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玩转古希腊- 第32部分

……

次日清晨，天空刚刚映照玫瑰色霞光之际，珀耳修斯从甜梦中醒来，扭过头却不见原本该睡在后端的女子身影。

他立即站起身，刚想呼唤寻找，即看到十多米外丛丛树影后旋出一窈窕倩影。“你醒了？”她嗓音甜蜜，虽依然带着丑陋的面具，可一头金棕长发顺着美好曲线蜿蜒而下，在晨光下飘荡生波，闪耀金芒。她双臂交横于胸前，怀抱一把红色果实，衬得她藕荷似的臂膀，益发白皙柔嫩。“我摘了果子。”

珀耳修斯蓦然发觉喉口有些干，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过来拿，要掉了！”她笑语嫣然，“哟……”收收手臂。

珀耳修斯起步向她而去，刚行得两步，就看见一团灰影从密密层层的树冠上方落下，“小心！”他叫道，立即抽出弯刀奔跑起来。

凯特怔愣之间，陡然被人从后环抱住了双肩。那温暖的体温烫得她裸露臂膀一颤，手中果实哗啦啦砸落地面，溅起鲜红果浆。

那人紧紧拥住她，埋首在她颈窝之间，略微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肌肤上。她眼前飘过几缕咖啡色的发丝。

“放开她！”冲过来的珀耳修斯震喝来者。

凯特僵立不动，慢慢沁入鼻端的清新香气让她褐色眼中猛地升腾起一丝薄薄雾气。

“凯……”话语因太过艰涩而低哑难闻，却是那么小心而温柔。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凯特吸吸鼻子。“好久不见，赫尔墨斯大人……”故作坚强的语气中有太多说不清倒不明的情绪。

怀抱她的手臂悚然一震。

人类的青年更是一呆，惊异不定的目光徘徊在男子身上。

“大人，请放开我，您吓到我的朋友了！”她双手垂在身侧。这样抱着她算什么？后悔自责吗？

从没有过的冷淡疏离。赫尔墨斯微微松开手，自她颈间抬头，锋锐的目光望向怀中少女为之亲近的人类青年。这就是雅典娜口中那注定成为伟大英雄的宙斯人间之子——珀耳修斯？他在十多分钟前无意间听到雅典娜和宙斯的对话，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赶下界，一眼就认出了一头云锦般金棕长发的少女。

珀耳修斯虽敬畏神祗，却也不是懦弱胆小之辈，反而在赫尔墨斯的目光中更加挺直了身躯。“赫尔墨斯大人？”虽然用的疑问句，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有着普通人类难以企及美貌的青年男子，就是奥林帕斯诸神之一的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微微颔首。“珀耳修斯，可以请你暂时离开吗？”虽说用了请字，却包含不可抗拒的力量。想到刚才凯特对他说话时的娇柔语态，不免就露出些敌意来。

太阳从东方升起。凯特低头看着阳光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落下的斑驳光影嘻笑。“我不想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赫尔墨斯大人。”挣脱僵硬的怀抱，她从容走至珀耳修斯身边站定，双目对上赫尔墨斯因黯淡无光的碧瞳。

她心下堵闷，还好有面具遮住难看的脸色。虽然她不想身边的人为她受到责难，可她还是期望赫尔墨斯当时能为她说句话，哪怕是给予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可是这无情的少年却像急欲与她划清距离般闪躲。明明他们是那么亲近，明明他那般用情的亲吻她……

她又走回赫尔墨斯面前，点起脚尖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赫尔墨斯瞳孔陡然大睁。

“我讨厌你！比讨厌宙斯还讨厌！”她平静又激烈的话语犹如一根尖锐的刺，刺穿他这些年越发坚硬的心房壁垒。

我曾经多么喜欢你啊，赫尔墨斯！即使知道你利用我汲取众神好感，我也原谅你。我甚至冒着得罪赫拉的危险帮助你入住奥林帕斯。因为第一个对丑陋的我露出善意微笑的少年，犹如温煦的笑容犹如般春风吹拂我敏感软弱的内心……可是，到底是什么，促使你如此伤害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虚情假意的温柔！

珀耳修斯疑惑地看着男神脸上缓缓透出的沉痛之色。理智告诉他该听话离开，情感却阻止着他的脚步。直到退身回来的凯特自然而然地挽起他的手臂。“珀耳修斯，赫尔墨斯大人只是代你的父亲来看看你，我们恭送他离开吧！”她话虽这样说，但反而要拉着珀耳修斯转身走开。

“凯……”几秒的迟疑后，赫尔墨斯伸手拉住了凯特手臂。稍一用力，她的另一只手就从人类青年臂膀中滑落下来。而珀耳修斯亦条件反射地反手拉住了凯特滑落的手臂。反应过来后，先是瞧了眼冷冷看着他的手喜怒不辨的赫尔墨斯，又转目对上微抬头仰望他的褐色眼瞳。

“跟我走！”赫尔墨斯说。

凯特示意珀耳修斯松开手，回到他们“营地”收拾下东西。“你在命令我吗？”她转头问紧紧握住她手臂的男神。你想补偿吗？赫尔墨斯！带我回奥林帕斯？用你现在在奥林帕斯的地位庇护我？

“不是！凯……我只是……”他语塞，连那像经过精确计算的笑容都表现不出来了。空闲的手伸向她的脸，那调皮狡黠的笑颜，灵气迫人的褐瞳常常在午夜时分，敲击他的心。当他被宙斯误导，以为她已在永恒之境终老死去。他才明白他当年做了个多么错误的选择。他以为她没有重要到值得他放弃什么，却发现再也没有谁能那么不含杂质、没有欲求的亲近他，给他快乐！

“赫尔墨斯，对如今的凯特来说，你只是奥林帕斯一个可以掌控人类命运的神祗而已。我现在只

想多做些有趣的事。也许明天、后天我会不得不选择依附某个男神。可是抱歉的很，我就是不愿被你庇佑！”对于命运她虽然不愿屈服，可是却坦然的很。“所以，我不会和你去任何地方的！”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抛下了我！

赫尔墨斯觉得自己失却了抓住她的气力。凯特趁机甩开他的手，转身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大踏步向远远望着他们神色忧虑的珀耳修斯走去。赫尔墨斯窜身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珀耳修斯不由也前行了几步。

“凯……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你在人界是危险的！你……你不愿我保护你……可以……可以……”他勾动唇角，强扯出一个笑容。“让阿瑞斯或者赫准斯托斯保护你！”

凯特咬牙。这……这是什么话！“珀耳修斯会保护我！他是宙斯的儿子，是盖世英雄！”所以赫尔墨斯你就快走吧！

人类青年听到她的话，心里说不出高兴。望着她露出白牙阳光一笑。合着眉宇间与身俱来凛然正气，英雄气概就在身周绕起来。

“你看他长得就很正派英雄，身材肤色也很英雄，所作所为更是英雄中的英雄！女子都爱英雄！”暗讽赫尔墨斯。

聪明的神祗当然听得出来，但这种表达方式，还真是很——凯特！

“好吧！既然你给予他这么高的评价……”他一手指向正踌躇不前的珀耳修斯，“那么，就让我们来比试一下吧！看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说！”

“为什么要和你比！”凯特哼了一声。

“你的话伤害了一个神祗的尊严。”他脸上挂起如春风般醉人的笑，　“如果我输了，便承认你的话，立即离开……”

“好……”她答的太快！“你不能使用神力！”

碧瞳潋滟起波光，深深凝望着她，说出后面的条件，语音温软。“嗯，如果他输了，你就跟我走好吗？”

“我刚才可什么都没同意哈！”立即无耻改口。

他不反驳，只是碧瞳里立即流露“我是真的很受伤，很受伤”的神色。看得凯特心中纠结。

她恨恨跺了下脚。绕过赫尔墨斯走到珀耳修斯面前。仰头将目光胶着在他年轻英俊的脸庞。“珀耳修斯，你愿意，为了我，与赫尔墨斯，你的兄弟来场公正正义的决斗吗？”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

爱情是什么？

这个人类的英雄也许此刻并不懂得。可当她这样充满恳求地望着他，美丽的大眼睛只有他的身影，仿佛他就是唯一能解救她的盖世英雄时。他便忽然觉得充满勇气与力量，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他按下她已掀开三分之一的面具。“我愿意！”他听见自己坚定而大声地说！

心中的花

凯特估摸着不用神力的话，珀耳修斯未必不是赫尔墨斯的对手。

事实上，她除了答应，那里有其它选择哪？

凯特双手紧握住珀耳修斯的手，褐瞳中充满灼热期盼。“你一定要加油啊！我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沉沉的责任压上珀耳修斯双肩，却让他心生更多豪气，和对自己充满依赖的女子更多温柔怜惜之意。

赫尔墨斯听着这话心中酸涩。可是若她不心甘情愿和他走，他又如何对以往作出补偿哪？

凯特转身挡在珀耳修斯身前，做谦卑姿态对赫尔墨斯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王宙斯的爱子啊，生活在奥林帕斯的伟大的永生的神祗赫尔墨斯啊！”这咏叹唱得！“能得到您的垂青，我感到万分荣幸。可是恕我对您的厚爱给予回应。我喜欢的是英雄的珀耳修斯。”最后这句饱含情谊的“爱的告白”说得人类青年心头突突的跳，放弃了神祗的爱而选择他吗？“这将是场公正公开的对决。您必须向誓言之河冥界的斯提克斯河发誓，发誓您永远不会为此对我心爱的男人进行报复，做任何有辱您身份的事！”这话她说得十分顺溜。

珀耳修斯觉得自己从没有像此刻这般不惧一切过。

赫尔墨斯痛楚地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犹如雨中蝶翅微微颤动。沉默半晌后，他又忽然展颜，原本醉人春风般笑颜此刻却带着苦味。“他毕竟也是宙斯的儿子啊，凯！”他不会相信的，她说喜欢这个人类的话！“我们开始吧！”

“等等！”凯特使劲眨了眨眼，再转头对着珀耳修斯时眼中已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珀耳修斯，即使你输了我也不会怪你的！”她的眼神和话语都向他诉说着无限眷恋。“就当我们没有缘分好了！”她垂下脸，就像难以面对即将到来的分别般。

……

哪有人对这个人类的青年人说过这些？他的心被她撩拨地忽上忽下，忽甜忽痛。她如此的情深意长，让他觉得为回报她这番厚意深情，拼却性命也在所不惜！

赫尔墨斯俨然已听不下去，看不下去。明明清楚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实有可能做戏，可心中愈发不是滋味起来。“凯……”　他知道此刻珀耳修斯对她有很大部分是个人英雄主意作祟。可是他相信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一定会爱上她。就算笨得看不出她特别、迷人之处，也会沉醉于她绝世的美貌！

“那么，也算上我一个如何？”低哑醇厚，略带几分调侃笑意的男声忽然在树后响起。

凯特刷地回头，面具下绽放大大的欢颜，拔足循声奔去！“小舅舅！”小鸟般展开双臂扑入带着炽热体温的怀抱。“我想死你了！”

黄金面具的男子承载着她的体重将她抱起，“那隐匿气息做什么？”胸中波涛汹涌，语气却平常地好像只是在责怪玩躲猫猫始终藏着不肯让他发现的坏小孩。亲昵却不过分激越，就好像她一直都在，从没有离开过般！

赫尔墨斯朝赫准斯托斯点了点头。心下晦然，凯特对他们的态度还真是截然不同啊！

凯特至赫准斯托斯怀中怯怯抬头，“我怕……”怕又连累你们！使劲摇摇头，不愿说出口。拉起他的手，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他硕长又不显粗壮的身躯，性感的线条在贴身衣袍下若隐若现。凯特抿嘴嘿嘿地笑，没遮没拦道：“小舅舅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

“是阿佛洛狄忒照顾的好吧！”赫尔墨斯如是说。

凯特感觉拉着的手蓦地一僵。“对了，阿佛洛狄忒还好吗？我真替你们高兴！”

“也许很好吧！”他低头淡淡道。他们不常见面，所以并不清楚。听她这么说，也不知该做何表现！

珀耳修斯小盆友此刻处于略微呆滞状态。他们提到爱神阿佛洛狄忒，那么这个带着黄金面具，身形伟岸的男子是锻造之神、火神赫准斯托斯吗？短短的时间他竟然见了这么多伟大的神祗！凯特莉娜真是女神吗？

“叙旧的话以后再说吧！”　赫尔墨斯语气不善。“赫准斯托斯，你来的正好。来为我们做仲裁吧”凯特的话一定会偏向人类。

“仲裁？仲什么裁？”她从赫准斯托斯身上滑下来，很疑惑不解的样子。

赫尔墨斯知道，她又开始耍赖了。

赫准斯托斯闷声低笑。

“啊，小舅舅，来我给你介绍……”她拽着赫准斯托斯的手臂往珀耳修斯处拉。赫准斯托斯却巍然不动，身周的气息一下子沉郁下来。凯特眨眨眼，以为他是要摆下神祗或者她舅舅的架子，她呵呵笑笑，然后朝珀耳修斯招手。“珀耳修斯，你过来好吗？”又仰头依偎着黄金面具的男子撒娇。“小舅舅，珀耳修斯可厉害了！”垫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当然比起小舅舅的话，肯定差了么点！”

她甜软的呼吸扑拂在他耳周，犹如羽毛轻轻的搔痒。他侧头看着她，兽皮的面具遮掩绝美面容，可那双灵动妙目依旧光华流转，璀璨生辉。

赫尔墨斯不动声色地拦住珀耳修斯的去路。“还是你真的也要加入？赫准斯托斯？”

“你还在啊，赫尔墨斯？”凯特不满嘟囔。赫尔墨斯低头苦笑。

正义的青年忽然绕过前面的男神垮步站了出来。“凯特莉娜，有时男性之间确实需要用决斗解决问题。你不要害怕，就算面对的是永生的神祗，我也绝不会怯懦退缩！”说这话的时候他昂着头，全身上下仿佛都闪着光，真是要多萌有多萌！

“珀耳修斯……”凯特竟一时语塞。

赫准斯托斯轻轻拂开凯特的手，起脚迈步。先迈左脚，再是右脚，高大的身躯微微倾斜了一下。凯特一下子呆住。待他再行走一次，她的眼泪哗地夺眶而出，她扑身从后紧紧抱住他宽厚的背脊，瞬间泣不成声。“是不是那个时候……是不是……小舅舅……都是凯不好……都是凯不好！……”

他的小舅舅是多么伟岸非凡的男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变成一个瘸子！

“傻姑娘，当然不是了！”他美酒般低醇嗓音带着满不在乎的笑意。“前几天不小心扭到了，医神昏庸，半天也没治好！……你说是不是，赫尔墨斯！”

“真的？”她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望向紧抿薄唇的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撇开头去，意味不明的极轻地“嗯”了一声。

凯特想到自己当日咬伤阿瑞斯，阿瑞斯宁愿找自己也没找医神医治（人家那是维护你，好吧？）。想来这医神的本事肯定的确差得很！“真的吗？真的只是扭到吗？”她吸吸鼻子，一定只是扭到了！一定是的！

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赫准斯托斯掰开腰上紧扣的小手。赫尔墨斯已几个健步冲了过来，弯腰低头摸着她的脑袋柔声地哄：“别哭了，凯……”

“每次都装哭鼻子骗东西！让我看看这次是不是装的！”冷硬的黄金面具遮住他紧锁的眉头，无所适从的眼神。装作她仍只是那个赖在他火炉般的宫殿里不肯走的小丫头！可这话并不能让她破涕为笑。“真的没事！真的！”

眼眶中滚落的泪水，沁湿了兽皮面具。凯特伸手抹泪，哭得带劲，觉得面具碍手，一把把它扯下来。“真是……”扑入赫准斯托斯宽厚的胸膛。“吓死我了……”

一旁站着的人类青年完全搞不清这一系列变故的方向。他心下几分忐忑，也想上前安慰哭泣的少女。可是背对着他的两个男神分明对他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们将她挡在身前，他只能看到她的面具掉落在地。

哄了半天，凯特终于止住了抽泣。两个男神个怀心思，一人一只手轻拍她的背脊，互相却不多看一眼。

“你还好吧？凯特莉娜！”珀耳修斯担忧的问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