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之下,赵北开始了此次秘密巡视,他先去的是中亚军区,视察军区备战情况,虽然按照总参谋部制订的对英作战计划,中亚军区的大部分部队都不会直接参与这场对英战争,但是考虑到近在咫尺的苏联,中亚军区也必须在战争期间保持高度戒备,一旦苏联有所行动,中亚军区的虎贲之师将成为一把刺向苏联腹部的利剑,迫使苏联谨慎行动。
视察完了中亚军区,赵北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西南地区,而昆明就是他视察西南军事工作的最后一站,也是最重要的一站,昆明现在就是西南军区的司令部驻地,而一旦对英作战开始,这里将立刻成为前敌指挥部,届时,不仅总参谋部会在这里主持工作,如果必要的话,赵北也会坐镇于此,为前线部队呐喊助威。
赵北是昨天赶到昆明的,从昨天到今天,他已经陆续接见了所有重要军政官员,而现在,他特意召见了这十几名来自秘密训练营的教官,目的就是考察一下他们的士气,结果让他很满意,这些亚洲民族主义者的精英可以成为此次对英战争的一线炮灰。
赵北的谋划很简单,他将把这些亚洲各地的民族主义分子武装到牙齿,然后将他们洒向广大的英法殖民地,由他们联合那些志同道合的民族主义者,在当地xian起一系列的武装起义和武装暴动,引起震撼之后,中国将适时出手,“解放亚洲”。
光kao这些武装分子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赵北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同时也做了另一手准备,一旦武装暴动开始,一场“亚细亚团结大会”就会在合适的时间以及合适的地点召开,届时,赵北将亲自主持这场大会,并且将成为亚洲解放运动的最高精神领袖。
实际上,现在的这个大会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亚洲各国、各地的代表已经齐集天津,就等这些武装分子在他们的故国、故乡发动武装反抗了,如果说,“第二次南洋战争”吹响了亚洲解放的号角的话,那么接下去的,就是总攻的冲锋号了。
亚洲各民族正等待着这声冲锋号,赵北也在等待着这声冲锋号,一切已准备就绪,剩下的就是一点点的耐心以及一点点的勇气。
接见这些亚洲民族解放精英,赵北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激动人心的演讲稿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行动方案,而这个行动方案也已由总参谋部详细的制订好了。
激励了众人的斗志之后,赵北就将介绍行动方案的工作交给了随行参谋,而他本人则走进一间办公室,而且将朝鲜人朴昌秀也叫到了办公室去。
此次“亚洲解放运动”,暂时不包括朝鲜的民族起义,这是由目前的战略形势决定的,现在不能激怒日本,相反,必须好好的拉拢日本,所以,朝鲜将继续作为日本的殖民地,为日本的战争机器提供原料和劳动力。
“你就是朴昌秀吧?我知道你的底细,当年,你能够从军事法庭的枪口下逃得性命,主要是因为你的军事经验,这个救了你。我个人对你并没有什么成见,不过倒是很欣赏你的冒险精神,近代以来,东方民族缺乏这种冒险精神,但是现在,东方民族的觉醒已在眼前,你不希望错过这个东方民族觉醒的伟大时刻吧?”
副官将朴昌秀领到办公室后,门一关上,赵北先对朴昌秀说了一番话,但是这番话讲得有些高深莫测,这让朴昌秀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个东方民族的解放,应该与朝鲜人无关吧?”朴昌秀问道。
赵北笑了笑,示意朴昌秀在对面的沙发上落座,然后说道:“昌秀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国际政治是复杂的,目前的形势,中国不能影响日本的战略,所以,此次亚洲解放运动暂时不包括朝鲜,但是,不能因此就说朝鲜不能独立,实际上,我曾与日本首相进行过一次秘密谈话,日本首相告诉我,如果日本可以夺取澳大利亚、新西兰的话,那么在保留商业特权的前提下,日本政府可以考虑给予朝鲜独立的权力,在我看来,日本首相的这句话是诚恳的,这样看来,如果朝鲜想尽快独立的话,必须保证日本先夺取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来与你讨论这件事情的。”
“这件事情是日本的事情,与朝鲜人有什么关系呢?”朴昌秀有些奇怪。
“当然有关系了。现在的日本军队里,编有朝鲜部队,士兵都是朝鲜人,而军官则是日本人,所以,如果日本真的要进攻澳大利亚的话,朝鲜部队也肯定能跟随日本军队一起登陆澳大利亚,并协助日本军队作战。昌秀啊,你的军事经验相当丰富,而且有指挥大部队作战的才能,现在日本政府打算扩充朝鲜人部队,正缺少足够的高级朝鲜籍军官,我打算推荐你去日本军队,你愿意不愿意啊?”
“那不是伪军么?我不去。”
“先不要拒绝。伪军还是‘皇协军’,对朝鲜人来讲,这其实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完全可以将这视为‘曲线救国’么,帮助日本军队尽快征服澳大利亚,这样就能使你的祖国尽快拖离日本的军事殖民统治,实现国家独立的目标,这才是实干家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像那帮‘高丽独立国’的流亡政客一样,满世界乱窜,口号救国。当然,推荐你去日本军队服役,这只是我的建议,选择权还是在你手里,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
说到这里,赵北停了下来,盯着朴昌秀的脸,看他怎么回答。
实际上,像朴昌秀这样具有军事才干的流亡朝鲜人还有不少,有些在远东共和国境内,有些在中国境内,他们仍在从事着反日活动,只不过由于中国政府在这个问题上采取不合作立场,所以这些朝鲜爱国者已经不能像二十年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对日本发动武装进攻了,甚至无法在朝鲜半岛立足,就连鸭绿江中立区现在也已成为真正的“中立区”,那里已经没有反日武装了。
赵北之所以将这些具备军事才能的朝鲜流亡者送到日本的朝鲜人部队里去,更主要的是从长远战略着眼,提前布局,所谓“曲线救国”也不过是忽悠这些朝鲜爱国者的口号而已,朝鲜独立不独立,赵北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此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中国在朝鲜半岛的战略优势,而要想得到这个战略优势,就必须提前进行布局,现在就开始布局。
赵北的建议非常“古怪”,这使朴昌秀陷入沉思之中,他琢磨了差不多五分钟,才拿定主意。
“好吧,请推荐我去日本军队,我将指挥朝鲜人部队作战。”
朴昌秀混迹雇佣兵集团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比普通人强得多,他很清楚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方可以随意将他从军事法庭的枪口下解救,但是也可以立即命令副官将他拖出去毙了,这样一个军政强人的“建议”不是建议,而是命令,真正的命令。
“很好,我立刻叫人安排,你休息一天,后天就启程,先去天津,然后去朝鲜南部地区集合,在天津,你会碰见许多朝鲜籍军官,他们与你一样,也是去曲线救国的。”
赵北站起身,与朴昌秀握了握手,然后吩咐副官将这个朝鲜籍雇佣兵送出办公室。
副官前脚离开,后脚就走进一名身穿陆军军装的女秘书,手里拿着一封电报抄稿。
“总统先生,这是夫人拍过来的电报,大公子从西班牙战场回来了,毫发无损,而且还给总统先生带回来一个华裔儿媳妇。”
女秘书将电报抄稿交给赵北,笑眯眯的看着总统先生的脸。
“好啊,这小子口味倒是奇特,找了个假洋婆子,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说中国话?等我回北京,一定要当面考一考她的国学修养。”
赵北看了电报,淡淡一笑,虽然表面上看心情愉快,可是内心却带着丝沉重,赵启文不早不晚的在这个时候回国,虽然远离了西班牙战场,可是这场亚洲解放之战恐怕是赶上了。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操心,这就是现在赵北心境的全部。
第1063章 家事与国事
…满的天。轻轻的风,又是个阳井明媚的清晨,树林万刊旧花香。山上山下一片苍翠。
像往常一样,到了七点整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警卫换岗的口令声,片刻之后就立刻安静下来,换哨的警卫接过下哨警卫手里的步枪,往那岗哨上一站,精神抖擞,不怒自威,岗哨后头的铁门就那么关着,虽然没有上锁,可是谁也别想轻轻松松就走进去。
这里就是西山宅庐,不过已不是以前的那座宅庐,在 呕3年的那场未遂军事政变中,原来的那座宅庐遭到政变部队炮火猛轰,毁损严重,已不敷使用,所以从;啊年起,一座新的别墅开始兴建,而掏钱的人正是赵北的那位大舅子,在整个兴建过程中,新宅庐的建设没有使用过哪怕是一分钱的公款,全部都是大舅子出资,既然是私人兴工,那就是怎么豪华怎么来,怎么舒适怎么建,这座新宅庐比以前那座旧宅庐更奢华,气势上也更宏伟。
赵北毕竟是这个国家的总统,宅庐修得太好实在是有些不象话,所以,当他视察了工地之后,果断的做出了一个决定,将这片原本属于财政部的地皮转手卖给了他的大舅子,从那时起,这新宅庐就是彻彻底底的私人产业了,政府管不着,也不必过问,反正地产税是交足了,那么这总统先生的大舅子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将这座新宅庐拿来给他的老父亲养老了,至于总统先生和总统夫人,也只是偶尔来西山宅庐一趟,看望一下那位已是古稀之年的老爷子。跟老爷子说说话,尽尽孝 心。
虽然是私人产业,可是这里毕竟住着总统先生的老丈人,总统本人也偶尔会在这里小住几日,散散心,这里等于是总统先生的休闲别墅,有时候甚至可能会成为总统先生非正式接见外国客人的场所,所以这里的保卫工作不能松懈,这里的保卫工作依旧由内务部承担起来,那门口站岗的警卫就是内务部的士兵,人数不多,不过一个班,只有当总统到西山宅庐时,这里的警戒措施才会加强。
现在,已是七点多钟,班长吃完早饭,赶来查哨,刚检查完哨兵的军容和弹药,还没转过身来小就听到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转身一瞧,一支车队过来,当头的是一辆保镖车,后头跟着的正是总统大舅子的那辆豪华轿车,这是德国货,限量版,买是买不到的,这还是去年德国外长访华时送给总统的,与德国元首的那辆专车是同一型号,据说世界上总共只有几辆,不过既然总统先生一向支持国货,那么就没有理由不将这辆德国轿车卖给他的大舅子。
“哟。韩老板,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西山来了?是来看老爷子的?总统夫人没说您今天要过来啊。
班长走到那辆德国限量版轿车边,朝里头望了一眼,除了司机之外,那轿车里只有两名乘客,一人正是总统先生的大舅子,另一人则是大舅子的夫人,平时大舅子住在北京城里,与总统先生一样,很少来西山,偶尔来一趟,也是来看看老爷子。
自从前段日子这民国大总统赵北离开首都“巡视地方”之后,这里的当家人就是总统夫人,如果有什么亲戚要到宅庐串门,总统夫人一般会提前通知门卫,免得问东问西,是以班长才会有此一问。
“什么风?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总统从刊地回来,要过来看望老爷子,我这才匆忙赶来。怎么,内务部没通知你?兴许马上你就接到通知了。”
大舅子解释几句,班长急忙吩咐士兵将铁门推开,将这辆豪华轿车放进去,然后匆匆赶回营房,坐在电话机旁等着内务部来电话,为了总统的安全考虑,每次总统来西山。内务部总是在总统车队抵达之前的几分钟将通知正式下达到宅庐的警卫室。
七点半钟,内务部总长陆建章终于摇来电话,告诉班长,总统马上就到,必须做好迎接准备。
压下话筒,班长急忙集合全体士兵,在门口列队,迎接总统车队。
七点三十五分,前导车队抵达西山宅庐,总统府卫队立刻接管了这里的所有警戒任务,至于内务部的官兵们,则在总统先生亲切接见之后像往常那样被放了半天的假,搭了辆冉务部的卡车去城里闲逛了。
站在门口迎接总统的人除了士兵和军官之外,还有这西山宅庐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和居民,管家带着男女仆人穿戴整齐,站在大门左边,而总统先生的大舅子则与夫人带着那些寓居宅庐的亲戚站在大门右边,这些亲戚都是韩老爷子的晚辈,其中有老有少,大舅子专门将他们召到西山宅庐,就是叫他们陪着老爷子说话。而且待遇都还不低,每月除了工资之外,年少的人还能在城里上私立学挂,今天正好是星期天,不用上学,所以这人看上去很多,几乎将大门左右站满。
在这些迎接总统莅临的人群中,有一人格外惹眼,体格健壮。浓眉大眼,与赵北青年时代的相貌颇有几分相似,却正是赵北的长子赵启文,在西班牙战场打了将近两年的仗,这人看上去格外的沉稳,站在他的舅父身边,一言不发,直到他老爹走到他面前,他才说了几句话。
“爸爸,刚才接到电话,小雅、阿芝、慕文他们还在路上,下午才能到这里。这是小玉,她是法籍华裔,父母都是民初留学法国的留学生,现在是法国华商协会的领袖人物。”
赵启文这几句话说得是大大方方,然后就将站在他身边的
川引穿西式长裙的青年女性推到面前,请老爹过 小
“伯父母,启文和我是在巴黎认识的。那时候,他正在巴黎休假,后来带我一起去了西班牙,我也上过战场呢。”
那青年女子向着赵北行礼,使的却是中国传统的女子敬长辈礼,举止、言谈也是落落大方,国语、礼节相当标准,相貌也是相当出众,赵北很满意。
“好,拜 启文这小子眼光不错,你们的婚事,我批准了。”
赵北笑着点头,眼见那未来的儿媳已是霞飞双颊,羞涩不已之下,挽起身边未来婆婆的手,婆婆也是笑容满面,拉着儿媳先转身离开。
赵北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示意众人跟着他走进别墅。
踏上别墅台阶。领先后边的声、十多步,然后赵北小声问了儿子一句。
“这回你回国,什么时候再去西班牙啊?”
“回国是让您见见儿媳,等完婚之后。就回西班牙。”赵启文声说道。
“难道小玉父母已经同意了?什么时候下聘礼啊?你就不怕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赵北又问。
“你不同意,我与小玉就私奔。这下骋礼当然是越快越好小玉小父母现在已在西伯利亚铁路线上,再过几天就能到北京。”赵启文神色有些奇怪。
“这么急?不能等一等?”赵北愕然。
“不能等。您老人家等得,您的孙子等不得。”赵启文的声音更小了。
“行啊小子,跨越时代了啊,难道法国那边的风气已经这么开放了?是在哪里办得事?”
“在西班牙战场上,那晚我去看小玉。耽搁时间长了些,就在她工作的野战医院过了一夜,后来又在那里过了几次夜,算起来差不多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
“战地的爱情诗篇?”
赵北这是真的惊讶,不过这事不能张扬,赵北立即明智的结束了这个话题的讨论。拉着儿子先去给老爷子磕头,与一众亲戚陪着老爷子聊了半个小小时,然后才将儿子单独拉去办公室谈话。
“接到电报的时候,我还奇怪呢,你小子什么时候转了性了。也知道结婚之前给父母打个报告了,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你小子原来是来补办手续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的行动?”
在沙发落座,赵北拉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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