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趿着履鞋,走回床榻边,缓缓的将甲胄除了。低头一看,脸上又是一片羞红。怪不得大哥哥刚才盯着她胸脯看了好久,原来是雪儿的胸脯实在太大了又被裹胸的缘故此刻都篷起来了。一片娇羞中,甲胄尽除,又剩一身的亵衣亵裤……
陈诺走回案牍,着手处理公务。但只瞥了一眼,即是微微一愣,眉头微蹙。陈诺想了想,随即不动声色的将本该放在甲类的文书放了回去,又从乙类那边取了一份文书仔细展阅了起来。
这是陈诺的习惯,甲类堆放的是已批阅文书,乙类则是处于待批阅的状态。
哗哗的水声响动了起来,虽然刻意的保持低调,仍是一声声的传到了陈诺的耳里,缓缓的撞击着陈诺的心房。赵雪认为陈诺是‘正人君子’,但在某些事情上,陈诺还当真不想只单单的做那个木诺的‘君子’。陈诺轻轻放下秃笔,耳朵旁举,闭眼倾听,享受着这细细的流水撞击雪嫩的肌肤所发散而出的一声声的欢悦。
若能想象,则是大好,陈诺只怪此时的自己想象力不足以掠夺那四面围着的屏风里赵雪举手提足时的优雅之美,唯有静静的聆听那一声声叮咚之响,或许能够悦之一二吧。
哗哗的水流声终于停止了,陈诺不用眼睛看也能明显的感受得到,此时的赵雪应该是出水芙蓉,不可方物。丰腴的身躯正是缓缓的站了起来,不论是胸前,还是后背,此刻都是急速的滑落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儿。她那支雪白的手臂伸出,小手心攥住了旁边早已备好的浴巾,回过身来,先应该是低头瞧了一眼的胸,含羞也似,将浴巾轻挪,在胸前缓缓的走动着。
她的后背,应该还在不断的滑落着一颗颗的水珠儿,有的直接落到了木桶里,而绝大多数应该是沿着她那细细的小蛮腰,排着队儿也似的向着臀部滑落。她那微翘的雪。臀,紧紧的绷着,承受着一颗颗水珠的欢爱……
陈诺只觉喉咙都有点干燥了,赶紧去抓旁边的茶盏,却发现,盏中无水。
又是哗啦的一声响,像是美人要出浴了,抬起了她那只修长而结识的腿儿,正手扶着木桶的边沿,缓缓的跨过。顷刻间,则有无数的水珠儿一起落下,像是又有点舍不得,轻轻的哭泣起来……
陈诺不敢再想,抓起秃笔,埋下头,批阅文书。眼睛盯着竹简上竖起的那一排排的墨字,可不论怎看,觉得这些好像在霎时间都被他人赋予了生命一般,有的扭着细细的腰儿,有的挺起硕大的胸脯,有的……无不是搔首弄姿之态,引诱着陈诺就犯。
陈诺甩了甩头,狠狠喘了一口气,将秃笔丢下,揉了揉眼睛。
不时,屏风那边传来赵雪关切的声音:“大哥哥,你怎么了?”
第九九章:为卿梳妆()
赵雪从屏风那边转了出来,只是头发仍是湿的,不得不用干燥的浴巾裹着,揉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子。
赵雪浴后甲胄尚未全身,只是一双嫩足趿着木屐,身上穿着白色的袍子,腰束带,头发捋在手里,因为怕水珠淋进了项伯,不得不歪着脑袋说话。陈诺与赵雪相见大多都是在营帐之中,就算私聊,安全起见,赵雪也多半是男儿装,或是甲胄全身。如今日这般雨后春笋般的容颜,陈诺还是首次看到。
赵雪雪白的一只小手儿如柔荑也似,嫩白无比,与她头上的黑发放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视觉上造成了强烈的冲击。这种美,几乎有点令人窒息了。而她那张本来雪白的脸蛋被水清洗过,还原于本真,更加的俏丽可爱了。特别是她那对眼眸,清澈澄明,不染纤毫,更是难得。
赵雪看到陈诺呆滞的目光在她身子上下逡巡着,当真是有点肆无忌惮的意味了,被瞧得久了,也不由脸上一红,有点燥热了。
陈诺到底还是没有陷足太深,尚且清醒,见赵雪目光闪烁,也即反应了过来,立即摇头道:“哦,我没事,雪儿你不用担心。”
赵雪低头嗯了一声,转身就要缩回屏风后面。
陈诺似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说道:“雪儿,我来帮你梳头。”
赵雪脸上一羞,想了想,点了点头,先自坐到妆台。陈诺回她营中不但拿了赵雪的换洗衣物,自然还有那些女儿家用来梳妆打扮的物事,也一并带了来。可能是赵雪因为呆在营中大概太久了,许久都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似乎都有点生疏了。也怪不得她一旦到了集市上看到那些女孩子穿的花花绿绿,就禁不住动手动脚,实在是太过艳羡了。陈诺看到铜镜中赵雪娇好的容颜,心里面的负罪感也就更加的重了。
不论如何,他此生定不能负了这个小姑娘。
赵雪乖乖的将头发交给了陈诺处理,她就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身后立着的陈诺。
陈诺一手轻轻挽着赵雪那头浓密的黑发,一手用着干燥的浴巾,一下一下的在赵雪头发上揉弄着。陈诺多日不见赵雪的这头黑发,没想到此刻也已经很长了不少。嗯,头发放下来,都到她腰。臀之下了吧,这样一头黑发,要是整日被裹在盔甲里,那该是多难受啊?现在还冷不觉得,要是真正到了五六月酷暑了,只怕不热也被这头头发给捂晕了脑袋不可。陈诺想到这里,内疚更甚了。
赵雪一直在镜前注视着身后的陈诺,一会见他两眼放光,一会又见他垂头丧气,也是跟着心情起伏。忽然看他两眼落在她发梢间目有愧色,她聪明至极,也一下子想到了,赶紧摆了摆头,笑道:“陈大哥哥你也不用担心,到了热天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拿起剪刀,咔嚓一刀……”
陈诺赶紧打断她的话,告诫她可不许有这个想法。
赵雪其实也舍不得,歪着脑袋问道:“难道大哥哥你有办法?”
陈诺说道:“再不行,我就放赵雪你出军营,那样就……”
还没有说完,赵雪已经是两眼蓄泪,声闻哽咽:“我哥哥走了,大哥哥难道你也不要雪儿了吗?呜,雪儿前两天还梦见哥哥跟我说笑来着,说雪儿老是缠住大哥哥,大哥哥肯定要讨厌雪儿了。看来是真的了,大哥哥你是要赶雪儿走了……”
陈诺最怕女孩子哭了,赶紧打断:“雪儿不哭,你哥哥只说对了前一半,要说讨厌雪儿,那可千千万万不会,我喜欢雪儿都来不及呢!”
话说到这一步,赵雪是破涕为笑,但一想想,又小脸俏红了。
气氛有点暖昧啊,陈诺赶紧岔开话题,说道:“那个,对了,雪儿,刘莹她是什么时候到的,她来时你吗?”
赵雪微微一愣,当时是在,可是她当时是在床榻上啊,又不好立即见她,可这话怎么好跟大哥哥说,只得点了点头:“雪儿是在的,不过没有立即见到莹姐姐,雪儿当时累了,在榻上小憩了一会,没想到倒是睡着了,雪儿还是被刘莹姐姐给叫醒的呢。”
赵雪得意于跟陈诺这么答复,毕竟这话还没有错啊,大概情形本来就是这样嘛。
陈诺轻轻点了点头,看来赵雪的确是没有翻弄他木案上的文牍,这么说来,就只剩下刘莹了。可刘莹,一个袁谭府上转过来的歌舞姬,她对军务大事也是如此的兴趣。或者只是随便翻翻?
陈诺没有再穷究下去,又扯过别的话题。倒是赵雪听陈诺扯到刘莹,也立即想起了先前刘莹跟他在屏风后的密语。只是这是大事,刘莹让她保密,她也确实不能乱说。但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了,她不能不关心,想了想,最后还是问问陈诺。
赵雪不动声色的说道:“听大哥哥问起莹姐姐,我还没问大哥哥呢,大哥哥只不过是为雪儿取来几件衣物罢了,如何也去了那么久啊,害得雪儿好等呢,还怕大哥哥你找不到又要雪儿亲自跑一趟。”
陈诺呵呵一笑:“都是大哥哥不好,谁叫大哥哥我是个大忙人,还没走到半道呢就有紧急军务要处理,大哥哥我是不能不去,这一去,不想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雪儿你不会生大哥哥的气吧?”
赵雪本来还想绑着脸蛋就那么哼哈一声,好叫陈诺知道后果,不想陈诺揶揄的别过脸来,跟她脸蛋都快挨挤到一块了。陈诺脸上细嫩的茸毛轻轻擦着她的小脸蛋,赵雪只觉痒痒的,麻酥酥的,赶紧是伸手将他脸蛋一推,咯咯的笑了一声:“雪儿哪敢生大哥哥你的气啊,只不过雪儿有件事要问大哥哥一声,大哥哥你要老实回答雪儿。”
陈诺还从没看到赵雪如此的认真过,他也就身子一正,收起笑脸,点了点头:“雪儿你问,大哥哥我是知无不言。”
赵雪别过脸来,嗯声问他:“大哥哥,我好像从没听你说起家里的事情,是大哥哥不想跟雪儿说,还是大哥哥你跟雪儿一样,如今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吗?”
赵雪两眼斜睨他,却仍是难掩满怀的关心。
陈诺微微一愣,这样的问题赵雪以前也提起过,曾告诉她他的老家在武威,别的也没有多说。只是这件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赵雪怎么又突然提了起来?本来,对于陈诺来说,被董卓拘押在长安的‘父母’最是令他头疼的一件事情了,自去年被李肃突然提起,接着一连串的记忆被挖掘,害得他寝食难安。后来又有董卓派人来要他暗杀袁绍,事情未成,这件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陈诺也再没有接到董卓那边的消息。本来以为,他跟董卓间的瓜葛暂时可以告一段落,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又有人提到了这事!
陈诺脑袋一下子大了,那个被沉睡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就这么被轻易的再次唤了出来。脑海中,‘义父’董卓还有‘父母双亲’的背影一一闪过,陈诺痛苦得脑袋几乎要裂开了。
赵雪本来只是试探的一问,没想到陈诺的反应会这么大,她的脸色也是一变,赶紧站起来,连声问大哥哥怎么了,可千万别吓雪儿。也确实,陈诺何曾在她面前出现过这样的表情,简直想要杀人。陈诺努力的定下心神,摇了摇头,安慰起赵雪来:“雪儿不用担心,大哥哥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头有点痛,休息一会就好了,雪儿坐下。”
虽然陈诺这么说,赵雪还是有点担心,陈诺从镜中看了出来,又安慰了两句,方才说道:“雪儿,你不要怪你大哥哥,你大哥哥一直没有将父母在世的事情告诉雪儿,那是因为大哥哥我也是最近不久得到的消息,才跟他们联系上的。哎,看来是我是离开父母身边太久了,一想起他们来就有所愧疚,罢了,广宗战后,我就回长安一趟。”
陈诺心里道:“这件事情是该有个了解的时候了,不能一直拖下去。”
赵雪两只眼睛大大的睁着,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差点要落泪了。她在心里说道:“原来莹姐姐没有骗我,可是,雪儿宁愿莹姐姐是在骗我。”不知怎的,脸显痛苦之色,又怜惜的看了陈诺两眼,心道,“大哥哥真可怜,父母双亲落在董贼之手,这却如何是好?不行,雪儿一定要帮大哥哥将父母救出来。”
赵雪在心里暗暗打着主意,陈诺脑袋却乱得如斗大,也没主意到赵雪脸上的变化。陈诺已经执梳轻轻为赵雪梳理起头发来,浓密黝黑的头发在陈诺一梳一梳下,变得更加有光泽了,若非屏风挡住了光线,只怕真的要光可鉴人了。只是此时的陈诺,心思却已飞在千里而外的长安了。
银钗在手,陈诺轻轻的将其叉入赵雪浓密的发际:“雪儿真漂亮!”
第一百章:界桥之战()
广宗城外数十里处的界桥,旌旗遮天蔽日,战甲刀戟云布,人沸马嘶。
袁绍的五万大军,公孙瓒的十数万人马,全都摆开在了这个广阔的地界上,密布于两边,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随着一通鼓罢,袁绍与公孙瓒打马相见。袁绍先让人押上公孙范,在公孙瓒面前好好的羞辱了一番。公孙瓒要人,袁绍自然不给,两人话谈不到一处,只好刀兵相见。
此次袁绍与公孙瓒之间进行的界桥大战,是自董卓之乱以来,关东起兵将领之间所进行的第一次大内战,双方总共投入兵力接近二十万。
然而,此次战役与熟知的历史不同,袁绍撇用麴义的先登营,改用心腹大将文丑、颜良等人。在排兵布阵上,袁绍镇守中军,文丑、颜良为前后锋,张郃、高览为左右翼。袁绍这次表示与公孙瓒一斗之决心,更是将亲兵卫辕门营单独划出外甥高干带领,在中军效力,而他身边只留下了辕门司马韩猛所领的一百大戟士,他如此安排倒是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了。
当然,袁绍也不是一味的蛮干,他也很是清楚,公孙瓒虽然在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公孙瓒的人马多数还是收编自东光一战所俘虏的黄巾,这样一来战斗力自然难以保证,再加上前有陈诺破公孙瓒精锐白马义从,袁绍也就更加坚定公孙瓒无所。
前时,袁绍因忌惮陈诺再立大功,故而将其调回后方,不给他立功的机会。只是因为陈诺这次来不但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且亲手捉拿了公孙范,也算得是立了大功一件。再说,在决定与公孙瓒开启大战之前,袁绍也已经与公孙瓒进行了短暂的接触,数战下来,他也深知公孙瓒也并非泥捏的,而且此战关系重大,是不可大意,故而有意要再次启用陈诺。
陈诺于是趁机请求袁绍重用麴义,将麴义从曲周调回广宗。
对于麴义,袁绍是又爱又恨。本来,袁绍对于麴义还有他所领的那支人马是极为看重的,也想要重用此人。只是,麴义跟陈诺走得近,又跟陈诺结成了生死兄弟,加上他身份颇为尴尬,在此关键时刻为袁绍所忌惮,故而有意要打压麴义。如今麴义人马几乎为文丑所夺,量也对袁绍起不了威胁,故而听从陈诺意见,将麴义从曲周召了回来,但并没有给他添置人马,只让麴义随军听命。
此次界桥之战,袁绍虽启用了陈诺、麴义二人,但袁绍却并没有将他们派到前线,只让他二人领本部人马在外围游弋,充作游骑,摆明是不想给他们立功的机会。
陈诺并不这么以为,心里反而隐隐担了忧虑。这仗未打,袁绍已经起了轻敌之心,只怕要败啊。而若袁绍大败,则冀州必然不保,那么他跟郭嘉在邺城的‘隆中对’岂不是就要泡汤了,所以颇为忧心。若公孙瓒得了冀州,他只怕也就很难再在冀州立足了,根本不保何以养望?所以,在陈诺看来,界桥之战,袁绍只能胜不能负。起码,目前应该保证袁绍立足冀州,与公孙瓒的幽州形成均衡之势,那么才更加符合陈诺的利益。
陈诺仗未打先虑败,他看了麴义一眼,心里也已经有了计较。
麴义虽然一时不得志,但他毕竟是久战之将,且带兵经验丰富,打仗不怕死,是个难得的猛将,可独当一面。只可惜,他手上的精锐人马全都被文丑夺了,如今不到百数之人,是绝对起不到作用的。而麴义若能在此战立功,那么对于他陈诺来说是绝对的有益无害,麴义现在所缺,除了机遇,唯兵耳。
陈诺手上有兵马三千,当即从自己人马里挑选出千余人,将其交给麴义带领。麴义一时还没明白,陈诺当即与他密言了几句他悄悄带兵往东埋伏。麴义虽困惑,但大哥陈诺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是二话不说,点头同意了。陈诺又将将军朱灵借给他,随麴义一同前往。
麴义这边一走,陈诺则是优哉游哉的坐在马背上,随时听侦骑不间断的报告界桥那边的战况。袁绍让他当游骑,无非是教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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