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度仰头大笑:“韩玄,你说什么李傕,李傕不是被枭首送往曹操那里了吗?”
韩玄怒斥道:“别跟我装蒜了!李成就是李傕吧?李傕昔日劫持天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且我与李傕有深仇大恨。只要你交出李傕,我可以助你灭刘璋、占西川。”
刘度脸上一副傲然的表情:“李傕乃吾之大将,你说交给你便交给你?李傕与你有仇,那是你的事,我自可取西川,何须你相助?”
李傕听到刘度一力保他,一脸感激地望着刘度,刘度安抚道:“既然你身份已经暴露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交给韩玄的。”
李傕朝刘度拜道:“多谢主公。”
韩玄怎么劝刘度都不肯交出李傕,韩玄大手一挥,全军摆出了螃蟹阵。这是一种三队平行配置的战斗队形,中间一队人数少,由韩玄和周泰、杨龄驻守,两翼的人数多,魏延、甘宁各引一军在两翼。形似螃蟹,所以叫做螃蟹阵。这一种阵法,极为灵活,还根据敌情变化极多。
如敌仅分左右两队,就以阵的中队分益左右翼,也成两队。如敌前后各一队,就合左右翼的前锋为一队,以左右翼后半与中间一队合而平列,以为前队接应。如敌左一队兵多,则变偏左阵。右一队兵多,则变偏右阵。如敌出四、五队,也分为四、五队次第迎击。
而韩玄更是将这种螃蟹阵改成大螃蟹包小螃蟹阵,其法或先以小阵与敌交战,后出大阵包围,或诈败诱追,伏兵四起,将敌包围。螃蟹阵变化虽然复杂,但损左益右,移后置前,运用之妙,在于统将根据敌情,临时指挥。
其进退开合只须几个大旗手娴习,全军望大旗向那里就向那里奔赴。所以一军用了几个大旗手,便可以指挥万众。
魏延和甘宁在两翼如同螃蟹的两只蟹钳一般狠狠钳制刘度军,刑道荣等将不能敌。李傕和刘度从中间朝韩玄杀来,周泰和杨龄、董平两个“小蟹钳”钳住他们。中央韩玄统领虽然兵少,但个个都是精锐,还有董平统领的影虎军。
第232章 穷寇莫追()
刘度和刑道荣、潘凤领精兵直朝韩玄所在阵中杀去,夏侯兰、李傕抵挡左右翼的甘宁和魏延,刘度想先擒了敌军主帅敌军自溃,这是正常的想法。
然而刘度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他率人从中间冲杀过来的时候,李傕和夏侯兰已经溃败。甘宁和魏延这两个“大蟹钳”将猎物狠狠地撕碎,猎物的身体破碎不堪,头部怎么能安然无恙。
刘度麾下一名亲兵刚跟着冲过来,被身后两侧的人挤倒在地上。
“谁啊,挤我干什么?!奶奶个熊。”那亲兵怒骂道。
可是身边败军挤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刘度等人冲锋的速度被减缓了很多。刘度刚冲到韩玄面前数十步,韩玄命早已严阵以待的影虎军士卒连射出弩箭。
箭如雨下,刘度军的阵型已经被缩挤得很狭窄,这一大波弩箭他们都躲闪不及,战场上刘度军的哀嚎声远远盖过了其它几处地方。
潘凤和刑道荣两人舞起大斧头挡在刘度身前,劈开了一支又一支的箭矢。韩玄让弩箭放完的影虎军撤下,早已拉弓上箭的弓箭手们上前,又一波箭雨射来。
刑道荣气力渐渐有些不支,大斧挥舞的速度变慢,一支流矢擦过他的右臂。刑道荣吃痛,防守出了空当,韩玄军接连几箭射向刘度那里。
刘度抖起宝剑“纯钧”想劈开飞来的箭矢,纯钧锋利的剑刃砍断了一支箭,可是箭矢太多,刘度胯下战马身中数箭倒地而亡。
刘度被摔了下来,发冠也被摔掉,刘度披头散发,他想站起身来,却被战马尸体压得死死的。潘凤见状连忙下马用双手奋力推开马尸,扶起刘度,刘度十分狼狈,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潘凤将刘度扶上自己的战马,说道:“主公快上马,末将步战保你杀出重围。”
刑道荣捂着伤口来到刘度和潘凤面前,对潘凤说道:“潘将军不可无马,刑道荣愿留下来替主公和潘将军挡住敌军,潘将军,主公就拜托你了!”
潘凤长叹了口气,刑道荣将马给了刘度,横起开山大斧朝着涌上来的韩玄军士卒冲去,他这一撞将冲来的几人撞飞了出去。
潘凤保着刘度往外冲,一名韩玄军枪兵不知从哪里闪出来,一枪刺向刘度脖颈,刘度挥动纯钧削断了枪头。那名枪兵正惊鄂间,被潘凤策马过来一斧砍掉了头颅。
刘度和潘凤并马继续冲杀,十多名韩玄军骑兵围住了他们,潘凤殊死力战却顾不上保护刘度。李傕被甘宁杀败,往外溃逃,他望见沿路倒下的敌军士卒都是被一斧砍死,这样的斧法只有潘凤和刑道荣才能做到。
李傕顺路找来,终于见到围韩玄军围住的刘度和潘凤,李傕率着部下骑兵冲杀过去,斩杀了几名韩玄军士卒然后救出了他们。
刑道荣还在死战,韩玄见士卒伤亡不少,刑道荣誓死不降,他降了也不会投靠自己。韩玄想起刘度和李傕,杀心顿起,朝旁边的亲兵卫队喊道:“把床弩推来!”
韩玄挪动床弩,准星瞄准持斧疯狂砍杀他部下的刑道荣,韩玄用脚踏住弓身,亲兵抗来巨箭放上。
韩玄双手拉住箭尾和弓弦,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弓弦刚刚被拉开一点后再也拉不开了。真是帅不过三秒啊!韩玄尴尬地撇开头,对身旁的亲兵们喊道:“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帮我!”
韩玄亲兵连忙过来帮韩玄一起拉开弓弦,“一二三,松!”韩玄率先松开,身形突然往后一仰,幸好亲兵们扶住了他。与此同时,那支巨箭疾射出去,还在奋勇杀敌的刑道荣躲闪不开,被一箭贯穿了身体。
刑道荣的身体突然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着飞出去一段距离,巨箭停滞下来,刑道荣被巨箭架在那里。他的双手还横着开山大斧,准备砍向敌军。他的呼吸越来越弱,鲜血不断从他胸膛上喷涌出来,刑道荣收起大斧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刑道荣喃喃道:“主公,末将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保重!”
围上来的韩玄军士卒端着长矛向补死他,刑道荣仰头大吼一阵:“我刑道荣九泉之下必保主公霸业永存!啊啊啊……”
韩玄看着刑道荣死得如此壮烈,也略微有些伤感和同情,他亲手斩杀了刘度的爱将,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但那有怎样,这乱世中人人都已疯狂,他和刘度虽然都是穿越者,但他们却都早已不属于自己!
韩玄举剑喝道:“全军追击刘度军,斩杀李傕者,赏百金千亩良田!”
“杀啊!”韩玄军将士个个奋勇争先,都想取得斩杀李傕之功。韩玄军一路追击,斩首刘度军千余级。
刘度退到昭陵时,身边只剩下二百多人,刘度寻思昭陵守不住,只有退回零陵。零陵方向已经来人,原来来人是廖立,字公渊。
刘度见到他大喜道:“公渊来得正是时候,韩玄追之甚急,公渊可有良策退敌?”
廖立朝他拱手一拜:“请主公速归零陵,立自为主公挡住追兵。”
刘度便和李傕、潘凤等人先从小路奔夫夷县去了。廖立对夏侯兰说道:“夏侯将军,主公从葫芦谷逃回零陵,你率人在谷口丢弃旌旗、金鼓、兵器铠甲。而后率一军埋伏在后山,待砲响一齐杀出。”
廖立又对一年轻小将说道:“冯习,你率五百人往山上堆砌山石和滚木,待韩玄进山时一齐推下。我自备火油,待韩玄军退出谷口时,用大火封住谷口,必让他有来无回。”
韩玄见刘度落荒而逃,以为他不可能有什么埋伏,便长驱直入。到达葫芦口时,见谷中遍地都是刘度军丢下的旌旗兵器,韩玄对魏延说道:“文长,此地险要,恐有埋伏。命后军止步。”
魏延不以为然,说道:“主公多虑了,此地虽险,然刘度慌不择路,如何能在百忙之中设下埋伏?”
韩玄便驱兵直入,进谷时韩玄严令士卒不得哄抢刘度军丢在地上的军备,快速通过葫芦谷。韩玄刚进到谷口不远,见山谷上有碎石落下,韩玄大惊道:“不好!有埋伏!后军变前军,快撤出山谷。”
军令还来不及传达到各部,山上滚石断木砸下,不少士卒被砸死砸伤。韩玄军在狭窄的山谷乱作一团,忽地一声砲响,夏侯兰率兵杀来。
魏延、周泰保护着韩玄撤退,一块大石突然落到魏延马前,魏延来不及刹住战马,撞了上去。魏延被撞得七荤八素,韩玄让周泰扶起魏延,几人躲闪着不断滚落下来的山石和断木,终于到了谷口。
“滋滋滋噗噗轰!”一大缸火油从山上倒下来,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韩玄大叫:“不好,后路也被切断了,快撕几块破布用水浸湿,捂住口鼻。”
魏延和周泰让士卒们照做,韩玄又让亲兵赶快灭火,亏得火势不大。甘宁也率军来到谷口接应,灭了火后,韩玄他们总算是杀了出来。
第233章 韩玄的病()
甘宁率军前来接应,刘度军人少,廖立料敌不过,便赶忙让冯习和夏侯兰撤回来。
韩玄引败军出了谷口,擦了擦满脸的烟灰,叹道:“刘度军中有能人,不可急追,待我回长沙后再作计较。”
韩玄回到长沙,杜氏和黄舞蝶带着孩子来探望,韩玄说道:“让你们受惊了,我意将家小迁往江东,如今江东相较长沙更为安全。”
韩兴兴奋地跳起来喝彩道:“好哦,兴儿要移居了!”
韩玄见他搬个家都这么高兴,招呼他过来,韩玄抱着韩兴问道:“兴儿,敌兵攻城,兴儿有没有吓到?”
韩兴抓住韩玄的胡子说道:“爹爹,兴儿才不怕呢。兴儿长大后也要和爹爹一样当个大将军!”
韩玄亲吻了一下韩兴的小脸,问道:“那兴儿这次有没有哭闹?”
韩兴摇摇头道:“兴儿有好好保护娘和姐姐呢!”
韩婉清扯着韩玄的衣袍撅着小嘴说道:“爹爹只疼弟弟,不疼婉清了,哼!婉清也要抱抱。”
韩玄笑了笑,将韩兴放下,抱起了韩婉清说道:“傻女儿,爹爹怎么会不疼婉清呢?”
韩婉清嫣然一笑,韩玄看着她的脸仿佛又看到了董婉,韩玄精神近乎崩溃。韩玄激动地差点抱不住韩婉清,亏得杜氏急忙接过抱住。
“夫君,你怎么了?”黄舞蝶惊问道,韩玄晃了晃头,韩婉清咬着手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韩玄回道:“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韩玄早早地就洗澡睡了,夜里韩玄梦见董婉在朝他笑,开始笑得那么纯洁动人,后来董婉的身体突然被黑暗包围。董婉被那股黑暗力量拖走,朝他伸出了手,哭喊道:“玄哥哥,救我!救救婉儿。”
韩玄伸出手去拉她,可是他拼尽全力也拉不到董婉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黑暗一点一点吞噬。韩玄眼前一晃,突然来到了长安,李傕郭汜等人击败了吕布,在长安城中烧杀抢掠。董婉被李傕逼到角落玷污了,董婉哭得撕心裂肺,董仁、董忠、董义父子三人接连被李傕杀死。大火烧了董府一天一夜。
韩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被拉到一处幽冥之地。空中漂浮着一只又一只的亡灵,哀嚎声不绝于耳。韩玄走过一条路,路上开满了彼岸花,韩玄走到路的尽头,一名女子在背对着他在那里哭泣。
韩玄走上前去问道:“姑娘?”
那女子回过头来,赫然是董婉,只不过董婉的眼睛里淌出来的是血泪,那泪痕救得很长。韩玄吓了一跳,董婉脸色煞白,她突然笑了起来,那原本天使般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董婉一双手掐住韩玄的喉咙,韩玄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董婉却笑得愈发的大声。
“婉儿,婉儿。不要怪玄哥哥,玄哥哥发过誓会为你报仇的……”韩玄一边说着梦话一边手舞足蹈。
身旁的黄舞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摇醒了韩玄。韩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婉儿,婉儿!”
韩玄额头上淌下来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他看到黄舞蝶趴在她怀里痛哭不已,黄舞蝶拍着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又梦到婉儿妹妹了?”
韩玄泣不成声,说道:“我没用,仇人就在我眼前,我却不能杀了他为婉儿报仇。婉儿一定是在责怪我!呜呜呜~”
黄舞蝶安抚道:“夫君多虑了,婉儿妹妹怎么会怪夫君。只是报仇不急于一时,夫君还是不要想多了,好好休息吧。”
黄舞蝶扶着韩玄躺下,韩玄睡了过去,不过他一睡睡了好几天。韩玄病了,浑身酸软无力,没有食欲。韩玄虚弱地躺在床上,张仲景给他诊脉,一边诊一边反复地惊疑叹气。
黄舞蝶、杜氏、韩浩等人都在床前焦急地等着,韩浩急问道:“张神医,子信病情到底如何,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仲景放下韩玄的手腕,对他们说道:“右将军此病实属罕见,老夫行医十余载,未曾遇到如将军这般脉象。真是奇哉,怪哉!”
黄舞蝶急忙问道:“张神医一定要救救我夫君,您都没办法,其他人如何能救得了我夫君?”
张仲景朝黄舞蝶一拜:“夫人不必担忧,将军此病虽重,却无性命之忧。老夫开一副宁神醒脑的方子,夫人权且照着抓些药来给将军服下。”
张仲景写好方子后,韩浩立刻派人去抓药,药煎好后黄舞蝶端着药碗给韩玄服下。韩玄喝完药后,缓了一会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韩玄趴在床边吐出来一滩深红色的鲜血。
黄舞蝶和杜氏一看,吓了一跳,忙找来张仲景,张仲景看了看血的颜色,叹道:“果真,此病没那么简单。”
杜氏问道:“张神医何出此言?”
张仲景拿银针试了试地上的血,说道:“原来是丹毒!”
杜氏和黄舞蝶等人都惊呼道:“丹毒?”
杜氏说道:“张神医,你是不是搞错了?玄儿并未服用过什么丹药啊。”
张仲景解释道:“此丹毒在右将军体内已潜伏十多年之久。”
韩玄已经苏醒了过来,听到张仲景所说,惨然一笑道:“张神医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什么毒能在我体内潜伏十多年之久而不将我毒死。”
张仲景说道:“大凡丹药皆有毒性,常年服用非旦不能延寿,反而会加重所中丹毒。自秦始皇求长生药以来,天下方士多有醉心于炼丹者,其中自成一派者称‘丹鼎派’。右将军所中丹毒应是这‘丹鼎派’所为,此丹毒微乎其微,可见下毒之人并不想毒死将军。”
韩玄听了张仲景所说,半信半疑,他说丹药都有毒性是非常正确的,因为道教徒、方士们炼的丹药里面都含有重金属,自然有毒。可是自己的确十多年来没碰过丹药,为何会中丹毒,难道是这副身体之前所得?
韩玄压着满腹的疑问,问张仲景道:“可有解毒之法?”
张仲景面露难色:“老夫对丹药方面研究不多,将军还是请教丹鼎派方士为妙。”
“主公!主公!”门外传来阵阵呼喊声。
“唉呀,长文,你小声点。主公在养病,你如此大声喧哗,岂不惊扰了主公?”
一群人陆续从门外进来,原来是陈群、顾雍、张昭等人。张昭朝韩玄拜道:“昭等听闻主公抱恙,急赶来探望,万望主公珍重万金之躯啊!”
韩玄淡然一笑:“诸位的关切之情我谨记在心。大业未成,我自会保重身体。”
陈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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