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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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很为难-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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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陆蓁冲恩归狡黠一笑,食指挡在了菱唇中央。

    “娘娘!”她,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接下来,有场好戏看了。”陆蓁眨了眨右眼,很是神秘的模样。“对了,恩归,我还没问过你,你是喜欢莲花,还是喜欢芍药?”

    “奴婢喜欢白术。”又是花,又是药,还能安胎补气养脾胃。

    陆蓁无奈一笑,用手肘碰了碰有些闷气的恩归,“不能选别的,就芍药和莲花,两个只能选一样,你喜欢谁?”

    恩归知道,陆蓁在借花喻人。莲花指的是柔柔弱弱,楚楚动人的阮美人,而芍药自然就是刘美人。

    如果今日未见阮惠,她也许会选莲花。毕竟之前刘侍君手底下曾有个宫女鬼鬼祟祟的,在蕴华宫外偷窥,让她直觉对那人没有好感。不过刚刚看了阮惠,她又觉得此人绵里藏针,步步为营,若不是陆蓁避的巧妙,今日还不知要被她问去多少话。

    “嗯……二选一的话,还是芍药吧。”她答的不情不愿。

    陆蓁眉眼一温,笑容莞莞,“芍药么,原来恩归与我,想法是这么的一样。”

第41章 摔墨() 
“这是什么?”

    赵文烨放下手中的军报,看着靳德良递来的花,很是好奇。

    “是陆贵嫔让人送来给皇上把玩的。”靳德良也有些尴尬,陆蓁就这么干巴巴的送一枝花,连瓶子都没有,他都不知该怎么交到赵文烨手中。

    赵文烨不由失笑,“她给朕送一枝芍药做什么?”

    “贵嫔娘娘说,愿皇上不负花时,长留美景。”这邀宠的词句,也太明目张胆了。

    看着那白芍药,目光一时柔软了下来,“她真这么说?”

    “回皇上,是。”

    赵文烨手心一蜷,“摆驾——”

    但身子刚微微一抬,却又突然停住。

    “靳德良,朕问你,今日离朕之前跟你说的日子,还差几天?”

    靳德良屈了屈手指,回道:“三天。”

    三天……赵文烨将手中的花放到了一边,重新拿起了笔,“将花找个地方插起来吧。”

    靳德良应了声,但顿了顿,又试探的问道:“那,皇上还出去么?”

    “不了。”赵文烨头都未抬,只是笔端微微一滞,似想到了什么,“去宣阮美人,让她还穿着前日那件靥色长裙来见朕。”

    “是。”

    ……

    阮惠接了圣旨,便吩咐小婢为她精心梳妆。前几日赵文烨突然驾临时,她正准备歇息,未梳未戴,脸色是素色一片。赵文烨看到她那个样子,都皱眉愣了好久。

    “美人要画什么妆?”

    阮惠仔细想想,“传闻皇上盛喜梅花,就落梅妆好了。”

    婢女听了,笑道:“美人肤若白雪,画上梅妆一定美极了。那发髻的话,就梳的双平髻,这样,能将美人脸上的妆容称的更精致一些。”

    阮惠弯唇一莞,“好。”

    二人的谈话,靳德良在外室听得清清楚楚,不过那内容,却让他下意识撇了撇嘴。但他无心做什么滥好人,赵文烨对她好,还是不好,喜,还是不喜,都与自己无干。故而只咳了几声,清声催促道:“烦请阮美人快些准备,奴才就在外边候着。”

    阮惠也是懂时务的,听了靳德良的话,便让婢女加快手脚。碰巧赵文烨喜欢她穿那件靥色裙衫,也不用她费心再挑选,因而只画好妆容,她便带着贴身女婢,随着靳德良上了轿子。

    见了赵文烨,她先是俯身跪拜。抬头四目相对时,正看到他冲着自己笑的温柔——

    “阿阮今天很特别。”

    不由得,心鼓如雷。

    “多谢皇上夸赞。”她脸颊绯红,下巴,几乎要贴到衣襟上。

    “来,到朕身边来。”赵文烨冲她招了招手,将人唤到了身前。“不知为何,今日写字时,突然想起了那日阿阮替朕研墨的样子。”

    阮惠低低应了一声。第一次他来的时候,只是皱眉看了她良久,便突然要临帖习字,她便拿出纸笔,为他扶灯研墨,与他谈论风雅。那时,她还真以为,赵文烨因为她是大学士之女,深夜前来,只是为了跟她讨论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不过,失望之后迎来的欢喜,却更甚欢喜。原以为不会这么轻易动心,但谁知,他第二日出现的时候,她竟不由得落了泪……

    鼻尖一酸,她匆忙回神,主动上前道:“妾为皇上研墨。”

    “嗯。”赵文烨点了点头,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公文。

    那是由兵部报上来的,常易坤和陆陵亲手写的军报。

    常易坤的只有一份:……行至月泽山,路遇戎人抢掠当地百姓,抓四十,杀四十,赢得交口赞声……臣谨遵陛下圣谕,按部就班,度十日后过雁鸣沙,恭请陛下圣鉴训示。

    而陆陵的翻了几封,大约无事,不过其中也提到了月泽山的事:……于月泽山惩治戎人扰民,左右司马虽有争论,但戎人皆杀,臣以为无事。

    赵文烨想了片刻,提笔沾了朱砂,回复他们不要多惹杂事,以攻破雁鸣沙为要紧。同时修圣谕一封与兵部,责成其处理月泽山戎人作乱一事。

    “茶。”

    伸手碰了碰旁边,空空一片,不由得微微蹙眉,下意识的唤了一句。

    靳德良见茶杯就在桌上摆着,只是赵文烨没有挨到,连忙给阮惠使了个眼色,阮惠见状,便将茶杯往赵文烨手边轻轻推了推——

    “皇上,茶。”

    赵文烨略略偏头,正好瞥到一抹靥色衣袖,不由温温一笑,“不是说过了,这些事蓁蓁不要做么,靳德良呢?”

    他抬头,望向了靳德良。

    靳德良见状,匆匆俯下身去,“奴才该死。”

    赵文烨摇了摇头,“不长记性——”

    话尾还未落,就听到身侧突然咣当一声,不由一惊。

    墨砚打碎了,阮惠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愣了半响,才屈膝跪在地上,哽咽着声音道:“妾身该死,妾身走了神,不小心打碎了皇上的砚台……妾身该死。”

    赵文烨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笑了笑,道:“起来吧。”

    阮惠却如未闻,一直跪着不动。

    赵文烨以为她被吓到了,便俯身亲手将人扶了起来。阮惠颤颤起身时,赵文烨的余光正好撇到了她被地上墨渍染黑了的裙摆。

    “站到这边来吧。”看着那块巴掌大小的墨块,赵文烨轻叹了一声,“你这动不动就下跪习惯是改不了了,只是可惜衣裳。”

    阮惠一脸凄楚,“妾身该死,请皇上赎罪……”

    赵文烨见她内疚至此,伸手将人拉到身边,故意道:“朕不怪你,不过,你的丫头可要埋怨你了。”

    阮惠止了泪,有些不解。

    赵文烨冲她眨了眨眼,低着声音,仿佛在跟她分享什么秘密,“阿阮可能不知,衣裳要是沾了墨渍是很难洗的。”

    阮惠听了,不由半嘟着唇,好奇问道:“皇上怎么知道?”

    “这个嘛。”赵文烨见她不在介怀,便将人松开,重新提起了笔,“自然是有人埋怨了朕,朕才知道的。”

    那件衣服是容浣亲手做的,却被某个任性的女人洒了一袖子的墨点,还让从小服侍他的兰嬷嬷给瞧见了,费了好大的力才将那些点子除了。

    见赵文烨又低下头去,阮惠咬了咬唇,正要说什么,却听到那人突然开了口——

    “阿阮回去吧。”

    不由一阵失落,“皇上,不怪妾身么?”

    他轻笑,“你也是不小心,朕怪你做什么。让靳德良派人送你,回去记得将衣服换了。”

    阮惠知道留不下来,只好垂眸低头,“是。”

    ……

    一声不吭的回到了瑾秀苑。贴身的婢女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字也不敢多问,只赶忙将干净的衣服拿了一套出来,服侍阮惠换上。

    “等等!”

    阮惠唤住了拿着衣服,正要出去的婢女。

    “念凉,你觉得,我长得跟陆贵嫔很像么?”

    婢女被这么一问,左右仔细瞧了阮惠一遍,不解的摇头,“不像啊,美人为何这么问?”

    她听罢,不由得狠狠攥紧了拳头,“那你觉得,我跟她谁更——啊!”还没问完,便一拳捶到了桌上,情绪有些崩溃。

    她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她开始沦落的如此肤浅,如此俗气!

    “美人,您别吓奴婢啊!”阮惠这个样子,念凉看着有些发慌。

    阮惠闭上眼睛,压着急躁的心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睁开眼睛。

    “许是……我听错了吧。”

第42章 赏花() 
从阮惠打碎墨砚那日起,赵文烨便再也没召见过后宫中的任何一位,但宣政殿的某个窗角,每日都会插放一支从蕴华宫送来的,新鲜的胭脂点玉芍药。

    直到有一日,赵文烨发现,花没了。

    角落空空如也,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一开始,他还只是一笑而过,只当那送花的人耐心太差,不甚在意。直到他发现自己开始时不时的走神,想不自觉得为她找今日不再送花的借口,想下意识的叫靳德良去问问原因时,他终于明白了那人的把戏。

    外头蝉鸣的躁耳,他抬手,将饱满而修长的笔尖重新沾入砚台当中,一下又一下,调整着笔端的弧形,终于无聊的撇了撇嘴角:

    “……就去看看又如何。”

    去陆贵嫔处?

    靳德良的话可真多。他皱眉,谁说要去陆蓁哪里了,他明明是被那枝白芍药打动了心,所以要去,也是去赏蕴华宫赏芍药花。

    靳德良自然明白赵文烨那点儿不能说破的意思,匆匆叫人去蕴华宫报信,让各家主子在飞羽阁准备接驾。这样一来,想看的花看上了,想见的人,自然也见上了。

    蕴华宫里只住了三家。

    快到飞羽阁的时候,靳德良跟在赵文烨身后,远远看过去时,虽然也是一片粉红翠绿,丽黄嫣紫,但人数上一看就是很明显少了一家。

    “贵嫔娘娘今日不小心让针扎了手,见了红,担心冲撞了皇上,所以……”

    阮惠低着头解释着陆蓁未到的原因,面露难色,声音有些颤颤巍巍。她既担心着陆蓁如此失礼,会惹怒赵文烨从而连累到她,又想着,万一赵文烨真的一点儿都不怪陆蓁的失礼,那她心里估计会更觉得落寞。

    “这样啊。”赵文烨顿了顿,声音听不出喜怒,但阮惠和刘侍君起身抬头时,分明见他嘴角一直微弯,似乎并不在意陆蓁的缺席。

    “蓁蓁一直送给朕的,就你这儿的花?”他看着刘侍君,出声问道。

    “嗯,应该是的,妾每日清晨起来,就剪两枝送去娘娘那里。”刘侍君倒比阮惠胆子大的多,不仅敢直视着赵文烨的眼睛,一点儿不怯懦,还特意走到花丛边,折了一朵新的送到赵文烨跟前,笑容娇甜,“如果皇上喜欢,妾每日再多剪一些。”

    赵文烨接过来,左右看了看,递给了身后的靳德良。

    “那倒不用,朕不是已经过来了。”他冲刘侍君笑了笑,“朕以后若是想看,就来你这儿不好么?”

    “是。”刘侍君呼吸一促,下意识看了身边的阮惠一眼,眸色亮若花瓣上的露光。

    赵文烨眼神一抬,随意的向四周瞧了瞧,“去那边瞧瞧吧。”

    ……

    院子里,陆蓁坐在树下捧着一本太公六韬,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只有偶尔轻轻翻动的指尖,才能证明她是在看书,而不是愣神。

    恩归站在一旁,拿着团扇,时不时就踮脚翘首,望着院门的方向。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陆蓁抬头瞧了恩归一眼,含唇一笑,悠悠念了这么一句。

    “嗯……什么?”恩归没反应过来,回头懵懵懂懂的看着陆蓁,“娘娘要什么?”

    陆蓁合上书,故意逗她,“三两茯神,三两当归,熬一碗安心汤。”

    恩归眼神不解,凑过来低下头,压着声音问道:“安心汤,娘娘要安心汤做什么?”

    陆蓁抬书啪的一声,轻敲她的头,“给你喝!”

    “我?”

    “对啊,省得你心神不宁,老想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

    恩归反应过来陆蓁是在打趣她,跺了跺脚,“娘娘真的都不急,奴婢让安林一直瞧着那边的情况,反正离得也不远,也许皇上会过来呢。”

    “不会。”陆蓁答的干干脆脆。

    以她对赵文烨的了解,这次是她先好端端的驳了他的面子,除非他是傻了,否则一定会等着自己先去示好低头。

    那人表面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是清高至极,唯我独尊。

    恩归见陆蓁回答的那么肯定,反倒不愿信她,但她与安林等了一个下午,却是真像陆蓁说的那样,空等一场,失望而归。

    “不过皇上没有留宿,而直接回了寝宫,到现在也没召哪位娘娘侍寝。”安林看恩归一脸失落,如此安慰道。

    听安林这么一说,恩归的脸色是好了一些,但陆蓁这边却暗暗觉得怪异起来。

    没留下?

    阮惠留不住他,就他已经腻了,反正前世受宠的那几位嫔妃中,并没有阮惠这般唯诺性情的人,但刘侍君为何也留不住他?

    刘侍君和瑞宁很像,却比瑞宁胆大机灵,落落大方,兼之又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女,大家闺秀出身,这样的一个女人,简直就是翻版的明长公主。照理来说,赵文烨应该会对刘侍君有好感才对啊。

    “娘娘。”安林没注意陆蓁的出神,拎着一包东西进了屋,“这是刘美人送来的人参,说是昨日家人捎进宫来的,但她平时不用参,就拿来孝敬娘娘。”

    一边说,还一边撇了撇嘴。

    西边的那个送黄芪,说是自己吃不完,南边的这个送人参,说是自己就不吃,真不知安的什么心,自己不用了才送人,把陆蓁这儿当成了什么地方。

    “嗯。”陆蓁随意应了一声,“拿下去吧,找你恩归姐姐先放起来。”

    她看到了安林的不满,但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面上一层的东西。谁来讨好,谁心生戒备,这些,她其实并不在意。她目前算是容浣和常婉的人,就算是被当成了一颗棋子来利用,但未达到目的之前,容浣不会让人对她动手,更何况阮惠和刘侍君在宫里根基未深,不可能轻易跟她这个蕴华宫的正宫之主作对。

    但是,她必须要防着那二人两件事。

    一,联手对外,这是大忌中的大忌。如果阮惠和刘侍君一旦结盟,那么就相当于,她在蕴华宫里被孤立了起来。

    二,两人彻底分裂,其中一人跟了自己,但另外一人被对手拉拢,特别是被容浣的对头惠妃拉拢。这样,就等于在蕴华宫里埋了一颗火药,一旦炸了,后果难以预料。

    除此之外,她还不能太过大量,次次都将赵文烨让给别人。那人其实小心眼记恨的很,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欲推还迎是有趣,万一哪一天耐心不再,那自己之后的计算就白费了。

    唉,烦……

    等他下次来的时候,她一定要旁敲侧击的问问,他是怎么看自己宫里的那两位娇滴滴的美人的。

    次日。

    刘侍君的芍药已经照常送了来。

    恩归正要从里头挑一枝送去宣政殿时,却不意被陆蓁拦了下来。

    “不用送了,留着咱们自己瞧。”

    恩归有些奇怪,“不用了?”明明之前日日都送的。

    “嗯,不用了。”陆蓁从恩归手里拿过那两枝胭脂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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