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他是田薇琪的恋人,不能吧。算了,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也许教授真的是她最好的选择。教授这个人很热情,只是我总觉得跟他有隔阂,热情的疏远着,很奇怪的感觉吧。不过这个漂亮的植物学家有了**er教授的关爱,应该会很幸福的。”刘云飞说道。
“你呢,你没打算找个女朋友么?”方晔笑着问道。
“哎,美女要么被你们拐跑了,要么都是有主的了,我找谁去啊,等吧。。。知道么,下一艘飞船快到了,到时候看看有没有美女吧。”
“你很不地道啊,抢新人的机会,估计你上大学也是这么干的吧。。。呵呵,算了吧,我们都搞不清楚,自己上没上过大学,真是莫名其妙。”方晔感叹道。
“对了,齐兵刚刚说我有好戏看,究竟是啥?”
“少问多看。”说罢,方晔把刘云飞自己丢在那儿去帮厨去了。
。。。。。。
刘云飞第二天早上就走了,和往常一样,他是借出诊的机会出来的,他还要继续赶路,路上还在回忆方晔昨天晚上笨手笨脚的跪在苗怡面前求婚的样子,哈哈大笑。这次他除了带来了田薇琪平安的好消息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基地的防护墙已经开始升级了,未来进出基地管理将会越来越严格,而叛逃者想要潜入基地也越来越难了。不过,叛逃者对于这样的消息已经是早有准备了,听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自己留意罢了。
生活还在继续。
这是个平常的夜晚,但是突如其来的大雨把一切都变得不再平常。叛逃者在扶老携幼的向附近的山头上跑去。一边跑一边咒骂着该死的气候。本应该是春雨贵如油的季节,却莫名其妙的发起了山洪,要不是齐兵早有准备,警戒哨放的远,他们估计连逃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骂归骂,其实大家心理都清楚,由于温室气体含量太高,希望星的气候一直都是这样的多变和难以预料。22世纪的地球不也是这样么,煤、天然气、石油这些在地下封存了亿万年的碳统统被排放到大气之中,虽然各国的政府都在叫嚷着减排减排,可是,除了既得利益的环保主义者真正关心这些以外,大家还是一如往昔,而那时候的气候就像现在的希望星一样,乱七八糟。
洪水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众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狼藉了。齐兵带着人赶快清点损失,查看仓库。好在盐和粮食都挂在树上密封储存了,损失不大。只是窝棚却全倒了。好在窝棚建起来不算难,忙活了整整一天,大多数老弱病残已经有了可以栖身的小窝了。
李广全刚刚找过齐兵,洪水中,他们损失了两个人,一个老人和一个壮劳力。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的药物不足了,而且剩下的粮食也不多了,可是由于淋了一夜的雨,现在营地内发烧和腹泻的病人非常多,再不采取措施,很可能瘟疫就会摧毁整个营地。
齐兵冷冷的看着一片狼藉的营地,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忽然,他招手叫住了正在忙着搭窝棚的方晔,说道:“你带人在这儿继续忙。给我几个机灵点的人手,我要去弄药回来。”
“你去那里弄啊?你想潜回基地?”
“不用,我们这儿往西5公里,有个硫磺矿,就是刘云飞常去的地方,我要去突袭哪个宿营地,弄点药品回来。”
“你疯了么,保卫处的防护墙工程已经完工了,现在去突袭硫磺矿几乎是自寻死路,我不能让你这么去冒险。等等吧,刘云飞可能会来的。”
“来不急了,现在出城查的严,他很难有机会混出来,我们能等他,这些病人可等不起。你放心,我不会冒险的,硫磺矿在基地外围,现在又是夜间,戒备没有那么严。我带他们跑出来,我就有责任带给他们安全。你放心吧。”齐兵说道。
“不行,老齐,实在要去,我去,我跟保卫处的人都很熟,实在不行我去了也能说话,你还是留在营地吧。”
“熟有个屁用,该通缉你还不是通缉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给我建窝棚吧。我没时间跟你这儿扯了,病人等不起,就这么决定了。”齐兵斩钉截铁的说道,忽然他大声的叫道:“小宋,大板牙,你们两个跟我来,带着枪。”
方晔用手按住齐兵的肩膀,可齐兵一把推开了他,说道:“放心,老子从地球到希望星,这么多年都没死,命大着呢,枪我也只是带着防身,轻易不会用的。”
方晔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可眼中却待着泪花。
“哭个屁,挺大个男人,我又没挂,你哭什么。不过。。。”齐兵忽然小声说道:“我要是真的挂了,我的这些兄弟,你要帮我好好的照顾他们。也许他们都是罪犯,也许他们都病了,可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他们需要依靠一个靠的住的人。我要是不回来,就靠你了。还有,我如果真的回不来了,去看看我留着窝棚里大石头下面的东西吧。”
方晔知道多说无益,只是点点头,目送着齐兵他们出发了。
方晔转过身,看到佩尔蒂小姐正跪坐在火堆旁,噙着眼中的泪水,喃喃的念叨:“我遭遇患难求告耶和华,你就应允我。从阴间的深处呼求,你就俯听我的声音。你将我投下深渊,就是海的深处。大水环绕我。你的波浪洪涛都漫过我身。我说,我从你眼前虽被驱逐,我仍要仰望你的圣殿。诸水环绕我,几乎淹没我。深渊围住我,海草缠绕我的头。我下到山根。地的门将我永远关住。耶和华我的神阿,你却将我的性命,从坑中救出来。我心在我里面发昏的时候,我就想念耶和华。我的祷告进入你的圣殿,达到你的面前。那信奉虚无之神的人,离弃怜爱他们的主。但我必用感谢的声音献祭与你。我所许的愿,我必偿还。救恩出于耶和华。。。
54日记
齐兵最终没能幸运的回来,他们还是低估了基地的防护墙系统。觊觎硫磺矿的并不是只有反叛者,作为基地外围的重要矿场,硫磺矿深入丛林山崖之间,野生动物环伺周围,为了防止矿场工人收到野生动物的侵害,硫磺矿的安保标准是比照基地防护墙制定的,除了有监控和摄像外还安置了震动传感器和自动机枪火力。而这些,都是为了对付身材硕大性情暴躁的霸王龙准备的,谁知道第一个撞上枪口的居然是齐兵三人。
有了全新保安系统的硫磺矿现在越发安全,所以监控室内只剩下一个睡的满嘴口水的保安。甚至监控已经瞄上了齐兵三人,发出一闪一闪的红色警报都没能打扰他。因为,为了防止小动物误触传感器导致的警报会吵醒自己,他竟然把警报的音频关掉了。
齐兵三个人蹑手蹑脚的翻过防护墙,潜入了矿场的仓库,敲开大门,几分钟内就收获颇丰。三个人兴奋的离开了仓库原路折回,又翻过了防护墙,于是兴奋的跑开了。就在这时候,基地的防御机枪开火了。
原来,墙上隐蔽的自动机枪是防御霸王龙的,连接的是震动而非红外传感器。齐兵等人潜入的时候,蹑手蹑脚,震动还不足以触发传感器警报,谁知道,出来的时候跑了两步,结果酿成了惨剧,齐兵非常不幸的成了受害者。矿场的守卫在听到枪声的那一刻被惊醒了,看了看监控,发现打中的居然是人,吓得连忙关了自动防护,提了枪,出来抓人。也亏得他关了自动机枪。另外两个人借机扛起了重伤的齐兵逃离了这个死亡陷阱。
齐兵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李广全看了他的伤口,难过的摇了摇头,齐兵却笑笑,只是默默的看着紧紧握着自己手的佩尔蒂小姐。忽然,他指了指带回来的药,看了看李广全。李广全点了点头,说:“放心,有了这些药,我能把他们治好,你别担心了。”
齐兵的脸上始终都挂着微笑,他又看了看方晔,指了指自己的窝棚。方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忽然,齐兵的眼神显得迷离了,甚至带着点疑惑,最后竟然吼了一句:“他妈的,真疼啊。”就闭上了眼睛。
叛逃者聚集在齐兵渐渐冷去的尸体边上默默不语,难掩悲痛。方晔看了看众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叫过大板牙问道:“你们回来的时候,痕迹抹了么?”
大板牙一边哭着一边说:“没有,来不及啊。”
方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去处理。”
旁边李广全凑过来,说道:“要我陪你去么?一个人太危险了吧。”
“不用,你在这儿带着他们给齐兵办后事吧。他既然临死把这个担子扔给了我,我就得对这些人的安全负责。你还是把这儿照顾好吧。另外还有很多病人,好好照顾他们吧。”说罢,方晔一个人提着枪向齐兵走过的路走去了。
方晔是在午夜的时候才返回的营地,齐兵的遗体已经下葬了,明天叛逃者会为他立一块墓碑。此时,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除了警戒哨,只有李广全还在等着他,没有休息的还有一直守在齐兵帐篷前,一直对着火堆祈祷的佩尔蒂小姐。
方晔看了看佩尔蒂小姐,李广全拉了拉他,摇了摇头。方晔没说什么,走向了自己的窝棚。让那可怜的女人去寻求自己内心的平安吧,谁又能劝的了她呢。
第二天,方晔和李广全来去了齐兵的窝棚,窝棚里面很干净,有很多的武器。刀,枪,还有齐兵自己打造的手弩。两个人合力搬开了被当作桌子的一块大石头,找到了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一个笔记本,打开了发现居然是齐兵的日记。
齐兵的日记开始于5年前,林林总总的记录了齐兵在希望星生活上的大起大落。5年前,他是个快乐的宇航员、一个骄傲的天体物理学家、宇航工程师,天文馆的高级工程师。从他的日记中可以看出他对生活的希望和渴望,也能看到5年前基地建设的艰难和困苦。
3年前的某一天,齐兵的生活发生了改变。一次偶然的事故中,在安装地球上带来的大型射电望远镜的工程中,一把锤子不慎被工人从高空砸了下来。当时,在工地考察进度的齐兵正好在锤子的下面,可是离奇的是,他竟然奇迹般的一个腾空侧翻躲过了受伤的命运。齐兵后怕的看着落在面前的锤子,也感到了体内急剧上升的肾上腺素冲击着自己的心脏,那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曾经面对过这样的危机,而内心中也浮现出强烈的厌恶感和罪恶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只是突然发现,他对未知的危险有了强烈的预感。从这天开始,齐兵的日记开始变得灰暗,他记录了他在夜里被大量的噩梦困扰着,在梦中他是个杀手,一次次的去杀掉形形色色的人。这种噩梦令他不安、困扰却兴奋异常。他渐渐的偏离了原有的生活轨迹。
这种感觉在随后2个月的时间一直困扰着他。无奈之下,他去了医院,寻求心理咨询。但医生显然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帮助,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给予他帮助。很快,齐兵的预感让他觉得,他被跟踪了,这种感觉让齐兵觉得焦虑不安,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终于有一天,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他忍不住出手,杀掉了一个他认为在跟踪他的人,就像在梦中一样。在那个寒冷的夜晚,看着这个被自己扭断脖子的人,齐兵突然觉得莫名其妙的恐惧,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杀了这个人的。他只好去投案自首,随即被投入了医院的精神监控病房。
然而进入精神病院的齐兵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治疗。除了有少量的抗躁狂药物和一次次痛苦的电刺激疗法以外,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呆呆的坐在长椅上看着其他病人在休息室内走来走去。但是,慢慢的,他发现了医院的秘密。在这个缺医少药的病房内,竟然发生了好几起病人离奇死亡的事故,而当事的医生却好像无动于衷。机警的齐兵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私下里却在用自己的方法发掘着其中的内情,直到他发现,医院的院长竟然在偷偷下令对哪些确定无法再恢复的精神病患者执行安乐死。他愤怒了,可他知道自己说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相信。是啊,谁会相信一个精神分裂的杀人狂的指控呢?得悉内幕的齐兵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处于危险之中,于是他利用放风的机会,打伤了医院的守卫,竟然劫持了全部的精神病患者,逃出了医院,并在基地的外围建立了这个叛逃者的营地。
最初,基地对于叛逃者的存在大为恼火,曾经派出外勤科的精英部队对他们进行抓捕,很多最初的叛逃者在这个时候被抓了回去,甚至在追捕中送了性命,可是随着叛逃者一点一点熟悉了野外的生活,一点点的积累了丛林战斗的经验,保卫处发现他们在这个对抗的过程中越来越吃力,清剿的效果也越来越差。毕竟,虽然有众多高科技设备的帮助,可是,他们只有几百人,要控制基地周边这么大的区域,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叛逃者则通过不断变换营地,渐渐远离基地的方式,渐渐的拉开了与基地的距离。如果不是因为有些物资实在需要通过偷盗的方式从基地获得补给,他们甚至希望出走他方,以便重新开始生活。
鉴于新的形势,保卫处改变了他们的清剿策略,不再使用大范围的兵力围剿战术,相反派出了大量像John一样的独立的猎手和密探。他们要做的只是刺探和确定叛逃者营地的情况,并随机抓捕一些落单的叛逃者。齐兵认为,他们的存在是对营地最大的威胁,他们很可能是在为保卫处一举抓获所有叛逃者做的情报上的准备。
然而,虽然密探和猎手经常出现在营地附近,但担心心中的抓捕并没有到来,以至于齐兵不停的在日记中问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保卫处不再抓捕我们了呢?直到有一天,他带领狩猎队在山中狩猎的时候,发现了前几天失踪的一名同伴被枪杀的尸体。他愤怒了,带领着狩猎队追了足足两天,终于凭借自己长期狩猎锻炼出来的追踪能力抓到了杀人的密探,他的身上还带着死者的鲜血。
愤怒的齐兵支开了手下,然后自己开始了疯狂的折磨被抓获的密探,让他招供为什么要监视自己。不堪忍受的密探很快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任务。原来,他只是被受命监督基地的位置、人员和生活等等。只是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个秘密任务,需要他随便抓捕一名叛逃者,并对其进行审问,主要是调查这些叛逃者的精神和心理状况。齐兵得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勃然大怒,难道这些基地的医生以前都懒得给他们治病,现在倒良心发现,要给他们治疗了么?
齐兵显然不满足于这样的答案,他认为这个密探是在敷衍他,是在愚弄他,他更加疯狂的折磨这个密探。痛苦万分的密探最终讲出了自己曾经执行的一次秘密使命,是乘坐空天飞船回到23号空间站,也就是曾经的HT23号飞船,送交一批秘密文件。文件的接收方是一个机器人。密探告诉齐兵,他并不知道文件的内容,可是如果齐兵有什么疑惑,他认为,所有的秘密可能都在那艘飞船之中。
齐兵最终停止了他的拷问,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了。现在只是如何处理这个密探的问题了。看着这个备受折磨的密探,齐兵知道,对于他,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仁慈的方法就是杀掉他,以停止他的痛苦。可是,那一刻,齐兵突然发现,其实自己真的很惧怕杀人。
齐兵和其他叛逃者一道把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密探带回了营地,也给予了他悉心的照料。齐兵也许是出于内疚更多的负起了照料密探的责任。但是,叛逃者毕竟缺医少药,密探的生命最终没有被挽回。
在密探生命的最后几天,他突然像是变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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