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伤她。
夏小冉抬起眼仰视着他,说:“傅希尧,我只是想找一个平凡的男人,爱我,护我,对我好,对我父母好,只是这样简单的愿望。”
觉得有些闷热,傅希尧扯开了风衣的领子,望着她哧的一笑,异常的明熠牢牢地锁住了她:“是,只有邵疯子入了你的眼,他脾气好也够温柔,可他护了你吗?你们至于闹成现在这样?”平凡?这两个字在他的眼里等同于无能。
“所以我们分手了!”被戳到痛处,夏小冉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你呢?你能护我?你的家庭你的身份真的接受我吗……”她话还没说完,他的吻便狠狠地落下来,耳畔听见他自信笃定的回答。
——我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他知道不能逼得太急,她的心缩到了自以为坚强的蜗牛壳里,他得耐心地慢慢地敲开,其实他真的没什么耐心,可对她,到底不同。他很自然地替她顺了顺被风刮乱的发丝,将顽皮的碎发挽在耳后,露出她两只红得发烫的耳朵。而后他神采飞扬地笑了笑,转身往停车场走去,留她一人伫在原地,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他在车里发现了那张拉尔夫的碟片,想起自己前两天愣傻地一个人去听她喜欢的演奏,神色逐渐变得温柔,他笑了一笑,把车开出停车场,她还站在那里。
他又下了车,把东西递给她,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喏,这个给你!”见她没反应,他狠瞪了她一眼,有些负气地沉声道,“给你你就拿着,还能吃了你不成?”说罢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又重新钻回车里。
夏小冉低下头,愣愣地看着手里还有余温的专辑,封面上是她一直崇拜的钢琴大师拉尔夫的亲笔签名,洋洋洒洒,千金难求。
再抬头,那辆跟主人一般嚣张招摇的捷豹已经消失在街角。
她感觉手上的冻疮有点痒,又有点疼,好像有种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在流淌
故事
夏小冉莫名地感到心烦意乱,那装帧精美的纸皮小袋子里除了有她心心念念的大师签名专辑以外,还有那双小羊皮手套,纯黑色的宽大男款,根本不适合她,不由得想起那个有着凛冽深刻容貌的男人,深沉得让人难以拒绝,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慢慢地朝学校的方向走去,过了一会儿,手机铃铃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苏晓沐,她“喂”了一声,电话另一方却没有回应,只是伴着深深浅浅的呼吸抽噎声,似乎是在哭。可她认识苏晓沐半年多以来,从未见过她哭的,一下子就急了。
她试探性地再唤:“晓沐?你怎么了?”
半晌,苏晓沐才想个孩子似的哀求道:“小冉……你能不能、能不能来工作室陪陪我?”
“好,我马上来,你等我。”夏小冉二话不说,马上打车到了苏晓沐位于城东的绘画工作室。
才踏进工作室,夏小冉便闻到了一股幽淡的薰衣草香,却是夹杂着浓烈的酒气,她不自觉地皱眉:“晓沐?”
光线有些暗沉,她把吊灯打开,融泄的光瞬时将宽敞的室内照亮,看到苏晓沐神色极为苍白的蜷在角落的休憩沙发里,头发乱蓬蓬的,脚边还散落了几个空的啤酒易拉罐。一丝凉意滑过夏小冉的心头,那样明媚通透的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仿佛风一吹就要消失掉一样。
夏小冉把包包搁在桌子上,又到工作室附设的休息间拧了条热毛巾,快步走到苏晓沐身边坐下,想替她打理一下,却被她抓住手,顺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放到小冉身上,朋友在这种时候,是退守的依靠,是坚强的后盾。
“别担心,我没事,我也没醉。”苏晓沐如是说。
可怎么不让人担心?夏小冉低头看了看她落寞的神情,分明已经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她的眼睛有些发酸,可她知道,晓沐这时候需要的,是聆听。
苏晓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觉得整个人都麻木了,似自言自语地喃喃:“原来我以为,只要我爱他就够了,他爱不爱我我都不在乎。可我忘了我不是圣人,我也有私心,看他对她那样好,我嫉妒,嫉妒得快发疯了。”
“我的十年,比不过他们的十年,我永远赢不了。”苏晓沐的眼里如深不见底的古井,一片死寂。
说着说着,她又像孩子般赌气道:“其实我要的也不多啊,只要他能多看我一眼,真的,哪怕是对我笑一笑,我也能高兴半天,他真的很坏,连这样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
晓沐口中说的,该是她的丈夫景衍吧?
夏小冉在他们的婚礼上见过景衍一面,十分冷峻的一个男人,即使在那样大喜的日子也吝啬于给人一个笑容,只能用电视小说使得泛滥的一个词来形容,冰山。不过她清楚,晓沐爱那个人,爱到骨子里,爱逾生命,即使她从来不多提。
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晓沐又自嘲地笑了笑:“可就算他那么坏,对我也不屑一顾,我还是爱他呢,你说,我是不是无可救药了?”她看着工作室里满目的画,神色带着些回忆似的恍惚沉湎,“他可能已经忘记了,他以前还说我有画画的天赋,画得很好看……”
她伸出起了油泡的手,苦涩地勾起嘴角,一想到今天,她跟她同时受伤,他眼里却只看得到那个人,只关心那个人,还责备她不知轻重,她顿时就觉得心里像被巨石碾过一样,透不过气地疼着。
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阵子。
后来苏晓沐仿佛想通了,渐渐地安静下来,可小冉知道她还在哭,直到哭累了才靠在沙发上睡着。别人都说女人脆弱,其实不是,是女人给了男人伤害她的机会,说到底,还是为爱,飞蛾扑火,抛却一切。
夏小冉收起同情,取来备用的毛毯替苏晓沐掖好,又慢慢地收拾一地的凌乱。等她得空坐下来,侧眼看去,晓沐还睡得很沉。
她横竖无事,开始打量起这间面积不大却五脏俱全的工作室,明黄的墙上挂着晓沐作的画,大多是温馨的素材,一侧的展示柜里则摆着她出版了的系列手绘画册。大部分她都看过,很暖人的手绘风格,没有一个字,完全是用发自内心刻画的线条来叙述一个个爱情故事,也许也是晓沐自己的故事。虽然她不清楚晓沐与那位景衍的纠葛,可通过这些画能感受到晓沐那颗为了爱砰然,无助,惶惶,还有坚强的心。
她正想把画册放回架子上,却无意中从内页飘落了一张照片,一张全家福。
苏晓沐笑得极为灿烂,景衍的表情却很冷很深沉,小景尧则乖乖地站在他们中间。
照片的角落还写了一行圆体英文字母——Serendipity。
意为:缘分天注定。
夏小冉轻声一叹,将照片物归原处,又坐了一会儿,苏晓沐就醒了。
她见到小冉的时候愣了很久,好像忘记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半晌才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对着镜墙里邋遢枯槁的自己惊呼:“天哪,这人是谁?!你怎么可以忍受跟一个疯婆子那么久?!”
夏小冉快被她夸张的表情打败了,笑过以后还是带着担心:“你还好吧?”
苏晓沐一怔,很快就洒脱地摆摆手:“安啦!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记忆力差,只记得住开心的事,其他的,都很快忘记了,至于今天……”她顿了一会儿,淡淡地笑,“只是一时想岔了。”
所以她的咖啡馆才叫做“记得忘记”吗?这话夏小冉没敢问出口。
苏晓沐去休息间换了身衣服,把自己重新收拾了一下,再出来,又是那个总是笑意盈盈云淡风轻的苏晓沐。
她挽着夏小冉的手臂,发出豪言壮志:“走,我们去逛街,刷爆他的卡,叫他让我难过!叫他看不到我的好!我得趁着还担着景太太的名头去败光他的家产,不然我真就亏大了。”
夏小冉摇头失笑,任得她拉着自己到了百货商场,靠购物来败景衍的身家?那得买多少东西啊?而这个商场,居然还是景衍名下的产业。名副其实的疯狂购物,持有景太太的特权,眼下她们虽然空着手,可实际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全部直接送到家里。
苏晓沐让夏小冉也挑几件衣服,她做东,却被夏小冉婉拒了,后来她没说什么,直接拿了条当季流行的卡其色裤子——边上还缀有时尚的流苏设计,推着她到试衣间去。
女人总能从购物中淘到好心情,她们也不能例外。
只是,夏小冉似乎没试穿就出来了,苏晓沐佯装怒了,叉着腰说:“好哇,你再不领情我就翻脸啦!”
夏小冉没办法,本来就被暖气温得脸红,这下连耳后根都烫烫的,她拽了下晓沐的袖子,低声说:“不是啦,这个小号我穿不上,窄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别开眼。
苏晓沐睁大眼,拿过裤子在她身上比了比,不过厚重的冬衣看不出身材。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不会吧,你不是一向都穿小号的吗?怎么会窄呢?”
“我也不知道。”莫非是吃多了?她咬唇苦恼地暗自思量,有个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还没等她们想出个究竟,就被一道煞风景的声音搅了兴致。
“啧啧,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冤家路窄!”
夏小冉和苏晓沐抬头一看以后脸色都变了变,那是周跃民的妹妹周晨。
她鄙夷地后退了一步,跟身边的人说:“就是她,搞砸了王岚姐的订婚,这头跟邵峰私奔,那边又依了傅四少,活活把人给逼到国外,真什么人啊,没脸没皮。”
留言无锋却最最伤人,大多不明真相的人云亦云,三人成虎。
夏小冉无意生事,想拉着苏晓沐离开,苏晓沐却不肯,犀利地横了周晨一眼,讥讽地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是谁搞砸了谁大家心里清楚!反正人在做,天在看,阴损的人迟早有报应!”
周晨气不过,想为姐妹报复,看着夏小冉恨声说:“我看报应的是你吧,现在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两头不到岸,不提邵峰,就傅四少那样风流的人物,岂是你能抓得住的?别痴心妄想攀高枝了。”
夏小冉拦下要发作的苏晓沐,从容淡定地回她:“我从没想抓住谁,是祸是福自有定数,是我的,别人抢也无用。”这话潜台词是说,不是她王岚的,她抢也是白抢!经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她的内心已经足够坚强,她是脾气好性子软,却不代表可以任人搓圆弄扁。
来这些高级旗舰店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她们这样的架势让人纷纷侧目。
这时。
“妈!”
苏晓沐本来很不爽,正想发火,却被这声叫唤转移了注意力,仔细一瞧,原来是儿子寻了来,她随即泛起笑容:“小尧!”看到跟在儿子身后的男人,她身体一震,怎么他也跟着来了?
仿佛猜到她在想些什么,景衍淡淡地说:“已经说好今晚一起给小尧过生日。”依旧是一身内敛的黑色打扮,他身材很高大,苏晓沐一米六五也只是到他腋窝而已。
夏小冉推了推她,她才反应过来,是啊,即使他们闹得再不愉快他也会遵守承诺,况且在他眼里儿子最重要,重要到可以为了儿子而跟她结婚。
景尧已经亲昵地拉着苏晓沐的手站在景衍身边,乍看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景先生。”眼尖的店长已经恭敬地候在一旁,听从差遣。
倒是周晨,到底涉世尚浅,愣愣地喊:“景先生?”除了偶尔出现在财经杂志上,还只得个模糊的侧面,他的行踪几乎成谜。今天倒是见到真人了,气势非凡,只消站在那里,再没别人说话的余地。
景衍似乎当周晨是透明的,轻描淡写地说:“不要跟无关紧要的人一般见识,有**份。”
无关紧要?周家在京城也是说得上话的大家,他竟如此轻狂?周晨霎时僵如化石。
倒是苏晓沐乐了,一下子也忘乎所以地挽着他的胳膊说:“好,我们去吃饭,别跟她们浪费时间。”只有景衍一出现,苏晓沐的世界,只有他。
景衍怔了怔,到底是没有拒绝她亲密的动作,不过最高兴的恐怕要数景尧了,他不忘回头邀请夏小冉:“小冉姐,今儿个我生日,一起去吃饭吧?”
夏小冉才没那么不知趣地去当电灯泡呢,摇摇头说:“我就不去了。”她朝晓沐的方向努努嘴,“改天给你补生日礼物。”
“嗳。”景尧乐淘淘地应了声,跟着父母离开了旗舰店。
她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周晨,不过是一个被身份荣耀宠坏的女孩子,总有她吃苦头的时候,千万别又是一个王岚,她印象中周跃民还是个不错的人的。
夏小冉又想起刚才景衍温柔的眼神,兴许他未必不爱晓沐,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而已。
毕竟,每一份感情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爱情故事。
念想
空气中夹杂着烟草特有的味道,床头镂空设计的灯罩泛着暗黄得特的灯光,显得他英俊的脸庞更加深邃,黑亮的眼睛里带着让人迷乱的色泽,吓得她忍不住往后缩,直到,无路可退。铺着黑色锦缎的床面与她红里透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看到她颤抖的可爱小模样,他勾起唇笑出声来,她越是想躲,他越是要贴近她: “宝贝乖啊,别怕我。”
他拉开她胸前交叉遮掩的手臂,骨节分明的十指与她紧紧交握,入眼的一片明媚景色让他眼里的流光转了转。他低下头细细地吻着她的唇,极尽温柔地呢喃着:“冉冉……冉冉……”健美英挺的身躯沉沉地压着她,让她无法挣开,娇娇地在自己的身体下绽放。
薄唇渐渐往下,一寸一寸地啃噬着她的灵魂,她绷紧身体忍不住颤抖,却反抗不了,他太过强大了,怎么逃也逃不了,她慢慢闭上眼,认命地将所有的屈辱和不甘藏起来。
殊不知这委屈的样子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肆意地吻着,技巧地点燃她身上的火,不多久,断断续续的碎吟从她唇齿间透出来,他满意地喟叹了一声,手下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白皙的肌肤上漾出一道道昭示主权的红痕。她疼得受不住,睁开眼,乌黑的水眸里印着他的样子,很无助很招人疼惜,弄得他愈发激狂,深深的吻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像水一样软在他的怀里任他揉弄。
她还意乱情迷着,他却已经撑开她的身体,看准时机沉沉地闯入,她猛地弓起腰肢,秀美的脖颈像引颈的天鹅高高仰起,又被他压住狠狠往前一顶,耳畔听着她破破碎碎的呻吟,攀在腰侧的两腿儿乱蹬地想挣开他的牵制,惹得他动作更大,像小船似的一摇一荡,那一处绞得他发狂,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沉醉地吻着她带泪的眼角,哑着嗓子诱哄:“冉冉,喜欢吗?快说啊……喜欢吗?”
她左右摆着头,抓着他的手臂娇声哭喊着,不甚听话地推拒:“不,不要了……不要了……”
他眼一眯,两手一伸托着她纤细的腰坐了起来,那里灼灼的逼得她更深切,顶得她又酥又麻,他好脾气地贴着她的脸继续问:“那这样喜欢吗?嗯?宝贝儿?”
她还是呜呜地哭着,不肯回答,后来终于承受不住,在情迷中依着他的要求应声:“喜欢,喜欢……你饶了我吧……”
他抱着她,嘴唇轻轻地吻着:“真乖啊,那说说看,我是谁?是谁在疼你?”
“你是傅、傅希尧……”她被抽离的神志已所剩无几,迷迷蒙蒙地应着。
“说!你是我的!”他倏地掐紧她的腰用劲顶弄着。
她又哭了,百般委屈地呢喃着:“是你的,我是你的……”
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心里的某一处也跟着变得柔软了,却咬紧牙不肯停下来,她胸前的丰盈撩拨着他引诱着他,他放慢动作,却加重了力道,势必要她与自己一同沉沦。情事末了,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长叹着,这般美好的女人,叫他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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