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听不下去了,她停下了在敲打键盘的手,斥责道:
“你的意思你很厉害喽!那我也给你普及个常识,你仔仔细细听好了。”
小何说完扭头看向了局长张飞,见他没有阻止自己,继续道:
“根椐计算机信息网络国际联网安全保护管理办法第六条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从事下列危害计算机信息网络安全的活动:
(一)未经允许,进入计算机信息网络或者使用计算机信息网络资源的;
(二)未经允许,对计算机信息网络功能进行删除、修改或者增加的;
……
(五)其他危害计算机信息网络安全的。”
李肆笑道:
“你说了那么多,我没听明白一句,说人话,好不好,妹子。”
小何红里透白的脸颊,此时如黑炭一样,黑得像染了黑发的鹦鹉,巧舌如簧的“鹦鹉”,继续道:
“黑网站首页违反了本法第六条第三项的规定,该行政法规第二十条规定的处罚如下,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由本办法第五条、第六条所列行为之一的……对个人可以并处五千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并可以给予六个月以内停止联网……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张飞最后也听不下去了,这个小何法律专业毕业,中华人民共和国法令一字不漏全背下来都没问题,可是,她说完之后,不明白的人还是不明白,所以最后张飞很无奈得做了个总结:
“简而言之就是黑网站首页不仅违法,如果造成严重后果的,还可能构成犯罪。”
李肆笑了,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而后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张飞,说:
“我造成什么后果了,那些拜金女整她们怎么了,整她们是教导她们。”
小何气鼓鼓得说:
“你还不知道你到底错在哪里吗?”
李肆答:
“我哪里错了,我只不过和那些人达成了公平的交易,她们出卖她们的皮肉,我浪费我的金钱,各取所需而已。”
小何气愤得直跺脚,她从自己的位置上离开,直接过去,扇了李肆一巴掌,她用中指指着李肆的眉心,说:
“有钱了不起呀!你把那些人当成什么了,你尊不尊重别人,看你长的人模狗样的,别想到心里那么变态,活该被人打死。”
李肆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微微侧头,说:
“她们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凭什么让别人尊重她们。”
小何对上了李肆充满杀意的目光,她不敢再说任何话了,她的四周空气中的小水珠好像都成了冰雹,一颗一颗砸死看不清现实的人。
张飞最后很无奈得说:
“现在的社会,让很多急功近利的女孩子,为了钱,出卖尊严,虽然我们尽力的扫黄,可是落网之鱼数不胜数,而且如何后续安置这些人,又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李肆听着张飞的肺腑之言,看着小何的哑口无言,漫不经心的说:
“所以呢!你们维持现状就认为很不错了,对吧!”
李肆晃动着铐着自己的手铐,“铃铃铃”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这个不足二十平方的密闭空间回想。
李肆冷冷得说:
“那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跟你们说,夜店,高级会所,按摩店等等,这种事屡见不鲜,公开的秘密而已。”
张飞一饮而尽玻璃杯里的绿茶,小何继续默不作声。
李肆继续说道:
“我就奇怪了,你们根本没有想好怎么处置我,就把我抓来,图什么?”
张飞把杯子直接摔倒了桌子上,气的站了起来,大骂道:
“你别以为你很高大,你他妈的也狗屎不如,就因为你的无心之失,那个女大学生,被学校开除,男朋友也和她分手了,最后她选择了自杀,幸亏路人救下了,可是脸部还是毁容了。”
“你以为你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呢!你毁了一个人鲜活的人生。”
李肆看着这位大叔说着,等他说完,笑道:
“你认为是我毁的吗?你太高看我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间接伤害者。难道每一个人看到不合理的事情,都应该保持沉默吗?默认它的存在,它就是对的了吗?别他妈的,强打出头鸟,打的连鸟都死的连毛都不剩了,你们也快玩完了。”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了,又是死一样的寂静,片刻之后,张飞又拨通了电话,说:
“放人吧!”
过了一会儿,门外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人,李肆手上的手铐被摘走了,手机也被还回来了,他离开了审训室,就当他快踏出警察局大门时,张飞快速追了出来。
夜色正浓,要不是局里的灯光通明,李肆肯定认不出这个憔悴的中年人,正是刚刚和自己舌战的“老狐狸”。
张飞声情并茂的告诫道:
“小伙子,你的思想很极端,而且不信任我们警察,你再这样的话,会很危险的。”
李肆看着比自己矮了5厘米的大叔,眯着小眼睛,笑得说:
“这种让人仰视的感觉很不错吗?叔叔!不是我不信你,现在的贪官太多了,你这个局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有几个是干净的。”
月光被乌云遮盖了一半,星光被地上的霓虹吓得躲在了乌云后面。
对于万物来说,早已经看清了人类的凉薄,你看自从有了灯光,人们就再难抬起头,看天上那一轮黯淡的月色……
李肆面无表情,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下意识得缓缓像前挪动……
第六十三章 快冻死了()
李肆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手机电量只有百分之8,很快就要低电量自动关机了,他连忙拨通了张山的电话,低沉得说:
“张山,帮我个忙,好不好!”
李肆听着冰冷手机外壳传来的热切的问候声:
“嘿,你怎么了,为什么声音这么沙哑。”
李肆如同受了委屈一样,泪趁着夜色肆意的流淌,他哽咽得说:
“我不知道我除了找你,还能找谁了,我现在在人民路与建设路的交叉路口,你派几个……打手过来找我,好不好。”
张山的声音突然高了几个分贝:
“打手,你要干吗?”
李肆哭的更大声了:
“你是不是朋友,是不是!”
张山无奈之下,只好声音温和像哄宝宝一样,哄这个大块头的大宝宝了:
“是,是,好好好,我不问不问,人我立马让他们去接你。”
李肆装腔作势的哭声渐渐小了,慢慢得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被道上的人给出卖了,我去警察局走了一遭。”
……
“喂喂喂!你说什么!”
“你怎么挂了电话了呢!”
……
张山有点气恼,这家伙用得着自己就用,用不着就翻脸不认人,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狼呀!
无奈的笑了笑,笑得笑得,细抿了口巴西原产的手磨咖啡,厚重的苦涩淡淡绕着舌尖,突然,张山立马从皮沙发上站起来,开始拨通李肆的电话,可是电话的另一端始终没有人接听,打了五六次,只是听到话筒里那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声音,不停得重复: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you are dialling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please dial again latter。”
张山慌了,大叫:
“徐叔,徐叔,快带几个打手,在给我备车,咱们出去一趟。”
徐老,从卧室里拿着张山的衣物出来,有点不开心得说:
“少爷,现在已经不早了,这么晚出去不好吧!有什么事交给下人做就好。”
冷着脸的张山,温怒的说:
“你啰嗦什么,叫你去就去。”
……
李肆看着黑了屏的手机,绝望得在空旷的大马路上,两旁都是萧条的大树。
冷冽的北风卷起路边的枯枝败叶,他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深蓝色呢子大衣,风吹着刚哭花的脸,脸上的泪珠被风刮成了小冰珠,随风而去后,只剩下脸上火辣辣的疼……
橘黄色的路灯照着狼狈的李肆,灯光拉长了他的背影,长长的黑影像恶魔一样,慢慢吞掉这个少年疯狂的青春。
他站累了,脚酸了,隐隐约约中嗓子有些莫名的疼,轻咳了几声,喉咙里没痰,就吐了口唾沫。(李肆今天的话很多很多,所以嗓子疼,是应该的)
而后他慢慢挪到路灯旁,蹲下身子,像猫咪一样缩成一团,眼皮渐渐沉重,他闭上了双眼,渐渐睡了过去。
肚子咕咕的唱起了“空城计”,他的四周全是风,他不想在动一下,又冷又饿又困,现在的他像极了一年前。
迷迷糊糊中,他再想,张山回来吗?不会就不会了,自己和他非亲非故,而且因为手机没电挂断的电话,那个傻子张一定会认为是自己故意的。
自己又何必将所有的筹码压在张山身上,是不是因为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想得想得,李肆的眉头皱得都快拧成麻绳了,下意识的埋怨着学校里那些狐朋狗友,真他妈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果真靠不住,说卖就卖自己,一起干的事,最后我差点从警察局里出不来了。
他们到底怎么想的,亏自己平时对他们那么好,李肆的热泪,在迷迷糊糊中在眼眶打了几个转,还是流了下来。
他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窝在那里,身体渐渐冰冷,他的大脑也没有认识到危险的存在,任由藏在最心底的思绪主导着快要被冻死的躯壳。
爱情,没了,以前对杨梓的幻想,现在彻底成了泡沫,“啪”碎得连渣都找不到了,友情,大难临头各自飞,李肆不想怪他们(特指大学宿舍的小伙伴),可是心寒呀!一个一个把自己当成万能的,遇到什么事,都把自己推出去,哪怕前面现在是万丈深渊。
他们呢!恐怕连愧疚两个字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或许在他们眼里,这还是“抛砖引玉”的好事呢!
李肆嘴角,完美的弧度……
张飞早已经来到了与李肆约定的地点,可是这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伤痕累累的流浪狗在“汪汪汪”的示威,在无任何生气。
张山一直伯着李肆的电话,50个未接电话了,一次一次的侥幸心理,最后都变成了绝望,最后,他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大马路上,手机边角已经被柏油路划了几个口子,他还不解气,走过去,用牛皮鞋鞋跟狠狠踩了几脚,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手机钢化膜连同屏幕都碎了。
他早已派人分散出去找了,可是都是没找到,张山再也沉不住气了,开始沿着马路,喊着:
“李肆!李肆!”
“李肆!你个龟孙子在哪里?”
“我以后再也不利用你了,你到底在哪里?”
“咱们不是好哥们吗?”
……
……
无人回应,现在的张山有点懊悔了,早知道之前就应该在李肆手机安个定位来,要不是怕引起李肆的排斥,认为自己不信任他,就没有敢给他装,可是呢?
现在,张山只求李肆平平安安!
此刻已经凌晨1点了,人还是没有被找到,可是雪花已经洋洋洒洒的舞动着曼妙的舞姿……
深夜的雪花总是比人白天看到的大,大的雪花渐渐打湿了张山的外套和头发,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冷颤……
突然,张山看到前方50米,路灯下有一个黑影,他快步跑了过去,欣慰的笑了。
他拍打掉李肆身上密密麻麻的雪花,赶紧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把他裹的严严实实。
而后摇晃了几下李肆,试图叫醒他,可是李肆依旧没有睁开那双能看透世人的眼睛。
第六十四章 复杂医院()
张山看着李肆苍白的脸,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气若游丝,好在还有口气。
张山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放下了,心有不甘的埋怨道:
“你倒是在哪里都睡得着呀!大马路上,你也不怕冻死了。”
张山看着橘黄色的灯光打在李肆苍白的面颊上,目露担心,他用手摸了摸“睡美人”的额头,一摸张山的手不由颤抖了一下,连忙抱起了地上的人儿,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徐老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说:
“少爷,这样不可,你怎么能抱他呢!”
说着说着,徐老一把拽过来个肌肉男。
“少爷,让他抱吧!”
张山看着这个比自己又高又壮的男的,大号的黑色西服,也挡不住快要涌出来的肌肉,眉头一皱,大声骂到:
“给我滚!”
打手往后退了几步,把前方的道路让开了,看着自己家金枝玉叶的少爷,抱着一个面生的男人,心中不由想歪了,自己家主子何时喜欢男生了,他好奇的看着愣在旁边的徐老。
徐老看着自己家主子上车后,直接命司机把车开走了,神情悲哀,叹了口气,沙哑得说:
“女大不中留呀!”
傻大个打手看着一愣一愣得,最后呵呵得笑着说:
“管家,少爷是男的,就算他们有搞基的嫌疑,也是攻!不是女孩子。”
徐老刚听完时,习惯性的假笑,而后,心里咯噔一下,发现不对后,不顾形象的用脚踢这个乱说话的保镖,骂道:
“你嘲笑谁呢!那是主子,黎叔唯一的儿子,你不想要命了。”
保镖只是委屈得看着自己被不痛不痒得踢,不能也不敢会嘴。
徐老也借机发表着自己的不满,自己养大的孩子,现在竟然为了别人,抛弃了自己,真是引狼入室啊!
踢着踢着,他停下了脚,开始给张山打电话,无人接听的他,异常气恼,心里暗自把这笔账记到了李肆身上,就是他带坏我们家的少爷。
张山的定制版手机,在大马路上奄奄一息,空荡的街道上,雪花盖上了已经碎屏的手机,而手机铃声却回响在越来越深的夜里,在垃圾桶捡食的流浪狗,被惊吓的叫了几声了。
总统病房里,一张豪华型病床前的欧式皮质沙发上,安稳的坐着张山,他听着白大褂医生说:
“少董,现在病人通过打点滴已经退烧了,没什么大碍!”
张山摇了摇头,冷冷得说:
“徐老爷子给你打过电话了。”
主治医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张山站了起来,拍了拍白大褂医生,而后走到了病床的一侧,看着脸色已经红润过来的李肆说:
“他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看着摸了摸上衣口袋的笔,说:
“应该很快吧!但是他这几天应该很疲惫,或许明天早上吧!”
张山扭了扭头,回头看着医生的双目,试探道:
“你跟徐老爷子多久了?”
“十余载!”
张山点了点头,表示已听明白,继续道:
“他不会有什么大碍吧!他为什么会昏睡这么久!”
医生说:
“这个还不确定,应该是温度骤降的原因吧!还有,要等血常规检查报告单出来,确定是细菌感染还是病毒感染导致的发烧再进行对症治疗的,多喝水,同时要注意做好保暖,增加全面的营养,这样,恢复得会比较快!”
张山笑了笑,搭着医生的肩膀说:
“好生伺候着这小子,一切费用我承担,还有,你要记住,我才是少董,徐老最多是我义父,我敬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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