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中国文情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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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中国文情报告-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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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委:贺绍俊 阎晶明
     陈福民 李兆忠
     周 瓒 王剑冰
     吴 双 陶庆梅
  秘书:何 鹏 李 旻
  出版: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本书意在通过对文学现状进行分门别类的追踪与考察,清点年度文学成果,描绘年度文学风貌,记录年度文学足迹,梳理年度文学脉络,特别是通过对一些倾向性文学现象的捕捉,更为内在地把握年度文学的宏观走向与主要问题。

  目 录 
前 言
 一 这个课题
 二 创作鸟瞰
 三 批评概观
 四 事件述要
一 市场背景下的长篇小说
  小说与电影的互坳之后
  在市场背景下确立文学尊严
  2003年长篇小说阅读笔记
  “长篇选刊”及长篇竞争
二 回归平实的中短篇小说
  寻找古菜花——找寻理想
  英雄回到广场
  平民化的人文情怀
  深刻的现实感来自个人体验
  短篇就是质量
  文学期刊中的“绿洲” 
三 折射人生百态的散文写作
  疫情过后万木荣
  “大散文”的新收获
  时代的合弦
  理性的思索
四 传达时代脉动的纪实文学
  大事件的大观照
  反贪题材有亮点
  来自底层的报告
  “报告”与“文学”的争论
  名人传记的超越
  文人传记的收获
五 行动的诗歌与诗歌的行动
  诗歌在行动
  女性诗歌:在注视世界和被凝视之间
  “发现”的诗学
  诗歌SHOW:“甲申风暴:21世纪中国诗
       大展”及其他
六 活跃的剧场与失衡的生态
  文化体制改革背景下的戏剧生产
  戏剧的市场与商业的戏剧
  《赵氏孤儿》:直面“本土化”的实践
         与理论难题
  极度不平衡的戏剧生态
七 在低迷中成长的网络文学
  低迷中的成长
  “木子美现象”与泛网络写作
  岁末的一个亮点
  无为而治与评价的尴尬    小 结
八 理论探讨与文化批评
  “转向”与“想像”问题
  “大众文化”讨论
  文化批评倾向
九 焦点事件与热点论争
  “作家炒作协”为人关注
  “木子美现象”引起争议
  小说《沙家浜》招致批评
十 作家身影与文学声音
  池 莉:有了快感你就喊
  毕飞宇:内心是作品的长相
  李 洱:我对历史有疼痛感
  北 村:“我不会针对市场写作”
  贾平凹:文学比的就是精神境界
  万 方:浪漫是非常美的
  余 华:机遇让我走上文学道路
  残 雪:为了报仇写小说
  王安忆:我不是上海的代言人
  刘 恒:奢侈地期待知音
  马 原:“我随和了许多”
  周大新:拿战争说事儿
  叶兆言:写作也是脆弱的
  金 庸:修改原著绝非为版税
  阎连科:真实来自作家的内心
  青春写作——走近“80后”校园写手
  王 蒙:文学期待的是智慧
  陆天明:反腐文学需要突破
  刘震云:手机,助长了话语喧嚣
  张颐武:“中等收入者” 与文学想像
  欧阳友权:网络文学:技术乎?艺术乎?
  王晓明:面对新的文学生产机制
  谢 泳:文学期刊应由大学来养
  韩石山:在斯德哥尔摩墓地凭吊
  蒋 巍:“文学时尚化批判”的异议
  洪治纲:文学果真多元化了吗?
  陈 冲:文学“面对”市场?
  李敬泽:报告文学(或纪实文学)在遗忘
      中老去并且枯竭
  李 锐:《致文友公开信》
  张石山:我不愿意替他们裱糊门面了

附录一 2003年文学大事记
附录二 2003年文学评奖要目
附录三 2003年文学图书排行
附录四 2003年小说专家排行  

前  言 
白烨 中国作家网2004年8月10日 
  一 这个课题
  进人20世纪90年代尤其是进人21世纪以来,在社会环境、文化氛围和自身发展的诸多因素推导之下,文学发生了愈来愈明显,也愈来愈缭乱的变化。有人把这种变化形容为“群莺乱飞”,有人把这种变化比喻为“乱花迷眼”;有人把这种变化概括为“无可命名”,有人把这种变化称之为“多元并举”。这其实只是概而言之,具体来看,文学究竟发生了哪些变化?促成这些变化的有哪些动因?社会生活给文学带来了什么?而文学又给我们提出了什么?这些与现实与时代密切相关的文学现状,越来越难以把握,也越来越需要把握。
  我们这个“文学年度文情报告”,便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根据面对现实、研究现状这样的一个切实需要而设计的课题。组织这样一个课题,意在通过对文学现状进行分门别类的追踪与考察,清点年度文学成果,绘描年度文学风貌,记录年度文学足迹,梳理年度文学脉络,特别是通过对一些倾向性文学现象的捕捉,更为内在地把握年度文学的宏观走向与主要问题。这样的一个即时又连续的文学考察,近可成为年度文学的一份忠实报告,远可成为当代文学的一份历史记录,无疑是有其现实的和长远的意义的。
  客观地说,文学的发展与演进不一定与年头的更替和递进有太多、太大的关系。但一年作为一个时间段,毕竟可以作为一个观察的角度;另外,如从年初就有备而来,分工把口,这样持续追踪到岁末,基本把握一年的文情是可能的,也是可行的。我们这个课题组,主要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当代文学研究室部分研究人员和中国作家协会部分专业人士组成,基本都是目前活跃在文学批评前沿阵地的中青年专家学者。我们在整体的“实证”与“客观”的总要求下,主张适当显现研究者个人“眼光”与“观感”,因此,这份“文情报告”,带有我们课题组成员的“角度”与“个性”,是经由我们的“主观”感受所浸润的“客观”报告,这是特别要加以说明的。 
 
  二 创作鸟瞰
  2003年在上半年发生的“非典”,作为突如其来的一场灾难,给我们的生命财产和社会生活带来巨大的威胁,也使文学创作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从长远来看,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事件及其由它所激发出来的生命意识与民族精神的张扬,也会作为一次难得的生活经验和生命体验,对文学家们日后的文学活动产生应有的深远影响。
  总体来看,在文学创作方面,2003年仍然是平稳前进并持续丰收的一年。但各个门类的创作,在辄见佳作力构的同时,也显现出了一些新的倾向与新的问题。
  在小说创作方面,中短篇小说中有相当一些作品,把镜头投向社会底层的人们,写他们在变革时期的个人生活的艰窘,写他们在艰窘现实中对于理想的寻找,对于精神的坚守。如《寻找妻子古菜花》(北北)、《我们的骨》(陈希我)、《包工头要像鸟一样飞翔》(孙春平)等。这样的作品仍带有很强的写实性,但却因精神内涵的高峻与独到,读来让人既感亲切,又感亢奋。写实性的作品,在过去往往成为庸琐生活的翻版的现象,在2003年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变,这应该是个可喜的迹象。长篇小说方面,当人们只为《白豆》(董立勃)、(扎根》(韩东)等作品眼睛一亮,心里不免为沉寂的上半年暗暗着急的时候,下半年接踵出现了《我们的心多么顽固》(叶兆言)、《百草山》(李西岳)、《士兵》(兰晓龙)等力作;而到年底,血肉饱满的《受活》(阎连科)、《水乳大地》(范稳)又相继而至,让人们得到了意料之外
  的惊喜。《受活》和《水乳大地》已在评论界得到广泛好评,被认为是立足于本土经验的文学想像的力作。这两部作品的更多更深的意义还有待于挖掘,但那意蕴上的浑厚、形式上的独到,已经使得它们无法受到轻视。有趣的是,长篇小说在2003年的“市场化”运作方面,同样惹人眼目。先是有毕淑敏的《拯救乳房》,因书名的过于“市场”而引起争议,但在争议声中作品的印数不断上升;后来又有刘震云的与同名电影同步上市的《手机》,先是观众与读者在两相比较中说长道短,后又引来据说遭到了影射的某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的反唇相讥;《手机》也是在这种一波又一波的争议声浪中,印了又印。长篇小说的“市场化”运作,已成为一个基本的趋势,而这种“市场化”运作,又常常以“媒体化”“炒作”的方式表现出来,这在2003年又得到了生动的体现。但毋庸讳言,这样的“运作”与“炒作”,对于作者、出版者和读者来说,都是既有其利又有其弊的。比如,图书包装上的“粗粮” “细作”,图书“炒作”上的“雅”作“俗”说,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作者的迷惑性,然而也让读者对这些作者和出版社产生了某些疑惑。
  2003年的散文,依然是生活的五行八作的心灵感应和文学写照,而在“怎么写”上,写实性的,思辨性的,随想性的,意绪性的,都应有尽有。但总体来看,以历史人物和人文事件为素材的“大散文”写作,作为一种倾向似乎更为突出一些。这不仅表现在职业作家中有较多的人投身于此,而还表现为业余作者中版权所有: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有不少的人也热衷此道。前者如《在河之南) (郑彦英)、《用破一生心》(王充间)等,后者如《与历史同行》(冯伟林)、《凡圣之间》(易洪斌)等。这些作品既以深人的发掘、独特的体悟,触摸了中华文明的浑厚人文经脉,也以宏阔的视野,灵动的思维,拓展了散文的表现空间,使“大散文”在散文领域愈成气候和愈见光彩。
  纪实文学尤其是报告文学,有着与时代同呼吸、与人民共命运的传统。2003年由“非典”、洪水构成的突发事件,恰恰给报告文学提供了丰盈的素材。因此,我们从《国难》(徐刚)、《护士长日记》(张积慧)等作品里,既看到了“国难”面前的脉脉人情,又看到了作者蕴涵在字里行间的深深优患。如果说2003年的报告文学还让人读到了几分沉重的话,那一定和《中国农民调查》(陈桂棣、春桃)有关。这是一部以作者之良知唤起更多人之良知的心血之作,它让人们看到了农民的种种苦难,也让人们看到了他们坚韧又缓慢的渐变。在传记文学这一小门类里,2003年中有不少作品相当惹眼,有的还位居畅销书排行的前列。从毛泽东、宋庆龄等伟人,到巴金、金庸等文人,都有不少传记类作品出版。但影响较大又雅俗共赏的,可能还是杨绛的《我们仁》。这部作品由“梦想”与“现实”两个部分组成,写出了钱锤书一家相濡以沫的人生岁月,也显出了作者以枯淡写绵长的不凡功力。
  “非典”的出现,使得很多人更为看重非直接性的网上交流,因而使得文学网站一时大受欢迎,但网络文学在2003年,在涌现新人和出现新作两个方面,都没有太多的现象可圈可点。颇受关注的王小山的《我亲爱的死鬼》和苏显的《上海夏天》,前者是作者对既有经典的个人解构,后者是作者对《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的一次仿写。可称为亮点的,可能还是年底由门户网站“新浪网”主办、“榕树下”等协办的“万卷杯中国原创文学大版权所有: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赛”。这次大赛从11~12月的两个月间,便收到参赛作品1。8万多件,参赛作者之众,收到作品之多,都前所少见。据知,在小说这一门类里,好的和比较好的作品为数相当不少,其中分获长篇、中篇和短篇小说奖的作者阿闻、铸剑和安昌河,均为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但据由作家和评论家构成的评委讲,他们的这些获奖作品的艺术水准,与一些知名作家发在文学刊物上的头条作品相比也毫不逊色。网络文学总体上看,还处于变动不居的成长时期。这种有读者又有专家参与的大赛,对于促进网络文学的发展无疑是有益的。

  三 批评概观
  2003年文学的理论批评,整体来看,话题很丰富,视野也很开阔,在“文学叙事的变异”、“文学的想像”及小说现状、诗歌现状、网络文学的本质与特点等方面,都有相对集中的研讨和比较深人的思考。但相比较之下,文学文化批评中有关“大众文化”现象的论争和有关“文化批评的得失”的探讨,可能更属于该年度颇见新意的理论批评现象,也在很大程度上切中着当下文学创作与批评的实际。
  有关“大众文化”的话题,近年来时有所见。但围绕此话题展开比较集中的研讨的,是由刊于1月23日《文艺报》上的王先需、徐敏的《为大众文艺减负》的文章引发的。两位作者在文章中指出,大众文艺是在社会的现代化进程中,为满足人们不断增长的消闲、娱乐等需要而产生、发展起来的文学样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大众文艺在90年代以后萌生并发展起来,它与主旋律文艺、高雅文艺一起,形成了现时期文艺领域内的三足鼎立。综观90年代以来的大众文学的有关讨论,对作品思想内涵及审美境界偏高的期望和要求,常常使许多大众文艺的创作者、出版者在作品的思想深度、审美高度与市场生命强度三者难以兼长的情况下,莫可适从,无法自处。我们应该对大众文艺的思想深度的要求适度淡化,给大众文艺减轻负载,让它增强活力,与国外的娱乐产品竞争,将劣质的有害的产品排挤出文化市场。此文发表后,《文艺报》专设了《“大众文化”论坛》专栏,相继发表专题文章讨论“大众文化”问题。从讨论的情形看,赞成的意见不多,而批评的意见不少。不同的意见主要表现在对“大众文化”概念的理解不一和进而引申出来的不同看法上,正如一位论者所言:“大众文化”这个词本身很可疑,又人言言殊。有的人在“以消费为目的,以利润为价值定位,以表达感官欲望和身体快感为特征”的涵义上理解大众文化,有的人则在“通俗文化,消费文化”的意义上理解大众文化,这背后其实隐含了一个文化批评的价值立场问题,即“站在精英文化的立场上”,必然对大众文化给予否定性的批评,而“站在民间大众的价值立场,以世俗化的人生态度,平民化的文化观念与审美趣味”来看大众文化,则更多看到其积极的意义(赖大仁)。不能企求这个讨论马上有什么结果,不同角度的看法和不同立场的意见,藉此得以沟通和交换,都以现代理性精神来看待和评说大众文化,本身就是它的意义所在。
  进人90年代之后,文学批评因种种原因面临诸多困境,表现出分散、滞后与失语等不景气现象,已越来越多地失去了在新时期曾有的影响与地位。进人新世纪之后,这一基本状况一直未有根本改变。因而,如何看待文学批评的现状,如何拓展文学批评的路子,重振文学批评的雄风,始终是文学批评界一个经常言说与反复研讨的话题。在2003年,结合新的文学现实,一些批评家开始思考有关文学批评如何引人文化研究的相关问题。这个问题的讨论刚一展开,不同的意见就初显端倪。王晓明、蔡翔、戴锦华等人从引人文化研究的方法以拓展新的分析角度和视野等视角认为,近十年的文学批评正在逐渐丧失它的思想活力,而引人文化研究的方法,或者说借助文化研究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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