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亲爱的学姐- 第55部分

　　　　难道她真的看错了吗？

　　　　心里不知庆幸还是失落，她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离开了医院。

　　　　就在她走后没有多久，一楼的电梯再次打开。顾羡溪推着放满注射器和药品的医疗推车，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中国。。。。。。为什么这么热。。。。。”乔伊斯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仰望着天花板。

　　　　桌上摆放着一块一块切好的西瓜，和温敛昨晚煮好并放在冰箱里冷藏的酸梅汤。棕色的液体被装在玻璃杯里面，丝丝冒着寒气，杯子的外壁上凝结出一颗颗水珠儿来。除此之外，还有一台功率强大的电风扇正对着乔伊斯吹着。

　　　　但是这貌似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它吹出来的风都是热风。乔伊斯汗流满面，被她压在身下散放着的金发，被汗水浸湿拧成一股股的。

　　　　乔伊斯穿着背心，短裤，妩媚的曲起长腿，翻了一个身，趴在沙发上向玄关看了一眼，不知道温敛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一个人在家里好生无聊，想出去逛一逛又怕晒，而且还没有温敛的陪伴。乔伊斯无趣的瘪了瘪嘴，端起桌上的酸梅汤，送到口中。

　　　　先尝到的是冰凉，而后是酸酸甜甜的滋味，牙齿都快酸倒了。

　　　　乔伊斯回味无穷，脑子里正琢磨着温敛是怎么做出这么好喝的饮料。玄关那边的门突然发出两声动静。

　　　　她惊呼了一声，把杯子放回桌面上。一个劲的爬了起来，光着脚丫，蹦蹦跳跳的跑到门口，迎接温敛回来。

　　　　刚开门进来的温敛，看她朝自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还被吓了一跳，诧异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乔伊斯眼睛闪闪发亮，欢喜的说：“温敛你回来了！”温敛愣愣的点点头。

　　　　乔伊斯的表情瞬间转变为悲伤，揽住温敛的手臂说：“家里没有空调，我都快被热死了。。。。。。”一边说着一边还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袒露出一片春光。

　　　　温敛居高而视，不小心看到了一点点东西，淡定的撇过头去，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也没有想到这个房子里，居然没有安装空调！她从外面回来，一身的汗水。

　　　　从乔伊斯的怀抱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她顺势擦了擦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口中安抚乔伊斯道：“过几天叫房东来安个空调吧。否则这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乔伊斯兴高采烈的点点头。

　　　　温敛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摆着酸梅汤，忍不住口内生津，去厨房里拿了个干净的杯子。

　　　　在她去的空闲里，乔伊斯又窝回了沙发上。虽然沙发上也热，但是没有其他合适的地方呆着了，又不能趴在地上，她只能委屈自己了。

　　　　温敛拿着杯子走过来，看她一个人就占据了整张沙发，拍了拍沙发的靠垫，引起乔伊斯的注意力，说：“给我让个地，我也要坐。”

　　　　乔伊斯曲起了腿，给她让出了一块正好可以坐下的地方。

　　　　温敛坐下之后，为自己倒了一杯酸梅汤。酸酸甜甜的味道，带着止渴的功效入喉，她顿时感觉身上的汗水就散去了一半。

　　　　放下杯子之后，温敛舒服的长歇了一口气。

　　　　乔伊斯侧坐在她旁边，凝视着她汗津津的鬓角，忽然心里一动。将双腿架在温敛的膝盖上，交错在一起，摆出诱人的姿势。

　　　　温敛恍若未觉，躺倒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玩。

　　　　乔伊斯就不相信了，刻意把领子拉低一点，双脚在沙发上蹭了几脚，蹭坐到温敛的身边。她双手在膝盖上搭了起来，将下巴搁在上面，凝视着温敛。

　　　　温敛还是没有感觉，刷了几个网页，觉得渴了，正要伸手去拿杯子。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乔伊斯的身体，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乔伊斯歪着头，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温敛，问道：“温，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温敛一愣，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乔伊斯就扑到她的怀里，双手揽着她的腰，道：“你难道就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她穿的这么少。

　　　　温敛僵硬着身体，将乔伊斯的手臂拉开，道：“我们只是朋友啊。。。。。。”

　　　　“可是你不是喜欢女生吗？”乔伊斯委屈的说：“为什么你这么久了，还没有对我动心，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很好，乔伊斯。”温敛将乔伊斯拉出来，认真的对着她的眼睛说：“但是喜欢女孩子，不是说每一个女孩子我都会喜欢。”

　　　　“所以，我们只能做朋友吗？”

　　　　温敛缓缓点点头。在这件事上自己必须得对乔伊斯狠心，一点希望都不会给她。她是试过的，试着接纳乔伊斯，但是封闭的心门就像生锈了一般，再也难以打开。

　　　　只能做朋友的话，她在六年之前就和乔伊斯说的很清楚。只是乔伊斯一直不相信罢了。

　　　　乔伊斯并没有伤心，而是皱着眉头，怀疑的问道：“你真的喜欢女生吗？”

　　　　这些年温敛过的是如苦行僧一般的生活。除了自己有时候会强拉她出去玩之外，她每日除了念书之外，再无多余的娱乐。

　　　　乔伊斯也怀疑过她不喜欢女生，但是她也没有接触过什么男人。这也是让她对温敛的性向摇摆不定的原因。

　　　　如果温敛只是不喜欢自己的话，她估计早就死心了，但是温敛又没有这样的表现。

　　　　“也许不呢？”温敛一摊手，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她只喜欢顾羡溪一个人呢？

　　　　“不要骗我。”乔伊斯还是摇了摇头道。

　　　　温敛叹了一口气，就知道她又会不相信。也不愿多说废话，把乔伊斯的拦在自己面前的大长腿搬开，站起来离开了。

　　　　上班的第一天，忙碌而充实。

　　　　下班之后，温敛刚脱下白大褂，乔伊斯就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冒了出来，蹦到了她的眼前。

　　　　温敛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乔伊斯在她的面前，做出萎靡的样子来道：“在家里好无聊，我就来找你了。我们晚上可以出去玩吗？”

　　　　温敛想了一下，晚上没有她的夜班，她可以随意的支配自己的时间。她点了点头，对乔伊斯说：“可以，但是要等一下。”她桌上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

　　　　乔伊斯听到可以去玩，便雀跃了起来，帮着温敛一起收拾东西，希望能早点走。

　　　　不时有温敛的新同事经过她们面前，看到乔伊斯，好奇的问她的身份。温敛统一用朋友来回答他们的问题。

　　　　温敛一边收着一边和乔伊斯说：“你需要我给你找份工作吗？”

　　　　乔伊斯把笔放进了笔筒里面，问道：“为什么？”

　　　　“不然你闲的都要长毛了。”温敛怕她没事就来找自己，不仅会耽误自己的工作，还会引起领导的注意。

　　　　“长毛？”

　　　　“发霉。”

　　　　“什么工作？”乔伊斯一摊手说：“我什么都不会。”

　　　　温敛想了想，提议道：“外语老师怎么样？现在中国人人都在学英语，你要是出去做外语老师，一定会很吃香的。”

　　　　温敛的本意是让乔伊斯别那么闲，可乔伊斯却想到了别处去了。她凑到温敛的面前来，意味深长的说：“温，你是不是想我一直留在中国？。。。。。。”

　　　　她在想这难道就是中国的那种，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谚语？明明前两天温还在说，她们只能做朋友。今天却想把她一直留在中国。。。。。这不就是说明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因为她凑的非常近，两个人的身高差又不大。在外人看来，她们两个的动作暧昧不清，很容易就会让人误以为她们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乔伊斯的话久久没有得到温敛的回应时，她疑惑的抬起头来。只见温敛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时间就像在她身上凝固了一样。。。。。。

　　　　下班之前，顾羡溪突然接到安排，让她将一份文件交给一个新进来的医生。

　　　　顾羡溪拿着文件来到医生们的办公室前的时候，她还在疑惑着医院里什么时候新招来了一个医生，她怎么都不知道，也没有碰到什么新面孔。

　　　　她几经询问，终于问到了那个新医生的办公室。习惯性的走了进去，正要抬手敲门，却看到了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人。。。。。。

　　　　六年。。。。。。整整六年没有见面，一见面却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顾羡溪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行为上却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她低头不去看她们，弯腰道歉道：“对不起，打扰了。”转身就走。

　　　　“欸。。。。。。”温敛唤不住她，把手上拿着的东西一扔，追了出来。

　　　　幸好顾羡溪并没有走远，温敛拉住她的手腕。像六年前一样，让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自己。但是那次是顾羡溪甩开她的手，而这次却是温敛自己放开的。

　　　　她果然在这个医院里，自己那天并没有看错。。。。。。

　　　　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温敛收回了自己的手，客气的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曾无数次想象过她们再次重逢的场景，幻想了许多深情的场面，也想说许多的话。可以和她说一说，没了她，这六年里发生的事，也可以谈谈她遇到过的那些病人。

　　　　没想到，竟是。。。。。。

第93章　明明还爱着（）　
无语凝噎？

　　　　听到温敛问话的顾羡溪，双手抱着文件，低垂着头，看不清情绪。

　　　　温敛喉间蠕动了一下。心里有千万句话语想说，一时间全涌了上来，脑子里又空空的一片，不知道要将那句话说出口才合适。

　　　　两人之间死一般的沉静。

　　　　终究是温敛打破了死局，用着极度平静的语气道：“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等了半刻，顾羡溪还是没有反应，她一个转身就准备离去。

　　　　“等等。。。。。。我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顾羡溪低着头，擦干净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溢出来的眼泪。

　　　　温敛的脚步立刻停滞下来。

　　　　顾羡溪调整好自己情绪，走到温敛的面前，微微一笑，笑容得体而标准，打开文件夹，摆在温敛的面前道：“温。。。。。。”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称呼合适，仅犹豫半秒钟就接了上去，“温医生，请签一下吧。”

　　　　温敛眼珠子转下去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她无懈可击的微笑，迟疑的从口袋里掏出笔。

　　　　在她弯腰去签字的时候，顾羡溪认真的打量她的侧脸。

　　　　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六年前是这样，六年之后还是这样。

　　　　想到她们日后会共处在一间医院里，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顾羡溪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丝苦涩来，但是她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平静无波。

　　　　刚才在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一幕，虽然还映在她的脑海里，但是能重逢温敛，这么大的惊喜，早就盖过了之前那复杂的情绪。

　　　　如果不能再在一起的话，这样也挺好的。。。。。。

　　　　当温敛签好字之后，直起腰。

　　　　顾羡溪视线跟着她移动，犹豫着问道：“这六年你过的还好吗？。。。。。。”

　　　　这话听到温敛的耳朵里，她的口气就像是在问候一位故人，而不是曾经的爱人一样。

　　　　“很好，一直都很好。”温敛收好了笔，微微一笑道：“多谢学姐当年的成全，不然我如今不一定是这样的成就。”

　　　　顾羡溪身子一僵硬，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住了。。。。。。

　　　　很久很久，温敛就曾想过，有朝一日当她们再次遇到的时候。

　　　　顾羡溪会问出这句话，那么她要怎么回答呢？

　　　　那时候的她就想好了答案。

　　　　应该答：“没有你，一切都不好。”如果顾羡溪心里还有她的话，应该会感动。

　　　　那时候自己还深爱着她。

　　　　后来，随着时间的迁移。她的答案又变成了，“没有你，一切都很好。”

　　　　仅是改变了一个字，意义却相差了千万里。

　　　　那时候，她想证明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很多事，而不是像顾羡溪说的那样，没有长大。她不需要顾羡溪的为了她好而离开！

　　　　而这其中的变化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自导自演自娱自乐。其中的孤独和苦涩，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顾羡溪和她隔着半个地球的距离，什么都不知道。

　　　　到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说出那两句话。不去考虑顾羡溪的感觉，她的心里忽然就像放下了重负一样。原来回答这句话，并没有那么的困难。

　　　　将文件还给顾羡溪后，她抬起眼眸，脸上不带着一丝情感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顾羡溪眼神有些慌乱，接过文件夹，检查一遍她的签字，确认无误就合上了文件夹道。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现温敛的衣领边角有点不整齐，克服心里微涩的酸楚，她指出道：“你的领子歪了。。。。。。”同时想伸出手去帮温敛去整理。

　　　　恍然间就像回到了大学时光一样。。。。。。

　　　　但是她忘了，时过境迁，她面前的人虽然还是那个人，但是现在她们所处环境已非大学，而且她们的关系也变了。。。。。。

　　　　温敛条件反射的避开，目光看向自己的衣领。刚才脱白大褂时不小心被带到了，所以边角翘了起来。将它拉扯好，温敛道谢道：“谢谢。”

　　　　顾羡溪关怀的手落了空，神色窘迫中带着落寞，口里尝到了略苦的味道，回道：“不客气。。。。。。”

　　　　目送着顾羡溪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最后只剩下空荡荡走廊，温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笑。

　　　　起先是一阵冷笑，然后是仰着头哈哈大笑，最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说真的，她想过要怎么和学姐永远的在一起；想过等思想再开放一些了，要和父母如何挑明她和学姐的关系；也想过怎么养学姐。

　　　　但是她们分手了，这些想法就全变成了她可笑的幻想了。

　　　　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低下头，歪着脑袋，再次看向空荡荡的走廊，看着顾羡溪消失的方向。眼前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直至脸颊上有了湿润的感觉。

　　　　明明不爱了，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了？

　　　　明明还爱着，可是为什么要说出那方气人的话？在伤害她的同时，也是在自己的心上割血。。。。。。她真的会痛快吗？

　　　　下班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一个人。

　　　　乔伊斯背靠在温敛办公室的墙壁上，与外面的温敛仅有一道墙壁的间隔。

　　　　她抱着双手，表情严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才温敛和顾羡溪的对话，她全然听到了耳朵里。她知道温敛是不会想让自己去打扰她们的，所以她才躲在这里不出去。

　　　　等温敛停滞了许久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她站直了身体，在温敛进来的那一刻就立在了她的面前，直白的问道：“你们还有可能吗？”

　　　　“没有了。”温敛脸上的眼泪早就擦干了，面无表情，不加思考的答道。

　　　　就像一根蜡烛在黑暗中，曾给过一个人温暖和光明。

　　　　但是，有一天蜡烛倒了，光明在一刹那间消失了。

　　　　那个人害怕的想要拾起蜡烛，重新点燃它。伸出手的时候，却不小心触碰到犹未冷却还是高温的蜡油和棉线。

　　　　她发出嘶声，快速的收回手。黑暗里一摸，手指都被烫肿了。

　　　　她试过一次，被烫到了。她还敢第二次去触碰吗？

　　　　顾羡溪就是那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