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昔日的司马跟目下的司马自然不能同日而语,毕竟以前领兵不过千人,受到相国节制。如今的司马就不同了,陈诺在修县和广川的一系列大战后,人马也一下子扩充到三千左右,再加上他领本部的数百人马加入后,那数量就很是可观了。
虽然在这件事上,他朱灵的司马建制被袁绍生生打压,合并到了陈诺所部,但对朱灵来说还是挺愿意看到的。毕竟,他自广川那一系列的战后也对陈诺刮目相看,很是愿意追随陈诺,所以在这件事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朱灵任营中司马,主兵。但朱灵知道,他以‘外来户’身份想要‘主兵’,统御陈诺的本部人马,自知是不可能。他也听说了,在陈诺营中,陈诺早已下达了命令,说是主将,兵马则暂由赵雪统领,所以说起来,他这个司马目前能做的,就是为陈诺训练部下,掌马弓手和步弓手。不过,这也算是难得了,朱灵还是知足的。
马弓手,自然仍是由潘璋统领,而步弓手虽然名义上仍是典韦在干,但在陈诺的授意下,训练步兵的任务也一步步转移到了朱灵手上。
陈诺深刻的知道,虽然训练士兵,但他的安全保卫和情报工作同样啊。
虽然自典韦受命组建了刺奸部以来,也训练出了一批可靠的亲兵担任保卫工作,但陈诺骨子里信不过别人,也就有意将典韦的工作慢慢由训练青州兵上转移过来他一心跟随在自己身边。当然,典韦除了贴身保护陈诺,另外一件事也没有落下。
刺奸刺奸,在保护陈诺的同时,当然要为他在营内监视众人,防范奸细渗入,必要时还要派出人马为陈诺收集情报。所以说,典韦的任务也不轻松啊。
至于赵雪,目前仍是帐下督不变,校尉之下不二之人,监管全营人马。
如此一来,陈诺的校尉营以其为尊,下有赵雪处理政务,朱灵、潘璋等为其训练人马,典韦担任刺奸,这样安排下来,可谓是诸将各司其职,不会像以前那样他一身又要练兵又要带兵的很是累人。
如今典韦工作的重心既然转移了,也就时刻守护在陈诺身边。刚才陈诺骑马累了,想到旁边小山丘上透透气,不想他人打扰,也就让典韦率领亲卫在丘下守着。
在当初陈诺任命潘璋担任马弓手一事上,虽然典韦一声‘潘壮士’也足以化解他以前跟潘璋的误会了,照说潘璋想要见陈诺典韦当二话不说放行,但潘璋想错了。别人不知道,他陈诺可是知道,典韦这人向有忠义之名,脑子是一根筋,既然交代他守在此,没有他陈诺的特许,他典韦也就绝不轻易放一只苍蝇进去的。
至于典韦放赵雪进去,当然是陈诺已经有了特许的,而今潘璋也想进去,典韦自然不会轻易放行。
而潘璋,似乎是因为情况紧急,也来不及跟典韦说清,就要硬闯,双方发生争执也是在所难免。
“好了!”
陈诺下来,身后跟着赵雪。
陈诺满意的看了典韦一眼,然后示意他放行。他一面下来,一面迎着潘璋走去。那潘璋看到陈诺赶紧上前两步,拱手说道:“将军!末将刚才探风时,发现此去向东数里有一伙冀州人马受困于贼手,似乎不利!”
陈诺吃了一惊,没想到战火还真的烧到这里了,不过还好目标不是他的粮草。
他定了定,说道:“文珪不要着急,你且慢慢道来。你可查清了,这伙冀州人马是县兵还是哪路将军的人?至于这贼人,可是公孙瓒所部,又是哪支将军所领?贼我兵力又是多少?”
虽然是袁绍跟公孙瓒在交战,但目下的冀州许多的地方都是乱着,又是黄巾余孽,又是匪徒的,趁火打劫者不计其数,陈诺自然要弄明白。
潘璋听陈诺一问,也即点了点头,向陈诺说道:“末将已经查清楚了,这伙冀州人马打的是麴字旗,当是麴义将军所部,人数在两三百。至于贼人,当是公孙瓒所部,领兵将军应该是一个姓邹的,至于兵马数量……当在麴将军四五倍以上……”
没听潘璋说完,陈诺已是心惊了,麴贤弟怎么会在这里?他只有这么点人马,而敌人在他数倍以上,看来他是凶多吉少了。
陈诺一动,就要拔刀而出,被身后赵雪及时止住。
赵雪问道:“将军想干嘛?”
她这不是在明知故问?陈诺道:“麴贤弟有难我不可不救……”
赵雪毕竟心思缜密,立即说道:“雪儿固知将军你要这么做,可将军你要知道,将军此刻的任务是督运粮草!如今粮草尚未送到广宗,如何能节外生枝?若是将军倾兵而出,贼人趁机袭击我粮草,那该如何?”
陈诺被赵雪一说,也似乎回归到了理智,但他不可能对他这个结拜弟弟麴义见死不救。
陈诺转过身来,看了典韦和潘璋一眼他两带着骑兵随他救人,又吩咐赵雪和朱灵坚守此地,保护粮草。
陈诺营中骑兵也不过两三百之数,许多还在外围放风,是不可能全数带出去的,就这点人马赵雪等如何放心陈诺带去救人?要不同意也知道陈诺是万万不答应的,没办法,只好担担风险,匀出一些人马让他带走。
陈诺毕竟没有昏头,不同意多带人,再说他全以骑兵就是想起到奔袭的作用,也好速战速决,早去早回。
陈诺既然做了决定,赵雪和朱灵也只能遵命,在原地候着,他则亲自带上潘璋和典韦二人,并骑兵两百,如疾风一般急速向目的地驰去。
本来,陈诺所部的这支骑兵成分颇为庞杂,又是西凉骑又是幽州骑还有羌胡义从的,虽然在骑术和战术上陈诺不担心,毕竟这些人惯于骑射,都是一挡十的好手,但就是在纪律上陈诺尤为担忧;若没有制得住他们的主儿,只怕也难带领,更别说很好的得以运用了。不过还好,自将这些骑兵都交由潘璋训练后,经过这些日子的磨合,这些血性汉子倒是渐渐懂得令行禁止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伙骑兵随陈诺而出,虽然马行甚疾,却是速而不乱,行进很有章法,陈诺颇为满意。
一路向东,行了数里,也终于是遭遇了混战中的两伙人马。
‘麴’字旗血污不展,好男儿尤自力战。
第八。九章:麴义双刀战贼骑()
感谢‘zhengbohong’巨的捧场!
——
麴义手中的长枪横扫二十余贼子,终于因为出手太重太疾,被敌人肩甲挂住,一时拉不出来,气势为之稍挫。又见左右贼骑趁机举枪挥戟四杀而来,全都往他身上招呼着,麴义怒了。
他长臂一震,手腕微抬,被他手中枪矛攒死的贼人随之身躯拔起,脱离马背。在麴义怒吼声中,贼尸也已被他轻而易举的掼举了起来。
啪,在贼骑一个个瞪眼的当儿,麴义将贼尸向后一举,又猛的向前一掼,欲要将其丢掷开来。本来以他这股雄浑的气力要想将这累赘甩开也非难事,只是他手中长枪枪杆毕竟是木制,又经过刚才一阵憨杀,哪里还经得住如此的折腾,枪从内而折,眼看也使不得了。不得,麴义只好顺手将手中断枪连同贼尸也一并远远的抛掷在地,砸起一地的尘埃。
他手中长枪没了,但好在腰间有一把佩剑,马腹边还挂有两柄短刀。
佩剑毕竟装饰大于实用,要想拿来混战毕竟是太过儿戏了些,也不称手。麴义出身西凉,精于使用各种武器,既然长枪不能用了,佩剑也非佳选,不得双手齐出,将两把短刀拔在了手里。
要说起短刀的使用,麴义还是从羌胡那里习得的。
前面说了,早在来冀州之前,他麴义可一直是在西凉那边混的。在久与羌胡的作战中,麴义也是积累了作战经验,从羌胡那边学了一套对付骑兵的法子。故而在广川城外,眼见公孙瓒三千白马义从追至,他敢将手下的步弓手都交给陈诺,也并不是他敢于冒险,却是有实战经验的。
眼前,在马背上酣战若是没有称手的长兵器,那绝对是要吃亏的,而贼人,可多是骑兵啊。既然他手中长枪已折,不得已,看来也只能利用短刀进行步战了。
麴义手中长枪一旦抛开,那些从左右杀来的贼骑也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一举动而稍停下来,眼看长枪大戟就要加诸其身了。麴义毕竟是悍将,在抛枪的前一刻,眼睛早已经瞄准了马背两边的那两柄短刀,嗤嗤声中,短刀脱鞘,光芒四射。
虽然猛然射出的刀光稍稍刺激了一下周围贼骑的眼睛,也使得他们的攻势顿了顿,但他知道,他自己就在垓心,已是众矢之的,再不脱身就来不及了。他双刀在手,能挡得住前面也未必能挡得住后面啊,没奈何,麴义眼睛一转,有了。
他持刀在手,甲胄在身,肩披战袍。
战袍,被麴义轻轻一扯,已然脱离肩甲。在麴义手中,战袍如水一般被他舞动着,水虽然柔弱,但却能承受各种打击。那些攒刺而来的枪戟加诸其上,不但没能很快的突破这层阻碍将刃戟刺入麴义的身体里,反如泥牛入海,力道全都被卸了。
当然,这战袍如金蝉的壳儿一般,正是助麴义他脱险的工具。
就在众人枪戟乱入麴义的战袍之中而被戏耍得一时不能深刺猛斩,也无法回夺时,麴义早已经将袍一卸,身子往马下一钻,弹跳而下。当然,以战袍之力也只能是困得众贼骑一时,等到各骑发一声喊使力往下斩压时,麴义虽然脱离了危险,但他的坐下骑却并没有他那么好的运气了,被众贼骑乱枪乱戟给斩杀了。
麴义被溅了一脸的马血,身子上下也是没来由的随之颤动。虽然在他人眼里马驹不过是一个畜生罢了,死也就死了,但好歹此马陪伴了他出生入死了数战,算得是他的好‘战友’了,更何况马通人性,麴义平时更是颇为爱惜,眼见爱驹被杀,如何不心痛?
麴义大吼一声,身子上窜下跳,如疯了一般挥刀砍杀贼骑马腿,眼见着片刻间就有数贼相继落马。
麴义短小而精悍,一对短刀持在他手里却是相得益彰,再加上他此刻没头没脑的酣战之态,也当真是威风八面,所行披靡。
刚才那些围上来的枪骑,眼看就要将麴义攒杀在马背上,不想让他借着小小的一张战袍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给逃脱了。只是他们吃惊还来不及,想要找出麴义,不想坐下马张嘴猛嘶,身子猛的前倾,想要扯动缰绳挽住后颓之势也已经来不及了。随着马匹前倾,那些在骑上的甲士在惊呼声中仓促而不及,纷纷的跟着落马。而落下来的,不是被其他马匹冲上误踩误杀了,就是被迎面而来的那把短刀加诸于项伯之间,脑袋都被人家给搬了去了。
麴义,连同他的那些仅剩的一些士兵都被贼人团团围困在了垓心,那些数倍于他的贼人,自然只用将圈子好好的围住,也就不怕他逃了。而在外围,‘邹’字旗下,那个骑胯着黄骠马的汉子,满脸堆积着抹之不去的杀伐之气,似乎对于自己的那伙骑兵没能迅速的将麴义拿下而愤怒。
他就是这伙人的主将,姓邹名丹,公孙瓒部下将领,善于骑射。
眼看在无数枪戟之下的麴义不但虎口逃生,且一旦跳在地上,手持一对短刀且能纵横自如,如鱼得水,杀伐更加果断了,不免让人纳闷。按理说,步兵对战骑兵,那是天生的劣势,若没有好的武器,休想占得便宜。可眼前这个短小精悍的家伙,手持一对短刀在长枪大戟下非但没有显出的劣势,反而是越战越勇了,真是怪哉!
邹丹仔细一看,也即明白了。哦,知道了,骑兵优势在于冲击,他部下骑兵虽然多,但毕竟是憨杀了许时,再大的优势也损失殆尽了,如何还能尽情发挥?更何况,眼前这人分明是个悍将,而一旦得势也不知不觉的带动了周围他的那帮部下,一个个跟着学他砍杀马腿然后再冲上来结果他人性命,若再这些杀下去,有多少马匹任他宰杀的?
邹丹一动,立即是让人挥舞手中令旗骑兵稍退,步兵杀上。
手持刀盾长枪的步兵,在令旗的挥动下,如沙子一般往里面不断的渗入。本来骑兵一退,麴义和他的那帮部下稍稍汇集,也一下子感觉到了压力的顿减,还以为贼人就此罢休。只是他们哪里想到,那些久在外围的步兵因为得到了稍稍的休整,此刻力气稍稍恢复过来,而一旦换回那些疲敝的骑兵,以逸战劳,麴义等人的压力也就徒然的上升了。
短刀在对付骑兵、砍杀马腿上有效果,但面对贼人平举的长枪大盾,也就很难占到优势了。但好歹麴义所部惯于步战,劣势也不是那么明显,再加上他们的主将麴义是个不怕死的主儿,此刻砍杀起来跟疯了似的,在麴义的带动下,士气也是自然而然的上升了。
所谓困兽犹斗,邹丹也算是真正的理会到了。本来以他数倍于敌的人马,以为在数个会合后就能结束的战斗,没想到拖到了现在,这是邹丹不能接受的。
他回身问了那些有识得的,知道此人正是袁绍部下悍将麴义,也是不由的一笑。此一战,算是让他见识到了麴义的勇猛了,但这又能怎样,他还不是即将死于我手?
他此时所处的地形极其有利于观察战场的状况,眼看着麴义带着他身边的那些仅剩的人马迎头向他这边杀了过来,他额上青筋抽动着,嘿然一笑,取过了一张劲弓,一支四棱羽箭。
弓在手,将箭搭于其弦之上。控弦拉箭,臂力所张,目力所视,箭出如风,当着麴义的胸口直射而出。
本来以他平常的发挥,这一箭射出,必然能够当胸将麴义射倒。但还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就在他张弓拉箭时,也最是精力集中的当儿,他这一箭尚未射出,却张耳听到了不远处大地上所发出的震颤之声。邹丹常于幽州,惯于骑射,对于这种震颤之声他一听也听了出来,这是有一伙骑兵正急速向他这边赶了过来啊。难道是公孙范得手了?
也就在这时,有侦骑急速驰来,沿途大呼:“不好了不好了,有贼人杀了过来!”
邹丹一动,心神立分。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他这一发,完全分了心,如何谈力道还有准头?虽然箭出如风,但射到麴义那边,早已经是轻飘飘的,如没头苍蝇般往麴义这边掼射而来。
麴义也是马上马下皆有一手的悍将,就算再迟钝也已经反应了过来,一箭刚至,就被他劈面一刀,啪的打飞了。这样明枪暗箭的麴义也是见惯了的,他也并没有动怒,倒是回头一看肩扛大纛的旗手被乱枪攒死了,眼看大纛即将倾倒,他也是心里一急。
‘麴’字旗不倒足以证明他麴某人仍能再战,若是倒了,不说是其他将士了,只怕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能杀出重围。麴义怒吼着,喝令身后将士扛旗,就算力战到最后一个,也不能让他麴某人的大名就这么轻易的消失了。
可惜没起风,‘麴’字旗血污不展,不过还好,在这紧要关头,终于杀来了一彪人马。
马蹄铁猛烈的敲击着大地,发出震颤的声音。
“呼呼!!还好,还没有来迟!”
陈诺一马当先,挺起长枪高声大呼,“麴贤弟,大哥来了!”
第九十章:陈诺单枪敌邹丹()
身在厮杀场中的麴义自然没有听到陈诺的这声高呼,但却能明显的感受到贼兵的攻势弱了下来。
陈诺手持长枪,大喊大叫着首当其冲,他身后的两百骑也是一个个争先而来,气势甚锐。
陈诺的骑兵自来不弱,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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