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管面无表情拿着电棒,指着一侧的李肆,对着牢头说:
“蹲下!”
李肆看着和自己一样穿着深橘色监服的犯人,都抱着头,蹲着,一副极为乖巧的样子,他也照猫画虎学着样子,蹲了下来,他刚蹲下,就像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呼救着:
“我是新人,昨晚刚进来的,他们见我不顺眼,就打我,还让我洗半年的厕所,擦一年的地。”
牢头辩解道:
“胡说,不是这样的!”
“胡说什么,你刚刚和所有人都说,你是这里的老大,谁不听你的话,就玩死谁!”
第159章 被打入院()
第159章被打入院
李肆几乎是抢嘴,不给老付半点回嘴解释的机会。
老付看着如此不听话的新人,干脆瞪着眼,朝他警示着,虽然他说的有些夸张,但是确实是自己理亏,可是好多事情是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他继续解释着:
“监管大哥,你别听他胡说,我们真没有,就只是切磋了一下。”
李肆猛的站起身,将自己的外套偷了,背心也脱了,裤子也脱掉了,要是之前他这么听话的脱光,也许之前的这顿打,就不会挨。
李肆没有管众人异样的眼光,只不过咽了口含着血的唾沫,恶狠狠地说:
“就算如他们所言,这是切磋,那也应该是点到为止,可是我这浑身遍布的淤青,更有多处,至今还涌着血,这些新鲜的伤口难道是我自己咬的吗!”
最后,发狂的李肆直接推到旁边的一个人,二话没说就扒他衣服,拼命得扯动着他破破烂烂的衣服,并大喊着:
“切磋,切磋你大爷了,你看看这些人,这些人身上有伤吗!他们活的好好的。”
可是扯开的衣服里,还是露出了狰狞的伤疤,这些伤疤虽然不是新鲜的,但是却数目众多,他有些不可思议,放开了自己压倒的汉子,又重新扑到了另一个,刚要再次扒开时,就被两个监管,当成神经病抬上走了。
李肆的眼眶湿了,绝望的任凭那些人拖拖拽拽,他很快就来到了医务室,医生用沾着酒精的洁白棉花,一点一点擦掉李肆遍体的血渍,好不容易处理大大小小几十道伤口的医生,喝了旁边的一口茶水,看着自己满意的“作品”,慢慢欣赏起来。
李肆看着这舒适的单间,和监仓又是一个天一个地,他淡淡的问了句:
“这里哪里可以洗澡?”
不以为事的医生随口答道:
“前方右转就是呀!”
李肆得到准确的答复后,腾得爬了起来,拔腿就走。
医生懵圈似的,看着自己不说话的“作品”,活生生的走出了医务室,他立马追了出去,大喊着:
“喂!喂!你不能乱跑呀!你有的伤口刚刚才缝过针,会裂开的!”
医生小跑着往前追着,他顿时想起了刚刚自己的话,垂头抚胸的懊悔了几分,继续扯着嗓子大喊着:
“你也不能洗澡,那样伤口会发炎的,更可怕的是,你会毁了我的作品的!”
“喂!听见没有,你快我进去。”
……
医生敲着浴室的门,可是反锁的门内没有任何人回应,李肆瞟了一眼热水器上显示的35摄氏度的红光,这里的热水很足,可是李肆端起个洗脸盆,从水龙头上接满一盆冷水。
“哗!”
“哗!”
……
一盆,一盆又一盆,大冬天,零下几度,快结冰的水就那样倾盆而下,他浑身包扎好的伤口,纷纷渗着红色的新鲜血液,很快浴室就被浓烈铁锈味的血腥味弥漫。
地上粉红色的洗澡水,在地漏的位置打了几个圈,入了深不见底的下水道!
浑身的冷,让李肆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他的嘴角都发青了,他浑身的所有热量全被盆里的冷水冲刷走了,刷的一干二净。
他的体表温度,接近了冰的温度,而他仍在跳动的心脏告诉此刻的大脑:
“不能睡!”
“不能睡?”
身体越来越累,大脑越来越清晰,李肆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回到那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他知道,这些所谓的警察,带着他来医务室裹巴裹巴两下,就想把自己送回那个监牢。
可是,现在回去,无异于寻死,自己刚刚堵的让牢头,连话都说不利落,发狂的说了那么多对他们不利的话,现在想想,牢头那吃人的眼神,背后还是冷风呼呼得吹。
在人家的地盘大闹了一番,打伤了那么多小兵,就算大的可以原谅自己,那些小的难免也会在一些地方挖阴坑,使小绊子。
再者,受伤的自己战斗力根本就没有恢复,现在再回去那里,对自己非常不利,装病的话,虽然可以满得过一时,躲得过监管的眼睛,但是这里有声音呀!
装病不成,那就彻彻底底来一场生病。
其实,装神经病,就是精神上有问题,将会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好路,即可以好吃好喝,又可以不被人天天用拳头要挟着,让洗蹲坑,擦地板,说不定还得哄着,抱着呢!
可是他不要,他不要。
他会让那些踩在自己骨头上的脚后悔,遇见一个叫李肆的人。
想着,想着,李肆苦笑了,他的心很难受,很难受,撕心裂肺的痛,他不知道自己的鑫儿,温鑫过的好不好,那个医生见自己入狱,会不会很开心,为了省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直接或间接忘了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温鑫还怀着孩子呀!她快要当妈妈了,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个人留她在外面。”
“我也快当爸爸了!”
……
最终,李肆浆糊般的大脑,不堪重负,他晕晕乎乎的倒在了水泊里,只穿着内裤的李肆浑身的水珠还留恋得挂在他的嫩滑的皮肤上。
浴室的门,被撞开了。
李肆被抬上了担架运走了,他高烧不退,长达5个小时里,他的身体如下水煮过的一样,红彤彤的,有烫烫的。
伤口全部化脓,肿了半边天高。
两天两夜,二零一七年二月三日,大雪随风吹着,从无边无际的天空,散着洋洋洒洒的“花瓣”,给荒芜的大地,盖上了一层洁白的圣衣。
李肆感觉到门口的位置,有些嘈杂的声音,他缓慢的睁开了双眼,所有的事物都模模糊糊的,和雾化了一般,他觉得不可思议,用手打算揉一下眼睛时,却扯动了用手铐锁在床头的双手。
他扭动着肩膀,试图用肩膀擦一下眼睛,现在的他,倒真像一个智商低龄的精神病人,心中莫名的恐惧感,瞬间占领了他的心,他张开嘴,打算说:
“你是谁?”
“你是谁?”
第160章 监仓复仇(1)()
第160 章监仓复仇(1)
“我呀!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李肆看着模模糊糊穿便服的中年男子,一听声便知道他是谁了,他试图睁大自己肿肿的充满血丝的眼睛,可是越用力眼睛就越疼,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泪腺酸了,泪不受控制的往出溢着水,他拼命得摸着眼泪,道:
“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张飞看着哭得那么凄惨的李肆,不由调侃道:
“哎哟喂!第一次见你哭呀!之前你都拽拽的,一副你很厉害的样子!”
李肆咬紧下唇,冷言道:
“你要是说风凉话,就赶紧滚吧!”
张飞从手里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表,眉毛皱了皱,说道:
“哭了,脾气还这么臭,赶紧签个字吧!”
李肆近乎癫狂地剧烈挣扎着,铐在铁床上的链子扯得叮叮作响,跳下床的他朝着张飞发狂的移动着,铁床被拽离原地半米多,他发狂地喊着:
“滚,滚,我不会签字的,等老子出去,第一个弄死你。”
张飞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情绪如此激动的李肆,尽量放缓语速,轻和的安抚道:
“不要动气,动气之前你也看看这个表上写的什么?”
李肆坚决地否定道:
“我是不会当你走狗的!”
张飞闭了一下自己翻起来的大白眼,解释道:
“这是一张结婚申请表!”
“什么?”
“我不结,我和谁都不结!”
李肆当下就一只手拿起了表格,将牙齿对准表格,唾沫刚润湿字条,即将开撕时,张飞着急地大喊道:
“不能撕!”
“这是你和温鑫的结婚申请书,你要去当卧底了,万一死了,她就会变成直接受益人,这也算了却你的一桩心事,不是吗?”
李肆拿着表格的手僵住了,纸条滑落指间,他闭住了不甘的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过脸颊,他脑海里满满都是与杨梓的美好回忆,渐渐的回忆模糊了,散掉了,彻彻底底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温鑫,他微微张起朱唇,弱弱的无力道:
“我签!”
李肆在张飞的帮助下,签了字。
张飞摸了摸这个哭得和孩子一样的人,将眼光移向了门口的位置,朝着打算破门而入的警察,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进来,而后,他拍了拍李肆的肩膀,无奈地说道:
“现实永远都是这样的。”
蜷缩在墙脚的李肆,舔了口嘴边的泪水,咸咸的泪水在舌尖绕了一圈,被他从喉咙咽进了肚子里,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平静地道:
“帮我好好照顾温鑫和孩子。”
张飞肯定的回答了李肆,就迈开了离开的步子,可是他到了门口的位置,却意外的回头,说:
“你还是在那份特勤协议上签字吧!那样你父亲的事,说不定会另有转机!”
“转机什么,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转基因你妈了。”
李肆酣畅淋漓的骂完,就“啊”的一声怒喊,他快要崩溃了。
“啊!”
高分贝的怒吼,将他内心的压抑感释放了三分之一,他早已经累得不堪重负,所有的一切,压得他天天宛如窒息般的垂死挣扎。
他不顾手腕上的血痕,将铁床上的被子,枕头,床单,褥子全都扯烂扔了。
发泄了一通的他,低声痛哭着,他含糊不清地呢喃了句:
“我和你已经没了任何可能!”
“一点都没有了。”
在他病情恢复期间,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再也没笑过,哭过,不管对方是美女还是帅哥,是怕他,还是爱他。
他如行尸走肉般,每天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平静的重复着,他天天都在病床上,看着铁栅栏的窗外。
太阳东升西落,外面的世界天天都在发生的变化,而这里永远的一成不变。
李肆满是血丝的眼睛消失了,露出了透着满是凄凉,如海一般深邃的双眼,身体上的伤口全在快速愈合着,可是他确越来越瘦,成了瘦竹竿。
2017年,2月8日,晴,李肆慢慢从男孩子蜕变成男人,这可不是靠破了处就能行的,因为,现实中,有人一辈子都做不到。
如何在欲望中保证自己的初心不被淹没,如何在感情中取舍,懂得如何去爱人,更要懂得什么叫责任。
爱情,不会是一辈子,而责任是一生,爱情可以逃避,但责任一旦选择逃避,人的意义就消失了。
伤好的李肆,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脚上有脚链,手上有手铐,他在进监仓的那栋大牢时,猛的一抬头,看了眼头顶蓝白相间的天空,微微一笑,踏入了大楼,过了长廊,入了监仓。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个消失几天的小伙伴,他们打量着面色惨白的李肆。
安静在这个面积不大,人口众多的地方,奇迹般的存在了良久。
等监管走后,牢头老付伸了个懒腰,轻飘飘得笑着说:
“欢迎回家!”
李肆冷着脸,不屑地看着说话之人,慢慢移动着自己灌了铅的双脚,当他与老付的距离只剩30厘米时,他们对视一眼。
李肆就快速的用胳膊肘勒住了牢头,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断了半截的不锈钢叉子,对准牢头白净的脖子上。
牢头瞬间慌了,所有人也全急了,急了的小兵,一下子挥起拳头,涌了上来。
李肆冷哼了一声,道:
“来呀!来呀!看你们拳头快,还是我的叉子快。”
牢头给那些冲上来的兄弟们,使了一个眼色,就立马安抚道:
“兄弟,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没必要动真格的。”
李肆邪魅一下,不带任何温度,淡淡地如幽灵一般飘飘渺渺地说着:
“咱们是没有远日,但是近日,可是……”
李肆顿了顿,恶狠狠的咆哮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一次我被打得半死不活,全是你指挥的!”
牢头干笑了两声,颤颤巍巍地辩解道:
“那是惯例,谁都免不了的。”
李肆听完,惨笑道:
“你是牢头,你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了!”
第161章 监仓复仇(2)()
第161章监仓复仇(2)
呼了一口重气的牢头,咽了口唾沫,急急慌慌地威胁道:
“我死了,你也脱不了关系!”
李肆将叉子握得更紧了,他稍稍用力,脆弱的血管就被扎破了,一点一点地往出渗着血珠,他绝望得看着血,淡淡得陈述着一个问题:
“杀两个人和杀三个人有区别吗!”
牢头背后凉意十足,他瞬间明白了这个人,绝非善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立马放下了所有身段,求饶道:
“你说,你要什么,除了我的命,什么都可以给你!”
李肆别有深意的仰头看了眼摄像头,侧头阴森得说道:
“我要你牢头的位置!你给吗?”
“给,当然给,以后你老大,我老二。”
小黑不开心得制止道:
“老大,你没必要和这种人妥协,这种人就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的玩意不要信。”
牢头好不容易得来的生还机会,可不想让它从指间偷偷溜走,他立马怒道:
“我的生命,容得了半点闪失吗?你给老子闭嘴。”
李肆看着这窝里斗的好景,笑道:
“老三,听见没有,老二叫你闭嘴。”
小黑不服气得转身就离开。
李肆松开了束缚老付的胳膊肘,将叉子随意得扔在了地上。
瞬间他就追上了小黑,一个拳头下去,小黑的鼻血如注的流着。
李肆迅速弯身来了个短踢,小黑立马惨叫一声。
这时巡逻的管教正好经过,他看着围起了的众人,立马警觉起来,在智能锁上扫了扫自己的脸,用特质的钥匙插入了锁芯,铁门刺啦一声,开了。
进入监仓的管教,看了眼闹事之人,眉头紧锁,嫌弃得说着:
“怎么又是你?”
没有人回应,这句满是埋怨的话,管教翻着白眼,半是嘲笑半是调侃道:
“你又被人打了!”
老付刚刚才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咳嗽了几声后,道:
“没有,没有,这里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管教看着这么一群齐刷刷蹲的整齐的犯人,嘴角一咧,踢了老付一脚,道:
“付老板,你是不是傻了,我有问你吗?傻子!”
说完,管教扭头,看着李肆,问道:
“喂!他们打了吗?”
“没有!”
李肆愤愤的说了谎话,其实他不想这样说的,可是看着盛气凌人,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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