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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经过一个漫长无比的深夜,喊杀声震耳欲聋,各家各户都紧闭房门不敢出来。等到天明,喧闹的王庭终于安静了下来,有人透过门缝看到街道上已经没有前几天巡逻的匈奴兵了。
胡赤儿前去单于大帐交令,呼厨泉见他浑身衣甲沾满鲜血,知道昨夜战斗异常激烈,“可否将左贤王带到?”
“单于,末将不才,那左贤王拒不听令。且其早有防备,在营地埋伏了大批军士,左贤王趁乱逃走了。不过此人在王庭中的势力均被我联合各部族首领铲除。我已派出人马探查左贤王的消息了!”
“很好!赫连族长,向各部族传达单于大令,左贤王刘豹叛变!令各部族前来王庭勤王,普通士卒捉拿刘豹者赏牛羊千头,授千夫长之职;将领升三级,赏千金!”
赫连于曼得到单于大令后欣喜万分,现在整个匈奴除了单于之外自己势力最大,借此机会一定要再扶植一个万骑长。这单于之位早晚是自己的!
左贤王在亲信的掩护下已经逃走了,王庭之战即将爆发,不少商队已经准备撤离了。消息传到客栈的陈武耳中,重赏了客栈伙计,他也和蔡文姬准备撤离了。
陈武收拾着行李,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曹亮等人说道:“我们似乎还遗忘了一个人,他这些日子一直没有露面,是何缘故?”
“将军说的是曹操派来的大汉使节?”曹亮前前后后想了一遍问道。
陈武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思考着办法,终于脑中灵感一现,当即就把计策和曹亮说了。陈武让曹亮化装成匈奴兵去求见大汉使节,使节接见了他,问他有什么事。
曹亮说道:“小的来此是助使节大人的!”
“我有何事需要你相助?”汉使看着曹亮笑道。
“蔡昭姬!”曹亮笑着说出了三个字。
大汉使节听完大惊,寻回蔡文姬也是他此行的一个目的,他还有个重任就是联合南匈奴从后方进攻盘踞在并州的袁绍的外甥高干。官渡之战袁曹僵持不下,袁绍让并州牧,自己的外甥高干在西线配合进攻曹操。只不过陈武还不知道这个汉使还负有这样的重任。
曹亮说道:“蔡昭姬的确夜里被掳走了,不过已经被中郎将卫队找回来了。现就藏于中郎将府邸中。胡赤儿与中郎将本就不和,正好趁此机会杀了中郎将,转嫁给左贤王,他好摆脱干系。”
“胡赤儿好大的胆子!勿我大事!”汉使说的是中郎将之死令左贤王和单于呼厨泉矛盾一下爆发,南匈奴即将爆发内战,自顾不暇,就不能从后方支援曹操了。既然这个任务失败了,那能带回蔡文姬,也会减轻曹操对他的惩罚。
曹亮在前面带路,带着他们到了中郎将府邸,只是府邸太大,蔡文姬被藏在哪他们一时也不知道。
此时在单于大帐布置队伍追击左贤王的胡赤儿收到飞熊军士兵报信:“将军,那人有行动了,他去了中郎将府邸!”
“他去那里做什么?跟我去看看!”胡赤儿领着飞熊军急匆匆地去了中郎将府邸,曹亮趁对方不注意,跳上院墙。引得后面大汉使节的护卫一顿硬弩齐射,曹亮肩膀中了一箭带伤逃走,陈武已经骑马过来接应他了。
第267章 文姬归汉()
陈武早就盯着胡赤儿的动向,算好了时间来接应曹亮。曹亮跳下院墙,陈武骑马载着曹亮快速地逃离了,胡赤儿刚好赶到中郎将府邸,两边人马都露出了兵刃,汉使责问胡赤儿道:“胡赤儿,你好大的胆,竟敢谋杀汉使中郎将!蔡昭姬在何处?你快快交出她来,否则本官定要拿你归案。”
胡赤儿想解释,却越描越黑,双方终于发生了冲突,这也给陈武他们撤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回到客栈,陈武让人给曹亮简单处理了一下箭伤,给了客栈掌柜和伙计好几块金子,让他们为自己保密。之后,陈武带着蔡文姬上了马车,混入了离开王庭的人流当中。
陈武手下阵亡了不少弟兄,他们一行人约定先分开,避免目标过大。陈武驾驶着马车载着蔡文姬和曹亮先走一路,他们像一个商户逃离的样子,很快通过了王庭大路上宽松的检查。这些人只是注意有没有左贤王的踪影,至于前些日子失踪的左贤王的姬妾蔡文姬,他们才没工夫理会。
混杂在队伍中在大路上行进了一天,路程越来越长,路上的人流渐渐少了。陈武他们也找到一个机会离开大路朝草原进发,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马车周围已经没有什么踪影了,只有些许的萤火虫在飞舞。
陈武停下马车,让蔡文姬下来透透风。蔡文姬看着漫天的萤火虫,欣赏着夜色,问道:“子烈,这是何处?”
陈武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于是说道:“等天明辨别一下方向,我们就向南出发!”在这茫茫的草原上,只有通过清晨的朝阳和夜晚的北极星能指引方向。
从白天出来的方向看,他们处在王庭的西南方向,不超过三十里。这个距离很危险,也不知道有没有左贤王的军队。陈武和曹亮轮流值夜,好在一夜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第二天的行程依旧枯燥,蔡文姬没有丝毫高兴之情,反而有种淡淡的悲伤。陈武知道蔡文姬一定在思念她的儿子,叹了口气,他从马车下面拿出一张古琴递给了蔡文姬。蔡文姬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她抚摸着琴身,这把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里面镌刻的小字“桐梓合精”。
“此琴名为绿绮,乃前汉梁王赠司马相如之琴。一次,司马相如访友,富豪卓王孙慕名设宴款待。酒兴正浓时,众人请相如抚琴,相如早就听说卓王孙的女儿文君,才华出众,精通琴艺,而且对他极为仰慕。司马相如就弹起琴歌《凤求凰》向她。。。。。。。。。。。”
陈武最喜欢听小故事,连忙问道:“向她什么?哎呦,你快说啊!”
蔡文姬脸色一红,继续说道:“向她求爱。卓文君听琴后,理解了琴曲的含意,不由脸红耳热,心驰神往。她倾心相如的文才,为酬‘知音之遇’,便夜奔相如住所,缔结良缘。”
陈武没想到卓文君这个古代女子挺开放的啊,在古代的礼节的限制下,居然和司马相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没有发生什么鬼才信。蔡文姬也是面色绯红,偷偷地看了陈武几眼。是啊,卓文君十七岁守寡,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惧世俗的偏见,与司马相如私奔。眼前这个男子,他为了自己不远万里,历经艰难险阻接自己回中原,的确是值得托付的人。
陈武说道:“昭姬,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此琴在我这也就是压马车底的用处,在你手上才能发挥它的价值,我就把它送给你吧!”
“这如何使得?”蔡文姬连忙推辞,陈武却坚持将琴推到她怀里。陈武的手不小心碰到她胸前的柔软,两人都面色一红,曹亮不小心看到了,咳嗽了两声说道:“将军,蔡姑娘,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曹亮骑马奔向前面,蔡文姬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说道:“呃,好吧,我就抚琴一曲答谢将军赠琴的美意如何?”
陈武鼓掌赞成,只见蔡文姬纤纤玉手在琴弦上轻轻拂动,一声清幽的乐音宛若从天际而来,在两人周围盘旋。紧接着琴音动荡回旋,犹如千万铁骑远来,那蹄声如同乌云蔽日,势如滔滔大河一般。听得陈武心神澎湃,几欲上前厮杀一番,然后怔然一声,如晴空霹雳一般,巨龙飞腾,在云雾中绕过了三山五岳,直至踪影全无。
未等陈武反应过来,蔡文姬接着拂动琴弦,一声凄凉孤冷的决然之声响彻云空,仿佛草原上的一匹孤独的狼在那里嚎叫,无数凄凉氤氲其中。陈武想起往事,不由得心中感慨良多,他和韩玄打遍江南无敌手,他得不到蔡文姬的芳心,句蓉也被祖训所困不能随他而去。而韩玄也是一时疏忽,让董婉被李傕玷污害死。也许人生总有那么些许遗憾!
陈武放声高歌起来,声音极其高亢悲壮:
“醉卧于沙场
听呐喊的沙哑
笑看人世间火树银花
数风云叱咤
不过道道伤疤
成王败寇一念之差
生死一霎那
豪气永放光华
江山如此大何处是家
过重重关卡看盛世的烟花
赢尽了天下输了她
颠覆了天下贪一夜浮夸
人生只不过一场厮杀
赤血染黄沙青春成白发
若是真英雄怎会怕
快刀斩乱麻金戈绊铁马
收拾旧山河再出发
不死的战马心不会崩塌
若是真英雄怎会假
。。。。。。。。。。。。。。。。。。”
蔡文姬见陈武很投入地在唱,也随着他的曲调弹奏了起来,配上陈武唱的这首歌《真英雄》竟毫无违和感。蔡文姬一曲弹罢,称赞陈武说:“此歌是将军是自己所作?”
陈武厚着脸皮点了点头,蔡文姬又说道:“歌词豪迈悲壮,抒发出一种英雄儿女情长交织的慨叹,意境和词亦是佳品。只是词中所说的烟花是何物,为何我闻所未闻?”
陈武一下愣住了,对蔡文姬说道:“这是我和我大哥发明的新玩意,等到了江南,我找他要些放给你看。”
陈武和蔡文姬一路说笑着,很快回到的大汉的疆域,路上又遇到了之前和陈武他们分道而行的弟兄。一行人连续行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达了汝南郡。
这段时间,在官渡战场上,曹军一度出击,与袁军交战不利,退回营垒坚守。袁绍构筑楼橹,堆土如山,用箭俯射曹营。袁军又掘地道进攻,曹军也在营内掘长堑相抵抗,粉碎了袁军的计策。双方相持三个月,曹操外境困难,前方兵少粮缺,士卒疲乏,后方也不稳固,曹操几乎失去坚守的信心,一日见运粮士兵疲于奔命,于心不忍,不禁脱口而出,“却十五日为汝破绍,不复劳汝矣!”
曹操写信给荀彧,商议要退守许都,荀彧回信说:“袁绍将主力集结于官渡,想要与公决胜负。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此乃决定天下大势之关键。当年楚、汉在荥阳、成皋之间,刘邦、项羽皆不肯先退一步,以为先退则势屈。现在公以一当十,扼要冲而使袁绍不能进,已逾半年。情势已然明朗,绝无回旋之余地,会当有变之时。宜出奇制胜之时,切不可坐失良机。”于是曹操决心继续坚守待机,同时加强防守。
第268章 黄巾猛将管亥()
陈武和蔡文姬一行人到了汝南郡,路上的城门和关口盘查的特别严密,陈武对马车里的蔡文姬说道:“过了汝南郡,就到了我大哥的治下了!”
他们刚到西华城就被守城将士拦住了,领头的校尉见他们一行有十多人,且所骑的马都是好马。校尉上前问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陈武停下马车跳下来说道:“官爷,有什么事吗?”
校尉说道:“汝南刘备联合黄巾贼刘辟、龚都作乱,曹公严令盘查过往行人,你们不是去投靠刘备的吧?”
陈武一边陪笑着说道:“官爷,瞧您说的,我们哪敢啊!我是从北方逃难来的生意人。”
校尉瞅了瞅马车问道:“马车里面是何人?”
“哦,里面是拙荆。”
校尉带着部下撩开马车的门帘检查,蔡文姬朝着他们浅眉低笑,校尉等人当场就被蔡文姬的美貌惊呆了。
陈武从袖中掏出一袋钱袋递给了那校尉,低声说道:“官爷辛苦了,望官爷通融通融。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拿去和弟兄们买些好酒喝!”
校尉笑着收下了钱袋,对陈武说道:“行,赶紧过去吧。这一带乱得很,路上小心贼寇啊。”
金钱攻势屡试不爽,陈武等人顺利通过了关卡,守关校尉等人望着陈武的马车叹道:“有钱人家的品位就是不俗啊!”
“肖校尉,这次宰了票大的吧?晚上请弟兄们去‘红袖坊’找姑娘玩去吧!”
“一定一定!”
陈武过了关路上在想,刘备这时候不是在袁绍帐下吗?其实陈武此番北上营救蔡文姬闹出的一连串大事,间接地影响了官渡之战,南匈奴内战即将爆发,导致高干可以腾出手来援助袁绍。
曹操防守西线遭受到空前的压力,不过袁绍不采纳沮授的缓图曹操的策略,也不理会田丰的建议。刘备见袁绍不纳忠言,虽有颜良文丑两大猛将,迟早也会为曹操所败。
刘备便想脱离袁绍,正好这时汝南刘辟叛变曹操归附袁绍,刘备便请求前往汝南协助刘辟攻击曹操后方。
而暂时在曹操帐下效命的关羽,之前自己夸下海口,现在自己没能帮曹操斩了颜良,文丑也没被杀。关羽又得知了刘备的下落,便辞别了曹操,带着刘备的两个夫人去寻刘备了。
陈武等人到了汝阳,汝阳城戒严,不许行人通过,陈武的金钱攻势竟然也失效了。陈武见路上都绕道而行,追上一人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回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看来是去南方躲避战乱的,他匆忙回道:“平舆、上蔡等地刘辟和龚都等人作乱,如今汝南各地关隘都封锁了,想要去南方只有绕道从项县、新阳过去了!不说了,我还要赶路呢。”
陈武叹了口气,算了,绕远就绕远吧。陈武驾驶着马车和蔡文姬、曹亮等人往项县而去,他们这一绕道绕了一百里,总算到了项县。
陈武沿途的盘缠也快花光了,天色已晚,县里的客栈都关门了,不少人都逃难去了。陈武只好找了户大户人家借宿一晚,这户人家的主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原来这主人名叫项冲,陈武等人忙于赶路腹中饥饿,便请求项冲随便弄些饭食给他们。陈武端起碗筷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几口便把一碗饭吃完了,蔡文姬看他有些失礼,一脸的嫌弃。
项冲突然叹了口气,蔡文姬放下筷子说道:“项庄主,我等连日赶路,风餐露宿,他们一时饿得紧了,疏于礼节。请庄主多多担待!”
项冲说道:“我是感慨我项家又要遭大难矣。”
陈武拍了拍肚子问道:“项庄主何处此言?”
项冲说道:“这项县本是当地百姓为纪念西楚霸王项羽所名,我乃项家旁系后人,到了这项县倒也深得县长器重,被县长委以要职。前些日子,刘辟龚都作乱,我奉夏侯将军之命送其侄女去往沛县居住,谁料来了一伙贼人将其劫了去!”
陈武纳闷道:“夏侯将军?哪个夏侯将军,夏侯惇还是夏侯渊?”
“是夏侯渊。”项冲叹了口气回道。
蔡文姬问道:“既然夏侯姑娘为贼人所劫,县令大人为何不派兵营救呢?”
项冲解释道:“县令大人令我率兵营救,我与那贼首大战十余合终为其所败。其贼众拒守险要,我县中只有三百兵士,难以攻克。今夏侯渊得知其侄女落入贼人之手,限我十日之内救出夏侯小姐,否则我项家就要被问罪啊!”
项冲说完又唏嘘不已,陈武本不想管这闲事,谁知蔡文姬一拍桌子说道:“项庄主,你放心。此事就交与我们了!”
陈武望向蔡文姬,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项冲说道:“嗯,我和我这十多个弟兄都是习武之人,对付区区贼寇不在话下。”
项冲大喜道:“太好了,各位壮士要与贼寇相斗,没有趁手的兵刃可不行。我庄中还有不少兵刃,各位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