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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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婚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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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很少人回头了,纪岚直接喊道:“张子轩。”

子轩回头一看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岚道:“我本来就是这个考场的。”

敢情他们两人是认识的,难怪纪岚见了他脸色会变了变。

纪岚说:“你为什么不应我?”

子轩说:“我不知道你在叫谁。”

这两个人一个在第二组第五桌,一个在最后一组倒数第二桌,他们说的话别人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了。

子轩这次发现,很多人在看着他,他赶紧转过头,双手交叉眉头紧锁,俨然一副世外高人决心要稳拿榜首的样子。

他已经露了洋相,再怎么看起来都有点不自然。

还好监考老师来了,他一来,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他撕开密封袋,边数考卷边说,“张子轩来了没有?”

这句话让很多人都以为他是重视张子轩,只有子轩知道监考老师是怕他没有来。

子轩无辜地说:“老师,我不会提前交卷的。”

监考老师说“那就好。”他说完侧身看着子轩。

他本来以为子轩是一个傲气张狂,对考试一脸不屑的人。

现在他知道自己猜错了,子轩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看上去很真诚,而且还有几分可爱。

他如果是一个女人,一定很会喋休。

既然自己是个男人,那做的事就要像一个男子汉。

他拿起考卷,这次没有直接看作文卷。

他先填上名字,填完名字后从第一题一题一题做下去。

他做得认真,嬉皮笑脸的神情一扫而去,这次竟没有想起纪涵。

纪岚并没有急着动笔,她先是将考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有看了看子轩,然后才拔开笔盖。

每个人都应该有一种属于自己的答题方式。

这些题目就像老师常说的一句话,“看起来难的有时候并不难,看起来简单的往往会令你出错。”

子轩答卷的速度不快,但他很细致。

即使不太确定的问题,他也会让答案与标准更沾边,这样可以多拿几分。

他看起来挺慢,但别人做到作文题的时候,他其它的题目也做完了。

你如果觉得这种人慢,你才是无可救药。

作文题目是一道议论文:《谈人生》

子轩只构思了三十秒,仅仅三十秒他已经在脑中搭建了这篇作文的大致框架。

他的笔一下手立刻像飞了起来一样触纸而过,这么快的速度比起改卷多年的老师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速度让人感觉他是看过试卷题目并且背好范文再加练了几十年手体字的,但是他没有。

这是公立学校,直到发卷前连校长也不知道作文题目。

他的文章不但速度上一气呵成,质量也是一流。

他写的文章要有多好,学校里恐怕也只有成了家的老师才写得出来。

直到这次,他还是整个考场第一个完成考卷的人。

现在同学们相信了,十个年段第一页比不上一个张子轩。

年段第一他们不敢奢望了,他们宁愿做年段第二。

不久后纪岚也完成了考卷,他们连年段第二都不敢想了。

他们这次考试要多衰就有多衰,他们这次考试考场里居然还有两个这样的怪物,这两人简直是上天派下来打击他们的信心的。

不过,这次第一名还可能是纪岚。

考试这东西,就算你有天大的神通,你也只能考满分。

所以有人说考试不如比试,所以有人说教育埋没天才。

这次子轩真的不一定能考年段第一了,因为他做完后把考卷放在讲台桌上,而纪岚却把考卷再看了两遍。

子轩其实是善良的,他不愿走出考场,因为他怕自己走出考场后别人会做不下去,老师所能想到的,他也未必想不到。

所以他只能趴在桌上睡觉,睡觉时他的习惯,也是他的特长。

监考老师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道:“这孩子以后要是不做老师真是祖国的损失。”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以子轩懒散的性格绝对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教师。

他等其他同学都做完了,然后跟随大家一起走出考场。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教室里“咚”的一声,于是他又走了回来,把教室里掉在地上的瓶子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天阳光艳美无比。



八十九

虽然觉得自己不该睡觉,但还是睡了,这一睡又是三个钟头。

下午两点多,高一七班。

满教室的人严阵以待,等待着下午的英语考试。

慢慢的座位只有一格没有填上,这是子轩的座位。

纪岚早来了十分钟,很多人都发现她朝这个位置看了很多眼,他们也知道原因。

已经快考试了,子轩还是没有来。

监考老师是个戴眼镜的青年女郎,她一进考场就发现考场上空了个座位。

她看了看墙壁上的座位表,发现今天没有来的是张子轩。

她对所有人问:“张子轩是不是没有来?”

纪岚听见有许多人在轻声地说“是。”

监考老师冷笑了笑,看来真的有很多人认识他。

她提前三分钟发了考卷,她也打算提前三分钟收走考卷。

反正时间都是两个小时,也差不了多少。

但这对于一个晚来考场的人来说,有差。

已经开考十多分钟了,子轩还是没有来。

有人猜测他在耍性子,也有人能认为子轩不重视这场考试,不看重分数。

可子轩还是没有来,这是眼睁睁的事实。

子轩起床的时候,固然是吃惊无比。

他首先看了看宿舍,一个人也没有,也就是时间起码在两点以后。

他再看了看这阳光,阳光从炎热变得柔和,显然是三点以后才有的阳光。

他以看牌的手势慢慢地滑开了手机屏幕的右上方,谢天谢地,还有一个多钟头。

他冲进考场的时候,人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了。

他站在位置上喘气喘了三分钟,然后随便找人借了一支笔,开始答卷。

起初他因为没有进入状态,所以答得很慢。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笔跳得越来越快。

他做选择题的时候不像在答卷,而像在改卷,笔尖只是在这方纸上停留了一刻,随即跳到了另一处,跳,再跳。

有人往他看的时候,自己已经快被他赶上了。

虽是这样,但如果他想拿年段第一也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因为纪岚下笔比他还要细致。

很快很多人都做到了作文题,作文题只有二十分,你写得再好,那也是二十分。

所以成绩的差距不会太大,所以你若是想拿高分,这二十分得全要。

后来子轩和很多人一齐做完了,这个下午倒是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纪岚在走回八班的时候被子轩拦下,子轩问:“家里有没有电话?”

纪岚说:“有,但我不告诉你。”

子轩哄着说,“告诉我。”

纪岚说:“你还是专心考试吧!别影响了自己也影响了我姐。”

子轩说完转身就走,子轩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你好狠毒。”

也因为他说得很大声,这句话很多走在走廊上的同学也都听到了,纪岚但那更是没有这回事,不理他。

子轩走到他面前说:“我早就知道了,因为你怕我跟你抢年段第一,所以你就拿那些事来刺激我。”

纪岚争辩道:“我没有。”

子轩道:“你有。”

有人走过去,看了他们几眼,纪岚跺了跺脚说:“跟我来。”

子轩高高兴兴地跟她去了,他走到路上的谁偷偷地拍了拍头,暗道:“我这头脑用来考试真是太可惜了。”

纪岚带着他走进八班,很多人都向他看来。

一直被盯着他很不好意思,他站在纪岚桌前,纪岚撕下一张纸并抄了一个号码给,用一只手递给他。

那个姿势比划起来,子轩就像一个房东,而纪岚则是一个三个月没交房租的房客,刚领了工资,不耐烦地把支票递过去。

她不屑的样子像在说:“拿去拿去,以后别来找我。”

子轩很欢喜地收下了这张“支票,”把它小心折好,收进口袋里,然后大步离开了八班。

关明浩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道:“这人气度不凡,他叫什么名字?”

纪岚:“张子轩。”

关明浩像吞了一颗鸡蛋似的,“三班的那个张子轩?”

纪岚叹道:“除了他还有谁?”

关明浩十分遗憾,“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纪岚:“这种人没什么好认识的,他是**流氓再加花心大萝卜。”

关明浩摇摇头,“看起来不像。”

纪岚反道:“为什么不像,你是不懂得人心险恶社会阴暗,你看不透他的。”

关明浩强笑道:“没那么夸张吧!”

纪岚说:“是没那么夸张,因为这都是事实。”

关明浩听完明显不信,纪岚也没有继续再说。



九十

天气越来越冷,许多学校陆续放假,这让很多学生的心都难以平静。

很多人已在他们的梦里看见,看见那个烟火绽开,万家鞭炮齐鸣的盛况。

那天的风一定比平常还暖,那天天空中不管阳光出不出现,四下一定是喜庆的。

这种好日子,有家的人怎么会不好好过?

许多人已经激动了,只要再等三天,只要考试一过,他们就可以欢欢乐乐地回家,等年来。

这几天有人复习到一半可能会偷笑几声,然后继续看书。

考试固然是重要的,但你千万别把它看得太重,你越看重它你的压力便越大。

你的压力一大,你的头也跟着大,你头一大,你就很容易放弃。

考场上,平静的和信心就是最好的武器。

监考老师小心翼翼地数着考卷,他的动作像在说:“好好考,过个好年。”

今天子轩一大早就来了,八点开考,他六点就到了考场。

他去到七班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坐在椅子上了,他的座位上是一位女生。

他说,“你跟我换一下座位。”

于是他在别人的教室里别的同学相处了两个小时。

不过这两个小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他一直在打盹。

他就这样边睡边等开考,所以他今天一定不会迟到。

所以那天最先走进考场的同学也看到,比他们还早到的是三班的张子轩。

分试卷的时候有个同学推了推他,他理所当然地醒了,这都是他早就算好了的,就算那位同学不叫他,监考老师一样会叫他。

他又睡了将近两个小时,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这个上午别人准备了两个小时的冲刺复习,而他准备的是两个小时的精神。

他已不需要复习。

他们当然又看见了如蜻蜓点水般的笔,最迅速的笔,还在做着选择题的笔。

他是天才?

天才也需要刻苦的练习,大部分题型早已刻在他的脑中,小部分课本上找不到的似例他也果断理性地选择了答案。

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他皱了皱眉头。

他讨厌吵吵闹闹的人,他不往门外看,他不愿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就等会又将要重新进入状态。

他很快忘了这件事情,等他做完了考卷以后才知道是两个同学作弊被抓了,他庆幸自己一直很认真。

许多人答卷的速度已经降低了许多,子轩的做法果然没有错。

非但没有错,而且完全正确。

他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如果每天都这样用脑那还得了?

幸好最难过的三个科目已经考完了,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放松。

他不愿留在这里做无用功,又不能提前离开考场。

他的老本行是,“睡觉。”

他做了一段很短的梦,但也睡了很长。

睡途中他感觉肩膀上被拍过几下,似乎是纪岚,但他睡得很沉。

他被推醒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生,子轩问:“你是谁?”

子轩想起了她的时候,她也正好自报家门,“这是我的座位。”

这是她的座位,这也不是子轩的教室。

满教室的人时不时看着奇怪的他,他赔了笑,站起来走出去。

她拿起桌上的两根笔走出走廊,对子轩说:“这是你的笔。”

他把那两根笔塞进口袋的时候礼貌地说:“谢谢。”

她没有说不用客气,她问:“你没带稿纸吗?”

子轩摇了摇头。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子轩笑了,笑得开心,从来都是他问别人的名字,这次终于轮到别人问他的名字。

他说:“张子轩。”

她点了点头,又猛然摇头,反问道:“张子轩,三班的那个张子轩?”

子轩想不到她的反应如此之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拐卖少女”被发现了还是受了某种通缉,他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她笑道:“我早该猜到了,难怪你会这么能睡。”

子轩反问:“你这么知道我能睡?”

她说:“全年段都知道了。”

子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头走了。

她看着子轩的背影搓了搓自己的手,暗道:“怪不得这几次答卷答得这么畅,原来是沾了他的才气。”

她是个迷信的人,她常常无缘无故地为几件小事儿感到欣喜。

可她还是失望了,她想起子轩没有问她的名字,子轩很快会忘了她。

她只不过是子轩生命中偶遇过的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她对子轩有好感,但她没有给子轩留下太深的映像。

她苦笑,回到教室里捧起了一本书。



九十一

报刊杂志的版式也变得繁多,匆促的脚步中隐隐可以看到那一些喜庆的节奏。

天空既是阴的,他的心情也不算太坏。

天边天际的辽阔,蓝色一直蔓延。

每当看着天空,你总该觉得自己很渺小。

“云中我看到了你的脸,你的笑,我的消沉。”

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事了,这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站在天台上,明亮的双眸,是他要吞没大地,还是天空将淹没了他。

有风。

风渐渐地散了他的萎靡,一定带不走他的愁。

他秀气的脸上长不出任何皱纹,就是皱着眉头,也是怜人的洁白。

你唯一可以发现的沧桑,是他的身影。

壁纸的挺拔,脚步干练而稳重。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走出来的步伐。

如果你也经历了这些,或许你的脚步会比他还沉重。

有一种很麻烦的情感,叫做纠结。

纠结的时候,心不会比死了还难受。

心就像被两只手同时揪着,每边都用力地拉。

你只有,不去想。

忘了是最好,忘不了一定要解决。

楼边传来了一阵缓和地脚步声,女的声,女生。

确实是位女生,非但是女生,还是位很漂亮的女生。

梅若冰就是揪着他的心的另一只手。

梅若冰不是有意来找他的,梅若冰比他还要喜欢安静。

又有风。

风把两人拉得越来越近,风推着梅若冰,加快了她的脚步。

梅若冰在离子轩五米的地方停下脚步,她不是来讲话的,她也是来看风景的。

子轩原地站着,他之所以还没有走过去,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时候,沉默真是一个好东西。

既是好东西,也是好办法,更是好主意。

沉默是一种方式,一句回答,一张牌。

如果两个人都沉默呢?换句话说,如果两个人都不出牌呢?

子轩只好走过来,轻轻地说:“若冰。”

梅若冰反应很平静,只是点点头而已。

子轩突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想,如果他从这里把梅若冰推下去,梅若冰一定会死,而且凶手很难找出来。

他想推下去的当然不是梅若冰,是王瑜。

如果他把王瑜约在一个很高的地方,突然把他推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子轩干的。

那么要约在哪里呢?什么时候动手?

“子轩。”

梅若冰这两个字把他从幻想中拉了出来,他责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梅若冰说:“你最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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