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楚姑娘,不要以为自己长得一张和沈瑶儿一样的脸,就可以胡作非为。”
“你都知道?”
不,我不知道。许慕莼在心里回答,脸上却不见一丝慌乱:“我当然知道,我不说出来,只是不想(奇)大家尴尬,现在即(书)使点破了,那就各回(网)各家吧!你在府上也有些时日,吃的用的穿的,你都用了最好的。就当是我们周家作善事,日行一善,为了积德行善。”好吧,是你把祖母和娘弄出府的,那就怨不得我了。
“你既然知道,那就该清楚子墨喜欢的是我,而不是你。”
“好吧!”许慕莼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子墨喜欢的是你,可是他娶的人是我。”她在笑,一直在笑,笑得很无邪,很纯良,很无害。
“要不是我离开他,他怎么可能会娶你。”楚岚昂首一笑。
许慕莼翩翩然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各位天师,你们可以走了,今日的生意兴荣,还会有很多人家急着请天师,你们要是再不走,就赚不了多少银子了。”她拍了一锭银子放在石桌上,“拿了走吧。”
天师一见这势头,拿了银子赶紧走人,做生意要紧,谁有空理你们家宅斗之事。
“楚姑娘,我给你二个选择,一是自己走,二是我让人赶你们走。”许慕莼捂着日渐凸显的肚子,语气轻柔和缓。
“你敢赶我走?你就不怕子墨回来看不到我们母子。”楚岚不见惺惺作态,露出她的娇纵跋扈。
“他回来看得到我们母子就行,看你们干嘛呀?”许慕莼的心似被针刺般生疼,一边告诉自己相公是不会喜欢楚岚,一边告诉自己赶走楚岚就天下太平。在许府的日子她都不曾如此难熬,为了另一个人掩了自己的锋芒,如今她不得不武装起来,全力抗敌。
而周君玦,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需要你……非常非常需要你……
楚岚冷笑一声,一步步向许慕莼靠近,“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看着周君玦吗?”
“当然。”许慕莼毫不怀疑地挑眉浅笑,心中却早已乱作一团。周君玦,你这该死的到底还要不要回来。你再不回来的话,我和孩子说不定就要去喝孟婆汤了。
只见楚岚袖中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握在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感冒了,头晕脑热,咳嗽不断。
大白天我都躲在被窝里。
码字啊码字。
那啥。有花花有二更。
67
、第六十七章 …
许慕莼冷冷地勾起唇角,“楚姑娘,这里是周府,虽然祖母和娘亲都不在家,但是这里遍布眼线,只要我有危险,他们就会出现。”
“许慕莼,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早已打探清楚,根本没有你说的眼线,只要有,他们早就该出现。”
确实是没有……许慕莼轻松地耸了耸肩膀,“要是能让你查出来,那还叫眼线吗?”
“你想想,这里是临安城里除了皇宫之外最富庶的地方,能没有护院吗?可是你看到过吗?”许慕莼一步一步地诱拐着,“你现在放下你手里的刀,还能活着走出周府,要是……那我也保不了你。”
“许慕莼,我知道你很聪明,你也很本事。但你终究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有男人在身边,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当这个家?”楚岚手握匕首步步逼近。
“你是想杀了我,还是想杀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吧,离目标不远了。楚岚不可能是一个人。
“杀了你,我就是周家的主母。”楚岚双目通红,刀已抵在许慕莼纤细的脖颈上。
许慕莼似乎早已将周君玦的淡定坦然化入骨血,她挺直背脊,斜斜朝她一笑,“楚姑娘,你真的以为周君玦会娶你?就算你长得象沈瑶儿,就象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我不知道的过往,就算你还带着一个孩子,好吧,就当这个孩子是周家的。这些年来,周君玦为何不去找你,以他的性子,他应该跋山涉水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心爱的人带回自己身边,生生世世守候,而不是等着她在经年之后带着孩子来投奔。如此,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不喜欢你,他不想娶你。”
好吧,许慕莼无奈地耸耸肩,拆穿真相是很残酷的,要是不拆穿就是对自己残酷。算了,为了不让自己难受,还是让别人去难受吧。
“楚姑娘,要不你就留到他回来的时候,自己问问他吧。”许慕莼很烦燥,脖子上被冰冷的匕首抵着,感觉只要她的手一抖,她立刻身首异处。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知道。”楚岚恶毒地笑了,“只要你不存在了,他就还是会娶我。”
许慕莼在心底把周君玦骂了个遍,下辈子不能嫁这样的男人,太遭罪了!
“万一他不娶你怎么办?”许慕莼略带惋惜地扬起头看她。“他要是不娶呢?”
“你……”
今天是端午,许慕莼在赌,在赌周君玦一定会回来,一定要回来……
一阵风吹过,树影婆娑,沙沙作响,垂髻的枝儿随风轻摆。好一番初夏时的绿树荫荫,微风浮动。要是周君玦在府中,肯定会缠着她绕树嬉闹。
“娘子,你错了,你该说,他一定不会娶你的。”
伟岸的身影不动声色地立在许慕莼面前,顿时让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脖子上仍架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的眼里中有这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男子。他瘦了,黑了,也沧桑了。
“相公。”许慕莼软软地唤了一声。
“我说过最迟端午就会回来,我没有食言。”周君玦负手而立,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灼灼其华,暖人心窝。
“来送我最后一程吗?相公。”许慕莼紧绷的一张心顿时落在原地,嘴上却是心有戚戚地揶揄。
“楚岚,我数三声,你放开匕首,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周君玦看着她脖颈上的匕首,目光渗着寒光,划破初夏的静谧。
“不……我有你的孩子,子墨……”楚岚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手上不自觉地加重力道,许慕莼雪白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道鲜红的口子。
周君玦沉下脸,“你先把她放开。”
“我要杀了她,她也有你的孩子,不行……”楚岚的手臂用力往回一缩,刀刃已划破喉咙,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流淌。
风不动,树已摇,人不动,心已乱。
“不……”划破天际的嘶吼无法凄厉,他的小木头,谁也不能将她夺走。
许慕莼醒来时已是入夜时分,屋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一个个愁容掩面,泪痕未干。
“嘶……”微微转了转脖颈,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贯穿全身。
“娘子。”
多日未见的周君玦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粗砺的茧子磨搓着她的柔软,强烈的存在感让她不禁湿了眼眶。
“周公子,好久不见。”她淡淡地开口。
“娘子?”周君玦纠结的眉眼似乎都要粘在一起,他的小木头变傻了吗?
“周公子有很多的娘子吧,连长子都有了,不知道还有哪些?”许慕莼没有忘记楚岚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有孩子,他不需要她……
“娘子,我没有……”
许慕莼急急地打断他,“没有什么?你没有反驳楚姑娘说的话,说明你心中有鬼,你在迟疑,你在思虑她所言是真是假,你也没有把握。”
“娘子,你刚刚醒来,等你好了我们再议。”
“没什么好说的。”
许慕莼别过脸去谁也不理,任由周君玦在她身后悲戚戚地叹息,任由泪水无声地流淌……
第二日,周君玦打了洗脸水为许慕莼洗漱,却被生生拦在门外。
“大少爷,大少奶奶说谁也不见。”小清犯难地睨了一眼周大少爷,两位都是主子,都不好得罪,只是看这个势头是大少奶奶有理。
“为何不见?”周君玦寒着脸叹了口气。
“大少奶奶说,要是楚姑娘还在府中,你就不要进来。”小清照原话复述了一遍。
周君玦挫败地垂下头,默默地转身离开。
“走了?”许慕莼挣扎着撑起身子,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不禁沉下脸色,眼中的期待一扫而空。
“恩。”小清垂首于床侧,不明白为何大少奶奶要如何刁难大少爷。
“我也不知道。”许慕莼茫然地躺回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四柱大床的罩顶,仍是红色的锦帐,旖旎委婉随风摇曳,而今床榻之上仅余她一人,与她一世一双人的周君玦却在享受着已为人父的欢愉。
此后的数日周君玦都吃了闭门羹,照许慕莼的说法,楚岚不离开周府,他便不能进她屋内半步。
楚岚没离开,楚迟也没有离开,他们被安置在偏院内,等待周君玦的发落。
没有人知道楚迟到底是不是周君玦的亲生骨肉,没有人敢问,没有人敢提,连柳荆楚也三缄其口。
“大少奶奶,你就饶了大少爷吧,这几日夜里他都在屋外守着,好几夜都没有睡觉了。”小清看不过去屋内屋外两个人都是愁容满面,急急来做劝解。
“唔,我又没有不让他睡觉,他愿意不睡是他的事情,就象有人带着孩子上门,我没法说不一样。”许慕莼心里是有气的,先前有气没处撒,如今事主回来了,她身上的气还不全往他身上撒去。
午夜梦回,那些耻辱的记忆便袭上心头,所谓的海誓山盟都是骗人的,她不是他的唯一,不是他最珍贵的,不是,什么都不是。
“不要……”许慕莼在睡梦中哭醒,感觉骇人的孤寂与恐慌向她袭来,脖子上的作品刚刚愈合,轻轻扯动便又是一番狰狞。
“小清,小清……”
许慕莼光着脚独自下了地,就着一室的清辉寻找敷伤口的药布。“砰”的一声,扫落桌上的茶壶,她急急往侧一闪。
“啊……”
紧闭的大门被用力地踹开,“娘子……”
“出去!”她不要让他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你站着别动。”在屋外听到什么东西被碰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周君玦便紧张了起来,接着听到许慕莼的惊呼,他的心便悬了起来,不管不顾地踢门而入。
周君玦寻了火石点起蜡烛,往许慕莼身侧一靠近,她娇嫩的脚下已是一片鲜血淋淋。“别动。”他放下烛台,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双眉紧蹙,一言不发。
“出去。”许慕莼在他怀里挣扎,她不要在他怀里,谁知道他抱过多少女子,可她还是如此眷恋。“放我下来。”
“你还要闹到几时。”周君玦双臂紧紧搂着她,生怕她摔了下去。
许慕莼抿着嘴不理会他,捏着拳头照着他肩膀一顿猛捶。“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周君玦抱着她上了床,双臂却仍是紧紧地抱住她,丰神俊朗的脸庞充满悲伤,“我不放……我不放……”
他把她箍在怀里,面对面深深贴紧,声音低沉而悲怆,“娘子,我错了,我要是知道我会遇见你,我一定不会给自己犯错的机会。对不起,对不起……”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许慕莼止了挣扎,软软地瘫在他怀中,这是她深深眷恋的地方,她希望一辈子都是她的,不必与人分享。
“娘子,此生我定不负你。”
“我要你赶她走,赶她走……”她不要看到楚岚,她不要想起那些她无法参与的日子。
“给我点时间好吗?”周君玦附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
“不要。”许慕莼使起了小性子,“我不要看到她,她见过我没有见到过的你,我不要,我不要……”
“就因为这样吗?”
“孩子是你的吗?”许慕莼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手掌不自觉地握成拳。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遵守承诺的好水水…
二更来了…
撒花吧…嗷嗷嗷…
68
、第六十八章 …
“孩子是你的吗?”许慕莼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手掌不自觉地握成拳。
周君玦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嘴唇急切地寻找她柔软,霸道地咬住,厮磨舔噬,伴随着粗重的呼吸,似要将她一口吞没。
“疼。”许慕莼用力推开他,“脚……”
周君玦这才定气凝神,捧着她雪白的脚掌,就着昏暗的光线细细擦拭着,“你知道我在外面的,为何不喊我?”脖颈上的伤,脚上的伤,他的小木头为何总是一再地受伤。
他在逃避,他在拒绝回答。
“我讨厌你。”许慕莼咬着下唇,别开脸。
“娘子,给我一点时间,待我查清真相,会给你一个交代。”周君玦心疼地为她把脚包扎好。“你要是不喜欢看到我,我就在屋外,有事你喊一声。”
他恋恋不舍地把她的脸捧在手心,月亮从云层中跳了出来,洒在她娇俏的脸上,滟潋的双眸凝满泪水,看得他心尖处渐渐犯酸发疼。
低下头舔掉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发觉她脖颈上的棉布已是血迹斑斑,他惊出一身冷汗,“是我该死,不把搂得那般紧,害你又出血了。”
许慕莼指了指不远处的紫檀木柜子,“那里有换的药布。”
周君玦手脚麻利地取来药布为她换上,伺候她躺好,盖上被子,小心翼翼,就象手中反复抚触的是一个极珍贵的瓷器瓶子,生怕一不小心摔着碰着,如同至宝。
待一切安置妥当,周君玦最后一次眷恋地凝视他的小木头,微凉的指尖滑过她温热的脸颊,唇角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
周君玦回来之后,倪东凌打点行囊无奈地挥手远行,大有功成身退的意味。锦囊妙记例全权交给了赵禧打理,她大喜过望,手里握着崭新的店铺钥匙和帐本,庄重而严肃地拍拍倪东凌的肩膀,说了一句:“你放心去吧。”
倪东凌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还没死呢,你再咒我死,信不信我半夜爬到八贤王府上装鬼吓死你。”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王府太闷了,你要想给我解乏尽管来。”
倪东凌只得灰溜溜地摸摸鼻子,明智地选择闭嘴。
赵禧收了钥匙之后便直奔周府,拿着郡主的头衔冲到偏院把楚岚母子赶了出去,一时间周府是鸡飞狗跳。
“她意图谋害本郡主的姐姐,我要拿她去见官。”
理由冠冕堂皇,没人敢拦,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原因很简单,楚岚在周府的这段时间一直以主母自居,搞得府中上下冤声载道,恨不得大少爷立刻回来把她赶出去。没想到,周君玦回来之后竟然没有把她赶走,反将她安置在偏院,而她不知悔改仍是作威作福,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楚岚抵死不从,哭天抢地如丧考妣。双手被赵禧带来的人牢牢制住,那张嘴却还是不饶人。
这个世道就怕遇到泼妇,但是泼妇就怕遇到悍妇。
这不,赵禧随手脱下自己的红色小靴,哗啦一下把袜子一抽,直冲冲便塞进楚岚嘴里。“香不?”她捏着鼻子离得远远的,“你们把她给我带到刑部去,包括那个小野种。”
楚岚只剩下脑袋可以活动,东张西望地奢望周君玦可以赶来救她。
“送过去之后,跟他们说,一定要严刑拷问,打得不够多,回去我就打他们讨回来。”赵禧穿回小靴,反复拍手。
—奇—“多谢郡主出手相助。”
—书—“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我说姐夫,你还有其他相好吗?”赵禧转过身严肃地问道。
—网—周君玦瞬间一愣,脸颊微红,“年少无知,年少无知。”
“没事,我理解你,男人嘛,人不风流枉少年呐。”赵禧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不为例,下为不例。你知道的,本郡主的姐姐嘛……那个……啊……你懂的。”
“我懂我懂。”周君玦连连点头称是。
“你真的查证过了?”
“这是自然,要不怎敢劳烦郡主千金之体呢?”周君玦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户籍本,“这是钱塘县近十年来的出生登记,楚迟今年是五岁,而非七岁,不过是长得比同龄的孩子高大一些。这是昨儿夜里东凌给我送来的。”
赵禧接过户籍本随意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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