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的！”
“父皇说的对！”朱厚照点头附和着父亲，“照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现在就来找你要暗卫和侍卫来了。”
“……父皇明白了！”朱佑樘沉默了一下，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是有一点，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照儿，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父皇和母后最看重的儿子。”朱佑樘低下身，用力搂住儿子，“知道吗？”
“放心吧，父皇！我知道！”朱厚照笑着重重地点头。
“我可是父皇教出来的，大明朝的太子。”言辞之间，是满满的自豪和骄傲。
“我的好儿子！”朱佑樘笑着用力搂了搂自己的儿子，然后放开，轻轻在他背上推了一把。
“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父皇总是支持你的。”
“知道了，父皇。”朱厚照冲着朱佑樘俏皮的笑了笑，蹦跳着出了乾清宫。
朱佑樘坐在龙椅上，看着儿子蹦跳离开的身影，嘴角，也是自豪欣慰的笑容。
“照儿，真不愧是我和阿妍的儿子啊。”说起儿子，朱佑樘的眼睛中，都是放着光芒的，“这么小的年纪……长大之后，恐怕也是更加有出息的。”
“是的皇上。”蔡用站在一边，笑着附和，“皇上教出的太子殿下，那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太子殿下这么有出息，也是皇上教导有方。”
“蔡用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朱佑樘笑着摇头。
“只是啊……”目光落到一边的一个条陈上，朱佑樘眉宇间的笑容，又染上了几分深深的无奈。
“要是照儿的这股聪明劲和玲珑的心思，能多花几分在上学上，那就好了。”
这个条陈上，是朱厚照的老师，对于朱厚照的功课进展和学习态度的汇报。
这样的回报，朱佑樘已经看了一个多月了，每次看到，都是又好气又好笑。
朱佑樘安排的所有朱厚照的老师，都对朱厚照的聪明和学习速度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但是，几乎每一个老师，都或明或暗的，对朱佑樘表示了太子殿下的逃避学习。
甚至有一些老师直接毫不客气的说，太子殿下在思考如何玩和如何逃避学习方面的心思，比起花在学习上的心思，恐怕超过两倍都不止了。
“照儿聪明是没错，可是，若是他一直都这样。”朱佑樘轻声叹息，“将来，我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他？”
“皇上！”蔡用笑着开口，“太子殿下还小，皇上千秋万岁的，以后日子还长呢。”
“皇上看看太子殿下现在的能力，还怕以后教不出一个圣明的君主吗？”
蔡用将朱佑樘桌子上的冷茶撤下，换上热茶：“有皇上的榜样在前面，太子殿下肯定以后不会比皇上差的。”
“说的也是。”朱佑樘想了想蔡用的话，也笑了，“照儿现在才多大，以后还可以慢慢教。”
想着美好的场景，朱佑樘也开怀的笑了过来，顺手接过蔡用端上的茶，放在嘴边。
一口水还没有喝下去，朱佑樘就呛的咳嗽起来，他放下茶，用力的捂住嘴。
“皇上。”一边服侍的蔡用连忙递上手帕。
可是，手帕却在还没有送到朱佑樘手里的时候停在了空中，蔡用看着朱佑樘，眼睛中，有着几分抹不掉的恐惧。
在朱佑樘的手指缝间，有着零星的血迹。
这样的场景，蔡用看到了，朱佑樘自然也看到了，他皱了皱眉头，接过蔡用手上的帕子，用力擦去了掌心中的血迹。
“皇上……”蔡用站在朱佑樘身边，声音都在颤抖了。
少时吐血，早夭之兆啊。
“不要声张！”
朱佑樘把帕子凑到火烛上，看着帕子化成烟灰之后，淡淡的开口：“明天找一个太医入宫，给朕看一下。”
“是……”蔡用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朱佑樘的神色之后，还是默默的沉默。
朱佑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掌上还残留着血腥的味道，朱佑樘盯了一会，用力的握紧的手掌。
吐血了吗？
朱佑樘沉默着，眼睛中的光芒，晦涩莫名。
再一段时间过后，张家秘密的，迎来了一个期待已久的客人。
这个客人，就是当今的皇上和皇后的长子，大明朝的太子殿下。
“姐姐，不对不对，你的这个表情不对。”在张府的密室中，张延龄指导着张嫣，“你应该再热切一点。”
“你想想，你是一个好久没有见到自己儿子的母亲，由于外力，跟自己的儿子分开了很久，应该很激动的。”张延龄指手画脚。
“够了！”张鹤龄站在一边，终于忍不住了，“张延龄你给我闭嘴！”
张延龄很是不服气的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哥哥不满的目光之后，还是怏怏的把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姐姐！”在呵斥完张延龄后，张鹤龄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边的张嫣。（。）
第63章 张嫣，郑金莲 1（）
听到弟弟说话，张嫣的所有注意力，顿时转到了张鹤龄的身上。
“你说，我听着。”张嫣看着张鹤龄，毫不掩饰眼眸中，热切的光芒。
“该是什么反应，我们之前已经推演过很多次了。”张鹤龄不疾不徐的开口，“照样来就行了，姐姐不要太过了，太过就假了。”
“好！”张嫣点头。
她的手用力的拧着放在手中的帕子，眼睛，紧紧的盯着张府的门外。
眼眸中，各种情绪交错复杂，有紧张，有期待，更多的——
是对于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的贪婪和渴望。
夜深人静，四周寂静无声的时候，张府的偏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太子殿下。”张氏兄弟早就等在门口，立刻把门口的人迎了进来。
门口重重护卫的人摘下挡着脸的斗篷，小小的身躯上熟悉的面容，正是朱厚照。
“舅舅！”走到相会的密室之后，朱厚照摘下了斗篷，转身看着张氏兄弟。
“你们说让我见的人，在哪里？”朱厚照眼睛中，有着几分急切的光芒。
“这个……”张氏兄弟对视一眼，眼睛试探性的看向了朱厚照身后，紧跟着他形影不离的两个侍卫。
“凌霄和****是我身边的人。”看到了张氏兄弟的目光，朱厚照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我的任何事情他们都知道，没有事情需要瞒着他们。”
“他们就是影子一般的存在，不该说话的时候绝对不会说话的。”朱厚照转过头，淡淡的看着身边的两个护卫。
凌霄和****没有说话，只是束手站在朱厚照的身后，摆出一个防卫的姿势。
凌霄是自从那次元宵之后就一直跟着朱厚照，而****，就是朱佑樘刚刚派到朱厚照身边的。
****，可是朱佑樘身边，身手最好的侍卫了。
这两个人贴身保护着朱厚照，以他们的功夫，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保护着朱厚照冲出张家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而张家的门口，也埋伏了不少人，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灭掉整个张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朱厚照要出宫，自然是要做足完全的准备的。
这些背后弯弯绕绕的计量，张家兄弟自然是不知道的，看到朱厚照这么坚持让两个侍卫留在身边，也不敢违抗。
“好了，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了。”看着张家兄弟的神色，朱厚照也不耐烦起来了。
只是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朱厚照才把脸上的不耐烦压下去，硬生生的换上了几分急切。
“太子殿下。”张嫣走了出来，跪在朱厚照面前。
仰起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泪光，看着朱厚照的神色，活脱脱就是一副母亲见到儿子，想认却心怯不敢认的模样。
这段时间，张家兄弟在民间找了很多演母子相认戏码演的叫座的戏班子，专门让张嫣去看。
张嫣看了后，对此也有了不少心得，那一幕幕场景深深的印在心底，在看到朱厚照的时候，就忍不住呈现了出来。
“你是？”朱厚照静静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朱厚照还是装作不知道一般，开口问道。
“太子殿下，她……她就是郑金莲。”张延龄走上前，低声在朱厚照面前开口。
“是的，太子殿下。”张鹤龄也附和着，眼光扫向了站在朱厚照身后的两个侍卫。
当看到两个侍卫什么也不说，只是低垂着以保卫的姿势站在朱厚照身后的时候，张鹤龄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同时，不满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嫣和张延龄。
要让张嫣顶替郑金莲，让朱厚照认了这个母亲，怎么来说，都应该是隐秘至极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虽然朱厚照对于身边有两个侍卫很是坚持，但是在张鹤龄的心中，朱厚照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都是好哄的，再哄一下，没准朱厚照就会同意把他身边的这些侍卫赶开了，到时候，他们还怕有什么话不能说么？
可是，谁想到张嫣竟然如此着急，一刻都等不了就出来见朱厚照了，而张延龄，也是如此着急，一下子就把给张嫣安的身份说了出来。
事已至此，除了附和，张鹤龄也不能说什么。
“郑金莲？”朱厚照低头轻声念了一下这三个字，脸上顿时严肃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朱厚照大步冲上前，想把张嫣拽起来。
只是，相对于郑金莲成年女子的身形，朱厚照的身体还是太弱小了，他想把郑金莲拽起来，可是，却是怎么都无法行动。
“舅舅……”朱厚照求助的目光转向一边的张氏兄弟，“来帮忙啊……”
“我……我怎么能让她跪我呢？”朱厚照大眼睛扑闪着看着张氏兄弟，大大的眼睛周围，似乎都出现了几分红色。
“是啊，郑姑娘，你起来吧。”张延龄首先反应过来，把张嫣扶了起来，“你的身份，如果让太子殿下跪你，这是让太子殿下情何以堪啊！”
言辞话语间，就像张嫣暗示了，朱厚照接受了张嫣郑金莲的身份。
姐弟多年，张延龄的话里的意思，张嫣顿时明白了，扶着张延龄的手站了起来。
朱厚照站在张嫣的身侧，眼睛垂下，掩饰住眼眸中冷笑的光芒。
真的以为，会做戏的人，就只有张家的人吗？
张嫣站起来之后，在朱厚照的允许下，坐到了朱厚照的身侧。
他们两个人，一个假装面前的人是自己儿子，一个假装面前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在各自怀着心思的情况下，商谈叙旧，居然也是分外的和谐。
“太子殿下。”说到情深出，张嫣垂眸，眼泪，一点点的从眼睛中掉了出来，“按理说，接受了皇后娘娘这么一大笔的馈赠，我应该安分守己，遵守当初的约定，不再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的。”
“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张嫣说着说着，眼睛中的泪水更加的浓了，“虽然……虽然……可是太子殿下，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生出的儿子啊。”
“哪里有母亲，不疼自己儿子的？”（。）
第64章 张嫣，郑金莲 2（）
朱厚照坐在张嫣的对面，努力的让自己的身体贴在椅子上，手，也放在了桌子下方。
他可不想张嫣说的激动的时候，伸手去抓自己的手，他可不能保证到时候他不会翻脸。
不过还好，张嫣虽然入戏很深，但是，骨子里还保持着几分对皇家的敬畏，况且，站在朱厚照身后的两个侍卫，哪怕是摆设，放在那里，也有着几分震慑的意味。
“这样吗？”
看着面前的张嫣悲伤的模样，朱厚照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感伤。
这份感伤虽然有几分刻意，但是对于朱厚照而言，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张嫣的样貌，本就跟张妍有着八分相似，这样带着几分哀伤的模样，很容易就让朱厚照想起了看着病重的弟弟，哀伤不已的母亲。
想要声音中有几分感伤，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是的。”张嫣看着朱厚照，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睛泪眼朦胧起来，“我在宫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每天都在祈祷你能够过得好。”
“当知道你成为了太子之后，我不知道有多高兴，虽然母亲过的不好，可是，听到你成为了太子，母亲真的很高兴。”
“……”朱厚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张嫣的话。
当张嫣的话告一段落后，朱厚照才低声开口：“那么，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为什么不再一开始的时候，就来找我呢？”朱厚照抬头看着张嫣。
“听到你过得好，还是大明朝的太子殿下，我还出现在你面前干什么？”
张嫣低着头看着朱厚照，眼睛里都是满满的舐犊情深：“我的身份低微，若是出现在你面前，那不是给你添乱吗？”
“当初皇后生不了孩子，所以抢走我的孩子，我也就认了。”张嫣的声音中，更是几分凄楚，“反正皇后生不了孩子，照儿你在皇后身边，荣华和地位，自然是亏不了你的。”
朱厚照的手，默默的在桌子下面握成了拳头，心中也涌起一股暴戾。
照儿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够叫的吗？
不过，总算朱厚照记得自己现在在哪里，手在桌子下握了握拳头后，又渐渐的松开了，心中的暴戾，也飞快的散去。
朱厚照的这几分暴戾，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在下一秒钟，他的神色很快就如常了。
他的这一瞬间的情绪，张嫣并没有发现，依然自顾自的说着。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之后，皇后居然能够生孩子了。”张嫣声音中的凄楚转换成急切，“而且我听说，皇后有了亲生儿子之后，所有的心思都在亲生儿子身上，彻底冷落了你。”
“你在宫外，消息倒是还灵通。”
朱厚照忍不住了，笑着淡淡的说，开口是时候思量了几分，用力压下了语气中的几分讽刺。
“那是当然。”张嫣热切的看着朱厚照，“虽然母亲不能在你身边，可是，你的所有信息母亲都关注着。”
“……那依你的意思，应该如何？”朱厚照轻笑着说。
朱厚照出宫是卡着时间的，在张家没有呆多久，凌霄就轻声提醒朱厚照，到了回宫的时辰了。
“我必须回去了，若是回去晚了，被父皇知道的话，事情就不能收拾了。”
朱厚照站了起来，由着凌霄和****帮他把身上的斗篷穿上。
“而你说的事情，也不用急。”朱厚照笑着看着张嫣，“有些事情，我会安排的。”
“哥，你怎么看？”当朱厚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张鹤龄的视野中的时候，张延龄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张嫣也热切的看着她这个弟弟。
“我觉得，太子殿下，恐怕已经是相信了的。”
比起自己的姐姐和弟弟，张鹤龄相对稳重了很多，但是，再怎么压制，也克制不住嘴角眉梢间，克制不住的笑意。
听着张鹤龄肯定的话，张延龄顿时喜笑颜开，而张嫣，简直就是眉飞色舞了。
“弟弟，你这几天赶紧去找一下郑旺。”张嫣扬着眉毛，“一定跟他对好口供，一定要让他一口咬定我就是她的女儿郑金莲。”
“放心吧姐姐。”张鹤龄笑着点头。
不由自主的，张鹤龄想到了，当初见到郑旺的时候，所求的那枚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