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尸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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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尸四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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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知秋道人一声呼叫,目光落在了下一个验血者。

    刚刚还在拼命往前挤的中年妇人,面色惨淡,双腿打颤,已开始朝人群内退缩。

    “道长,我先来!”一声幽幽轻语,一个清冷的美丽身影出现在人群之外。人群自动闪出一条通道,恭恭敬敬的立在通道两边。

    “你是?”知秋道人显然被她的气场压抑,竟然有点慌乱起来。

    “我叫苏倾城,家父苏天河。如果爹真的如你所说,曾经血毒屠村,作为亲生女儿,第一个应该承受血毒报应。”苏倾城冷冷回应,已经走到香案前,取下头上金簪,一下点破一只雪白的手指,滴下了鲜红的血。

    血滴入了那一盆清水,凝成一粒血珠,飘浮在水面上,一丝一缕的缓缓蔓延开来,化成了一只“血蜘蛛”。血蜘蛛渐渐消散蔓延,最后化成了丝丝缕缕的血线,融入了一盆清水……

    两滴,三滴,四滴……

    苏倾城的血一点一滴的滴落,一点一滴的融化在清水之中。一盆清水渐渐被染成了鲜艳的血红色,水并没有变黑,知秋道长的脸却在变黑,笼罩了一层深重的阴暗……

第11章 禁花草() 
苏府大院鸦雀无声,一片死寂。头顶的天空不知何时,笼罩了一片血红色的云霞,似乎是被这一盆血水漂染。

    “赏这位道长十两银子,送客!”苏倾城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朝后堂而去。

    “苏小姐留步,老道临走有一言相告。”知秋道人被戳破了验毒血的把戏,一脸尴尬,依然想挽回一点颜面。

    “请讲!”倾城驻足回眸。

    “毒血病虽然无法医治,如无蚊虫叮咬,也不会发病。府内遍地都是花花草草,花草本就是滋生吸引蚊虫之物。

    为了减少蚊虫,这些花木还是早早的铲除为妙。虽然这些花木都是小姐心爱之物,可事关苏家数百条人命,还是铲草除根的好。

    另外老道听说有一种花的花露可以驱赶蚊虫,苏小姐身上似乎有此花露味道。苏小姐有此花露,应该拿出来与同族共享。”老道说罢,收起木剑,转身便走。

    道士话一出口,苏家人便炸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先是埋怨已故的苏天河给苏家招来报应,接着开始抱怨苏倾城爱花草,到处种植了花木,招惹要命的蚊虫。

    再接着便开始猜测曾经使用过血毒阵的苏天河,是不是给自己女儿留下了独门解药。当报应来临时可以保住女儿性命,他的亲生女儿命保住了,可是苏家几百口怎么办?

    大难临头,同根而生,相煎更急。

    “求大小姐准许铲除花草,赐药救命!”苏天成突然一声哭喊,带头跪倒在院里,其他一百多口男女老幼迟疑一下,立刻也纷纷跪倒,黑压压的匍匐了一片。

    “二叔,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一直淡定的苏倾城立刻慌了神,疾步过去扶住了苏天成,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大小姐,你要真有驱蚊花露,先拿出来救救急。虽然一瓶花露解不了苏家危难,但也可缓解一下危局。

    我们才有时间从长计议,寻找驱蚊之术,帮苏家度过难关,保住血脉。希望大小姐深明大义,以家族为重。”苏天成老泪纵横,痛哭流涕。

    “二叔,我真的没有什么驱蚊花露,那道士分明是在挑拨。如若不信,你们可以去我房中搜查。至于花草,你们愿意铲就铲除好了。”苏倾城一脸委屈,却有口难辨。

    “既然大小姐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大家先赶紧动手铲除花草。哎,难道我们苏家真的要亡族灭种?”苏天成嘴上如此说,心里依然怀疑,絮叨着转身,找工具铲除花草。

    其他人也各自散了,随苏天成一道铲除花草,他们看倾城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份质疑,一份责难。

    苏家上下动员,几十处大小院落的花草很快便清理得干干净净。

    清理了自己院落的苏家人,纷纷围聚在苏倾城居住的主庭院门外,议论纷纷。

    主庭院的花草依然在恣意的开放着,花木茂盛,飘散着淡淡花香。

    “你们想干什么?”两名丫鬟出现门口,对着围拢的家族成员大声斥责。

    这是长门大院,主人又是已故大将军,连下人平时都高人一等。

    “我们联名请大小姐铲除害人的花草。请禀告大小姐!”生死攸关一刻,这些人根本不在乎地位尊卑,一个个挺直了脖子。

    “他们愿意铲,就让他们铲好了!”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充满了凄凉伤感。

    得到承诺的苏家人并不客气,立刻推开两名丫鬟,开始疯狂铲除花草,顷刻间铲除得干干净净,寸根不留。

    “喂,铲不得,铲不得,这可都是名贵的花种。”花匠陈大跌跌撞撞闯入,看到他苦心养育多年的花草被如此摧残,心痛得几乎要滴血。

    “哼,都是这个该死的花农,整天帮大小姐弄什么花花草草,弄得苏家到处都是害人的花草。”一名妇人指着陈大,声嘶力竭。

    “就是,该死的花农,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敢前来啰嗦,打死他!”一名壮汉上来就是一脚,将陈大踢了一个跟头。

    “打死他,打死他!”苏家人的恐惧全部化为了愤怒,居然围着陈大拳打脚踢。

    现在他们已认定是花草招惹了蚊虫,给苏家带来了灾难,又不敢冒犯大小姐,便将怨恨转嫁给种植花草的花农。

    早忘记了几天前他们还留恋在花草前,恣意享受着花草带给他们的舒爽惬意。

    “住手!”一声愤怒的娇斥,苏倾城一脸怒容,挺身而出。

    这群苏家人本来见长门后继无人,唯一的女儿性情清淡,又不问家事,便渐渐放肆起来。

    现在见大小姐真的发了怒,立刻被震慑当场,一个个原地站立,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花匠是人,不是花草,难道你们也想将他铲除?”苏倾城冷冷的训斥,目光透出一丝冷冷的光芒,苏家人被逼视得全身发冷,仿佛又看到了当年苏天河那双冷人胆寒的目光。

    “哼,没大没小,敢来长门大小姐住处撒野,还不退下。”关键时刻,苏天成出现在门口,化解了尴尬场面。

    众人见他发话,赶紧夹起工具,纷纷溜掉了。

    “可惜,可惜!”陈大缓缓爬起,一身泥土,鼻子里依然淌着血。

    他不顾身体伤痛,一边捡着零落的花枝,一边老泪纵横,痛心的喃喃自语。

    “二叔,打发一些银子给花匠,苏家已没有了花草,以后他也不用再来了。”倾城丢下一句,缓缓转身回内院去了。

    “老陈,我们苏家大难临头,已无心花草,你还是另投高门去吧。”苏天成摸出一锭银子,拍在了陈大粗糙的手掌。

    一直沉浸于心痛花草的陈大,脑袋瞬间清醒,愣愣地接过了银子。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失业了,从此失去了养家糊口的差事。

    面对失业打击,他立刻收起了花草被摧残的心痛,整个人被失去工作的惶恐笼罩,一阵天旋地转,差一点摔倒在苏家院里。。。。。。

    知秋道长灵符用尽,不敢继续逗留凶险之地,一出苏府,放开脚步,急匆匆直奔北城门。

    一片血红花瓣在他眼前飘舞而落,将他的目光染出了一片血红,知秋顿时脸色惨白,狰狞扭曲,脚底加速,开始发足狂奔。穿越熙攘人流,穿越洞开的城门,沿着官道绝尘而去……

    “师弟,速速收住法力。”玄杀一声呼唤,将无命带出了知秋的世界。

    无命急忙拔针收线,疑惑地瞪着玄杀。

    玄杀并不回应,飞身而起,沿着官道一路狂奔而去。无命楞了一下,丢下道长尸体,紧紧追随而上。

    日落,夕阳西挂,火烧乱云。

    风起,红云压城而下,城墙渐渐淹没在一片云霞,模糊暗淡。

    一路飞驰的玄杀,脸色也渐渐暗淡,目光里的焦灼也模糊在傍晚的夜色。

    就在他望到城门一刻,城门已开始缓缓关闭。就算他们插翅而飞,也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门关闭,将他们的视线关闭,他们进城的希望关闭。

    而最后一个进入城门是一个佝偻的背影,牵着一个光屁股穿红肚兜小孩的佝偻背影。就在她们进入城门,城门缓缓关闭一刻,那一个佝偻的背影缓缓转身,向远远而来的玄杀投去惊魂一瞥,模糊的眼神里有一丝慌张。

    “原来是她!”玄杀停住了脚步,语气似乎有点颤抖。

    “师兄,你认识她?”

    “当世阴阳界传说,有一位鬼手阿婆。她守在阴阳界碑旁,专门隔断正常的生死轮回,搜罗为情而死,情怨纠缠的冤魂,替她们纠缠报复负心之人。

    前朝的阴阳界古书记载并无此人来历,她应该只是最近几十年才出现。最早关于她的传说,也只是上一代阴阳大师们口头相传。”玄杀面色凝重,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嗯,世间竟有如此人物,让小弟大开眼界。”无命初次出山,不知深浅,竟然生出一丝感叹。

    “传说她专注于痴男怨女之事,怎会牵着一个孩子,不,应该是一具孩子的尸体?”玄杀手捏下巴,陷入了沉思,口中喃喃自语。

    “尸体?”无名失声惊呼,愣愣地看着玄杀。

    “那孩子不是跟着她走,而是跟着她飘,孩子的双脚一直未动,身体也已僵硬,只是跟着那个婆婆漂移。”嘴里解释,玄杀的眼神已泛起一层阴郁。

    “她是在运童尸入城,婴尸一案定与她有关。以我判断,她从此门运送童尸,这北城之外一定有一处临安府专门遗弃童尸的荒野露葬之地。”无命虽见识浅薄,道行却已有些造诣。

    “城门已关闭,看来我们要露宿野外了。这夜风来的急,卷着一天乱云,今夜一定有暴雨。初春时节,正是春雷滚滚之时,露宿暴雨闪电之下,恐有意外,我们还是找一个遮蔽风雨之处。

    被那道士耽搁,误了行程,天意如此,也只好等到明日进城再作计较。”玄杀一脸忧郁,语气凝重,透出一丝无奈。

第12章 婴灵阵() 
夜幕低垂,夜风萧瑟。

    二人伫立旷野,一脸凝重。他们已搜索周围数里,竟然无一处可遮蔽风雨的栖身过夜之处。荒野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谁?”玄杀一声暴喝,斩魂剑应声出鞘。

    就在他伫立环顾一刻,感觉一丝阴风擦身,随风而起的衣襟,竟然被一只手扯了一下。等他拔剑回身一刻,却是一片荒野,并无人迹。

    “是一个婴儿。”无命原地不动,手中紧扣一枚银针。

    咯咯咯。。。。。。

    就在二人严阵以待一刻,伴随一阵欢快无邪的稚嫩之笑,一个飘忽的小小身影,从二人中间一闪而逝,顺手扯了一下无命的衣襟。等二人反应过来,已遁入荒野,无影无踪。

    “种了么?”

    “种了。”

    玄杀,无命一问一答,心领神会。

    魅影虽快,却不及无命的搜魂一针。他骚扰一刻,针已种入他的驱壳,留置其身。

    一个红线团在无命掌中滚动,越滚越小。一根细细的红线自线团延伸而出,牵了那一枚银针,追随那一个小小的无影魅影而去。

    线团止转不动,二人对视一眼,循着那一根细线追踪而上。

    “那边似乎有一盏灯火。”玄杀伸手,扯住一下无命。

    无命目光凝聚,落在了前方那一点幽暗飘忽的灯光。

    风渐渐阴冷,云渐渐压低,天色陡然暗黑下来,那盏灯火也格外的明亮起来。

    二人顿了一下,便加急脚步,踩着一地荒草而行。

    那盏灯光看似很近,走起来却并不近,行走半个时辰,他们才看清那盏灯火。

    那一盏孤灯,挂着荒野中一个孤树上的一盏孤灯。

    那株树不但是一株孤树,也是一株枯树,一支横出的枯干上挂着一盏孤灯,随夜风摇摇晃晃的孤灯。

    阴暗中二人交换一个眼神,立刻紧张起来。

    无命感觉背后一股寒气,全身的神经立刻崩紧,目光在四周的黑暗中搜索一圈,鼻子配合着深深嗅了几下。

    “师弟,你看!”玄杀阅历多,已发现了一处诡异。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丢弃了一个翻开的锦盒,四周散落了一堆童衣,看尺码应是三四岁婴童的衣物。镜盒便是红线尽头,无命种下的那一枚银针,斜插在婴童上袄的衣角。

    “这应该就是那个被牵入城的小孩衣物,这个锦盒应是盛殓那夭折孩童之物。此孩童夭折不超过三天,躯体新鲜,魂也未曾离去。”无命一边收针线,一边分析。

    “不好,我们又中计了。鬼阿婆带走了夭折孩子的尸体,却吸引我们到此,其中必有蹊跷。她早已料到我们的行踪,今天遭遇的一切应是她设下的局。”玄杀一声惊呼,现出一丝慌乱。

    “她应是在吓唬我们,想让我们知难而退。有你的斩魂神剑,又何惧这些邪魔鬼道?”无命此刻却一直很冷静。

    “斩魂剑镇压一下游魂野鬼,也许还有神威。对付这种尚未成形的婴尸,怕未必有用。”面对小小婴尸,何承天竟然心生怯意。

    “既已到此,已无退路。已入了局,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你看,前方这盏灯并非指引我们,应是在指引阴灵,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阴灯!

    如果我猜的不错,此处应是临安府的弃婴露葬之地,未满七岁夭折,灵魂不全的孩童夭折,应该全部丢弃在这里。”无命面色冷峻,目露杀气,似乎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二人挺身向前,走近那一株枯树,绕着那盏孤灯转了一圈。以这颗枯树为中心,四周零散分布了一堆堆小孩衣物,衣衫完整,看得出都是最近才遗弃的。

    “啊,这么多新夭折的孩童?”玄杀面色扭曲,握剑的手青筋暴突。

    呜呜呜——

    幽暗的夜色深处,隐约有哭声,幽咽凄怨,断断续续,飘飘忽忽。

    起初只是一个哭声,很快就蔓延成一片哭声。

    玄杀面色凝重,双手紧紧握着剑柄,已做好了蓄势而杀的姿势。旁边的无命一把按住了他拔剑的手,示意他退后,二人退在了那颗枯树下,靠在那颗枯树缓缓蹲了下来。

    就在他们蹲下一刻,他们的脸色顿时泛起一层惨绿,眼神里弥漫起一层浓浓的恐怖。他们站着眼光太高,看不清四周的黑暗,蹲下一刻,方才发现黑暗中一对对绿油油的光点,正缓缓朝他们包围过来。

    前面的绿光渐渐靠近,进入枯枝阴灯的光晕笼罩,露出了一个个形体的轮廓。

    婴童,居然是目光痴痴的婴童!

    他们身材矮小,只有蹲下来才可以看到他们痴痴平视着前方的目光。

    无命此刻才悟出玄杀刚刚话中之意,他心生怯意,并非临阵退缩,而是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群孩童,一群魂无所依的可怜孩童。

    面对一群孩童,无论他们是人是鬼,他的斩魂剑又怎能随便出手?

    他们只是一群夭折的孩童躯壳,依然残留着一丝魂魄,被某种力量驱使。一旦神剑破体,他们将永世不得超生。

    陆何二人已清楚的看清了最前面的几个孩童,一双双眼睛都挂了泪水,呜呜的哭声正是他们发出的。虽然他们的嘴巴未动,如泣如诉的哭声却从他们的口中游荡而出,一声声划破了死寂的浓黑。

    就在他们接近光晕一刻,缓缓飘移的脚步竟然停止在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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