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便会死在自己人的暗器下。
是被黄自然衣裤爆毁的余劲震倒的,十分幸运,暗器已把美女当成目标的一部份,
黄自然更是目标。
美女不但是暗器的目标,也是五个高手攻击的目标,奉命袭击的人,有意要让美女
与黄自然同归于尽。
五支剑汇集,剑气引发激烈的罡风气旋。
“人呢?”有人大叫:“我刺了他的……”
“我也刺中了他……咦……”
另一人不但惊叫,而且直打冷颤。
碎布帛散满三丈方圆的地面,寸断的腰带布片稍大些。可是没留下皮护腰,也没留
下扣在皮护腰上的剑和百宝囊。没发现碎肉断骨,也没留下血迹。
负责发射暗器的人也出来了,足有十人之多。
“是鬼!”有人大惊小怪。
“他会隐身法。”另一人说:“我亲眼看见他在我的剑尖前消失的,像鬼一样隐没
了。”
“快走!”有人急叫:“谁也对付不了他……”
“嘿嘿嘿……”
被砸破的屏门口,传来一阵刺耳的阴笑。
五个用剑攻击的人,是从屏门内冲出来的。
十个使用暗器的人,潜伏在左右上方的承尘内,承尘的几块雕花板是活动的,揭开
便先发射暗器,随后跳下准备发射第二群飞刀飞镖。
十五个人大吃一惊,一个个毛骨悚然。
一个披头散发赤裸裸的怪人,当门而立像头野兽。前面披下的及腰长发,掩住了面
孔,真像一个恐怖的鬼。
身上并非全裸的,中间有扣了佩剑的皮护腰,下面有短统快靴,表示他是人而不是
鬼,鬼是不需用剑的。
绝大多数赤裸的男人不中看,近乎丑恶。
这个人却像刮掉毛的金钱大豹,浑身呈现矫捷富弹性的、优美线条,全身没有一丝
赘肉,也没有苦练筋骨皮而形成的死肌。
阴笑是这人口中发出的,灯光下外形极为可怖。
一声剑吟,这人徐徐拔剑出鞘。
“你们都是身手超绝高手中的高手,居然无耻地群起偷袭。”这人是黄自然,逃过
大劫愤火中烧:“死过一次的人回到阳世复仇,时辰已到。”
一声怒啸,人群发动了,老规矩暗器打头阵,暗器先发如飞蝗,更像喷出满天流星。
剑光斜飞、侧旋、回卷、从暗器前边走,猛然从侧方切入人丛。
“哎……”
剑光首先接触两个正要发射第二枚暗器的人,一个右颈被割断一半,一个左胁出现
一个八寸深的剑孔,赤裸的人影一掠而过,找上了第三个人。
好快速的怪异大屠杀,剑光流转如虚似幻。
没有兵刃交击声,没有缠在一起的现象,防守的人没有攻招的机会,刀剑一动,流
光已倏然锲入,一闪即逝,生死便已经决定了。
三五盘旋,厅中只剩下一个人了。
十四个人,都是一剑毙命的。有两个还没断气,但活不成丁,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肝
胃被刺穿的人。
“你……你这是……是什么剑……剑法?”手中剑不住抖动的中年人,一面惊恐地
后退一面问:“你……你没……没给他们格……格斗的机会,转眼间你……你杀光了我
的人,你……你你……”
“一旦我决定杀人,剑便像有魔鬼附在上面,剑一发便自行寻找要害,所以你可以
叫我的剑为剑术为魔剑。你们也没给我机会,你敢怪我?”
“不要过来……”
“把你的衣裤脱下,饶你不死,脱!”黄自然逼近:“你要衣裤还是要命?”
“你……”
“不脱光就宰了你。”他的剑向前一伸。
“我脱我脱……”
中年人不等他的剑伸到,惊恐地丢下剑脱衣裤。
“你的身材和我差不多,衣裤适合我穿,所以你留得命在,滚!”黄自然接收了衣
裤,赶对方走。
…
小勤鼠书巢 扫校 旧雨楼·云中岳《魔剑惊龙》——第八章
云中岳《魔剑惊龙》 第八章 黄自然搜查几具尸体,没收了一只暗器革囊,搜集了不少飞刀和三棱透风镖。他对
镖刀的重量并不计较,合意的就收集在囊内。
暗器名家的暗器,长度、宽窄、重量,各有不同。
同样是飞刀,型式各异,重三分与重五分用劲便不同,准头与精确度,因型式不同
而相差甚远。
比方说单刃八寸中型飞刀,在丈五距离内,飞刀翻腾的转数,只有使用人心中有数,
如果重量减轻或加重半两,刀身的重心必定有所改变,转数也就不同,很可能以刀柄击
中目标劳而无功,所以并不是任何人的飞刀,都可以捡来使用的。
他不计较型式重量,可知必定是行家中的行家,只消到手时略一抚弄,便知道该如
何控制劲道与速度了。
美女玉房可能内腑受到震伤,软倒在厅拄下不敢逃走,一直就留意他的举动,对半
裸的动人胴体暴露毫不介意,对羞耻感已无动于衷。
“你在于什么呀?”
美女玉房终于忍不住向他问,对他的举动感到好奇。
“收集杀人的利器。”他懒洋洋地将两把飞刀纳入革囊,继续搜另一具尸体的暗器
袋:“你们的人太多,像狼群一样十分可怕,围攻时近身相搏,太过危险,必须在三丈
外便把人击毙,才能把危险减至最小限度。暗器是唯一可将人击毙在三丈外的利器,我
在这方面卞过苦功,只是不想使用而已,但并不表示我不使用。”
“你好残忍!”
“是吗?我如果不残忍,死的将是我。你利用美色诱杀,也不见得仁慈呀!哦!小
女人,是你的老爷,授意你用这种手段对付我的?”
“这……”
“我这人喜欢暴力,而且有点嗜血,但绝不滥施暴力,绝不毫无理性地见血。你的
老爷如何对付我,我就有回报他的权利和理由。我这就去找他。”
“你能找得到他?”
“他有权有势,还想享受一百年,有太多的爪牙替他卖命,他哪有勇气和我搏命?
所以他一定躲得很稳当,但我一定可以找到他。”
“房舍多得数不清,你……”
“我已经知道他躲在何处了。”他肯定地说。
“少骗人了……”
“是吗?你已经告诉我他躲在何处了。”
“我?”
“是的,你。”他准备动身:“这一带的房舍是禁区,格局是按星宿排列的。这一
处厅院是苍龙轩,也就是东方。你和同伴七个美女,代表苍龙七宿。你的代名是玉房,
胸围子绣了两只小兔子,也就是龙身二宿的房日免。现在,该知道我到何处找他了吧?”
“我……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你的老爷懂。其实,你的老爷也没真的懂,他那个大老粗,不会在懂
的方面下工夫,另有懂的人,替他筹划一切,自以为稳如泰山,把这里看成金城汤池。
再见,小美人,可爱的玉免。”
他到了倒了门的屏门前,猛地旋身大喝一声,声落手扬,一把飞刀破空而飞。
哼了一声,他转身大踏步走了。
一名中年人倒在美女玉房的身畔,飞刀斜贯在颈侧,左颈入,锋尖透右颈寸余。
中年人的剑,刺中美女玉房右胁旁的地面,贴衣而过可能擦伤了皮肉,杀美女玉房
的意图明显。
中年人是从壁间的秘门潜出的,可能以为美女玉房真的泄露机密。
那妙手灵官在江湖神出鬼没享誉十余年,不是一个胆小鬼,对情势的估计,有独到
的工夫,知道何时该收,何时该放。
目下就是该收的时候。
厅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附近到底潜伏着多少人。
先是万籁无声,然后是各种异味、各种怪声、各种程度不同的压力波动,纷至杏来,
构成极为诡异,极为惊心动魄的混沌魔境,让他感到陌生和恐怖,不得不收敛心神,按
下豁出去的冲动。
黄自然要他抱元守一潜伏,必定另有用意。
即使服下辟香辟毒的药物,仍然有恶心、晕眩的现象发生。各种异声与不测的流动
压力,会压迫神智令人谅恐发疯。
不久,又多了一种令人骇绝的异象:光。
没错,是光,是各种流动着的幽光,有些像流萤,有些像电光,大小、外形、速度、
明灭的缓急,皆各有不同,呈现各种不同的形态,在厅中飞旋游走,像是受到驾驭的有
灵性活物。
有光,就有影,虽则光度有限,所见的形影也模糊不稳定,但足以吓破胆小朋友的
胆。
凡是不具正常人状态呈现的形状,都可称之为鬼影,鬼影谁不怕?
随着光影的出现,怪异的各种声浪也加剧了,又增加了破空的风声。
几次刺骨的气旋掠过他的顶门上空与身侧,无形的压力增强像是变成有形了。
他潜伏不动,心神内敛默默行功,不理会一切声光异味的异动,对各种压力不加抗
拒。
他对黄自然已产生信心。以最坚忍的意志。承受各种异:象与压力的锻练.忍受身
心的痛楚折磨。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得了多久,却也心中明白,这时奋余力暴起反击,绝
无侥幸可言,根本不可能冲出这处诡异的魔境。
他无法击溃形态模糊,却具有彻骨裂肌压力的鬼物,他的定力有限,而且头脑有点
晕眩,所发的劲道,恐怕不会超过五成。
他想到的是:白莲会的妖孽。
或者,当代实力最强大,半公开活动的弥勒教。
该教自称是白莲会的正统真传,却避免使用白莲会的旗号,以逃避官府的扫荡。但
白莲会似乎并不承认该教的地位,一直就避免与该教的教主龙虎大天师接触。
他心中明白,凭武功,绝难抗拒妖术、幻术、巫术种种邪门外道。
人的定力会随时光情势而有所改变的,不论变强或变弱,一盛二衰三竭,都支撑不
了多久。
而有些道行高的妖人,所布下的禁制,很可能祸延十年二十年,威力仍在,甚至更
久些。
好漫长的苦撑,他不知道自己能苦撑多少时辰。
终于出现了强烈的灯光,最后危机光临了。
八名披蝉纱的裸女,手中各举了一盏明亮的大烛纱灯。
那位手中有铁笛,年近古稀的铁笛玉郎身边,那四位美丽高贵的少女手中,各有一
具可喷出绿焰的奇异照明铜管,绿焰闪烁中,人影呈现黑和绿的怪异线条,真像从阴间
来到阳世的鬼魂。
“人一定还在里面。”铁笛玉郎冷厉的语音震撼着大厅:“凭妙手灵官的身手,绝
不可能逃掉了。这混蛋是人精,狡猾如狐能屈能伸,知道倩势不利,会扮老鼠找细小的
角落躲起来,给我搜!必要时毁一些家俱减少藏匿的处所,他就无所遁形了。”
厅堂宽广,名贵的家俱设备齐全,也就形成不少隐蔽的角落,躲一个练了缩骨功软
体功的人,找起来真得费不少工夫。
“老爷明鉴。”一位美少女恭敬地欠身禀告:“贱妾认为,还是不宜和他以武功拼
搏,以免有所损失。盛名之下无虚士;得避免他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对我们的人
造成伤害。黄老爷能不惜代价来硬的,我们可不想有任何损失,他支持不了多久的,请
老爷忍耐。”
“他能支持这许久,可知药物与法术皆无法让这个老江湖崩溃,他会长久地支持下
去。也许,不知道昏死在哪一处角落里了。搜!”
铁笛玉郎不想忍耐,下令催促。
“遵命。”
少女只好不再劝解。
八裸女与四少女,立即分头点亮了所有的灯笼。
少女说得不错,在光亮的地方,与精明的老江湖相博,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黄老爷
拔山举鼎付得起,自己不出面冒险,死一些人无关紧要,保全自己是第一要务。
铁笛玉郎付不起,所训练的美女得来不易,死伤几个补充大成问题,所以宁可使用
法器应付。
现在,铁笛玉郎忍耐不住了。
要拥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真不容易,找一个天份高、气质佳、年轻貌美的美女尤
其不易,首先得在十岁左右的女童下工夫,以优秀的师资从小教导。
女大十八变,天知道长大后变成苍绳呢,抑或是蝴蝶?任何意外皆可能白花工夫前
功尽弃。
铁笛玉郎这些美女中的美女,是他花了无穷心血调教出来的宠物,用来示威摆场面,
不会发生危险,真要她们与超绝的高手拼命,那是极为愚蠢的冒险。
因此当黄自然与妙手灵官昂然闯入,显然美女示威无效,吓阻不了闯入的暴客,铁
笛玉郎便不得不改弦易辙,及时撤阵以避免美女可能面对的伤亡损失,藉妖术法器制敌。
一旦失去耐性,便不再介意损失了。
满厅大放光明,潜隐的人将无所遁形。
妙手灵官一咬牙,从隐身处闪出。
两个半裸美女,正与他面面相对。
他不能再躲藏了,不能让对方搜出来。
妙手灵官不是胆小鬼,被搜出来岂不饴笑江湖?
“老爷,不是这个人。”
右面的美女娇笑:“人在这里。”
飞天豹那些人的口供,众口一词把黄自然看成妙手灵官。
而真的妙手灵官已是年近花甲的人,相貌迥然不同,各方所有的人中,谁也没见过
妙手灵官的真面目。
铁笛玉郎出现在侧方,鹰目炯炯捕捉妙手灵官脸上的神色变化。
“你是与妙手灵官一同入村的人,没错。”铁笛玉郎阴森森的嗓音相当刺耳:“你
两人同时破门而入的,他怎么不敢出来?”
“该出来时,我的同伴就会出来。”妙手灵官当然不会笨得揭露自己的底:“以阁
下手中的铁笛猜测,定然是铁笛玉郎卢七郎老色鬼了。你偌大年纪,享受得了这么多绝
色年轻女人?你这天杀的老山羊……”
“毙了他!”’
铁笛玉郎暴怒地厉吼。
两支剑喷出电火,动人心魄的裸女像是御剑飞行。
妙手灵官掏出了平生所学,迎着电火剑发沉雷,铮然暴震中,火星飞溅。
两裸女向后暴退,剑气凛冽似风涛。
妙手灵官也退了两步,裸女剑上内力之浑厚,令他大感意外,已超出常情常理,正
常的内家高手,苦修半甲子,不见得能有两裸女的成就。
身后剑气漫天,三支剑势若奔雷掣电。
他别无抉择,大回旋剑涌千层浪。
乍合乍分,三个裸女向三方暴退,最左的裸女一声惊叫,摔倒在地,右膝骨被击碎,
爬不起来了。
他也急退三步,感到左腿一凉,气血产生异象,毫无疑问挂了彩,似乎伤势并不严
重,痛楚随后降临,也不怎么剧烈。
不可能察看伤势了,铁笛玉郎的笛有如经天的长虹,挟风雷而至,势如山崩海立。
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甚至来不及稳下马步,唯一的正碗行动,是本能地举剑封架。
但他知道,他正一脚踏入鬼门关。就算他不曾耗掉三成真力,也接不住封不开如此
猛烈快速的雷霆急袭。
对方已有计划地消耗他的精力,制造致命一击的好机,志在必得,配合得符节精准,
有如一圈完满无缺的乐章。
面临生死关头,他挥出长剑。
斜刺里伸来一只大手,出现得不可思议,事先毫无所觉,手就是这样出现了。
左臂一紧,身躯升起,巨大的劲道带动了他,斜冲出丈外。
“去你的!”
耳中听到黄自然熟悉的叱竭声。
他想:这小子来得正是时候。
了声惊叫,斜掠而过的铁笛玉郎,直冲出两丈外,转过身来用左手施住右臂外测,
指缝中有血沁