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很好奇,因为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德国教官曾经向他抱怨过,说中国的飞机制造厂远比德国先进,德国的飞机制造业多由一些中小型的私人工厂包揽,而中国的飞机制造业目前基本上都由武汉的那家工厂奎断,而且由国家经营,也正因此,中国的飞机制造业可以集中资金和技术发展最先进的飞机,而且制造出来的飞机相当的“标准化。”不像德国飞机,型号过多,对于后勤是一个考验。
不过当孟飞就此情况向总统咨询之后,总统却告诉他,武汉的飞机制造厂只是一个原型工厂,在不久的将来,几座新的飞机制造厂将在全国各地建成,每一座工厂都将拥有独立的设计部门,这些工厂之间将进行低强度的设计竞赛,谁的飞机性能更好,空军部队就使用谁的飞机,这叫“良性竞争。”有利于发展航空业,在总统看来,如果只建立一家飞机制造企业的话,由于缺少竞争者,这家企业最后只能变得不思进取,抱残守缺,最终导致中国航空制造业的逐渐衰落。最好的航空工业模式应该是私营工厂与国营工厂并驾齐驱,设计所与制造厂相互配合。
虽然对于总统的这个构想比较赞同,不过孟飞现在确实很难想象以后航空工业的发展情况,他只知道,就目前而言。在整个远东地区,中国的航空制造业是一流水平,而相配套的航空人才的培,更是让人惊讶,如果从旧旧年算起的话,在四只的时间里,中国的陆军航空兵部队已拥有了近万名素质优良的后备飞行员,而且,这些飞行后备人才一直在坚持轮流驾驶飞机强化刮练,一旦爆发大规模的全面战争,这些航“空人才随时都可以投入“空中战争”。
可惜现在飞机数量不足,虽然战斗机、轰炸机总数远超日本,但是在孟飞看来。现代战争讲究的就是一个火真,飞机越多,则我方的空中火力就越强大。讲得更加直白一点,那就是。在未来的军事冲突中,军事专家们将再一次看到优势装备所带来的优势战略。
孟飞很希望中枢进一步加强对航空兵建设的投入,但是关于中枢的军用飞机采购计划。这是高度机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住了没问,他相信总统的战略眼光,当初总统就对航空兵建设非常重视,现在既然总统已决意对日采取军事行动,那么,他自然不会放松对航空兵建设的关注。
这份战略侦察方案制订的非常详尽,孟飞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其完全掌握。好在总统又给了他一份任务的报,这虽然也是机密文件,不过孟飞可以将之带回去仔细研究。
本来,孟飞还打算就这个。总统选举问题与总统探讨一下的,但是没等他来得及询问。那办公桌上的闹钟已响了起来,正是上午九点半钟。距离授衔仪式只有五分钟了。
提上公文包,跟着总统离开了办公室,孟飞一脸神气的坐上那辆总统府轿车,不多时。副官将等在会客室的张广洋和那帮海军军安也叫上了车,张广洋就在孟飞身边坐下,手里也提着一只公文包,看那式样,只怕也是刚才副官交给他的,用来装机密文件。
虽然明知这有可能涉及军事机密,但是孟飞的好奇心很是强烈,再加上张广洋是他朋友,于是在汽车发动之后,他在张广洋的耳朵边问了一声。
“广洋啊。你是不是也分到了军事任务?我不问多的,就问是不是,你点头就表示“是”摇头就表示“不是
哪知张广洋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板着脸回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
孟飞”双笑脸的吐哝道!“你没听丑那大好正我什么也没川尝”
说虽如此说,不过孟飞的好奇心更强烈了。他们空军执行战略侦察任务,那么海军执行什么任务呢?张广洋是开潜水艇的,难不成,用鼻水艇去侦察日本的军港?
副官驾驶这辆总统府敞篷轿车,跟着前头那辆总统专车,载着孟飞和张广洋赶到了礼堂前,由于礼堂距离统帅堂那栋办公楼不远,这路上只用了两分钟,当总统带着孟飞和张广洋走进礼堂的时候,距离授衔仪式正式举行还有一分钟,这时间卡得是非常准确。
此时。礼堂里已是满满当当坐着二百多号人,个个军装笔挺,皮鞋锃亮,武装带扎得精神,总统一只脚网跨进礼堂,只听一声口令,礼堂里的所有军官都起立立正,目不斜视,直视前方,等总统走上讲台,众人才跟着口令敬礼,总统回礼,然后众人这才坐了回去,并顺手取下军帽,个个坐的笔直。
“今玉,我们在这里,不是为了升官。也不是为了发财,晋升军衔,对于一个革命军人来讲,并不仅仅是军阶的变化,更是责任与荣誉的升华!作为一名革命军人,一名国防军部队的军官,诸位都有一份军人的天职,军衔愈高,责任愈大,职务愈高,肩上的担子也愈重,如果只是为了升官发财坐在这里,那么,我请他现在就离开这里。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对于中国而言。国家的前途就掌握在我们手中。现在世界局势纷乱,各军事强国无一不在枕戈待旦,作为中国的一名职业军人,我与诸位一样,都有一份强国之心,作为军人,我们理应做国民之揩模,哪里需要我们,我们便去哪里,今天,我们的汗水洒在练场上,明天,或许我们的热血就会洒在战场上,“国虽大,好战必亡。忘战必危”不是我们好战,而是这个时代使我们不得不战,为了这个国家,我们随时都可能走上战场。”
像往常一样,赵北的开篇辞非常直白,他并不讳言战争,实际上他总是在强调战争,虽然在外国客人面前,这位总统先生通常表现的非常热爱和平。但是在国防军的高级将领面前。他却从来不掩饰对战争的渴望,因为他知道,中国与列强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能通过和平手段化解的,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
授衔仪式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为军官们颁发了军衔以及配剑之后,赵北就离开了礼堂,并将张广洋叫上了专车,与他一同前往统帅堂。
望着那辆载着张广洋的轿车消失在统帅堂警戒区拐角,孟飞抬起手抓了抓脸。他现在的好奇心更重了,他确实猜想不透总统交给张广洋的任务是什么。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孟飞返回了他的那辆轿车边,但没等他上车,就听见一阵“突突突,突突突”的发动机轰鸣声,回头望去,看见一辆偏三轮摩托正向这边驶来。
这种偏三轮摩托车也是武汉汽车制造厂的产品,目前也已批量生产,不过只供应给部队使用,普通人想买到非常不容易,这种摩托车孟飞只是听说过,回国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那骑摩托的人的脑袋上戴着顶飞行员用的皮帽,眼罩风镜,上身穿了件飞行甲克,脖子上居然还跟飞行员一样系了条白色的丝制围脖,而且一部分还搭起来,正像面罩一样蒙住了脸,这打扮让人一看就忘不了。
“乖乖,这谁啊?这打扮,再配那车,拉风啊,整个一陆地飞行员啊。”
孟飞一见之下,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摩托和那驾驶摩托的人的打扮让他想起了飞行员,突然之间,孟飞真得自己不该买轿车的,他应该也去想办法弄一辆这种偏三轮摩托。
勘误兼资料:在第鳃;章《公元旧旧年》中,关于德国钢铁产量,出现了一点错误,在旧年,德国全国钢材产量是;劲万吨,不是;坠万吨,抄资料的时候抄错了”坠万吨的钢材年产量是德国旧刃年的全国钢材产量。多谢书友指正。
作为对比,在真实的历史中,中国汉冶萍公司在州;年的钢产量为匆口吨。生铁产量稍多一些,而日本的八幡制铁所在当时的生铁产量已是汉冶萍的一倍半,钢产量是汉冶萍的三倍,值得一提的是,根据洲3年汉存萍与日本签订的借款合同,汉冶萍必须在四十年的时间里向日本钢铁企业低价输出三千万吨铁矿石,而汉冶萍在大冶所实际拥有的铁矿蕴藏量不过只有两千万吨,州;年出产铁矿石瓦万吨。
至于本书中所虚构的汉冶蒋在旧年的钢材产量,是参考了日本八幡制铁所在州;年的钢产量,约力万吨钢。
另外。作为必要的比较,现将德国在一战前后的一些重工业数据列出,方便书友在阅读时有一个。直观的印象:旧年,德国生铁产量VCD万吨,钢产量;劝万吨,德国商船总吨位劲万吨。德国化工产品销售额亿马克。其中合成染料占世界总产量的百分之九十。
顺便提一下一战初期州年时欧洲各强国军火年产量:
步枪。德国;旧万杆,法国田万杆,英国的万杆,俄国刃万杆。
飞机。德国须口架,法国锋刀架,英国哟镖,俄国劝架。
机枪。德国劝沸,法国凹漱,英国的力挺,俄国鹅沸。
在一战的最后一年,德国兵工厂每个月可制造机枪近一万挺。
第584章 少壮派
二三非常想知道那个拉风的“陆地飞行员”是何方神圣,二干脆,靠着轿车的引擎盖,盯着那名摩托车驾驶员。
那人没怎么注意眼前的这位空军军官,只是全神贯注的忙着熄火,然后又弯下腰去,从那只车斗里提起一只沉甸甸的公文包,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取下眼睛上罩着的风镜。
孟飞眨了眨眼,那摩托车驾驶员眼生得很,等对方扯下蒙住脸部的那条丝制围脖后,孟飞才发现这人满脸皱纹,却是个老头,等对方再将那皮帽扯下之后,那一头花白的头发也露了出来,分明就是一个快奔六十的老爷子。
“这谁啊?这么老当益壮。”
孟飞正打算上去跟那老头聊上几句,打听一下那辆偏三轮摩托能在什么地方搞到,但是没等他走上前去,一名侍从室副官就匆匆奔了过来,跟那老头说了几句,那老头便提着公文包去了统帅堂。
孟飞拉住那副官小声询问那人来头,这才得知,那人名叫刘冠雄,现在是海军部舰政司副司长,主要负责造船厂工作,这人以前是袁世凯的亲信,联合阵线上台之后,这刘冠雄就落了马,赋闲一段时间之后,就被调去了海军部任职,专管造船工作,不过就是个吃闲饭的。
“这老小子,倒是挺会享受。”
孟飞围着那辆偏三轮摩托车转悠了好一眸子,对于刘冠雄的生活很是羡慕,倒不是羡慕他清闲,而是羡慕他有门路搞到这种偏三轮摩托车,这种摩托车目前只提供给军队,私人是买不到的,虽然孟飞是军官。或许可以在部队里骑上这种摩托车,可是他想要的是自己的摩托车,是那种可以在休假时带着交际花去郊游的私家车,而不是公务车,毕竟,军事法庭不是摆设,“公车私用”这可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所以,孟飞最终决定等在这里。集刘冠雄回来好好问问能不能将这辆摩托车转卖,孟准将可是一个真正的机械迷。
孟飞并不清楚,就在他羡慕刘冠雄这惬意的现代式生活的时候,被他羡慕的刘冠雄准将现在正在郁闷着呢。
一个郁闷点,是这军衔,作为一个北洋出身的高级将领,刘冠雄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准将,不要说跟“北洋忠臣”段棋瑞比,便是跟程璧光、黄钟琰那帮“北洋二五仔”相比,他这“准将”也是拿不出手的,不过这却也不能怨别人,只能怨他自己,没有抓住机会起义,如果起义及时的话,他现在至少也是个少好了。
另一个郁闷点,作为海军部舰政司司长,魏瀚是他刘冠雄的顶头上司,仗着总统撑腰,魏瀚在舰政司里“颐指气使”作为魏司长的副手,刘冠雄这日子过得可一点也不清闲,这不,才才总统府一个电话过去,魏司长一个命令,刘副司长就不得不急匆匆带着文件赶到这总统;府来,面见总统,而且,为了显示他刘副司长“廉颇未老”他仍旧骑着那辆偏三轮摩托车,要知道,当初第一次驾驶这辆摩托车的时候,他的腿可是软了好一眸子的。
回想当年,袁世凯袁老帅还在世的时候,他刘冠雄可是堂堂正正的海军总长,可是现在呢,却只是一个高级跑腿,上头叫他往哪里跑,他就必须往哪里跑,好在中枢规定政府官员六十岁退休,眼看着就快退休了,怎么说也得硬着头皮干下去,不为别的,就为那份养老金,他刘冠雄也得继续给别人当牛做马。
等进了统帅堂,早有卫兵等候,交出配枪,并由卫兵检查了公文包,刘冠雄才被一名副官领上了二楼,前往那间一号办公室。
但是副官并没有直接领刘冠雄进办公室,直到一名海军中校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副官才示意刘冠雄进去。
那名海军中校看见刘冠雄,急忙立正敬礼,然后才退下。
刘冠雄觉得那名海军中校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边琢磨那人姓名,一边跨进办公室,却见总统正坐在办公桌后,对面的长沙发上还坐着一人,这个人却是认识,正是兵工署署长刘庆恩。
“刘副司长,你先稍坐,我签署了这份文件就跟你说话。”
总统看了刘冠雄一眼,吩咐卫队长上茶,然后又埋首于桌上那份公文。
刘冠雄在刘庆恩身边坐下小声问道:“国臣啊,刚才出去的那名海军中校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是否认识?”
刘庆恩正在出神,听到刘冠雄发问,这才回过神,笑着说道:“子英,你是海军的人,主管造船,竟然不认识张广洋,这倒让我惊讶,他可是潜水艇指挥官,现在造船厂最受重视的就是潜水艇了。”
“张广洋?,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前年,还是大前年,我去送鱼雷的时候在第二分舰队见过他一面,那时,他好象还是“海折。号上的轮机长听说去了杭州。那以后就没再见过他了,也难怪忘;…?
确实没想到啊,几年不见,张广洋竟已是中校了。”
刘冠雄点了点头,他最后的那声感慨却也不是没来由的,这几年里,许多以前共和军的青年军官都“噌噌”的被提拔起来,相比之下,他们这帮北洋老人反倒是坐了冷板凳,那些北洋里头的青年军官升得还快些,但是像段棋瑞、刘冠雄这些一把年纪的老将,却是廉颇老矣、混吃等死了,想再把这军衔往上提提,却也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段棋瑞经常把刘冠雄这帮北洋老人叫过去,众人喝喝酒,发发牢骚,也算是舒缓情绪,但是却也说不上真的有胆子去骂街,虽然国民同盟那帮人曾经极力拉拢过这帮北洋将领,可是段棋瑞已经明确告诫过这帮同僚,让他们离国民同盟远一点,因为段总长并不看好国民同盟,而且更重要的是,段总长明白,这位“狂人总统”绝不是一个眼里可以揉沙子的人,之所以容忍国民同盟到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国民同盟手里没有枪杆子,一旦国民同盟跟北洋遗老搞到了一起,那么他们手里就有枪杆子了,那么,到时候只怕北洋遗老要跟那帮君宪遗老一起完蛋,段棋瑞不敢冒这个险。
其实对于段棋瑞的心思,刘冠雄自问也能把握一二,段总长不过就是想学当年的袁世凯袁老帅,想“以静制动”想耐心的蛰伏,等待机会的到来,但是刘冠雄认为段棋瑞这是在做梦,四只前北洋或许还有机会翻身,可是现在,经过这四只的分化瓦解,北洋早已树倒糊孙散,虽然表面上北洋似乎还有两个步兵师的孑遗,但是实际上,那两个步兵师早就是“北洋皮联阵心。了,之所以仍保持着建制,纯粹是中枢给段棋瑞这帮北洋元老留些面子,如果北洋军人不识好歹的话,中枢随时可以将北洋的这帮遗老清除干净。
刘冠雄的这个看法源自于海军的遭遇,这四只的时间里,原来的那个北洋海军已经完全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