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华夏比作一个巨大的围棋棋盘的话,那么就有边角和中腹,中腹自然是虽然人口众多土地肥沃但却无险可守的中原腹地,不管何人,只要得大势,中原腹地可传檄而定,因此,要是想要创业,白手起家,中原之核心腹地断不可选,那么就只有边和角可选。”陈逸一边听一边想,然后点了点头,非常赞同老师的说法。
孙老头接着说道:“其次咱们来说这四个边和四个角都指的什么地方。四金角:关中,京畿,苏杭,巴蜀。四银边:三晋、齐鲁、两湖,两广。四金角靠四边连接。”孙老头知道陈逸中国地理也是烂熟于心,所以根本没拿中国地图,只是虚空比划,但是在陈逸眼里那虚空的一笔一划都是祖国的大好河山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3章 三晋之地 我来了()
如果把这些地方换成现在东汉末年的状况的话,那么四金角就是:司隶,冀州和幽州,扬州和徐州,益州。四银边就是并州,青州和兖州,荆州,交州。这一算基本上东汉十三州都被算了进去,当然这是老师原来的分析,而且是根据明清的经验,对于东汉可能并不合适,因此,陈逸现在每回忆起老师一句话就要和现在的时局进行比对。
“首先,关中之地,关中自古便是宝地。文王武王以此得商纣之天命,弱秦以此鲸吞六国,汉高祖凭关中之兵,巴蜀之珦夺得天下。关中人杰地灵,能人辈出,得此地则进可以夺中原,退则足以自守且可以图巴蜀汉中,以至于西域漠北之地,因此关中之地称得上是一个金角。”陈逸对比现在,东汉王朝抛弃长安旧都不久,势力对于关中地区得掌握程度是很高的,自己如果去关中,很有可能还没开始发展就被朝廷抓去砍了脑袋,因此关中被否决。“
”第二个金角,便是京畿之地,也就是现在得京津冀,北京北有燕山环绕,更兼河北拱卫南部,太行保其西部,天津临海以窥渤海,再加上燕赵古多慷慨悲歌之士,若以诚待人,以信义立天下,则燕赵之豪杰名士必蜂拥而至,借此地人力地利,西可取山陕,北可定辽东,南可下中原、齐鲁、苏杭,湖广,若得此地区,大事何愁不成啊。“冀州有袁绍,但是现在还没到诸侯伐董的时候,袁绍的实力并不是像后来官渡之战的时候那么强,而且冀州是东汉末年仅此于荆州的大郡,自己也算是冀州人,当然还是想回老家看看,虽然没有熟悉的亲人朋友,但是即使是看一眼那花草树木,那一寸寸土地,都能聊解思乡之苦啊。不过,陈逸自己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劝自己即使是在想家乡也要保持理性,这个时候是决定生死的一念之间,切不可含糊,冀州虽好,但是有韩馥在前,自己终究是个还不能见阳光的小辈,再加上黄巾军在冀州闹得很厉害,又有瘟疫横行,不解决这两点自己去了太容易送命了。嗯,先保留吧,比较一下再说。
“苏杭之地自不用多少,钱塘自古繁华,苏杭便是江南之地。江南乃是鱼米之乡,钱粮富庶,而且有钢铁可用,漕运可通。更兼能人士子层层叠叠,摩肩擦踵,故苏杭乃用武之地也。”江南从中国正式迈入封建社会以后,一直都是个非常有优势的地方,无论是人口,基础设施,财富税收还是人才储备都是极其好的一个地方。当然有一利就是有一弊,那就是江南自古温柔乡,如果说得陇望蜀是说人的欲望和雄心壮志的话,那么待在江南就是乐不思蜀了,对于这种温柔乡,不知道自己待久了以后还舍不舍得从里面出来,如果人没有了锋锐之气和征伐之心,那么被人打败并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是迟早的事情。所以苏杭之地还是算了。
“巴蜀之地,天府之国,汉高祖得之已成基业。自李冰开都江堰以来,四川便是沃野千里之地,钱粮自不必多说,只要取用有序,那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人才也是忠义名士辈出,此地实在难得啊。”四川是个好地方,如果拿下巴蜀则是进可攻退可守,大不了死守巴蜀也能撑到自己老去,身前事自己管得着,身后事就是真的管不着啊。但是那样真的好吗?当然了,还有一个绝对不能忽视的问题,那就是民族问题。和少数民族的民族问题在封建社会里貌似没有解决的办法,到了陈逸所处的现在,民族问题已经很少了,陈逸也是属于那种广交朋友的人,各个少数民族基本都有很好的朋友,但是现在可是汉朝。
先不说匈奴,就拿最近来说,对于羌族的战争东汉可是一直没停过,但是这个问题直到最后也没能解决,要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会有后世的五胡乱华了,七擒孟获也是这个时间段出现的事情。陈逸也知道,只要以诚待人,就算是有些文化差异,大家也是能成为朋友的,自己那时候的民族问题基本上全都是那些没法解决民族问题的国家看不得别人好也不想别人解决的来挑起的民族问题。现在自己的这个满目疮痍的大汉帝国,自己死之前能够让她重新统一并恢复元气就已经算是自己为子孙留下的一份福泽了,至于对于西方?如果自己回到的是明清的话会考虑的。所以自己没把握能够解决四川的民族问题,巴蜀还是放一放。
“银边中首推三晋,秦晋之好人人皆知,那是因为当时晋国也是泱泱大国,三晋之地也是一方宝地,煤铁资源丰富,若是放在古代,联通塞外,可以有马匹的来源,战车被淘汰以后,骑兵就成了制胜的关键,因此马匹不可或缺,不过也是因为连接塞外,时常遭受掳掠,人口和钱粮是很缺乏的,黄土之上要想种出大批量的粮食,那可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啊。”
这个分析非常的中肯,要不然的话三晋就是金角的一员了,不过陈逸更重视一点,粮食问题可以用钱来解决,至于钱的问题,晋商难道是吹出来的?只要是能够安定下来,商业的发展肯定是十分的迅速的,前期黄巾之乱前可以光明正大的做生意,赚取大量的财富,在富裕的地方换取粮食,不过自己也需要一只强大的卫队来保护商队,要不然不就没戏了吗。这些自然需要好的马匹,而马匹也可以通过交易获得,再加上自己是在山西上的学,家乡是在河北,对于北方自己明显更熟悉一点。真到了南方还不一定能够好好发展,而且,从历史书上来看,印象中黄巾势力的覆盖范围好像没有并州这一块儿,那就说明就算是有也是十分少的,到了那里稍加鉴别,去掉就很容易,拔掉了碍事儿的钉子,自己也好继续开展工作。嗯,就去山西,荆州有刘表,山东有曹操,交州也是民族融合的问题,汉人还是少,很难掌控,而且这个时候很多地方还是有瘴气这种稀奇的东西,在没有化学知识的支撑下自己可不敢贸然去哪个地方。
嗯,既然决定了要去并州,那么就要早做打算,朱震肯定要找个地方歇脚,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和他说明白,自己就直接跑路去山西。陈逸实在是不想连累这位忠义名士,最好的话,朱震给自己一点路费就好了,省得自己这一路上还要忍饥挨饿。打定主意以后,陈逸也觉着现在这种颠簸的感觉就是自己通向光明的康庄大道,不过一路上肯定有坎坷,才会有颠簸,不过陈逸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闭上了眼睛开始,消化原来陈逸这九年的记忆,让自己彻底的成为三国时代的“陈逸”!
第4章 回忆 陈蕃的最后之时()
陈逸一边消化来自这个陈逸的记忆,一边体会另一个陈逸的不甘心与愤怒,在得知自己父亲陈蕃被杀,族人惨死以后,陈逸对于原来的汉王朝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反而是有着深深的仇恨。陈逸恨的是听信谗言无所作为的汉献帝,还有那些可恶之极的宦官,不过没想到就算是这样,陈逸的最后想法还是正君心,也是没办法,这里毕竟是东汉,西方还大多数都是奴隶制的时代,现在连资本主义萌芽都没有,你也不能强求现在的人去跟我们这群现代人一个思路,那根本不现实。
“既然,现在我是三国的陈逸,那我可以保证,最少我会给父亲平反昭雪,等到尽诛阉党的时候,会给他立碑的,不过从此时开始,我就要更名改姓了,直到我不被通缉为止,不过还是给有个身份证明啊,想到这儿,陈逸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石,这个东西是唯一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内部有个夹层,里面有着陈蕃亲笔写的一篇文章,还有陈家的一个地图还有钥匙这种东西。嗯,就像是一般的藏宝图一样,那是陈家给子孙后代留下的救命钱,为官者谁都不能确定自己的终点在哪儿,因此都要留一笔救命钱。
在这个陈逸的记忆中,陈蕃一直省吃简用,但是每年剩下来的俸禄却不知哪里去了,陈逸一直暗中询问那笔钱的动向,但是陈蕃一直没有告诉过他,直到上次生日的时候陈蕃把这个翡翠项链送给了陈逸,当时陈逸还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真的信了父亲那句“谦谦君子应温润如玉”的话。结果今天早上天还没有亮的时候,自己的乳母把自己叫醒,说是父亲叫他。陈逸晕晕乎乎的跟着去了陈蕃的书房。
那时候的陈蕃已经穿好了朝服,在一个软榻之上闭目养神,见陈逸进来了,屏退了所有的人,然后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去以后,陈蕃把儿子叫到身边。陈蕃看着今年只有九岁的儿子,心中也是十分复杂。摸着儿子的总角(古时少儿男未冠,女未笄时的发型。头发梳成两个发髻,如头顶两角。后代称儿童时代。)眼里满是慈祥。陈蕃是老来得子,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可以说是十分的疼爱,而且陈逸自小乖巧懂事,即使陈蕃对陈逸的要求十分严格,也从来没见陈逸马虎过,本来如果是生在太平年,像陈逸这般天资和刻苦,必定能成为一代辅臣,但很可惜,这里是战火纷飞的东汉末年,注定了这只能是个在漫漫长夜里不能向别人说的幻梦罢了。
陈蕃把心一横,自己马上就要上朝,这次上朝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因为自己已经联系了大将军窦武,今日就是两个人密谋诛尽朝中阉党的日子,这次成则大汉可兴,败则身死族灭,自己从来省吃简用的钱除了接济族人和穷苦人家之外,其余的全部都存到了陈氏族库里,那是陈家老人为了以防万一给子孙留的后路,现在这个秘密就要交给自己的儿子了。“孩子啊,如果时事允许的话,为父只想让你有一个美好的生活,不过我辈既食君禄,那就要忠诚到底啊。”
说到这儿,陈蕃突然变了脸色,面目陡然严肃了起来。陈逸知道这是父亲要交代大事了,连忙下了软榻,跪在父亲面前,头离地面仅仅几寸,等着父亲。
陈蕃看着儿子举止得体,不慌不忙的样子非常欣慰。即使我陈蕃不在了,有我儿陈逸在也一定能够光大陈家门楣。“儿啊,为父此次上朝是凶多吉少,故此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要是大事不成,你就不用管咱们家了,自己逃命便可。我已经暗示过好友朱震,想来他也应该能猜到我的意思,到时候十有八九他会把你接走,到了那时候听你朱叔父的话就好,他与我相交多年,必不会害你。”说到这儿,陈蕃还是忧郁的摸着自己的胡子。
倒是把陈逸吓坏了,连忙膝盖挪动,爬了过去,把头趴在父亲的膝盖上放声大哭。此时的陈逸可不是从后世来的陈逸,他即使再聪慧再成熟,碰上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况,也只能是哭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蕃也是十分的无奈,陈逸他终究是个孩子啊。让他哭了一会儿,让他把头抬起来,用手巾帮儿子擦去眼泪。“为君主和国家尽忠并不是什么悲哀的事情,就算是死也是死的其所,好了,稍微整理一下,我再跟你说一件事儿,趁这个时候平静一下,不要出门时让外人瞧出什么端倪。”其实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别的人瞧不瞧的出来都已经不重要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这不过是陈蕃想的一个完美的借口罢了。
陈逸自然不想再给父亲增添任何一点危险,连忙用袖子又擦了擦,终于是抬起头看着父亲。“你上次生日的时候我给的那个玉项链还带着吗?”陈蕃问道。陈逸点点头,从怀里把那个翡翠项链拿了出来。陈蕃点了点头,“这个东西是特别打造的,是用南方进贡的翡翠做的,内部早已掏空,里面放着我陈家族库的地图,你逃走以后就可以靠这些东西活下去,更名改姓,等到圣上给我陈家平反之时,明白了吗。”陈逸也知道父亲意已决,自己是没办法阻挡的,老老实实的答应。陈蕃叹了口气,“你的东西我让管家给你收拾好了,你就带着它,警觉点,一有风吹草动,你带上行李马上跑,保住我陈家最后一丝香火。好了,下去吧。”
说完陈蕃挥了挥手,陈逸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只好退了出去。陈蕃在屋子里闷坐了一会儿,这时老管家推门进来了。“老爷,已经到了时辰了,该上朝了,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嗯。”陈蕃点了点头,走到老管家面前,看着老管家满头的白发,陈蕃忍不住问道,“家里面的仆人和家丁都问过了没有,愿意走的赶紧走吧,没有必要给我陈蕃陪葬。”老管家咕咚一下跪倒在地上,“老爷对我们这些下人有天高海阔之恩,大家全都不愿意走,愿意陪着老爷到最后。”陈蕃连忙扶起老管家,轻轻的拍着老管家的肩膀,“你说,这又是何苦那,这又是何苦那。”这么说着陈蕃说话也是有些哽咽,眼里也有些湿润,老管家看着陈蕃也没说话,不过眼眶里打转的浑浊的眼泪出卖了老管家的心情。陈蕃也没说话,重重的吐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出了书房。老管家寸步不离的跟着,沿途所有的仆人见了陈蕃都深施一礼,不过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人都表情严肃板着个脸,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陈蕃也是心里内疚,也没说话,走到大门前,看见车夫已经套好了马车,拿着赶车的鞭子在马车上等着,陈蕃再老管家的帮助下上了马车,车夫轻轻一催,马车徐徐而动。
陈蕃看着也已经鬓间有了白发的车夫,坐到了左边(古人车上尚左,故有虚左以待一说。),和跟随自己多年的马车夫聊起了天。看看渐渐能远远看见宫门口了,陈蕃问车夫:“怕不怕?“车夫也是跟着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笑着回答,”跟着老爷享福那么多年,早就活够本了,不怕。“陈蕃哈哈的放肆大笑,好像自己这一辈子都没笑的这么痛快过。然后拿过了车夫手里的马鞭子,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举起了马鞭子,打了一下马,然后哈哈地笑着,仿佛年轻了好几十岁,笑的像个孩子。”
第5章 逃脱 伤心地()
之后的事情就很显而易见了,陈蕃被杀,大量的羽林军包围了陈府,但是陈逸却早早被朱震带着人接着走了。陈逸忘不了见完父亲去找母亲告别的时候,母亲就那样坐在床上,左手是白布,右手是红布,显然这位忠烈的妇人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陈夫人也早就将身上的首饰全去了,陈蕃一家节俭,陈夫人身上带着的首饰还都是当年的嫁妆,现在看着这些首饰也是感慨良多,陈逸看着母亲复杂的眼神也不想多说什么。最后跑的时候陈逸最后看见的是悬在梁上的母亲。可恨自己身为人子居然连为父母处理后事都做不到。
后面就是陈逸和现在的陈逸莫名其妙的融为一体,现在陈逸不仅认为自己是21世纪的陈逸,同时也是陈蕃之子的陈逸,实质上是一个灵魂了。洛阳也已经成为了除了家乡那座小小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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