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鲜飞来!”
一个棕色的小瓶子从包里急飞出他抓住了它匆忙回到赫敏和罗恩那里罗恩的眼睛此时半睁着眼睑里只看得到眼白。
“他昏倒了”赫敏说她的脸色也很苍白尽管看起来不再像马法尔达一样但她的一些头还是灰色的。“帮我把它打开哈利我的手抖的不行了。”
哈利拔掉小瓶子上的塞子赫敏把它拿过去将三滴药剂滴在罗恩血淋淋的伤口上。绿色的烟雾立刻升腾起来烟雾散去后哈利看见血已经止住了。现在伤口看起来像是愈合了好几天之后的样子;新的皮肤覆在长出的嫩肉上。
“喔。”哈利叹道。
“这是我确保安全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事了”赫敏虚弱地说“还有些药片可以使他完全康复但我不敢再尝试了万一出错了有可能会引更大的伤害……他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了……”
“他是怎么受伤的?我的意思是——”哈利摇了摇头试图将思路整理清楚想搞明白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在这?我想我们应该是要回到格里莫广场的?”
赫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看起来快要哭了。
“哈利我不认为我们能够回到那儿了。”
“你是说——”
“当我们移形幻影的时候亚历克斯抓住并控制了我我无法从他那儿逃掉他太强壮了当我们抵达格里莫广场的时候他依然抓着我然后——是的我想他一定看到那扇门了并且认为我们停在那儿了于是他放松了掌控。我设法逃离了他而接下来我让我们显形在这里了!”
“但是这么说来他在哪儿?等等……你指的不会是他还在格里莫广场吧?他不是到不了那里吗?”
她点着头眼睛里闪着泪光。
“哈利我想他可以。我——我中了他的夺魂咒我几乎已经带他破了赤胆忠心咒。自从邓布利多死后我们就成了保密人所以我已经告诉他那个秘密了是不是?”
不可能是假的;哈利已经肯定她是对的了。这真是个可怕的打击!如果亚历克斯现在能够进入房子那他们就无法返回了。甚至现在亚历克斯可能已经幻影显形把其他食死徒带到那儿了虽然那个屋子阴暗而且又令人压抑但那儿起码是个安全的庇护所:甚至现在想来克利切也变的友好得多了那儿也似乎更像个家了。被一种跟食物无关的悔恨刺痛着哈利想象着那个家养小精灵一直忙里忙外地准备着哈利、罗恩和赫敏永远不会吃的牛排腰花馅饼。
“哈利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别傻了这不是你的错!如果生了什么事的话那都是我的错……”
哈利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疯眼汉的魔眼赫敏畏缩了一下显得很惊恐。
“乌姆里奇把这个粘在她办公室的门上来监视人我不能把它留在那儿……但他们就是这样知道有侵入者的。”
赫敏还没来得及回答罗恩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依然惨白脸上的汗水反着光。
“感觉怎么样?”赫敏轻声问。
“难受”罗恩用嘶哑的声音说好象感觉到他的胳膊受伤了一样畏缩了一下。“我们现在在哪儿?”
“在举行魁地奇世界杯的那片树林里”赫敏说“我想要某个封闭而隐秘的地方而这个地方—”
“是你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哈利替她说完扫视了一下这块看起来很荒芜的林间空地不由地想起了上一次他们幻影移形到赫敏想到的第一个地方——而食死徒又是怎样在几分钟内就找到了他们用的是摄神取念吗?伏地魔和他的属下知道此刻赫敏把他们带到哪里了吗?”
“你说我们还能继续前进吗?”罗恩问哈利哈利从罗恩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我不知道。”
罗恩看起来还是虚弱的苍白的他无法努力坐起身来好像他还太虚弱不能做到这一点。看来移动他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现在我们待在这儿好了。”哈利说。
赫敏看起来放心多了于是正要抬起她的脚。
“你要去哪?”罗恩问。
“如果我们要在这儿待着我们就要采取一些保护措施在周围释放一些魔法。”她回应道拿起她的魔杖开始在哈利和罗恩周围走动绕出一个较大的圈并且喃喃低语着。哈利看见一些紊乱的气流在空气中游移:似乎赫敏在他们周围的空地上制造了一道热浪。
“萨维尔埃希亚……盔甲护身……雷贝穆戈勒督姆……闭耳塞听……哈利你去把帐篷拿出来……”
“帐篷?”
“在我包里!”
“在……当然。”哈利答道。
他现在可不想在里面乱找而是可以使用一个飞来咒。帐篷从大量成团的帆布中逐渐凸现出来包括绳索和帐篷柱子哈利认出了它有猫的味道是一部分原因这帐篷就是魁地奇世界杯那晚上睡的那个。
“我想这帐篷属于魔法部的珀金斯那家伙的吧?”他问道开始解开帐篷的定位针。
“显然他不想再要它了他的腰痛太严重了”赫敏说她正用很复杂的8字形动作挥动着她的魔杖“所以罗恩的爸爸说可以借给我用快快打开!”她补充说将她的魔杖指向那个奇形怪状的帆布让它在一股气流中升到空中落在哈利前面的空地上就像完全建好了然后从惊讶的哈利手上的帐篷钉子飞出去砰地一声砸在绳索上之后固定在地上。
“房屋固定!”赫敏最后向天空挥了一下魔杖“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最起码我们必须知道他们要来了我不能保证这个魔法能够阻挡住伏——”
“别说那个名字!”罗恩打断了她他的声音都嘶哑了。哈利和赫敏看了看彼此。
“抱歉”罗恩说当他支撑起身体想看看他们的时候呻吟了几下“但是这个名字总让我想到不祥的什么东西我们难道不能称呼他为‘神秘人’吗?”
“邓布利多说过对一个名字抱有恐惧……”哈利刚开始说。
“除非你没有意识到哥们直接称呼神秘人的名字最后并没有给邓布利多带来什么好处”罗恩回敬说:“就、就给神秘人一些尊敬不行吗?”
“尊重?”哈利重复道但赫敏警告似的瞄了他一眼;显然他并不想和罗恩争吵尤其是在他如此虚弱的时候。
哈利和赫敏半拖半拉地让罗恩穿过帐篷的入口里面正如哈利所记得的那样一所小公寓的样子配有洗澡间和微型厨房。他将一张旧扶手椅撞到一旁小心地将罗恩放在一张双层床的下铺。即使这是段非常短暂的旅行还是让罗恩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了他们将他放在垫子上的时候他眼睛再次闭上一时间他什么都没说。
“我马上去沏些茶”赫敏喘息着说从她的包里拿出水壶和大杯子然后走向厨房。
哈利现这种热饮和疯眼汉死的那天晚上的火威士忌一样好喝它似乎消灭了一些在他胸口中颤动的恐惧感过了一两分钟罗恩打破了沉默。
“你们说凯特莫尔一家怎么样了?”
“幸运的话他们应该逃脱了”赫敏说舒服的抓着自己热腾腾的杯子”只要凯特莫尔先生保持警觉他应该会运用随从显形把凯特莫尔太太带出去他们和他们的孩子现在也应该已经逃出了那个镇这是哈利告诉他们要做的事情。”
“哎呀希望他们能逃脱”罗恩说仰靠在他的枕头上茶看起来对他起了点作用他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可我并不觉得雷和凯特莫尔是那种反应很快的人我是通过变成他的时候人们和我说话的方式感觉的。我的天我希望他们能逃脱……如果他们俩因为我们而被关进阿兹卡班的话……”
哈利看向赫敏那个他正要问出口的问题堵在他的喉咙就是关于凯特莫尔太太会不会因为没有魔杖而不能跟着她的丈夫随从显形。此时赫敏正注视着罗恩为凯特莫尔一家子的命运而愁她的表情如此温柔以至于哈利觉得就她好像就要吻他了似的。
“那你拿到了没有?”哈利问她一方面也是提醒她还有他在这儿。
“拿——拿到什么?”她小小地吃了一惊。
“我们经历所有这一切为的是什么?挂坠盒!那个挂坠盒在哪儿?”
“你拿到了?”罗恩叫起来把身子从枕头上微微抬高了一点“没人告诉我任何事情哎呀你都没提过这事!”
“我们是从食死徒手中逃出来的不是吗?”赫敏说“那个挂坠盒在这儿。”
她从长袍的口袋中掏出挂坠盒递给了罗恩。
它和鸡蛋差不多大小一个华丽的字母“s”镶嵌着许多小的绿宝石在透过帐篷的帆布顶洒下来的阳光里闪着淡淡的光芒。
“克利切拿到之后应该没人有机会摧毁它吧?”罗恩满怀希望地问“我的意思是你们确定它仍然是个魂器吗?”
“我想是的”赫敏说从他手中拿过挂坠盒仔细地观察。“如果被魔法摧毁过应该会留下损坏的痕迹。”
她把它递给哈利哈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这个挂坠盒看上去完美而又毫无损伤。他回忆起里德尔日记被损坏后的残骸还有被邓布利多摧毁的那个魂器戒指上面裂开的石头。
“我想克利切是对的”哈利说“我们得先研究出怎样打开这玩意才能摧毁它。”
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一种突如其来的意识来自他此刻握住的这小小的金色的门里面住着的东西冲击着他。就算他们用尽力气地找到它他现在却有股强烈的冲动把它扔得远远的。他重新让自己理智起来他试着不再去碰它然后对它试了试赫敏用过的打开雷古勒斯卧室门的那个魔法没起作用。他把挂坠盒递回给罗恩和赫敏他们俩也尽力而为地试了一下但是效果不比哈利用过的好多少。
“你能感觉得到它是吗?”罗恩压低声音问他把它握紧在自己的手里。
“什么意思?”罗恩将魂器递给哈利片刻之后哈利认为他懂得罗恩的意思了他感觉到的是他自己的血液冲击着他的静脉吗?还是挂坠盒中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像一个小的金属心脏?”
“我们现在该拿它怎么办?”赫敏问。
“妥善地保管直到我们想出怎样摧毁它为止。”哈利回答道然后尽管他不想但还是把链子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把挂坠盒藏进了长袍里贴在他的胸口上海格送给他的小袋子就在它旁边。
“我想我们应该轮流到帐篷外面去放哨”他站起来伸展开身子对赫敏接着说“我们也需要考虑一下食物问题你待在这儿。”当罗恩试图站起来时脸都变绿了他急忙加了一句。
赫敏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哈利的那个窥镜被小心地摆在帐篷里的桌子上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哈利和赫敏都在轮流值班然而那个窥镜一整天都安静地静止在支点上。是因为赫敏在他们周围施展了保护魔法和麻瓜驱逐咒还是因为人们很少涉足这条路?他们这一小块树林仍然很寂静除了偶尔经过的鸟儿和松鼠。夜晚的降临也没有带来任何改变十点钟哈利在和赫敏交换值班后点亮了他的魔杖然后在废弃的场地上巡视警戒。抬头向寂静的天空望去注意到蝙蝠在他上空飞越了一片经由他们保护的星光璀璨的天空。
他现在感到饥饿和轻微的头晕。赫敏那个魔法包里没有带任何吃的因为当时她认为他们晚上就会回到格里莫广场所以他们没有任何东西可吃除了那些赫敏从周围树林中采到的野蘑菇用茶罐炖着吃了。罗恩吃了两大口就把他的那份推开了看上去想吐。哈利为了不伤害赫敏的感情只能坚持吃完。
四周的寂静被一种古怪的沙沙声打破了听起来像是树枝间的摩擦哈利觉得这更可能是动物而不是人引起的动静但他还是握紧了魔杖准备着因为消化没能炖烂的蘑菇而机能不足已经让他的胃很难受了现在更加不舒服地绞在了一起。
他以前认为一旦他们偷回魂器他会很受鼓舞的但不知为何他没有当他静坐着看向黑暗中的时候他的魔杖只照亮了黑暗的一小部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对即将生的事情感到担心这就好象他一直努力朝着一个目标前进了几个星期几个月或许几年但现在他突然停了下来无路可走了。
在某些地方还有其它魂器存在但他一点也不知道在哪儿他甚至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并且他也不知道如何摧毁仅有的找到的这个魂器它此刻正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很奇怪它似乎并没有从他身体里吸取热量却依然是冷冰冰地贴着他的皮肤就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哈利时不时地觉得或者只是他的想象他可以感觉到那个微弱的心跳伴着他自己的心跳不规则地响起。当他坐在黑暗中时一股无名的不祥预感总向他袭来他试图抵抗它们赶走它们然而它们却执拗地叨扰着他。两个人不可能同时存活下来。罗恩和赫敏在他身后的帐篷里低声说着话只要他们想他们随时可以退出可他不能。哈利感觉他坐在那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和疲惫的时候贴着他胸膛的那个魂器正“滴答”跳着吞噬着他剩下的时间……愚蠢的想法他对自己说别想那个……
他的伤疤又开始刺痛他恐怕这是因为自己有了这些想法才痛的于是试图把思想引到别的方面他想到了可怜的克利切它盼着他们回家却盼到了亚历克斯那个小精灵会保持沉默吗?还是他会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食死徒?哈利宁愿相信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克利切已经站在他这一边现在它应该会忠实于他但谁又知道还会生什么?如果食死徒折磨那个小精灵怎么办?一些令人不快的画面涌现进哈利的脑海中他尝试着将这些想法抛开因为现在他没法帮到克利切什么:他和赫敏已经决定不再试图召唤它否则如果魔法部的什么人跟过来怎么办?在赫敏的带领下尚且将亚历克斯带到了格里莫广场他们也就不能指望小精灵的幻影显形没有同样的缺陷了。
哈利的伤疤此刻如燃烧一般他想到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卢平那些关于魔法的想法是他们未曾经历过且无法想象的。邓布利多过去为什么没多解释一点呢?他认为他还有时间吗?认为他可以活上几年或者几个世纪像他的朋友尼古拉斯…勒梅一样?如果是这样那么他错了……斯内普保证了这一点……斯内普沉睡的蛇在塔楼的顶上起了突袭……
邓布利多在坠落……坠落……
“把它给我格里戈维奇。”
哈利的声音尖刻清晰而冷酷他的魔杖被一只修长的苍白的手握在身前魔杖指着的那个男人倒挂着悬在半空却没有绳索栓住他他晃动着被无形怪异地束缚在空中他的四肢紧紧地贴在身上他可怕的脸与哈利因血液上冲而涨红的脸处于同一水平上他有一头纯白色的头和一把浓密的灌木丛似的胡子:仿佛一个被捆着的挂在空中的圣诞老人。
“我没有已经不在我这儿了!它很多年前……从我这被偷走了!”
“不要对伏地魔大人撒谎格里戈维奇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被挂着的男人因为恐惧瞳孔放大了它们似乎扩张得越来越大直到那黑色的瞳孔把哈利整个淹没了——
然后哈利沿着一条黑暗的回廊跟着提灯笼的矮胖格里戈维奇的脚步走。格里戈维奇突然闯进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他的灯笼照亮了这个看起来像车间的屋子木屑和黄金在荡漾的光亮中闪着微光在一边的窗台上坐着一个金黄色头像只巨大的鸟的年轻人一瞬间灯光照亮了他哈利看见他英俊的脸上满是兴奋闯入者对他射了昏迷咒伴着欢笑敏捷地跳出后窗。
哈利又从那对扩张的隧道般的瞳孔里退了出来格里戈维奇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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