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活3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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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活30天-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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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在医院里面怀着一种非常悲哀的心情睡了过去,在梦里我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看着我们一个个写下了心愿,然后高高兴兴地跑到了老槐树下。

    就在铁锹刚刚碰到槐树下的泥土时,猛然就变天了,电闪雷鸣,我看到所有人都长大了,每一张脸都很模糊。

    我看到小不点的头高高地飞了起来,在槐树上盘旋。

    我看到二驴子搞大的身躯就跟被人折断一般,如同一床被一样折叠在一起。

    我看到小胖儿重重地跌倒在地,眼睛瞪得很大,张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我害怕极了,猛然回头,看到大爱穿着血红色的长裙站在那里,头上盖着鲜红的盖头。

    我却看不到小爱,我喊着她的名字,但是她就这么消失了。

    我听到了滴答声,看到槐树上挂了一块巨大的钟,上面显示着时间,那些个数字是我从没有见过的字符,好像是一只只蝌蚪在上面盘旋。

    但是我却看懂了。

    上面写着:二十四。

二十四日(1)县志() 
两天的入院治疗让我的大脑出奇的清醒,这种清醒程度超过了我刚刚到清河镇的时候,身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让我不仅不怀疑我是不是要出发的那天晚上,那个电闪雷鸣与红衣女鬼背靠背的晚上实际上已经开始发烧了。

    只不过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而已。

    意识清醒只有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件事看起来那么的诡异。

    我知道这是废话,但这真的是我的感觉,我觉得整件事情来得太猛太快,一下子颠覆了我的世界观与认知能力。

    人在这个时候碰到这种事儿肯定会有一丝疑虑的。

    为什么这件事儿就这么发生了?

    为什么会发生?

    大爱说要结婚,可古村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又没有见到她的人,再说那个阴森森的村子哪里有什么结婚的气氛?

    她到底是在清河镇结婚还是在古村结婚?

    不,这个问题不重要,关键的是她要和谁,她要和什么东西结婚?

    幸运的是我生活在一个信息的时代,而我更是离开电脑活不了的那种人。离开了医院我并没有如同昨天打算的那样立刻回到古村,而是找了一个网吧,我必须好好查一查古村的过去。

    看一看赵姨口中的婚礼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东西。

    在网吧坐定,从新连上网络的感觉就如同整个世界都与自己从新连接在了一起,仿佛从一个世界的边缘人一瞬间闪亮登场,在世界的中心跳舞。

    这感觉只有我这种重度网络依赖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我在百度里输入了“古村鬼村”,得到的词条很多,符合的却很少,只有寥寥几个说的是前一段时间比较出名的旅游发现一个鬼村的事儿。

    我知道这说的就是古村,这几个人最近还上电视了,男男女女在上面装神弄鬼,惹人发笑。

    这个词条并没有古村的过去,我又把婚礼输入进去试了试,符合古村的一个都没有,大多数都带着喜气洋洋与新人的炫耀,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我尝试了很多个关键词,发现没有一个能搜出古村的,这个村子太小了,在互联网上连个石子都不算,再加上赵姨这些从村子里出来的人对村子的如此避讳,就算有零星的几个人在网上讲一讲鬼故事最后也会被淹没在浩瀚的网络之中。

    我没什么办法了,网络依赖的人就算没有事情可干也会在网上看一会儿新闻,点一点视频,来弥补一下最近没有上网的心里缺失。

    我在网上闲点的时候,看到了前一段几个驴友被采访的视频,这个视频我看过,那时候还不知道鬼村就是古村,当神经病表演看的,基本上都是快进的。

    这一次猛然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觉得似乎是上天也想让我再好好地看一看,我点开视频,戴上耳机,一秒一秒地看了下去,觉得我当初的感觉是对的,这群人说得都是一些难以自圆其说的呓语,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什么脖子上有抓痕,什么看起来很干净的床铺,什么椅子会动,桌子会跑,什么手机没有信号等等。

    我又没兴趣了,忍不住开始快进,等到了最后,主持人请了一个网络悬疑小说家来评价这件事的时候,我猛然知道我为什么要看这个视频了。

    这个写小说的我认识,就在我的qq好友里面,我们两个有事儿没事儿还会扯扯淡,互相揶揄两句。

    我点开了qq,找到了他,先是发了一个笑脸,等到十多分钟,他回话了,他说,干什么?码字呢?

    我说,你还上电视了?

    他有些得意地发了一个笑脸,然后说,你才看到?我当时在咱们群里喊了好几天了。

    我说,我没注意,你对于那个鬼村怎么看?

    他说,世界上哪里有鬼啊,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我说,你不就是写鬼故事的?你都不信?

    他说,我要是信,就得把自己写出精神病来,我每次写都告诉自己这是假的,是假的。再说了,谁见过鬼?你见过鬼么?这东西就跟处女一样,都听说过,都没见过。

    我说,你给我讲讲你对鬼村有什么想法行不行?那天你听没听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说,你怎么这么有兴趣?你不是也想写悬疑小说吧,抢我饭碗?

    我说,我就算是写了也不如你,是不是,你怕什么。

    他说,我靠,你见鬼了?怎么突然这么谦虚?

    我说,兄弟,我真的是时间有限,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他说,那天我去从头听到尾,真的没有有用的,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不过,你要是真对这个村子这么有兴趣,你可以去看一看,说不上能发现什么。

    我说,我就在这附近呢,但是什么也没发现,你有好办法么?我想要了解鬼村的过去,但是网络上什么也找不到,碰到的人也都不肯说,能帮我想想办法么?

    他停了很久说,一般这种情况下,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去查县志。问题是,你到底碰到了什么,让你如此感兴趣?

    我打了个马虎眼说,没灵感了,想找一找灵感,看看能不能抢你的饭碗。

    对方哈哈一笑,算是结束了这次对话。

    不过这个解决方法真的不错,查一查县志,说不上能找到点线索。

    现在这里叫清河镇了,以前叫不叫清河县我不清楚,我去了趟镇图书馆,跟馆员说明了来意,对方查了查电脑,告诉我有一本九六年出版的县志在c区,我过去在灰尘之中找到了这本书,看起来很破旧的模样,却又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区域都是过去的书,似乎还都是学术书,四处看起来灰尘不少,但这本志书的四周却挺干净的,就好像是有人动过一样。

    难道有人跟我一样也过来查县志来了?

    这本来就是个公共图书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我把县志拿了出来,找了个桌子坐下去,看了看目录,上面仅仅有年份,没有具体的地点。

    而且年份也不是特别具体的,越往前越粗略,明清是在一起的,越往后越详细,从56年开始每年都有记载。

    既然来了,也就只能翻下去了,我快速地翻阅了起来,由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古庙村几个字上,明清史上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然后一点点翻了过去,终于在66年的时候看到了古庙村三个字,66年6月6日,古庙村为了扫尽一切牛鬼蛇神,把村古庙捣毁,古庙中的雕像拿出来吊在槐树下,暴晒五日,这种行为得到了上级的肯定,为后来破四旧的顺利进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又是连着几个6,看起来就好像是撒旦的数字一样。对于破四旧的历史我并不是太了解,不过从这个县志上看,破四旧应该是在古庙村把古庙捣毁,把里面的塑像吊出来之后的事儿了。

    一想到传说里古庙村供奉的是肉身菩萨,再一想我父亲他们儿时都见到过的时候我就打了一个冷战。

    再往后翻,关于古庙村仅仅有几句。

    一个是古庙村改为了红旗村。

    一个是古庙村发生了瘟疫,全村人十去其四。

    再然后就没有了。

    这并不是我需要的答案,关于我有疑虑的婚礼的描述一个都没有。

    我有些不甘心,往后继续翻,一直到大事记的时候看到了另一句关于古庙村的叙述,说红旗村名字改为古村,已经为该村第四次改名。

    第五次?

    我用手指算了算,古庙村改为红旗村为一次,红旗村改为古村为第二次,那么还差两次。

    也就是说,古庙村被改为古庙村之前还有两个名字,这难道会藏在前面的明清史里面?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有点饿了,天黑之前我必须回到村里,下午还要买自行车还要骑车,想来时间有点紧了,但是明清史翻起来很多,我又不知道古庙村当年叫什么名字,一点点查起来一下午时间恐怕很难。

    想了一会儿,我拿出了手机,悄悄地将明清史都拍进了手机里,一共八十多面,密密麻麻的文字。

    拍完之后,我把书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松了口气,回到古村我慢慢再看。

    至少要先回去看一看,今天应该是大爱说的婚礼的正日子,如果她在古村,我必须回去救她,如果她不在古村……她会在哪里?

    大爱把我喊过来,却不肯见我,唯一的联系是一封写着二驴子家地址的信,现在人我也见到了,小胖儿我也看到了,她却还没有出现。

    她是故意躲着我?

    那她为什么又让我来?

    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又买了一辆破自行车,在小超市里采购了一些必需品,再一次踏上了进古村的路。

    这一次去,我就没打算出来。

    至少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我是不会出来的。

    古村,我回来了,你等了我这么久,我回来了。

    我做好了死的准备,你呢?

    你准备收获一个无知无畏的灵魂了么?

二十四日(2)失踪() 
看到古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我没有勇气进村,那里似乎总是隐藏着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最近这段日子的高烧让我产生了很多幻觉,也让我分不清哪些东西是真,哪些东西是假,什么发生过,什么只是我的幻想。

    我直接去了旅馆,旅馆还是一片的宁静,前台的侏儒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有点恶毒,他没有开口,马天成从里面拖着一个大桶出来,看到我打了声招呼说,好点了?

    我嗯了一声,马天成说,你的房间还在那里,东西没有人动,你进去看一看少不少东西。

    我说,没事的,不用看,没什么东西。

    马天成拖着桶到了门口,看到了门口的自行车说,这个又是你骑过来的?你之前那个在厨房里,我给你放好了。

    我说了声谢谢,过去要帮他抬桶,马天成摆了摆手说,太脏了,都是厨房的剩菜,你别动手了,我一个人就行。

    我看着他把大桶拖了出去,扔到了一旁,然后我说,那些学生都走了?

    马天成摇了摇头,有些神神秘秘地说,没有,都出去找人了。

    找人?我愣了一下问道。

    马天成说,他们有个男学生不见了,没人知道去哪里了,正在找。

    我猛然想起那个大鹏失踪了,也就是思瑶的男朋友,思瑶当时说可能去哪里玩了,难道昨天一夜都没回来?

    我有点担心了,虽然也算是萍水相逢,可是我对风月与思瑶的感觉都不错,觉得正是女孩子最纯最美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有点什么事儿……

    我说,他们那个男生会不会是出去了?

    马天成摇了摇头,递了一根烟过来,我摆了摆手,他自己点上抽了一口说,不会,进出工具很少,我们的车算一个,你的自行车算一个,否则只能走出去。这几天还下雨,人不会晚上走山路,如果是白天的话……怎么也会告诉一声吧。

    我说,要是小年轻闹矛盾,可就不好说了。

    马天成说,也是,小两口吵架的话,说不上赌气就走了。哪个是他的对象?

    我不想那么八婆,笑着说,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也不太熟悉这些人。报警了么?

    马天成说,好像没有,这个山里没有信号,我们旅店也是刚刚营业,电话还没有接进来。他们说再找找,如果今天再找不到了,明天就报警。

    我嗯了一声,说也奇怪,可能是药劲儿过了,也可能是这个地方真跟我犯冲,我上了山就觉得头晕沉沉的,感觉身体又开始发热了。

    不过这种高烧想要靠两天针完全治好也不太可能,我说,我还有点不舒服,回去躺一会儿。

    马天成点了点头说,你歇着吧,我晚上做的红烧肉,记得下来吃。不过要等到这群学生回来之后才行,到时候我喊你。

    我说了声谢谢,上了楼扫视了一眼,屋里还是以前的样子,倒了杯水给自己,找到了医院开的药,吃了下去。

    仰头咽药的时候,我猛然发现窗户上有什么东西,是一条很淡的红色的痕迹,这条痕迹非常的淡,如果不是阳光正好照射在这个上面,又恰巧我仰头,我还真的发现不了。

    我顺着痕迹看了下去,发现窗户是被打开过的,这种窗户也是最古老的那种,窗户根本没有什么锁,仅仅是在窗框上有个铁槽,旁边用个铁丝系了一根铁钉,需要插窗户的时候就把铁钉插在铁槽里别一下,然后利用铁丝的坚韧固定窗户。

    我顺着那条微红色的痕迹看了过去,正好看到铁钉凹槽这里,铁钉连着的铁丝已经断了,铁钉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只留下一根铁丝在那里。

    我过去摸了摸铁丝,断口非常的整齐,是被利器割断的。

    我把铁丝比了一下,这个地方正好在窗框之间的缝隙里,如果让我猜,屋里的人没有必要割这个铁丝,有人在外面用利刃割开了这个铁丝然后进入到了我的房间。

    我急忙把皮箱拿了出来,打开一看,笔记本电脑还在。

    我随身就这么一个值钱的东西,剩下的银行卡之类的都在我随身的包里,如果真的有人进来,他来干什么了?

    我想不明白,最后也无法解释,说不上本来这个东西就是坏的,而我之前烧糊涂了。

    我把铁丝从新拧在了一起,试了试,还能用,又检查了一遍房间,除了我那天穿的那套衣服不见了之外,没有什么东西丢了。

    至于那套衣服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发烧烧糊涂了,保不齐都在外面裸奔来着。

    一想到发烧这事儿,觉得头又晕了,躺在床上半天居然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现在觉这么多,可能跟变相地戒网瘾有关,又可能跟高烧好几天有关,反正精神好像一直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不过这一次到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过来找我玩耍,那个红裙子女鬼似乎也懒得理我了,总之我睡了一个好觉。

    至少没有做噩梦。

    醒来是因为敲门声,打开了门,马天成站在门外说,吃饭了。

    我哦了一声,看了看手机,八点多了,我说,他们才回来?

    马天成说有一会儿了,我做饭不得做会儿,没办法,这旅店就你们几个顾客,你们要是不吃,我做了也浪费不是。快点来吧,红烧肉。

    我点了点头,看着马天成魁梧的身躯离开,我对这个魁梧的男人真的是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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