨悚然起来。
“看尸体,什么癖好。”
“不是癖好,是例行检查,在帝王生前一直都有这个项目的,直到帝王死后,才会彻底的关闭陵寝。”一切,都按照帝王的生死来看。
“你们这可真是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啊。”白泽感叹道。
“别说你们,要说她们。如今我可不是帝王妃子了,哦,乌拉那拉氏也不是了。”说到这个,魏婉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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