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笑道:“上将军一手离间计使得虽妙,却忽视了曹营中一位能人?”
陈武疑问道:“何人?”
“郭嘉郭奉孝,此人之能不在亮之下。”诸葛亮眉头微微一蹙,望向北方说道。
陈武惋惜不已,他没想到自己借用演义中的计谋居然被郭嘉识破了,看来玩阴谋诡计自己还是玩不过这些古代的智者啊。
十多天过去了,蔡瑁、张允二人训练青州、徐州的水军,实在是进度缓慢。北方士卒不比江东士卒经常乘船,江上的风浪也大,不少士卒还有晕船呕吐的症状。
蔡瑁禀报曹操,曹操却责备他不用心教,蔡瑁无语。这是南北差异导致的,短时间无法克服啊。
曹操赶鸭子上架,让蔡瑁、张允率着这群旱鸭子催战船进攻陈武大寨。陈武得知曹兵来犯,立即让甘宁、蒋钦、苏飞等将率水军迎敌。
江上曹军战船遮连江面,战船数量比江东水军还多,但江东战船胜在高大坚固,毕竟韩玄在这上面是下了血本的。若是海船,比这些普通楼船还要高大,只是江面上用不着这些海船。
蔡瑁站在楼船上指挥着曹操水军齐头并进,曹军艋艟斗舰一齐驶来。苏飞督三艘艋艟拦上弓弩齐发,曹军战船上的士卒刚刚能站稳脚,一个大浪涌来,手上的弓箭就拿不稳了。
曹军弓箭手只有很少一部分能组织起反击,无数曹兵被射成了筛子。这还没完,甘宁指挥楼船上的炮手发动投石机,巨大的石弹、火弹全部砸向曹军的艋艟。
由于曹军战船太多了,实在是很难散开,十多艘艋艟千疮百孔,被大火烧着的桅杆摇摇欲坠,已然快要沉没了。曹军不少轻舟快船直接被巨大的石弹砸翻了,曹军死伤惨重。
“给我冲!”张允指挥几艘斗舰直驶向苏飞所在的几艘艋艟,冒着矢石两船终于接上。
苏飞拔出刀来奋力冲上前斩杀了几名曹兵,朝着身后的兵士呐喊道:“弟兄们,杀啊!让这些北方伢子见识一下我们江东水军的厉害!”
苏飞部下士卒全都抄起各式各样的水战兵器,钩、锤、刀、叉一起招呼上去,在北方横行沙场的曹兵顿时吃了大亏。不少江东军兵士在船上如履平地,几人协作牵起铁链上前轻易将不习水性的曹兵绊倒。
苏飞率将士英勇杀敌,将这些刚登上船的曹兵推下了江中,淹死的人数不胜数。张允刚要指挥自己之前的部曲率船过去增援,一颗巨大的石弹砸来,砸得张允所在的战船一震。
溅起的水花将他浇成了落汤鸡,张允想要退后躲躲,谁知后面曹将张辽、乐进等人的战船在那盯着,他哪敢后退一步。
张允狠下心来,将自己的几艘船全押了上去,张允的船在几艘斗舰的掩护下飞速接近苏飞的艋艟。苏飞眼见四面被曹军战船包围,双拳难敌四手,张允率着水军冲上了苏飞的艋艟。
两军激烈地厮杀了起来,苏飞也曾在刘表手下任职,和张允也认识。可是两人各为其主,甘宁两次救了他,韩玄也不计前嫌让他在军中任职,他自己这条命就是甘宁的,是江东的。
“为了江东,为了父老乡亲们,杀啊!”苏飞扬起刀率着部下冲杀向了张允,张允也挺短矛迎上,每一刻,江面上就有无数兵士战死,鲜血染红了长江。
第六十三章 擒张允()
张允挺短矛刺死了几名江东兵,他率大队军士直冲过来,江东军虽英勇作战,可架不住曹军人多。
张允终于率兵杀到了苏飞近前,张允指着苏飞大喊道:“苏飞,今曹丞相领百万大军来吞并江南,陈武、韩浩不过是螳臂当车。你快快献船投降,我定于丞相面前保举你。”
苏飞一口唾沫吐到张允脸上,怒喝道:“呸,汝这等卖主求荣之人如何有脸面招降我?我苏飞今日大不了与你鱼死网破!”
苏飞快步上前,一刀劈向张允面门,张允挺短矛拨开。苏飞一个转身回劈,张允被震得向后倒退几步,苏飞快速跟上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张允踉跄着站起身来,喝令身后大批曹兵上前围杀苏飞,苏飞身旁的亲兵终因寡不敌众一个接一个倒下了。
一支长矛刺来,苏飞一把抱住矛杆,那名曹兵拼命往外扯动长矛。苏飞死不松手,一刀劈向他脖颈,那名曹兵脖子上的鲜血顿时喷溅出来,溅了苏飞一脸。
苏飞船上能抵抗的兵士越来越少,苏飞身上又被刺了好几处枪伤,他累得差点握不住刀柄。此时两名曹兵挺起长矛朝浑身无力的苏飞冲了过来,苏飞已经无力躲闪,被两支长矛贯穿了身体。
苏飞被捅得眼睛猛然一瞪,他口中含着鲜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刀砍死了一名曹兵,最终垂下了双手。
张允上去补了苏飞一刀,他刚要得意,却见身后自己的战船猛然一倾斜。张允的艋艟上,很多曹兵惊恐地听着船底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
船舱底部开始渗水,“咚,砰!”一声巨响传来,张允的艋艟船底被凿了个大窟窿,江水开始往里灌,没过多久就灌满了整个船舱。
“怎么回事?”张允惊恐地问道。
“将军,水底好像有人!”
苏飞船上的曹兵们看到水底冒出一名又一名的带着呼吸管和防水镜的“蛙人”,再看张允的艋艟上已经被凿沉了,不少曹兵掉入江水中不停呼救。
可那些“蛙人”哪里会让张允指挥人救起他们,“蛙人”们凭借着过人的水性将这些曹兵按在江水中溺死。船上曹兵往水里放箭,却见那些“蛙人”又潜入了水中。
收拾完水里的曹兵后,“蛙人”们取下背着的钩子,将钩子抛上了苏飞的战船。“蛙人”们顺着绳索爬了上来,他们取下带着的防水镜,露出一张张愤怒的脸,原来他们都是甘宁的老部下,过去横行江中的“锦帆贼”。
之前韩玄就和甘宁商议过将这些人中水性好的,挑选出来训练成水下特种兵“蛙人”,如今他们更是在这场旷世大战中一展神威。他们凿沉了十多艘曹军战船,本想过来支援苏飞,却没想到苏飞已经被张允率兵攻杀。
苏飞过去在刘表帐下,对甘宁和他部下这些“锦帆贼”十分礼遇,如今苏飞被张允所杀,他们如何能不愤怒!
锦帆贼们在晃动的船上游刃有余,他们挥起手上的兵刃,就如同大人教训孩子一样,将这些曹兵引得团团转。
张允喝道:“不要慌,结阵,用弓箭退敌!”
曹兵们开始靠拢,可接下来他们又听到这艘船底部传来“咚咚咚”的凿击声。船身剧烈地一摇晃,将张允也晃得摔倒在甲板上,锦帆贼们斩杀了一批曹兵后,随即转身跳进了江中。
这艘船逐渐开始倾斜,张允急不可耐,想向附近的曹军战船求救。可他们哪有功夫管他,甘宁率领江东水军主力战船杀来,那些不熟悉水战的曹兵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没过多久,船沉了,张允和大批曹兵落入了水中。锦帆贼们从水底浮起来,他们盯着张允等人,盯得他们心里直发毛。
在这江水里,他们就是锦帆贼们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锦帆贼朝他们游了过去,接下来就只是痛打落水狗了。张允连忙扑着水逃跑,几名锦帆贼径直追了过来。
张允和他们扭打着,如果在船上他是绝对不会被三、四名士卒抓住的,但是对方明显水性比他更好。他游了这一小会儿,已经感到疲惫不堪,而对方却依旧脸不红气不喘。
经过一番扭打,张允最终还是被锦帆贼们擒住了,被绳子捆缚着押到了甘宁的船上。
甘宁按着刀坐在船头,怒瞪着被锦帆贼们押上来的张允,张允急忙求饶道:“甘将军,饶命啊!末将也是不得已啊。”
张允身旁躺着一具尸体,正是苏飞,甘宁含着泪望过去,回头又看向张允。他心中虽然十分愤怒,恨不得立刻斩了张允,但现在斩了他没有丝毫作用。
甘宁阴沉地说道:“将张允押下去,交上将军发落!”
这一场大战,曹军和江东军斗伤亡惨重,不过曹军却是用三比一甚至五比一换来的江东军的伤亡人数。
陈武却仍旧拧着眉头,听着部下报上来的伤亡统计人数,曹军总兵力仍旧比他们多,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
这时甘宁派人押着惶恐不安的张允过来了,陈武眉毛一挑,又生一计。陈武叫人且将张允收押起来,思考着如何能设一条计策,不但能瞒过郭嘉,又能达到历史上的赤壁之战那样的战果。
夜深了,陈武还坐帐中苦思冥想,忽然见到黄忠潜入中军大帐来见陈武。陈武问道:“黄老将军深夜至此,必有良谋见教?”
黄忠说道:“彼众我寡,不宜久持,何不用火攻之?”
陈武惊问道:“谁教黄老将军献此计?”
黄忠说道:“某出自己意,非他人之所教也。”
陈武寻思着,黄盖不为韩玄效力,且已经病逝,不如就让黄忠来使这个苦肉计。
陈武点点头说道:“吾正欲如此,故留下张允一命,待时机到时放其回去以通消息;但恨无一人为我行诈降计耳。”
黄忠拱手拜道:“某愿行此计。”
陈武犹豫道:“不受些苦,曹操如何肯信?只是黄老将军乃楚侯岳父,又是军中长者,晚辈如何敢得罪?”
黄忠却说道:“某受主公厚恩,虽肝脑涂地,亦无怨悔。”
陈武朝黄忠躬身长拜,然后谢道:“黄老将军若肯行此苦肉计,则江东之万幸也。”
黄忠凛然说道:“某死亦无怨。”
黄忠辞谢而出,陈武却还是放不下心,韩玄很久之前曾用黄忠行苦肉计,大败袁术军。只是如今对上曹操能管用吗?
第二天,陈武擂鼓聚诸将于帐下,诸葛亮也在座上。陈武令人将张允带上来,说道:“张允杀了苏飞将军,致使我水军前部损失惨重,今吾欲杀之祭旗!”
众人无不应声赞同,却见黄忠起身上前说道:“上将军,今我军势不及曹军,且正值用人之际。不如且劝张允投降我军,为我军效力。”
陈武怒斥道:“张允有何能,吾杀之如屠猪狗!”
张允见众人都要杀他,急忙跪在地上求饶道:“陈将军,张允愿降!我深知曹军底细,求将军留我一命!”
陈武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看向张允说道:“姑且待你托出曹军军情,再斩不迟。”
陈武于是让人将张允带了下去,张允看到了甘宁看向黄忠和陈武的表情,也深深地记下了。
陈武接着又说道:“曹操引二十万之众,连络百余里,非一日可破。今令诸将各领三个月粮草,准备御敌。”
话还没说完,黄忠进言道:“莫说三个月,便支三十个月粮草,也不济事!若是这个月破得,便破;若是这个月破不得,只可依张子布之言,弃甲倒戈,北面而降之耳!”
陈武勃然变色,大怒道:“吾奉镇南将军之命,督兵破曹,敢有再言降者必斩。今两军相敌之际,汝敢出此言,慢我军心,不斩汝首,难以服众!”
第六十四章 陆郎献降()
陈武喝道:“左右,与将黄忠拖出去斩讫报来。”
黄忠也怒斥道:“吾自随楚侯纵横东南,已历二十余年,今怎轮得到你任这上将军之位?”
陈武大怒,喝令左右:“与我速速将黄忠推出斩首,勿违我令。”
甘宁上前说道:“黄老将军乃楚侯倚重之大将,望宽恕之。”
陈武喝道:“汝何敢多言,乱吾法度!左右,将甘宁乱棒打出。”
众人都跪在地上为黄忠求饶:“黄忠罪固然当诛,但于军不利。望上将军宽恕,权且记罪。破曹之后,再斩未迟。”
陈武怒火尚未平息,众官苦苦告求。陈武喝道:“若不看众官为你求情,决须斩首!今且免死!”
陈武命左右:“将黄忠拖下去打一百军杖,以正其罪!”
众官又求饶道:“求上将军开恩!”
陈武气得推翻案桌,叱退众将,喝道:“快快行杖刑。”
左右将黄忠剥了衣服,按倒在地,打了五十军杖。众官又复苦苦哀求陈武免了那五十军棍。陈武跃起指着黄忠厉声说道:“你还敢小觑我吗!且寄下五十棍!再有怠慢,二罪俱罚!”
一时间帐中怨恨之声不绝,众官扶起黄忠,这五十军棍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迸流。
众人扶着他回到本寨,黄忠这之间昏厥了好几次。来探问之人,无不为之落泪。鲁肃也去黄忠府上看问了,随后来到诸葛亮船中,对诸葛亮说道:“今日子烈怒责黄忠,我等皆是他部下,不敢犯颜苦谏。先生是客,何故袖手旁观,不发一语相救?”
诸葛亮笑道:“子敬欺我。”
鲁肃却是一仰眉毛说道:“肃与先生至江夏以来,未尝一事相欺。今何出此言?”
诸葛亮笑着说道:“子敬岂不知子烈今日毒打黄汉升,乃其计也?如何要我劝他?”
鲁肃方才明白过来,诸葛亮说道:“不用苦肉计,何能瞒过曹操?今必令黄汉升去诈降,却教其密纵张允归去报知其事矣。只是恐此计亦瞒不过郭奉孝。”
鲁肃辞去,进大帐见陈武。陈武邀他入帐后,鲁肃问道:“今日何故痛责黄汉升?”
陈武问道:“诸将怨否?”
鲁肃点了点头:“多有心中不安者。”
陈武问道:“孔明之意若何?”
鲁肃怕陈武嫉妒诸葛亮才智,回道:“他也埋怨上将军忒情薄。”
陈武心说这诸葛亮也没那么神乎吧,既然他看不出来,那郭嘉也许也看不出来。陈武叮嘱鲁肃道:“今番须瞒过他也。”
鲁肃问道:“何故?”
陈武解释道:“今日痛打黄忠,乃计也。吾欲令他诈降,先须用苦肉计瞒过曹操和郭嘉,就中用火攻之,可以取胜。”
鲁肃暗中敬服诸葛亮的先见之明,却不敢对陈武说。
黄忠躺在帐中,诸将都来探问。黄忠也不说话,只是长吁短叹,忽来人报参谋陆绩来问。黄忠令人请他到卧房内,叱退左右。
陆绩问道:“将军莫非与上将军有仇?”
黄忠摇摇头道:“非也。”
陆绩说道:“然则将军之受责,莫非苦肉计乎?”
黄忠惊问:“何以知之?”
陆绩说道:“某观子烈举动,已料着八九分。”
黄忠感慨道:“某受楚侯三请之恩,我黄家得以富贵。我黄忠无以为报,故献此计,以破曹操。吾虽受苦,亦无所恨。吾遍观军中,无一人可为心腹者。惟陆郎素有忠义之心,敢以心腹相告。”
陆绩问道:“将军告我,无非要我献诈降书耳。”
黄忠低声问道:“实有此意。未知肯否?”
陆绩欣然答应了。他本是故庐江太守陆康之子,陆康临死前,将他和陆逊托付给韩玄。
且说这陆绩,那可是年少聪慧,不比日后的陆逊差。陆绩六岁时,随父亲陆康到九江拜访袁术,袁术拿出橘子招待他们,陆绩往怀里藏了两个橘子。
临行时,橘子滚落地上,袁术嘲笑道:“陆郎来我府上作客,临行时还要怀藏主人的橘子吗?”
陆绩回答说:“母亲喜欢吃橘子,我想拿回去送给母亲尝尝。”
袁术见他小小年纪就懂得孝顺母亲,十分惊奇。自此江东士人称陆绩为怀橘陆郎。
如今陆绩已是弱冠之年,在韩玄军帐下任参谋,却未曾立下什么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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