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就凭祝玉妍如今低迷的境界和那漏洞百出的心灵,也敢和他勾心斗角?那是自找挫磨。
祝玉妍的柔美地声线顿时断绝,娇躯的颤抖却摇晃着床榻发出声来,最后居然忍不住的抽泣起来,结果一发而不可收拾。
梨花尚带伤心雨,追思无言泪阑干。
祝玉妍压抑了太久的感情,本可在与石之轩同归于尽时彻底且尽情的发泄出来,却被强行终止,所以最后被冲垮的只是她自己的心灵堤坝。
极于情,而悲于情的痛苦,毫无保留的寸寸啮咬她的灵魂,带来非切身体会便无法想象的强烈剧痛,远非人的意志所能抗衡。
风萧萧被这女人悲怆的恸哭,哭得心中发毛,浑身难受,却始终没有阻止,一直等到哭声断续直至停滞,方才柔声道:“你别多想了,我会将你安置在美仙那儿,往昔你欠她多矣,是否应该尽力补还呢?”
沉默良久后,祝玉妍才以仍稍稍带颤的语音,不无讥讽的道:“我能说不吗?”
“不能!”风萧萧一口回绝。
房内重新恢复宁静,直至风雪推门道:“沙芷菁刚出门不久,还没过街,便被婠婠截住,以秘法勾魂之术问出了一切,她立刻便想赶来,被我现身赶走了。”
虽然早知结果必是如此,祝玉妍也不免发出一声叹息。
风萧萧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咱们也该动身去长安了……”
他往屏风处瞟了一眼,道:“东溟派早在长安等候,我们先去见美仙。”
“雪儿在回来的路上,发现有人在客栈附近晃荡。”
风雪露出个十分顽皮的笑容,道:“出门前那辆马车就在,回来后仍在,雪儿自不免起疑,便去窥探一番,发现车内是位年轻美貌,气质十分出众的绝色女子,好似正踌躇不定,像是想去见某位心上人,却又不肯丢了面子,嘟嘟囔囔的自己生着闷气,怪那大坏蛋怎么还不出来,好生有趣,你想不想去看看?”
风萧萧豁然起身,探头望向窗外,果见由远处街角转出一辆精致的马车,顺着大街上的人流穿行而来。
来到客栈门前的时候,马车速度顿缓,车帘轻掀,露出小半边若凝脂却带着少许浮红的脸颊,和一双嗔怒中带着期盼,却还夹杂着忐忑眼神的美眸。
这双如此灵动,仿佛会说话,甚至能清晰表达出自己复杂情绪的大眼睛,正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客栈大门处,好似期盼心中所思念的人,会在下一刻出现在眼前。
风萧萧面上不由浮出几缕苦笑,一阵头大的喃喃道:“她怎么从长安找来了?这下可真糟糕!”
他想将祝玉妍交给单美仙照顾,却绝不想让单婉晶见到,否则以这小公主的娇蛮性子,又恨极了害惨她娘一生的祝玉妍,还没有温柔的单美仙在旁抚平她的脾气,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疼怜之极便是怕,风萧萧自认罪不起,也不敢得罪这位一直强装高傲,其实一颗芳心早就紧栓在他身上的东溟小公主,从前如此,往后也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傲娇的小公主
疼怜之极便是怕,所以风萧萧只能孤零零的走出客栈,背负着包裹,一副远行者的打扮,并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天津桥一边的大街上,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沿洛河漫步。
很快,风萧萧就感到身后有马车缀上了他,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单婉晶却始终不肯现身露面。
风萧萧径直来到码头边,寻了间还算雅致的饭馆,点了一壶酒,几个小菜,悠悠然的自斟自饮。
少许后,扮作俏书生的东溟公主单婉晶总算走了进来,只是她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瞧见位置故意坐的很显眼的风萧萧,手上摇着一柄折扇,压着她那好听的嗓子,粗声粗气的向店家一阵吩咐,声音大到好似生怕某人听不见。
风萧萧心下一阵好笑,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偏头望向窗外繁忙的码头,一副陷入沉思,两耳不闻的模样。
单婉晶余光一直注视着他,见他居然对自己的到来毫无所觉,极不符合她装扮的跺了跺脚,俏脸上浮起动人的女儿家嗔恼状。
那店老板顿时瞧直了眼,又蓦地回神,低头暗啐,额头流汗,心道自己居然让一个男人弄得面红耳赤,心旌神摇……不过这男人实在太俊俏,身上的味道也远比倚柳院最红的头牌姑娘还好闻上一百倍。
单婉晶见风萧萧居然还是没任何反应,再也忍不住,怒意盎然的带着香风来到他桌边,挥着折扇往桌面上重重一敲,就那么坐到对面,杏目圆睁的瞪着。
风萧萧好似被惊醒,蓦地望来,故作吃惊的道:“婉晶?”
单婉晶强压住芳心的恼火,淡淡道:“巧遇,完全是巧遇,本公主……本小姐……本公子的飘香号正泊在码头,本公子在船上呆得气闷,所以下船逛逛,顺便寻间饭馆吃午饭。”
风萧萧强忍住笑,心道:“我问你什么了吗?你稀里哗啦的解释这么多,明显欲盖弥彰嘛!何况飘香号上天大地大你最大,想吃什么没有?一大把人的人千肯万肯的愿为你跑腿伺候,还用你孤零零的亲自跑到码头吃这些不上档次的东西?”
但他面上自然露出适当的惊喜,附和着笑道:“是啊,真是太巧了,我实没想到能在洛阳见到你。”
单婉晶俏脸上掠过少许浮红,羞恼道:“本公子的飘香号不是被海沙帮那群恶贼弄坏了吗?早先到沿海船厂修理,如今才驶来洛阳。我心疼自己的飘香号,赶来洛阳接收,看看有没有被人偷工减料,不行吗?怎么,我还来不得洛阳了?”
这番话说的清脆伶俐顺溜之极,像是早将这个借口在心里盘算过百变千遍似的。
风萧萧干笑道:“来得来得,谁敢说你来不得,我第一个去拧下他的脑袋,以解小公主心头之气。”
早几天晚几天接收飘香号有什么分别?别说修船的事东溟派有专人负责,绝不会出问题,就算被人偷工减料了,单婉晶又有什么办法?还能立马赶到沿海返工不成?
不过风萧萧又不是笨蛋,这些心里的腹诽,是绝不敢表现出来的。
单婉晶根本是压抑不住自己多日来辗转反侧的思念,一听闻风萧萧居然到了洛阳,两人相隔不过几日路程,心儿立马就飘了过来,哪里还按捺得住相思的煎熬?急匆匆的从长安赶到洛阳。
但以她高傲之极的性子,是绝不肯向风萧萧承认是自己想煞他了,才巴巴跑来的,所以早就盘算好了用收船作为借口,装成巧遇。
这会儿两人终于得见,风萧萧仍旧那么顺宠着她,让单婉晶颇感欣慰,芳心暖暖,暗忖不枉自己夜不能寐的辛苦赶路,这大坏蛋总算还有点良心。
她语气稍稍转柔,但仍不满意的回纤指指着自己的书生打扮,玉面生寒的道:“什么小公主,叫我公子,大公子。没见我化装避人耳目,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洛阳了吗?”
风萧萧暗里撇嘴,心道你能瞒得住谁?稍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穿你这破绽百出,美得冒泡的装扮,何况飘香号那么大的目标,能瞒过的只有瞎子。
但他面上自是忙不迭的赔笑道:“是是是,是我没有眼力价,公子,大公子你好。”
单婉晶玉容解冻,展露出她那无比俏丽动人的笑颜,晃了晃握在手中的折扇,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店外忽然传来个冷冷的男声,道:“你认错人了!这里只有风大公子,没有东溟公主,请你们立刻离开。”
“风大公子?”风萧萧听得双眼直愣。
单婉晶则立马红晕满面,熏如醉酒,倏地立起,转向门去,美秀的眼睛显出慌乱的光芒,怒道:“你乱说什么呢?什么风大公子!就……就只是大公子……”
她声音越说越低,美眸拿余光瞟向正尽力收敛表情,赶紧正襟危坐,低眉垂目的风萧萧,心下又羞又恼,却仍然强装镇定,这种奇怪而复杂的表情,在她俏脸上若隐若现的透出,真真的美艳不可方物,诱人已极。
风大公子乃是单婉晶一路上便想好的改装化名,取风姓的用意自然不言而喻,大有寄托相思,芳心深许之意,却从没想过让风萧萧知道,这会儿被不知好歹的随人当着风萧萧的面前叫破,她自是羞赧地几乎无地自容。
外头那个东溟派的随从高手诚惶诚恐的应道:“是,这里只有大公子,没有风大公子,也没有东溟公主。”
单婉晶勃然大怒,俏面嫩红好似熟透的多汁蜜桃,娇叱道:“你还说!”
外面那人顿时不敢吱声了。
一阵哈哈大笑从门外传进来,一个浑厚又熟悉的男声笑道:“久闻东溟公主秀外慧中,办事却雷厉风行,深得东溟派所属的敬重与拥戴,今日王某人算是亲眼目睹了。”
听得这人的声音,风萧萧顿时收敛本就收敛之极的面色,心道:“居然是王世充亲临。”(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护短的邪帝
一身华服的王世充被众多卫士簇拥进来,还有十几随从他两旁鱼贯而入,开始清空店内的客人,本来不大的饭馆立刻人满嘈杂,外面街上也传来众兵丁清场的喧哗声。
王世充早就闻得风声,军工大户沙家有意迁出洛阳,却苦于人家不单在洛阳,乃至整个中原都是树茂根深,别说没有证据,就算明知如此,也奈何不得,否则得罪的世家大族就海了去了,绝非如今深陷困境的郑国所能承受的。
所以王世充一闻听东溟派又有船停靠洛阳,船上正是东溟派如今的主事人单婉晶,而且她正好还离船入城,王世充自是大喜过望,希望能与东溟派商定下几笔大单,好缓解沙家迁离后兵器制造将面临的匮乏情况。
正因为有此重要性,王世充才不顾他皇帝之尊,亲自找来,谁曾想居然见到了他正唯恐避之不及的风萧萧!
单婉晶一见王世充进得门来,顿时收敛羞臊带怒的娇美形貌,恢复她那带着高傲的淡漠容色,秀眸注视着王世充,冷冷道:“陛下身为郑国皇帝,洛阳境内自是无处不可去,但我东溟派远在琉球,非你治下,当然不必听从你的命令。陛下无故赶我门人,仗势闯入,不知有何指教?”
她高挑俏立,一双玉手按握折扇,流露出一种教人不敢冒犯的高贵仪姿。
王世充从见到风萧萧震惊中回神,打量向单婉晶,露出凝重神色,沉声道:“久闻东溟公主与邪帝相交甚笃,今日看来,果真属实。”
他想到若要与东溟派交易,居然还是绕不过风萧萧这厮,心中便说不出的愤恨与嫉妒。
单婉晶秀眉轻蹙,怫然不悦的道:“陛下答非所问,看来是不将我单婉晶,更不将我东溟派放在眼里了?”
王世充思绪电转,终不愿去求扒他面子,整惨他太子的风萧萧,心下已对与东溟派的合作不抱期望,要知王玄应到现在还没能起身,天天在躺在床上惨嚎呢!
他一想到自己儿子受得活罪,面色自然转冷,哼道:“王某人与东溟夫人也算是老交情,往年常有合作,互为座上贵宾,相见从不通禀,没想到时过境迁,王某人的面子在公主眼中,看来是不值一提,连见面都不配了。”
他扬起下巴道:“王某人看在与东溟夫人的面上,好心提醒一句,公主如此脾性,长久以往,只怕贵派危矣。忠言逆耳,公主需当谨记。“语罢,摆袖背手,欲转身离开。
单婉晶一向心高气傲,更如此年幼便接过东溟夫人的担子,执掌东溟一派,也算是经营的风生水起,心下颇为自得,如今却被王世充倚老卖老,一阵冷嘲热讽,将她教训一通,自是气得七窍出烟。
可是王世充一番话的确占住了道理,单婉晶毕竟年幼,历练甚少,再是冰雪聪明,又怎是老奸巨猾的王世充对手,顿时语噎,娇躯微颤,气得玉脸铁青,一双秀眸怒意盎然,却又被生生憋住气,发作不得。
风萧萧见她负气,顿时不爽极了,心道我都舍不得让小公主生气,千方百计也要顺她心意,哄她开心,你他娘的倒是真tm敢说。
他忽然探手叩响桌面,引住所有人的视线,方才歪着脑袋,斜眼瞧着王世充,淡淡道:“若论教子无方,陛下你认天下第二,何人敢认第一?也有资格教训别人?”
被他毫不犹豫的戳短,王世充登时气得火冒三丈,幸好他还留有理智,总算记得戳他短的乃是魔门邪帝,更是刚杀了大明尊教的善母沙芳,他根本招惹不起。
王世充自己就出身于大明尊教,善母的厉害别人不清楚,他能不清楚吗?
所以就算他儿子王玄应被风萧萧盘弄成半死,他也低声下气的去求婠婠帮忙斡旋,为此还不得不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让婠婠狠敲了一笔竹杠。
那种情况他都不敢得罪风萧萧,这会自然也不敢,心下唯剩懊恼,没料到风萧萧和单婉晶远不止是关系良好这么简单,居然肯为她出面架梁子,连他这一国皇帝的面子都丝毫不买。
若早知如此,他转身走就是了,怎么都不会逞这一下嘴上威风的。
王世充还能忍得住,没胆子和风萧萧正面放对,他的那些护卫随从可就忍不住了,纷纷拔出兵刃,凌空挥舞,怒喝声此起彼伏,只差一声令下,将风萧萧剁成肉泥。
风萧萧被天魔力场的爆炸击成重伤,一身魔功十不存一,养上这短短一日,只能行动如常而已,根本不可能与人交手,不过九字真言纯耗精神,却是施用无碍的。
他悠闲的转动目光,扫过一众义愤填膺,向他瞪视的王世充亲随,突然绽舌喝道:“列!”
一种将被五马分尸的大恐怖感陡然从天降临,无所阻碍的迅速笼罩在包括王世充在内的所有人心头!
浑身的力量随着他们的意志一齐被裂成碎粉,再被狂风蓦地吹散殆尽!
咣咣啷啷的响声不绝于耳……仿佛身处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之上,没有人还能握得住兵器,在浑身恐惧的剧烈颤动中,皆脱手掉落,甚至有几人精神不够坚定,连站都没法站不稳,顿时瘫痪在地,尿了裤子。
“小公主和贵太子孰高孰低……呸!”
风萧萧凝视着脸白唇青,但仍能站得笔直的王世充,慢条斯理的道:“我将王玄应那白痴拿出来和小公主相比,都已算得上一种玷污了。现在你给我滚出洛阳去,小公主一日不离开,你一日别回来,不然再让我碰上……”
他伸指点了点其中一个尿了裤子的亲随,道:“堂堂大郑国的陛下,总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尿了裤子吧?或是你也想学学王玄应,被倒吊着任人指点围观?”
王世充听得脸色剧变,握着佩剑的手忽白忽红,显示他对是否该拔剑出鞘,正犹豫难决。
而他那些从属人人脸上血色尽褪,余留的大恐怖感仍未从心头完全消没,根本没人敢吭上一声,甚至纷纷躲开风萧萧扫视来的眼神,更增添风萧萧那种悠然中却骇人之极的威势。(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热情如火与冰天雪地
风萧萧毫无掩饰的展露威胁,王世充浑身剧颤,明明短短一瞬,又似乎长久,他终于松开握剑的手,神情面孔忽然说不出的疲惫与苍老,道:“罢了!罢了!”掩面而走。
从随皆如蒙大赦,紧跟着仓皇退去,外间也很快传来兵丁撤离的喧哗声。
店铺内外俱安静下来。
单婉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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